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的故事

时间:2020-11-03 11:55:28 温庭筠 我要投稿

温庭筠的故事大全

  温庭筠,为唐代温彦博之裔孙,我国古代著名词人。下面是小编整理的温庭筠的故事大全,一起来看一下吧。

温庭筠的故事大全

  温庭筠的故事:温钟馗

  温庭筠活着的时候与李商隐齐名,当时号称“温李”,从排名上似乎还在李商隐的前面。既然与李商隐齐名,自然是诗歌造诣相当深厚,当时温庭筠自己引以自豪的是诗歌,后来那些重要的典籍如《新唐书》本传、《北梦琐言》、《郡斋读书志》对他赞不绝口的也是诗歌,说他“尤长于诗赋”、“才思艳丽,工于小赋”、“诗赋清理”等。今天看来,温庭筠的诗赋虽然写得好,但与李商隐相比显然差距还是比较大。不过,温庭筠依然可以在李商隐面前昂起他那高傲的头颅。他的诗赋现在不讨人喜欢了,但他无心插柳而成的词作却得到了一致的推崇。清人说他是花间派的鼻祖,今人说他是第一个大量写词的文人,开宗立派者总会比发扬光大者得到更多敬佩的目光。

  温庭筠的成功,引无数读者竟折腰,也让许多聪颖之士眼红不已。对此,《花草蒙拾》总结出了宝贵的经验:“温、李齐名,然温实不及李,李不作词,而温为《花间》鼻祖,岂亦同能不如独胜之意耶。古人学书不胜,去而学画;学画不胜,去而学塑,其善于用长如此。”这本书告诉我们,温庭筠的事迹说明,大家都擅长的技能你学会了也没有太大用处,最有用的是学会大家所不擅长的技能,最关键的则是找到自己的长处,书法学不好就去学绘画,绘画没有天份就去学雕塑,最终一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从温庭筠的生平性格来看,写词确实是最适合他的职业。他具有音乐细胞,善鼓琴吹笛,“能逐弦吹之音”(《旧唐书》本传),同时性格散漫,不修边幅,对上司没有敬畏之心,喜欢自由自在的香艳生活,经常出入楚官酒楼。历来有“诗庄词媚”的说法,正襟危坐,写庙堂文字想必对温庭筠也是一种折磨。虽然“词为艳科”的传统是温庭筠确立起来的,但只有这种香艳的基调与色彩才真正发挥了他的特长。可惜,温庭筠自己似乎没有明白这一点,他一生都在仕途为奋斗,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诗赋取得成功,结果碰得头破血流。有才如此,困顿如斯,有唐一代,确乎不多见。

  温庭筠,或名廷云,廷筠、庭云,有多种说法,唯一肯定的是原名岐,字飞卿,并州祁(今山西祁县)人。他虽然出生在山西太原,幼时却已随家迁居江淮,时间久了,对江南的感情越来越浓厚,就俨然把它作为自己的故乡,经常在诗中自称为“江南客”,“却笑江南客,梅落不归家”(《敕敕歌塞北》),“羡君东去见残梅,惟有王孙独未归”(《送卢处士游吴越》)。这里诗中所说的“归家”,不是回山西老家,而是回江南新家。当然,温庭筠也有记起自己是太原人的片刻,那往往是在讲述家史的时候。在《开成五年秋书怀一百韵》中,他自豪地宣称自己是大唐宰相温彦博的后裔,还得意地炫耀温家曾经在并州、汾阳一带有封地。但这点荣耀实在太遥远了,它的光环早已褪去,连温庭筠自己都经常忘记祖先这档事。

  或许是因为祖籍没有带给温庭筠一丁点实际的好处,或许温庭筠本身就是一个感性的人,喜新忘旧,后来他定居于雩县(今陕西户县)郊野,靠近杜陵,结果又自称为“杜陵游客”,把杜陵当作了家乡,在《商山早行》中说“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这样一个感性的诗人,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成为众多学者研究的对象,也就没有白居易那种自觉性,用诗歌来认真地记录下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结果等到他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时,大家赫然发现诗人已经长到二十三岁了。至于他出生的时间,包括青少年的事迹,几乎是一片空白。

