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卫风·伯兮》原文注释及鉴赏

时间:2023-03-24 11:53:24 松涛 诗经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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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卫风·伯兮》原文注释及鉴赏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对古诗都再熟悉不过了吧,汉魏以后的古诗一般以五七言为基调,押韵、转韵有一定法式。什么样的古诗才经典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诗经《国风·卫风·伯兮》原文注释及鉴赏,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诗经《国风·卫风·伯兮》原文注释及鉴赏

  《国风·卫风·伯兮》,为先秦时代卫国华夏族民歌。全诗四章,每章四句。主要写古代战争。诗分四章,全以思妇的口吻来叙事抒情。

  伯兮

  原文: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我的丈夫真威猛,真是邦国的英雄。我的丈夫执长殳,做了君王的前锋。

  自从丈夫东行后,头发散乱像飞蓬。膏脂哪样还缺少?为谁修饰我颜容!

  天要下雨就下雨,却出太阳亮灿灿。一心想着我丈夫,想得头痛也心甘。

  哪儿去找忘忧草?种它就在屋北面。一心想着我丈夫,使我伤心病恹恹。

  注释

  ⑴伯,兄弟姐妹中年长者称伯,此处系指其丈夫。朅(qiè切):英武高大。

  ⑵桀:同“杰”。

  ⑶殳(shū书):古兵器,杖类。长丈二无刃。

  ⑷膏沐:妇女润发的油脂。

  ⑸适(dí):悦。

  ⑹杲(gǎo稿):明亮的样子。

  ⑺谖(xuān)草:萱草,忘忧草,俗称黄花菜。

  ⑻背:屋子北面。

  ⑼痗(mèi妹):忧思成病。

  鉴赏

  战争会破坏很多东西,而它首先破坏的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军人尚未走到战场,他们的妻子已经被抛置在孤独与恐惧中了。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

  然而战争又总是不可避免的。不管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其必要性如何、能否被评判为“正义”,从事这场战争的群体和它的领导者,总是要勉励群体中的成员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最大的牺牲。国家给军人以荣誉,使他们认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值得的;这荣誉也会影响他们的家人——尤其是妻子,使她们认为家庭生活的破坏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因此,写妻子怀念从军的丈夫的诗篇,通常会包含两方面的内容:为丈夫而骄傲——这骄傲来自国家、来自群体的奖勉;思念丈夫并为之担忧——这种情绪来自个人的内心。

  《伯兮》就是典型的这种诗篇。

  诗一开篇,读者看到一个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伯”本是兄弟间排行的第一位,也就是老大,这里转用为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所以译作“大哥”),口气中带着亲切感。——现代的歌谣还常见这种情形。这位丈夫值得骄傲的地方在于:一则他长得英武伟岸,是一国中的豪杰,同时也因为他非常勇敢,充当了君王的先锋(由此看“伯”身份,当是贵族阶层中的武士)。而骄傲的来源,主要恐怕是在后一点上。假如“伯”虽然长得高大英武,在战争发生时却畏缩不前,妻子就没什么可以公然夸耀的了。——其实,一般人所知道的光荣,也就是社会所认定的光荣,个人在这方面是没有多少独立判断的能力的。

  转入第二章,写自从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头发——女性身体最富装饰性的部分——零乱得像一蓬草。这后来成为中国古代情诗最典型的表达方法,如“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徐干《室思》),“终日恹恹倦梳裹”(柳永《定风波》),“起来慵自梳头”(李清照《凤凰台上忆吹箫》)等等,不胜枚举。这是以对女性的美丽的暂时性的毁坏,表明她对异性的封闭,也即表明她对丈夫的忠贞。不过,作为军人的妻子,这种举动还有进一步的意味。在古代,妇女是不能上战场的,因此妻子对从军的丈夫的忠贞,实也是间接表现了对于国家的忠贞——这就不仅是个人行为,也是群体——国家的要求。试想,假定一个军人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他的妻子却在后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哪怕并无不轨之举,他也不能够安心。这不仅对于家庭是危险的,对于国家也有极大的不利。所以,社会尤其需要鼓励军人的妻子对其丈夫表现彻底的忠贞。此诗不管是出于什么人之手(它可能是一位妇女的自述,也可能是他人的拟写),这样写才是符合上述要求的。后来杜甫的《新婚别》写一位新娘对从军的丈夫表示“罗襦不复施”,还要“当君洗红妆”,好让他安心上战场,与此篇可谓一脉相承。

