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年散文

时间:2020-10-20 19:05:39 散文 我要投稿

过去的年散文

  初一大拜年

过去的年散文

  热切期盼了多日的年终于来了。吃过饺子汤,呼朋唤友出了门,不用大人安顿,我们自发组织到一起,挨家挨户给本家拜年去。那时候的农村,一个生产队其实就是有近有远的几个大家族,也基本就按姓氏住在一起。我们这一姓住在村子的最西头,人称“大西街”,小的时候,常为辈份问题纠结:虽然我年龄小,在一起玩的伙伴有叫我姑姑的,还有叫姑奶奶的。东家进西家出的时候,又不好直呼伙伴的爷爷奶奶或爸爸妈妈的大名,每每这个时候,我都异常尴尬。也不止一次问爹妈,这是怎么了?记得父亲伸出胳膊给我比划:一个家犹如一个树杈,树干逐渐分出枝丫,有的长得快有的长得慢,长得快的再分出枝丫,这就是辈份。像我家,因为家穷子女稀少,慢慢地就和别家拉开了辈份。辈大,说明咱家穷,一辈一辈成家迟,得子女晚。就像我的爹娘,三十二上才开始生养,我也只能在伙伴中当长辈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去本家拜年的热情,其实,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同姓的家下,经常是一群小孩子一哄而起就去了某一家。那时候的年货是瓜子、南瓜或北瓜子、软枣、柿子皮,少有花生或糖果。瓜子基本上是自家种自家炒的,一会下来,嘴和手都是黑的。一上午转下来,口袋里杂七杂八也不知装了些啥?所以,那时候的新衣一定要缝上大大的口袋,功能性的,不像今天纯属装饰性的。

  而此时,爹妈需要借好初二走亲戚的自行车。这事儿,邻里间心里都有数,因为谁家有车谁家哪天去哪,一个队一起住的几乎就了解个七七八八,所以不用专人统筹,也能自觉地安排个差不多,只是需要最后确定一下。

  记事起,我家的初一中午是白米饭,妈妈要炒十来个菜,这是一年最丰盛最奢侈的一顿饭,这顿饭,我要盼上整整一年。也幸亏,拜了一上午的年,不然,除夕夜的饺子还会在肚里运转,可是,过了腊月二十三,闻着年味的嘴就没闲,盼了一整年的大餐再也无法狼吞虎咽,所以,这顿饭不由得斯文起来,到最后,仍然还是盘光肚圆。

  初二拜娘舅

  初二,走的是父亲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姥爷家。舅姥爷家是长治屈家庄的,在八一广场西约三公里处。长治走亲戚,那是很有面儿的一件事。不仅可以上桌吃顿大餐,还可以领铮铮作响的五角压岁钱,所以,走舅老爷家成了我们争抢着要去的大事儿。争抢到最后,结果一样:父母亲一年了总得拜见拜见长辈,再根据借到的自行车数量看看哪个大的去,我们小的不用争抢,父母也会带着我们。

  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要冷许多。出门前,父亲总要反复说:“路上冷,冻了不要哭”,我和弟弟一再坚强的表示一定不怕冷一定不哭。穿好新衣,外头套上妈妈缝制的、至少也穿了俩人的棉大衣,带上口罩围上围脖,捂了个严严实实,再带上妈妈蒸的馒头,终于欢欢喜喜上路了。听着父母呼哧呼哧使劲蹬车,看着路旁光着枝丫的枯树荒草,心中那份期盼和欣喜渐渐雾化成发际和眉毛上的白霜,冷!我和弟弟再也忍不住了,吸溜着鼻涕,央求父亲让我们下车跺跺脚。父亲指挥着哥哥或姐姐拣点树枝或田里的秸秆,用火柴点着,让我们取取暖。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和城市的逐渐临近,我忘却了寒冷,仔细搜寻着可以在小伙伴面前讲述的骄傲:宽敞的马路、肃穆的广场、敬仰的毛主席像、古塔、庙宇、教堂…….父亲嘴里的故事很多,我看到的他基本都能讲点子丑寅卯。

  舅姥爷有两个儿子,成家之后背靠背住着两个小院。我们去的这个方向,要先到他小儿子家。我称作婶婶的,每年一见到爹妈就开始唠叨老人的不是和坏话,父母也只能是哼哼哈哈,再附上一些劝慰的话。从他家走过一个狭长的通道,就到了舅姥爷的大儿子家,与前院的冷清相比,大妈家要热闹许多:舅姥爷的六个儿女,十几个个外甥,都在这天拜年。舅姥爷一直随孝顺讷言的大爹大妈生活,这一天就都聚在了他家。每年的初二,大爹大妈要做上至少三桌的饭菜把亲戚招待。等饭的时间,男人们陪舅姥爷聊天,女人帮大妈做饭,我们小孩子三五一群玩炸了天……

