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林凯散文

时间:2021-04-18 14:40:38 散文 我要投稿

我与林凯散文

  他生于1936年,小我一岁。

我与林凯散文

  我早就知道他的大名,但他那时并不晓得我,因为他是在台上早就露脸的人。这“台”,叫电台,是陕西人民广播电台。他做播音员,天天播新闻。可以在大喇叭里随时听到他那声如洪钟的大嗓:“……以上新闻,是由林凯播送的!”每播新闻后,必播这句话,听的多了,也就记在心上了。林凯,一个响亮的名字!

  时间大约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当时,我在西安师范学院(即后来的陕西师大)做助教。

  1961年末,我被调到陕西省音乐家协会,住在西安市药王洞的福音里。与文艺界、新闻界的交往,日渐频繁。由于音乐节目播出的原因,常出没于北大街的省电台。虽然接触的多是文艺部的杨文忠等音乐人,但由于办综合晚会之需,就与播音大家有了交往。记得第一个认识的是丁涛。因他1966年在人民大厦礼堂举办的“歌唱党的好干部焦裕禄同志音乐会”上朗诵过我写的一首诗(《桥》)。但正因于此,我也见到了叱咤于舞台风云的林凯,与我平时听到的那个“响亮的名字”对上了号。一位高个头、具有内在刚性和韧性气质的人!

  那时,林凯与丁涛齐名,常在电台轮番播音,也常在晚会上同台朗诵。是在文艺界以朗诵而享有盛名的主持人!是新闻界两颗闪闪发光的明星!

  但后来与我关系最密切的,却是林凯。

  大约是七十年代初,我在省文化局文艺处兼管外事,常陪外宾参观“八路军办事处纪念馆”,从而认识了他的妻子李萍女士,一位善良、细心、忠于职守的人。那时,她做讲解员,声音甜美,讲解精到,深受参观者的好评。由于我那时住在尚朴路的省文化局家属院,与他们住的省电台家属院近在咫尺,我和妻子扈蕴敏就成了他家的“座上客”。因了爱好文艺及语音学的兴趣使然,与林凯君,便有了更为密切的交往。常常走动,谝闲,就像走亲戚一般。

  一件事,令我难忘。

  1976年春,我妻不幸患了癌症,要到北京治疗。当我提及此事时,林凯急匆出语:“你们就住在我北京的家!”这一慷慨之语,好使我感动!当我有点犹豫时,他却说:“那是我母亲的房子,她在外工作,房子是空着的!”说话斩钉截铁,干脆果断。

  我们居然在那儿拖儿带女地住了下来。是北京鼓楼西大街一座不大的古式建筑。由这里去医院,交通方便;门前不远,就是风景秀丽的什刹海,我们常到那里散心游玩。在此,住了两三个月,解决了我们吃住的最大难题。此后,每每见林凯,必道一声谢,他是予我有恩的。尽管妻子后来去世,但林君赐给我的,却是他北京旧居所给予我的温馨回忆,是终生难忘的回忆。

  我常想,我与林凯先生有缘,既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又有着相同或相近的经历,有着共同的文艺爱好与追求,从而相互地照应着,帮扶着,朝前艰难地行走着,是朋友间的相互信任,也是一种天赐的友情之福!

  社会发展很快,机关移位也很快。不晓得何时,我们居然断了线。是在人民大厦礼堂的又一次演出,把我俩的手又牵了起来。他在台上演出,我在台下观看,是多年不曾看过的演出。

  2009年9月13日晚,他参加了一些单位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而举办的“陕西红色文化节”演出。

  一个名叫《回延安》的朗诵节目吸引了我的眼球。那位领衔的演出者,不就是久违了的林凯先生么?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他回忆着,我也回忆着。我们都回到了过去的岁月,是我与他苦乐共渡的岁月。他老了,我老了,连与他并排站着的他的学生海茵、包志坚们,仿佛也都老了。我呆呆地望着林凯,聆听着他们引我进入梦境的诗朗诵……

  演出结束,当我向正在谢完幕的他招手的时候,他竟飞快地跳下台与我拥抱,欢言,像两个失散多年又突然见了面的孩子。但相互对望,已都成了两鬓斑斑的老者。是悲,是喜?似乎都有些茫茫然的了。

  激动得我连夜写了一篇名为《国庆六十年》的文章。我说:“一些参演的艺术家与我一样,也都消瘦了,衰老了,嗓音变化了。我一边看,一边想,想他们的`过去,想他们的成长,想他们的艺术成就、艺术个性和叱咤风云的青春奉献。张克瑶、林凯、貟恩凤、钱志鸿,还有年轻点的刘远、麻小燕、海茵、包志坚、白萌······还有未登台的贺艺、孫韶、白秉权……我不时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并诵读着他们的为艺和为人……”

  我特别为林凯写了一段:“想不起何种原因,与林凯竟多年未见。当我们握手拥抱之际,是噙着泪花的。压根儿不知,他现在竟然是位大名鼎鼎的古玩收藏家和鉴赏家了!演出结束,他下台送我一本画册,是《暮老文藏拍卖专场》,惊得我目瞪口呆!暮老者,林凯也!封面上一个括弧里的注释,解开了我所疑惑的“暮老之谜”。刹那间,即回赠他一册我不久前出版的《绿叶》诗集,仿佛他也有点诧异,只说“回头慢慢嚼吧!”同在西安,近在咫尺,多年竟渺无音讯,如隔海之人。莫非我们真的都“暮老”了?老得暮气沉沉、昏脑健忘,竟连多年最相好的老朋友都遗忘了?!……但,这会儿毕竟见面了,弥合了,醉倒了!我满心的欢喜。”

