边城色彩语言特色分析

时间:2021-05-17 09:01:42 边城 我要投稿

边城色彩语言特色分析

  《边城》在词语运用上,力求质朴自然的同时又极富于灵活多变。语言风格是作家在创作作品时个人采取的组织语言的手法,就是作家所特有和惯用的选词造句的方法,而选词造句方法则要根据思想内容的本身的要求。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边城色彩语言特色分析作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边城色彩语言特色分析

  《边城》作于1934年,是沈从文“湘西系列小说”中的名篇。表现了作者故乡湘西古老、纯朴的民风和自然、和谐、美好的人性。小说在艺术上最突出的特色是散文化的笔法的成功运用,在艺术风格上注重灵动的色彩美,新颖灵活的变异美,富于地域色彩美感的辞格——比喻、排比。沈从文先生以优美、清新、自然的文笔,精心描绘了一幅湘西风俗画,闪耀着一种悠久的,民族品德的光。《边城》散发着清新、质朴、浓郁、自然的泥土气息,小说使用的高超的语言,形成了独特的“沈从文体”的基础。

  一、灵活的色彩美

  一幅优美的风景画,除了它的精巧构图外,色彩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印象派大师尚有句名言:“色彩是生物学的,我想说,只有它,使万物生气勃勃。”[1]沈从文在描绘湘西地区的风光时,就十分注重色彩的调整,以他那生花的秒笔,采撷了丰繁的色彩词,把故事发生的自然环境逼真地呈现于读者的眼前: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处,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泪,近水人家多在桃花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有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的泥墙,乌黑的瓦,位置永远那么妥贴,且与四周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

  在这幅清丽的自然的风景画面上,作者仅淡淡的几笔便涂上了一层清澈明浄的水的色彩。色彩理论认为,在一定意义上说,色彩是有生气的,是属于感情方面的,它可以表达寄托作者的感情,不同的色彩可以引起不同的心理反应。凡是有特色的作家都有他自己喜欢的色调。沈从文曾说:“水和我的生命不可分,教育不可分,作品倾向不可分。”正因如此,他的作品饱蘸浓烈的感情|色彩,把湘西的山山水水描画的如水明丽、如水清澈、如水柔美。山间的河水映衬两岸高山上常年“深翠”的细竹,给人创造了一种优美、清新、恬淡、宁静的自然环境。为了力避画面单调呆板又着上不同的季节的变化色彩,春天那充满无限生机的娇艳的“桃杏花”,夏日那散发着湘西人生活气息的“紫花布衣裤”秋冬时点缀上“黄墙”“黑瓦”的农舍,组成了一组山乡色彩的弥漫着湘西人生活情趣的风俗画卷。

  沈从文作品的字里行间处处浸润着水的晶莹碧透的色泽。以水为背景,巧妙而自然地涂上青翠的绿色。水与绿色映照给人充满生机盎然的新鲜感觉,这样使整个画面形成了一种清雅、柔和的格调,烘托出生活在山麓水滨的湘西土家人那种淳朴善良的性格特征,流露出作者对他们所寄予的深深的情爱。文学作品的语言要求自然精炼,反对陈词滥调。沈从文在描绘自然景色时,用笔平淡自然,犹如信手拈来,毫无斧凿雕琢之痕,如“浮”这个极普通的动词,绘出了水中游鱼怡然自得的神态,以显出江水之清澈明丽。又以“逼”字把周围静态的翠竹写得栩栩如生,渲染了细竹那婆娑姿态,浓烈的色彩,呈现出山乡水滨的无限生机,富有天然之趣,给人以深切的感受。”

  二、新颖灵活的变异美

  《边城》在词语运用上,力求质朴自然的同时又极富于灵活多变。语言风格是作家在创作作品时个人采取的组织语言的手法,就是作家所特有和惯用的选词造句的方法,而选词造句方法则要根据思想内容的本身的要求。别林斯基说:“风格是形式和内容的灵活的有机的互相适合,用思想实质本身所要求的那个语句来表达思想上的技巧。”[4]沈从文在《边城》里所描绘的湘西人民风土人情使用的那些活语言,都是从湘西人民生活的肥田沃土中攫取出来的,一言一语都浸透着湘西的地域色彩。作品中无论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对话,还是叙述,以至于对清新自然的景物描写,处处都呈现出新颖灵活的变异美。