  在我印象中,舅姥爷家的生活属于城市生活,所有的饭菜都带有城市的大气和档次,是完全不同于我们农村的。听到各自父母的喊声,我们立马坐到饭桌边,先是忍着口水先仔细看上一遍,才要挑自己爱吃的学着城市的孩子假装着斯文慢条斯理的夹起送到嘴边……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因为大人们有很多话要讲。吃完饭,搬张椅子,让舅姥爷坐在中间,按着辈份开始给舅姥爷磕头拜年,舅姥爷笑眯眯地接受跪拜,却不发钱,待拜完了,大妈会拿出一塌的新钱,挨个发给我们,红红的五毛啊,我压抑着心跳,要知道,在别家,挣得都是一毛两毛!嘻嘻哈哈,小心揣好,一一道别,快快回家,向小伙伴讲讲我一天的收获。

  初三回娘家

  我们村里的规矩是正月初三回娘家。对于出嫁的闺女来说,这是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也是每家最隆重的日子,回娘家的礼物要比走别的亲戚的东西要贵重许多,除了馒头这些常规的礼物之外,往往还要给老丈人带两条烟两瓶酒。对于招待姑爷的丈母娘来说,也要备下最好的饭菜来等闺女女婿和外甥到家。

  在哥哥没结婚前,我是搞不清楚回娘家的概念的,因为妈妈初三总是在家招待我的姑姑和表哥一家。等哥哥结婚了,我才对照着想到这天妈妈该去姥姥家,可是妈妈总为夫家忙乎忽略了自己的妈。到大姐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初三那天把爹妈激动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一大早,已经患病的母亲早早就把我们哄起床来,吩咐我和小姐收拾家地,让父亲和二姐再次清点中午的菜肴,吩咐哥嫂早点在娘家吃过饭马上回来,安顿小弟不敢再过份调皮,然后坐到窗前,巴巴地望着门口,等着大姐和大姐夫的到来。

  二姐婚后第二年的腊月,大雪纷纷扬扬下个没了没完。年前,二姐和二姐夫带着孩子回姐夫家过年时,父亲再三安顿,走亲戚看天气,不要把孩儿给弄病了,至于初三,完全可以不来娘家的。可是,到了初三那天,从早上父亲就开始不停地踱来踱去,眼睛始终盯着大门口,大概在十一点多,他终于忍不住,跑到大路上,朝着二姐来的方向,就那么在雪地上顶着寒风呆呆地看着、看着……

  父亲爱喝酒,在姐姐结婚之前,喝醉了总是嚎啕大哭,没让我少跟着哭泣。每每这个时候,妈妈总是默默地给收拾着乱局,再不发脾气,还悄悄地告诉我,别惹父亲生气,父亲一个人一大家,难!到升级做了老丈人,他不再论他原先的愿意不愿意,看着闺女和女婿,眼里尽是疼爱和欢喜。于是,团聚的日子里,喝着喝着便没了规矩,划拳打杠、勾肩搭背到醉眼朦胧、摇摇晃晃时竟然称兄道弟……直到父亲突然离去。

  父亲走了,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初三的招待任务自然而然落到弟弟身上,每年的这一天,弟弟和弟媳妇总是先去娘家走了亲戚,然后返回家来等着姐姐姐夫们的到来。而我们也因为进门有妈喊,急切的盼着初三快快到来。没了父亲后,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自行车换成了摩托,再往后有了汽车嘀嘀,烟酒继续带着,档次越来越高,不过给了哥哥和弟弟,馒头换成了各式各样新奇的食品,聚在一起的伊始,我们都刻意回避有关父亲的话题,吃着吃着,喝着喝着,总会有某个女婿感叹“老汉子真是没福气,该享福了他却去了。你说,现在还缺他喝的那口酒吗?”话题打开,一个接一个开始回忆他们相识相知的点滴。

  十年后,妈随父亲而去,我们需要在初二的晚上商定初三的行动路线和目的地。这个时候,越发明白,妈在家就在,妈在哪家在哪,儿女的圆心就是爹妈,走多远都走不出爹妈划就的这个家!

  初四谒姑妈

  初四,我们本地的风俗是侄儿男女走姑姑家。我就一个姑姑,嫁到一个叫“曲里”的村庄,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村纯属是山村,首先,这个村不像我们村,横平竖直几条大街,把整个村切分的整整齐齐,它这个村比起我村来要小很多,还是上上下下沟沟壑壑;其次,这里大都是几家住一个院子,妈妈告诉我这就叫“伙串院”,而在我们村,基本上都是一家一院,这样的院子很少见;还有,这个小村基本上都住的是窑洞,我住姑姑家时,经常看着没有横梁的窑顶害怕;最最觉得这就是山村的标志是这个村不像我们村家家有水井,吃水需要到河里挑,那水的味道……我现在都不想去回味!