  然而,尽管诗中的女主人公算得上“深明大义”,她对自己的丈夫能“为王前驱”很感骄傲,但久久的盼待一次次落空仍然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对于古代妇女来说,生活的全部内容、幸福的唯一来源就是家庭;家庭被破坏了,她们的人生也就被彻底破坏了。而等待从军的丈夫,这与一般的别离相思是不同的——其背后有很深的忧惧。潘岳《寡妇赋》用此诗为典故,有云:“彼诗人之攸叹兮,徒愿言而心疼……荣华晔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正是揭示了诗中未从正面写出,而又确实隐藏在字面之下的恐怕丈夫最终不能归来的忧惧。知道这一点,读者才能真正理解第三、四两章所描写的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与难以排遣的痛苦。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忘忧”,因为这“忧”已经使她不堪负担了。

  诗必须有真实的感情,否则不能打动人;但诗人的感情也并非可以尽情抒发的,它常常受到社会观念的制约。拿《伯兮》来说,如果一味写那位妻子为丈夫的报效国家而自豪,那会让人觉得不自然——至少是不近人情;反过来,如果一味写妻子对丈夫的盼待,乃至发展到对战争的厌恶(这在事实上绝非不可能),却又不符合当时社会的要求。所以最后它成为读到的这个样子:对亲人的强烈感情经过责任感的梳理而变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与哀愁,但并没有激烈的怨愤。由于此诗所涉及的那种社会背景在中国历史上是长期存在的,所以它的感情表现也就成为后世同类型诗歌的典范。

  关于此篇的题旨,《毛诗序》解释为:“刺时也。言君子行役,为王前驱,过时而不反(同“返”)焉。”意思就是:理想的政治不应该使国人行役无度,以至破坏了他们的家庭生活。实际所谓“刺”在诗中并无根据,不过作者所表达的儒家政治理想,却是符合诗中女主人公的愿望的。

  诗经鹿鸣原文鉴赏

  【题解】

  《鹿鸣》是《诗经》里面《小雅》中的一首古诗。这首诗是古人在宴会上所唱的歌。朱熹《诗集传》云:“此燕(宴)飨宾客之诗也。”又云“岂本为燕(宴)群臣嘉宾而作,其后乃推而用之乡人也与?”也就是说此诗原是君王宴请群臣时所唱,后来逐渐推广到民间,在乡人的宴会上也可唱。朱熹这一推测该是符合事实的,直到东汉末年曹操作《短歌行》,还引用了此诗首章前四句,表示了渴求贤才的愿望,说明千余年后此诗还有一定的影响。

  【原文】

  呦呦鹿鸣[1],食野之苹[2]。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3],承筐是将[4]。人之好我,示我周行[5]。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6]。我有嘉宾,德音孔昭[7]。

  视民不恌[8],君子是则是效[9]。我有旨酒[10],嘉宾式燕以敖[11]。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12]。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13]。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注释】

  [1]什(shí):十。

  [2]呦呦(yōu):《集传》:“呦呦,声之和也。”

  [3]苹:《郑笺》:“苹,藾(lài)萧。”郭璞注:“今藾蒿也,初生亦可食。”

  [4]瑟:一种弦乐器,像琴,二十五弦。

  [5]簧:《毛传》:“簧,笙也,吹笙而鼓矣。”

  [6]筐:《毛传》:“筐,篚(fěi)属,所以行币帛也。”(篚:圆形的竹筐)

  [7]将:进献。

  [8]周行(háng):正道。姚际恒《诗经通论》:“周行,大路也。……犹云指我途路耳。”

  [9]德音孔昭:《诗缉》:“嘉宾教益于我,皆有德之言,甚昭明矣。”

  [10]视:《郑笺》:“视,古示字也。”

  [11]恌(tiāo):轻佻。奸巧。

  [12]是则是效:《毛传》:“是则是效,言可法效也。”

  [13]敖:《毛传》:“敖,游也。”

  [14]燕:通“宴”。敖:遨游。

  [15]芩(qín):茜类植物。《释文》引《说文》:“芩,蒿也。”