  变异是对常规而言,从审美的观点来看,凡是新的不平常的东西都在人们的想象中引起一种乐趣,因为这种东西可以使心灵感到一种愉快的惊奇,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给人一种新鲜感,产生一种迷人的魅力。词语的移用是语言变异的形式之一,为了给人造成一种奇特的感染力,故意让本来不具有某种用法的词语,在特殊的语境里临时改变它们原有的词性或用法,这种词语变异的手段可以产生出超乎寻常的独特含义,收到特殊的修辞效果。

  词语移用的形式之一是改变词性,从语法上讲,一个词,一般都有它所属词类的语法特点,有的词经常兼有两类以上的特点,称为兼类词。沈从文在修辞上,常常根据特定条件的需要,临时改变某个词的词性。例如“是翠翠玩心与爱心相战争的结果”,“战争”为名词移用作动词。以显露出翠翠内心那种极为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三个节日过去三五十年前如何兴奋了这地方人”,“兴奋”属于形容词临时移用为动词,以强调节日给边地人民带来的欢乐与幸福。

  词语移用的另一种形式是临时改变词语的搭配关系。一般地说,不同的词语之间有其不同的搭配关系,有时为了表情达意的需要,临时改变某个词原有的搭配关系,把描写甲事物的词语移到描写乙事物上,使得情景交融,物我一体,给人造成一种新鲜别致、形象含蓄的美感。例“无人过渡时,等着祖父,祖父又不来,便尽只反复温习这些女孩的`神气”,“温习”这个动词,一般常与学过的知识技能等具体事物的名词搭配,如“温习功课”作者在此故意改变了它们的搭配关系,使抽象的无形的“神气”变得具体化、形象化,翠翠内心那种复杂的思想活动反复叠现历历在目,增强了形象性。“也同时为一些很神秘的东西弛骋,她那颗小小的心,但一到夜里,却甜甜的睡眠”,这是临时改变了词语所使用的环境,“弛骋”却用在“小小的心”上,大词小用,目的在于突出少女刚刚萌动的初恋对自己产生的巨大的刺激,从而增强了新鲜感和幽默感。“甜甜”本来是人的味觉感受,而“睡眠”又是人的生理需要,无所谓甜和苦,本不能与表味觉的词语搭配,而作者却有意的将“甜甜”移到睡眠一词上,是名词动用,使静态的、抽象的概念变得生动化、形象化。“翠翠的心被吹软了”,“吹”是动词,一般常与具体的有形态的概念相结合,如“吹笛子”、“吹火”等等,这里临时改变了“吹”的搭配,关系,“把心吹柔软了”了,更形象地描绘了老船夫所吹的曲子对孙女翠翠内心产生的极大感染力。“祖父眼中也已酿了一汪眼泪”,这里的“酿”是个动词,专指利用发酵作用制造东西的一种过程,如“酿酒、酿蜜、酿醋”等,这里“酿了一汪眼泪”,使老人说话时那种极度痛苦而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自然的流露出来。“装成狡猾得神气笑着”,“狡猾”是带有贬义的形容词,这里根据表达的需要,“装成狡猾”就含有褒义色彩了,它惟肖惟妙地刻画出老船夫那种不可言状的狡黠的样子和掩饰的内心喜悦神态。

  沈从文语言风格的美还体现在用词语造句上,即用精炼,句式较短。仅对沈从文“的”字的使用作一下分析,就可见一斑了。“的”在白话文里是一个使用频率极高的虚词。但在沈从文的作品里,“的”字的使用频率极大的低于一般水平。正因为这一点使作品风格古朴。例“这时节他们正过一条小溪,两岸极高。上一条旧木桥,行人走过时便轧轧作响。傍晚山腰老树上猴子叫喊。水流汩汩。[15]这样的描写没有一个“的”字的情况,在沈从文《边城》中是经常可见的,这些句子短峭简洁,节奏明快,富有单纯的美。这种语言风格,与作家的小说题材是十分相称的。这就给作品中那蒙茸、原始的自然美,穿上了少修饰的朴实的语言外衣,使乡土气息鲜明的显露出来。在叙述方式上,沈从文也吸取着民间故事和歌谣的长处。从词汇、语法以至语气,一句叙一句,一句连一句,有如流水式的顺畅。娓娓叙来,不绕弯子,画龙点睛,突出重点,简明而得其要,经济又动人。这是沈从文所特有和惯用的选词造句的手法,是显著的“沈从文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