  《旧唐书》介绍说,温庭筠相貌比较引人注目,当时有“温钟馗”的雅号,有人因此想象他可能是大耳,肉鼻,阔嘴。盛唐时期的那些才子,个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望之如仙人。李商隐有诗云:“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读者说这里所写的就是晚唐的衰飒。晚唐布满阴霾,荷叶枯萎,连才子的相貌也今非昔比,想想真让人叹息。相貌不堪入目的才子,往往命运坎坷,温庭筠也没有例外。《北梦琐言》说温庭筠“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所以时人称为“温八叉”。古代文思敏捷者,有数步成诗之说,象温庭筠这样八叉手而成八韵者,再无第二人。更重要的是,温庭筠的“八叉”总是在考试时出现,而不是在游戏休闲的时候。他押的是“官韵”,也就是说,温庭筠具有考试的天赋,这是其他才子所无法比拟的。许多才华横溢的大文人,私下里文不加点,一挥而就,可一到考场就双腿发软,甚至连基本的八句诗都凑不出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温庭筠都应该在考场上顺风顺水,可我们所看到的有关温庭筠的轶事,大多是描述他在考场上的失利。二十八岁时,他赴京应试,铩羽而归;三十六岁时,又名落孙山;四十四岁,被撵出考场。为什么温庭筠在考场上一再受挫呢?

  温庭筠的故事:救数人

  一种说法是这与温庭筠的艺术家气质有关,他所作的“侧艳之词”严重影响了他的声誉。《玉泉子》记载说,年纪轻轻的温庭筠已经名扬天下,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他到扬州参加乡一级选举考试,扬州留后姚朂——当地地方长官,一说是他的表舅,赠给了温庭筠许多钱财。当时温庭筠太年轻了,拿着钱就径直跑到青楼酒馆过起了花花太岁的生活。姚朂听说后,气得火冒三丈,派人到烟花场所将温庭筠揪出来,痛殴一顿,然后将他撵走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温庭筠“狭邪”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结果不仅影响了此次考试,后来很长时间考官们都对他不感冒。温庭筠的一位姐姐嫁给了赵顼,每次听到温庭筠落第的消息,就在院子里咬牙切齿地痛骂姚朂,认为是他毁掉了自己弟弟的前程。有天,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不经意一问,居然是姚朂。温家的这位大姐立刻冲到客厅,死命抓住姚朂的袖子,边哭边骂,眼泪鼻涕都将姚朂的袖子染湿了。姚朂摸不着头脑,连连辩解说自己严格要求温庭筠,也是为了让他走上正道,为什么还要把责任推在我的肩上呢?温家大姐勃然大怒,说年青人喝点花酒,不是人之常情吗,有几人少年之时不是胡天胡地?你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痛殴他?现在我弟弟一无所成,不就是你造成的吗?姚朂挣扎了半天,才得以逃脱。《玉泉子》还说,姚朂回家后,越想越气,又无处讲理,结果郁郁而终。

  姚朂之死,确实有些可惜,因为即使他没有痛欧温庭筠,温庭筠也会展现出他不修边幅、嘲弄风月的丰采。《旧唐书》说,大中(847-860)初年,“苦心经营于笔砚之间,尤其擅长诗赋”的温庭筠参加进士考试。初到京师时,京师人士都很看好他。然而他在品行方面杂染尘俗,不很检点,能按管弦之音,填写艳丽的歌词,公卿之家无赖子弟裴诚、令狐缟之徒,和他一起赌博饮酒,终日酣醉,因此多年考试却不能中第。

  一般认为,《旧唐书》提到的这次考试是在大中元年,这样算起来,当时温庭筠至少十六岁了。三十六岁的人,已经成年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此时温庭筠并非不知道大家都对他寄以厚望,无数只眼睛都盯着他,也并非不知道赌博喝酒、唱歌填词、出入楚馆楼台会对自己的前程产生巨大影响,可他乐此不疲,无所顾忌,看来要么是他沉湎于其间难以自拔,要么是根本没有把考试或仕途等放在眼中。估摸起来,后者的可能行很大,因为很多野史都记载温庭筠的考试态度极不端正,在考场上胡作非为。