  [16]湛(dān):过度逸乐。

  【译文】

  鹿儿呼伴呦呦叫,同在野地吃艾蒿。我有满座好客人,鼓瑟吹笙来相邀。席间吹笙又鼓簧,献上礼品满竹筐。客人忠心爱护我,为我指明大方向。

  鹿儿呼伴呦呦叫,同在野地吃青蒿。我有满座好客人,品德优秀名声高。教民宽厚别轻薄,君子学习又仿效。我有佳肴和美酒,贵客欢饮共逍遥。

  鹿儿呼伴呦呦叫,同在野地吃野蒿。我有满座好客人,鼓瑟弹琴来相招。席间鼓瑟又弹琴,宾主和乐兴更高。我有美酒敬一杯,贵客欢饮乐陶陶。

  【讲解】

  《鹿鸣》是古人在宴会上所唱的歌。朱熹《诗集传》云:“此燕(宴)飨宾客之诗也。”又云“岂本为燕(宴)群臣嘉宾而作,其后乃推而用之乡人也与?”也就是说此诗原是君王宴请群臣时所唱,后来逐渐推广到民间,在乡人的宴会上也可唱。朱熹这一推测该是符合事实的,直到东汉末年曹操作《短歌行》,还引用了此诗首章前四句,表示了渴求贤才的愿望,说明千余年后此诗还有一定的影响。

  诗共三章,每章八句,开头皆以鹿鸣起兴。在空旷的原野上,一群糜鹿悠闲地吃着野草,不时发出呦呦的鸣声,此起彼应,十分和谐悦耳。诗以此起兴,便营造了一个热烈而又和谐的氛围,如果是君臣之间的宴会,那种本已存在的拘谨和紧张的关系,马上就会宽松下来。故《诗集传》云:“盖君臣之分,以严为主;朝廷之礼,以敬为主。然一于严敬,则情或不通,而无以尽其忠告之益,故先王因其饮食聚会,而制为燕飨之礼,以通上下之情;而其乐歌,又以鹿鸣起兴。”也就是说君臣之间限于一定的礼数,等级森严,形成思想上的隔阂。通过宴会,可以沟通感情,使君王能够听到群臣的心里话。而以鹿鸣起兴,则一开始便奠定了和谐愉悦的基调,给与会嘉宾以强烈的感染。

  此诗自始至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它把读者从“呦呦鹿鸣”的意境带进“鼓瑟吹笙”的音乐伴奏声中。《诗集传》云:“瑟笙,燕礼所用之乐也。”按照当时的礼仪,整个宴会上必须奏乐。《礼记·乡饮酒义》云:“工入升歌三终,主人献之。笙入三终,主人献之。间歌三终,合乐三终,工告乐备,遂出。……知其能和乐而不流也。”据陈澔注,乐工升堂,“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每一篇而一终。三篇终,则主人酌以献工焉。”由此可知,整个宴会上是歌唱以上三首诗,而歌唱《鹿鸣》时又以笙乐相配,故诗云“鼓瑟吹笙”。乐谱虽早已失传,但从诗的语言看,此诗三章全是欢快的节奏,和悦的旋律,同曹操《短歌行》相比,曹诗开头有“人生苦短”之叹,后段有“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之悲,唯有中间所引“鹿鸣”四句显得欢乐舒畅,可见《诗经》的作者对人生的领悟还没有曹操那么深刻。也许因为这是一首宴飨之乐,不容许杂以一点哀音吧。

  诗之首章写热烈欢快的音乐声中有人“承筐是将”,献上竹筐所盛的礼物。献礼的人,在乡间宴会上是主人自己,说见上文所引《礼记》;在朝廷宴会上则为宰夫,《礼记·燕义》云:“设宾主饮酒之礼也,使宰夫为献。”足可为证。酒宴上献礼馈赠的古风,即使到了今天,在大宾馆的宴会上仍可见到。然后主人又向嘉宾致辞:“人之好我,示我周行。”也就是“承蒙诸位光临,示我以大道”一类的客气话。主人若是君王的话,那这两句的意思则是表示愿意听取群臣的忠告。诗之二章,则由主人(主要是君王)进一步表示祝辞,其大意则如《诗集传》所云:“言嘉宾之德音甚明,足以示民使不偷薄,而君子所当则效。”为什么祝酒之际要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君主要求臣下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以矫正偷薄的民风。如此看来,这样的宴会不徒为乐而已,它也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三章大部与首章重复,唯最后几句将欢乐气氛推向高潮。末句“燕乐嘉宾之心”,则是卒章见志,将诗之主题深化。也就是说这次宴会,“非止养其体、娱其外而已”,它不是一般的吃吃喝喝,满足口腹的需要,而是为了“安乐其心”,使得参与宴会的群臣心悦诚服,自觉地为君王的统治服务。

  通过《鹿鸣》这首诗的简单分析,我们对周代宴飨之礼——包括宾主关系、宴乐概况,可以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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