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魏风·葛屦

时间:2020-11-24 09:15:48 诗经 我要投稿

诗经·国风·魏风·葛屦

  原文:

诗经·国风·魏风·葛屦

  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之,好人服之。

  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维是心,是以为刺。

  注释:

  这是刺“心”的诗。诗中“缝裳”的女子似是婢妾,“好人” 似是妾。妾请试新装,扭转腰身,戴她的象牙搔头,故意不加理睬。这是心地狭的表现,诗人因此编了一首歌儿刺刺她。作者或许是众妾之一,或许就是这缝裳之女。婢妾的地位本是家庭奴隶,这诗多少反映出她们的处境。

  1、屦(句jù):鞋。纠纠:犹“”,绳索缠结绕之状。形容屦上的(音渠qú,屦头上的装饰)或(音棋qí,系屦的绳)。是一条丝线打的带子,从屦头弯上来,成一个小纽,超出屦头三寸。上有孔,从后跟牵过来的便由这孔中通过,又绕回去,交互地系在脚上。

  2、履:践踏。葛屦是夏季所用(冬用皮屦),“可以履霜”是说它不透寒气,也就是形容它的工细精致。

  3、掺掺(纤xiān):一作“扦扦(千qiān)”,形容女人手指纤细。这里的“女手”有所指,就是制葛屦的手,也就是缝裳的手。

  4、裳:即下裙。这里以“裳”与“霜”叶韵,举裳也包括衣。

  5、要:就是衣裳的.腰。(即jí):衣领。两字都用作动词,言一手提领一手提腰。

  6、好人:犹“美人”。在这首诗里似属讥讽之词。以上二句是说缝裳之女将缝成的衣裳拿给“好人”去穿。

  7、提提:《尔雅》注引作“(题tí)”,细腰貌。

  8、宛然:迥转貌。辟:即“避”。“左避”犹“回避”。

  9、象(替tì):象牙所制的发饰。女子用搔头,同时用来做装饰。

  10、心:心地狭隘。

  11、刺:讥刺。末二句诗人自道其作诗的用意。

  译文:

  脚上这一双夏天的破凉鞋,怎么能走在满地的寒霜上?可怜我这双纤细瘦弱的手,又怎么能替别人缝制衣裳?做完后还要提着衣带衣领,恭候那女主人来试穿新装。

  女主人试穿后觉得很舒服,却左转身对我一点也不理,又自顾在头上戴象牙子。正因为这女人心肠窄又坏,所以我要作诗把她狠狠刺。

  诗经故事:

  黄叶尽落的时候,女主人的新衣服作好了,巧娘揉了揉麻木了的手指,拍了拍冻木了的双腿,站起身来,又伸了伸酸疼的腰,看着叠的很整齐的一大堆新衣服,脸上浅浅的笑了。

  收秋过后就为主人家作衣服,一做三、四十天也就过去了;小孩、男主人的都还好办,颜色深、样式宽松,作起来也好作一些,只有女主人的这几件茜红绣袍却把她精力耗尽了。腰身要合体,剌绣要新颖美丽,还要和王室里的妃们比一比呢。也够难为巧娘的了,光样式就画了十多张图去,满意了后,才下料缝制剌绣修饰,现在总算完工了。

  巧娘走到了窗边,看了看窗外的景致,刚开始进这屋时,还是满窗绿意,到此时已是黄叶凋零了,想想早上来的路上的白霜,看看脚下还是初夏时编的葛皮草鞋,又看看炕上为主人家做的过冬的大堆衣帽鞋裤,又想起了家里的小儿,还是一身单衣呢,主人说是剩下的布可以做一身小孩的衣裤的,那一堆零布条可以带家去了;巧娘低下了头,两滴泪落在了赤裸的脚背上,很热、热的有点发烫。

  “巧娘在干嘛呢?”一个尖脆的声音传了进来,“衣服都做好了吗?快拿来我试试。”“没干什么,都做好了,请主人试衣。”巧娘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那身茜红绣花袍,提领挈腰的服伺女主人穿上,“好看吗?”伊一边问,一边夸张的转了一圈,腰身一扭一扭的出门去了,也不等巧娘的回答,迭迭的去了那边的上房,一会儿那边就传出了一阵阵的惊叹声。

  巧娘望着她出门,眼中只看见那乌黑的发上,那象牙一晃一晃,很是漂亮,至于那身衣服,倒没有入眼了。

  很少的几根碎片条卷成了一包,也许能给家里的孩子做一个小坎夹吧,巧娘细心的把它们包上,拖着脚下上的那双葛皮草鞋,朝家中走去。

  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之,好人服之。

  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像,维是心,是以为剌。

  鉴赏:

  此诗虽然题为《葛屦》,实际上却是写了一个缝衣女奴为主人家缝制衣服所体现出的贫富不均。缝衣女因受女主人的虐待而生不满,故作此诗而加讽刺。旧说如《毛诗序》云:“《葛屦》,刺也。魏地陋隘,其民机巧趋利,其君俭啬急,而无德以将之。”朱熹《诗集传》云:“魏地陋隘,其俗俭啬而急,故以葛屦履霜起兴而刺其使女缝裳,又使治其要而遂服之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云:“夫履霜以葛屦,缝裳以女手,……以象之好人为而服之,则未免近于趋利,”“不惟啬而又矣,故可刺。”这些说法都没有抓住要害。

  全诗共两章,前章先着力描写缝衣女之穷困:天气已转寒冷,但她脚上仍然穿着夏天的凉鞋;因平时女主人对她的虐待和吝啬,故她不仅受冻,而且挨饿,双手纤细,瘦弱无力。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为女主人缝制新衣。自己受冻,所做新衣非但不能穿身,还要服侍他人试穿,这非常凄惨。

  因前章末尾有“好人服之”句,已引出“好人”,故后章作者笔锋一转,着力描写女主人之富有和傲慢。她穿上了缝衣女辛苦制成的新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故作姿态地拿起子自顾梳妆打扮起来。这种举动自然是令缝衣女更为愤慨和难以容忍的。

  至此,读者可以清楚地发现,此诗实际上用了一个很简单而又常见的手法,即对比。作者有意识地将缝衣女与女主人对照起来描写,两人的距离立刻拉开,一穷一富,一奴一主,马上形成鲜明的对照,给人留下了十分强烈而又深刻的印象。

  除了对比,此诗在艺术上另一个重要的特征,便是细节的描写。细节描写对塑造人物形象或揭示人物性格常能起大作用,小说中常有,诗歌中并不常用。由于此诗有两个女性人物在内,所以作者也进行了细节描写,如写缝衣女只写她的脚和手,脚穿凉鞋,极表其受冻之状;手儿瘦弱,极表其挨饿之状。这两个细节一经描,一个饥寒交迫的缝衣女形象便跃然纸上。再如写女主人,作者并没有描她的容貌,只是写了她试穿新衣时的傲慢神态和扭身动作,以及自顾佩梳妆的动态,便刻画出了一个自私吝啬、无情无义的女贵人形象。

  最后要说的是此诗的点题作用。坦率地说,如果没有末尾“维是心,是以为刺”两句,仅以前面的描写和对比论,很难说出它有多少讽刺意义;只有当读者读至末二句,方知这诗具有讽刺意味,是一首讽刺诗。这便是点题的妙用。有此两句,全诗的题意便立刻加深;无此二句,全诗便显得平淡。当然,讽刺诗在末尾才进行点题,跌出真意,这是常有的,但读者不得不承认这实际上已成了此诗在艺术表现上的第三个重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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