  连夜,反复地看了他那本画册,领略了“暮老藏屋”的大概。不几天,就迫不及待地坐公交车到了他离我很远的家,一个让我大开眼界、看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的家。还有他发表了的文章及其未完成的手稿……

  至此,我便与他接上了头,又是亲戚似地往来,又是热情的絮叨,又是相互的扶植与支持,就像我们青壮年时期那样,以至更甚,更烈。

  某日,他与我去茶张村视察一群青年举办的“非遗保护展示”……

  某日,我们同去汽车城接受“西安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某日,我参观了他在小东门举办的“暮老文藏展”……

  2011年金秋某日,他光临寒舍,亲送请柬,约我参加他的金寿庆典。

  我去了,只见宽敞大厅,亲朋满座,学子云集,笑声朗朗,好不热闹!

  先是参观“暮老藏品展”,接着是饮寿酒,大联欢。

  使人特别高兴的是他的文艺界、新闻界的许多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们都前来为他祝贺,都有精彩的节目表演。张克瑶、王兰、贠恩凤、党永庵、孙韶、商子秦,还有他的学生、如今都成为广播主持明星的海茵、舒萍、包志坚等都前来祝贺来了!,

  “不易哦,艰难哦,成果丰盈哦,意志坚强哦,身体健壮哦,场面气派而红火哦!”我在心里不住地赞叹着他。激动得我不停地拍照,摄像,记录了这个带有“小结”意义的时刻。回来后,用了一周时间,剪辑、制作了六集节目的光盘。

  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为了实现我晚年的一个夙愿,我扶植一些有志于非遗保护与发展的青年,正在筹备成立了一个名为“陕西秦域文化传播中心”的公益性社会组织,得到他的鼎力支持。2011年中心成立那天,他兴致勃勃地到场助威。面对100多位与会者,他慷慨陈词:“对这样的组织,我不仅要支持,还要积极参与!为什么?是因为这个中心的领导成员,绝非我们这样的老朽,而是一群年轻的精英!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文化?是只有五百年西方文明的‘普世价值’在冲击着我们!”他大声疾呼:“希望寄予青年!”为了表达他支持和参与中心工作的心意,他送给中心一件具有象征意义的珍贵文物“老子骑牛”,希望青年们为保护、弘扬中国民族传统文化而努力。他那气吞山河、具有豪放诗情的发言,震撼了整个会场,引起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

  由此,凡陕西秦域文化传播中心举办或参与的非遗保护活动,都有他的奔波健影,都有他的呐喊之声,如去周至南集贤参加西安鼓乐活动,去芙蓉园参与端午节活动等。

  后来,他设了邮箱,办了博客,我们可以在网上天天留言,时时叙谈的了。

  而今,他在博客发表的那篇《从“秦域文化中心”出炉之刻想到的……》,使我百读不厌,体味无穷。老报人杨玉坤说他“德高望重,字字珠玑,很给力!”年轻人“一叶知秋”则说“不能辜负老人家的期望,我辈当努力!”

  而我呢?觉其“说了我多年反复求索的悟道之语”,被感动得沉吟了一首我心中的诗:

  欢欣暮老说秦域,

  慷慨激昂鼓与呼。

  文化开河承古典,

  艺术掘宝现金玉。

  犹听远虑一席话,

  胜似精读九卷书。

  且看青年骑战马,

  持刀佩剑赴征途。

  他的所言所行,给了我一股子催马奋进的力量,在捍卫民族文化的天地间,我们一定会引导青年们“持刀佩剑赴征途”的!

  我对林凯先生的深刻印象是:他既是一位忠于职守、热爱民族文化的爱国者,又是一位以身作则、密切联系群众的优秀的共产党员;他既是一位家传式的收藏爱好者,又是一位对其精心研究的学者和鉴赏家;他既是一位正统诗歌的传承者,又是一位好诗文的“有声艺术语言”的“鼓吹者”;他既是一位坚定的传统文化的保护者,又是一位力主改革、图谋发展的文化人。

  这些,都可从他办的“林凯(暮老)博客”及“《林凯暮老新观察》、《林凯暮老随心录》、《林凯暮老文物一席谈》等专题中清晰地看出。

  他不趋炎附势,随波逐流,而是一位有理性、有主见、有独立、独创精神的勇士。

  他虽年已至“暮”,但其思想、心绪却曾未现“老”。他虽已退休,但理想、追求却依然如故,就像他去年独步攀登喜马拉雅山一样。

  据理直言,一身正气,是他的文风;一针见血,褒贬时事,是他的秉性。光明磊落,真诚待人,是他做人的原则。为此,我敬仰他!

  他是与我长期并行于艺术之路的战友,他是一位“非遗”保护的旗手。如今我们都已老了岁,白了头,却仍然肩并肩、手携手地朝前走!欢声如流,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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