  温庭筠文思敏捷,每次拿到试题总是三下五除二就答好了自己的试卷,抬头一望,发现周围的同学还在苦思冥想,半个字也没有写出来。温庭筠同情心泛滥,也觉得自己的才气不使用也是浪费,于是主动帮忙把邻座的试题也给做完。由于每次考试他都能帮助一大群同学,所以得到了一个“救数人”的绰号。温庭筠的名声太响亮了,连主考官都有所耳闻,后来考试时总是重点关照,可即使这样,温庭筠还是有机会帮助其他考生同学。大中九年(855年),沈询主持春闱,早早摸清了温庭筠的底细,所以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座位,让他坐在自己眼皮底下答卷。即使这样,交卷后主考官调查,温庭筠还是口授了八个考生的文章。

  另一种说法则认为温庭筠的落第与其有才无行没有什么关联,因为风流倜傥乃是文人的本性。温庭筠之所以受冷落,是卷入了政治斗争的漩涡。开成二年(837),三十六岁的温庭筠同庄恪太子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庄恪太子是唐文宗的长子,一般情形下,这是一个飞黄腾达的契机。谁料想因为杨贤妃的谗言,文宗皇帝一心要废掉这位太子,虽然朝中大臣苦苦进谏,但太子身边的亲信或被铲除,或被驱逐。次年九月,温庭筠见势头不对,连忙从东宫逃离,一个月后,庄恪太子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有学者说,温庭筠的抒情长诗《开成五年秋书怀一百韵》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典故,如“赋分知前定,寒心畏厚诬”、“积毁方销骨,微暇惧掩瑜”、“事迫离幽墅,贫牵犯畏途”,暗指的就是庄恪太子一事。

  但这种解释似乎过于牵强,虽然温庭筠写过一些关怀时事的诗作,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象一个政治投机商,即使是嗅觉不怎么灵敏的那种失败者。《唐才子传》记载,有段时间,温庭筠同令狐綯相国的交往很密切,经常出入他的府中。当时宣宗皇帝喜欢唱《菩萨蛮》,为讨皇帝的欢心,令狐相国请温庭筠填写《菩萨蛮》词,然后以自己的名义进献给皇上,并反复叮嘱温庭筠不要把这件事泄漏出去。如果温庭筠稍有政治头脑,他应该会抓住这良好的机遇,与令狐相国建立更为牢固的友谊,但偏偏温庭筠四处招摇,把自己代令狐相国填词的事情宣扬出去,使令狐相国分外尴尬。这组《菩萨蛮》中,有我们所熟知的一首: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词中所写的是一位独处闺中的女子生活细节。初升的阳光映照在画屏上,画屏上的小山重重叠叠,光芒闪烁。太阳升得老高了,小女子犹未起床,一抹乌云般黑亮的秀发,覆盖在雪白重艳的腮上。小女子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在床上赖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懒洋洋地起来,慢腾腾地梳洗,妆扮,描画蛾眉。经过一番整理,双鬓簪上鲜花,容颜顿时靓丽起来,她对着妆台上的座镜从正面照,又拿着带柄的手镜从背后照,颇有些顾影自怜的味道,既端详簪花是否妥恰,亦在顾盼自己的美艳。前后两镜交相辉映,花光与人面亦相互映衬。妆扮完毕后,她刚要着衣时入眼的是衣上的彩绘——金线绣的一双双的鹧鸪。看着成双成对的金鹧鸪,她不禁痴了。

  历来读者都把这首词视为温庭筠的代表作,因为它体现出温庭筠词的主要特色:藻饰浓艳绮丽,结构工整细密,情感含蓄深邈。颇具权威的《白雨斋词话》还说这首词“无限伤心,溢于言表”。可能是陈廷焯别具只眼,或许是他与温庭筠有着相通的文化背景,今天我们再读温庭筠的这些词,似乎体验不到他(她)的“无限伤心”,看到的只是一幅精丽清幽的图画以及无数堆砌在一起的香艳的意象,图画中往往是对女子的体态、衣饰及外在举止的描述,至于内在的情感或许是太含蓄了,很难察觉出来。或许这也正是温词的特色,因为历来词评家都是从这个角度来肯定其长处的,如王拯《龙壁山房文集忏庵词序》说“其文窈深幽约,善达贤人君子恺恻怨悱不能自言之情,论者以庭筠为独至。”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则载张惠言语说:“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信然。飞卿蕴酿最深,故其言不怒不慑,备刚柔之气。”不过,今天的读者可能缺乏细细探研的耐心,也没有那样的文化背景与生活环境,喜欢的还是那些词语言浅显而情思幽长词作,如《梦江南》: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这类首词带有浓厚的民间色彩,语言清新自然,结构疏朗连贯。又如《更漏子》下半阕: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室外,雨声点点滴滴,落在梧桐上,也打在室内人的心上,从而让绵绵不绝的凄寒之意渗入室内,注入人的心头,使为离情所苦的人彻夜难眠,是历代咏愁的绝唱。