  即便如此不认可这个村庄,但仍然愿意去姑姑家。去了姑姑家,我们是亲戚,何况还有“姑姑亲是祖上亲”的血缘,姑姑会好吃好喝尽着就会端碗吃饭的侄儿男女,而且姑姑做的饭确实是精致好吃,因而去姑姑家时我们姐妹兄弟也就一个不落了。

  刚问过姐姐,姑姑要比父亲大八岁,这么算来,有我的时候,姑姑早过了知天命之年。所以我记忆中的姑姑就是老婆婆了,但现在细细想想,就算放在今天和我的婆婆相比,姑姑仍然算精巴之人:斜分的发髻挽在脑后,用一个发夹别起,没有一根乱发飞起,身上的衣服永远是干干净净挺刮刮,屋里永远收拾的一尘不染,炕上的单子不能有一点的皱褶,桌上、灶台上的所有物件都摆放齐齐整整,直至今日,姐姐们还时常感叹“都说侄女随家姑,咱姐妹几个咋就没一个随了姑姑?”

  模糊记得大姐刚学会骑自行车的那年,由大姐带着我去姑姑家。也搞不清楚,父母为什么安顿我们从李村沟这边绕着走?土路,时不时就会遇到小坑,可姐姐的全部力量都用在蹬车上,哪会处理这么多的突发状况,于是,啪,姐妹俩一起躺在了地上,姐姐一骨碌爬起来,先拖起我,给我拍拍土,看我没事儿,再扶起车子支好了,拍拍她自己身上的土,然后抱我上车,继续上路。那一路,我们姐俩摔了多少次,我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姐姐反复告诉我回去不要和妈说,我呢,一门心思想着去姑姑家,哪还顾得上屁股疼衣服脏给妈妈告状!

  这么走走跌跌再走走歇歇,到姑姑家就近中午了,姑姑早把面和好了,单等我们进门就可以拉面下锅。妈妈做拉面是把面擀成圆圆的薄片,用擀杖等着均匀地切开再拉,姑姑是把面搓成长长的圆条,然后用手拍成扁的再拉,整个过程是不用擀杖和刀的,这个技术当时让我觉得好神奇。吃面的菜是普遍的猪肉潲子,但姑姑给我们炒进的肉要比别的亲戚家多很多,又另外调了芫荽或韭菜,还有姑姑自制的韭花和咸菜,这顿饭吃得我们肚子溜圆。姑姑的咸菜腌制的很有味道,到今天我们还抱怨跟了姑姑八年的二姐没把这技术学到手里,不能让我们解解馋。

  吃过饭,哥哥姐姐陪姑姑聊天,我和弟弟则叫上表哥家的孩子跑出去玩。我们最爱去的就是河边,先是滑冰,个人自由滑,然后一个拖一个,或者找个木板,再找两根小棍,撑着滑,滑累了,就捡石头凿冰,凿透之后就匍匐在冰上看冰面下流动的河水,那么冷的天,我们都玩的头上冒汗。

  正玩的起劲,传来姑姑的呼喊,这是要催我们走了,蹦蹦跳跳回到姑姑家,姑姑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边上,一看到我们,姑姑一把拖过一个,边收拾边训斥着,也是,新衣服上有土有水,或许还拉了个口子,脸也成花的了,这形象,哪能入了姑姑的眼?待收拾齐整,姑姑总要走上两里的山路,把我们送到公路上看着我们走远……

  初五请新媳妇

  初五,是一个节点。这一天,是不能出门走亲戚的;这一天,要早起“送五穷”;这一天,是服祭期满的最后一天(当年若有亲人去世,这年的春节不能贴对联,初一到初五不能走亲戚)。如今,想想,忙了一腊月,拜了四天的年,也确实需要休整休整,从身体健康的角度来说,在家歇一天很有必要。

  但是,我家每年的初五,妈妈是不可以歇息的,这一天,妈妈要请邻里家下的新媳妇儿。过去,在我们村有这样的规矩:谁家娶了新媳妇,本村参加婚礼的人家都要请新媳妇来家里吃一顿饭。但由于新媳妇满九(在婆家住够九天)之后要回到娘家,所以在婆家的日子不确定,也就不能请了。然后腊月二十一,娘家才要送回闺女,从这天开始,才能按说定的日子请新媳妇儿。所以,谁家娶过媳妇,都要准备个小本本,详细记录那天去谁家吃饭,本家和朋友多的人缘好的还需要精确到哪一顿。而属于妈妈的忙腊月,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儿的,因此,不管谁家娶了媳妇,妈妈就会事先和人家说好,一并定到正月初五这一天。