  温庭筠的故事:傲慢

  既然《菩萨蛮》是温庭筠的代表作,把它转让给令狐相国确实是强人所难,更何况温庭筠对令狐相国的傲慢由来已久。有次宣宗皇帝赋诗,上句有“金步摇”,下句一时对不出来,差人找进士们帮忙,大家抓耳挠腮,温庭筠脱口而出“玉条脱”。宣宗皇帝很高兴,赏赐给他许多好东西。令狐綯很羡慕,也很谦虚好学,就向温庭筠打听“玉条脱”的出处,想弄明白这对联的巧妙之处。温庭筠眼皮一抬,很不屑地说,这个典故出自《南华经》,也就是《庄子》。说完之后,温庭筠意犹未尽,还语重心长地告诫令狐相国说,《庄子》是最常见的读物,你居然都不知道。相国你在日理万机之余,也应该抽空多读点书,即“燮理之暇,时宜览古”(《唐诗纪事》),不要让别人觉得你不学无术。温庭筠不仅当面教训令狐相国,还在背后嘲笑他是“中书堂内坐将军”,意思是一莽夫坐在了宰相的位置,有失大唐颜面。令狐綯权倾天下,远近的族人都来奉承他,令狐綯也不遗余力地帮衬他们,结果有姓“胡”的人也来冒充“令狐”之姓,温庭筠于是又写下“自从元老登庸后,天下诸胡悉带令”的'诗句进行嘲讽。宰相肚里虽然能撑船,但令狐相国也不会容忍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一再发生,所以后来令狐相国恼怒成羞,在审查温庭筠进士资格的时候,说他有才无行,不宜与第。温庭筠因为自己的那份傲慢,而使一个地位高、权势大的亲密朋友,成为了自己的敌人,这显然不是一个高明的政治家的选择。

  令狐相国指责温庭筠有才无行,也引起了很多的争鸣。喜欢词的读者认为温庭筠不仅有才,而且品行也端正。温庭筠的才华,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连圣上也认可了这一点。温庭筠扰乱考场秩序,弄得满城风雨,大中十三年(859),被贬为随州隋县尉。裴坦代替皇帝写下了这样的制词:“敕乡贡进士温庭筠,早随计吏,夙著雄名,徒负不羁之才,罕有适时之用。放骚人于湘浦,移贾谊于长沙,尚有前席之期,未爽抽毫之思,可随州随县尉。”

  至于温庭筠的品行,新、旧《唐书》与各种野史都有所叱责。批评的范围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喜欢饮酒赌博;经常出入狭邪场所;作靡靡之音、侧艳之词。有人辩解说,这些都是个人的生活方式,对大节出处没有影响。还有人说,温庭筠之所以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乃是“有托而逃”,即以愤激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他在《杏花》一诗中不是交待自己“情为世累诗千首,醉思吾乡酒一樽”吗?

  温庭筠选择这种放纵的生活方式,是“有托而逃”,还是喜欢醇酒美人,似乎很难判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有太多的傲气而缺乏必要的媚骨,这或许是他仕途蹭蹬的重要原因,也是他沉醉温柔之乡的一种解脱,更是世人眼中“有才无行”的具体表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拾萍萍有根,采莲莲有子。不作浮萍生,宁为藕花死”(《江南曲》),“三秋庭绿尽迎霜,唯有荷花守红死”(《懊恼曲》)。得罪了权势滔天的令狐相国,诗人也毫无懊恼之意,反而继续写诗嘲讽:“因之此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第二篇。”

  圣上曾经对温庭筠也有良好的印象,野史上说,温庭筠却以自己的傲慢葬送了他的大好前程。《北梦琐言》记载,宣宗皇帝喜欢微服私访,听说了温才子的大名,就在旅舍去见识一番。温庭筠从来没有见过天颜,便拿捏出名人的架势,以傲岸的口气问宣宗皇帝:你是司马、长史一类的角色?皇帝很不高兴,觉得看人太低,但也不好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非也”。温庭筠撇撇嘴,不屑地说,那也充其量不过是主簿、县尉之类的跑腿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