  一大早,妈妈就把我们叫起来,按能力分配任务:有收拾家地的,有帮妈准备菜蔬的,有负责去请新媳妇的。穿了四天的新衣服脏的不像样了,初四的晚上妈妈会给我们洗好,这一天仍然是干干净净的。如今想起当年,不由哑然失笑,这一天我们真是全家总动员,其实,爹妈也想把我们家最好的一面展现!家务活,我向来是不做的,那么,请新媳妇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路上我可以玩,去了谁家还都有点吃的可以装口袋,又能对新媳妇先睹为快,我很乐意妈给我的这活干。

  那个年代,一个女人,也只有结婚时才有里里外外的新衣穿。所以,从春到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单到棉,要买个完完全全,婚后一般是不会再添的。结婚当天,不论冬夏,都要穿大红的棉衣棉裤,图的是个喜庆,盼的是日子越来越厚实,就把所有的期盼做在了婚衣里面。叫过九后,又都小心翼翼包好放到箱子里,等正月走亲戚再穿。因此,过年时新媳妇又都把大红的棉衣棉裤穿,不像现在,是无法从衣着上把新媳妇判断的。

  这家进那家出,终于一路无语边走边玩把要请的人儿领回了家。妈已经把糖果瓜子摆上桌,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唠嗑:谁家姐妹兄弟几个,谁芳龄几何,谁要了多少彩礼,谁又带回嫁妆多多,谁吃腥谁吃素,谁吃酸谁吃辣,谁家公婆发了多少的压岁钱……一问一答,新媳妇们逐渐不再羞涩,也开始了相互的问询,彼此熟悉起来。这时,妈妈才要把饭菜端上桌,妈妈属于男人性格,一般是不会唠闲嗑的,我曾就这个问题问过她,为什么不进门吃饭非要唠会嗑?妈说,人家生不叉叉来咱家,怎好挑肥拣瘦直接说爱吃啥又不能吃啥,让人饿着肚子回家,人家咋说咱?要学会用心待客!原来,妈妈的用意是这样的。

  时代变了,网络把世界变小了,也把人与人的距离变远了。想一想,那时候,转着吃了一顿饭,却让一个女人明白她进了谁家,她的身份和角色变成了啥,也让她初步认识了新的家庭关系,这么来看,新媳妇还是请吧!

  初六?红火准备中

  过了初五,人们的主要精力从走亲戚转移到了闹红火上。白日里,以生产队为组,准备集体的活动,晚上就各自扎自家的灯笼。人们是很看重自家的灯笼的,这是比智力比能力的手艺活,元宵节是要接受全村人的检阅的,虽然,那个时候不组织评比没有大型的灯展,但结果会在坊间传颂好多天。所以,许多人家是关起门来干活的,不到时候绝不让人先开眼。

  这天起,白天,我家就成了队里的活动场所。首先因为我父亲爱热闹点子又多组织能力还强,其次我妈是裁缝,裁裁剪剪是行家,再则我妈平时积攒的各式布头多,不知道哪一块就能用上,还有我父母好客大气,家里的火总是旺旺的,吃的喝的就搁在手边,最主要的是我家院子够大,绑杠、彩车都可以放下。这样,父亲自然就代理了队长职责,我家就成了集体活动场所,这期间,我也因为事先得到一些信息和能先睹为快,好让我在小伙伴中间自豪一番。

  杠和彩车需要粗细不一的木头先把大的造型确定,然后用彩绸和不同形状的镜子进行装饰。前期的工作需要男人们来做,装饰等后续工作由心灵手巧的女人们来完成。因为欣赏角度不同,又众口难调,整个过程很难一次顺利完成,总会反复好多次。你看吧,一会儿吵得面红耳赤,一会儿又传来哈哈的笑声,或许还缺了什么,一会儿她跑出去拿来个镜子一会儿他又拿来自家的马灯……

  大人们准备十五的红火,那些从初八晚上开始的“老鼠娶媳妇”等小型红火就交由队里的半大男孩子去闹了。角色的确定和造型、道具的征集、毛驴的使用,皆由孩子们来完成,好在那个时候那个节日里,大人们很乐意让孩子参与活动,图个吉利也图个开心快乐,也就能支持啥就支持啥了。

  男孩子有自己的事情做,女孩子和小媳妇也不能闲着:旱船的排练,秧歌的队形,大头的内容,高跷和小跷的苦练,歇息的时间还要商量衣服和妆容等打扮,都要在十三之前准备完全。

  这个时候,还需要有俩文化人和能说会道的去准备请帖,他们要根据平日里了解到的情况对村民进行详细分析,梳理出可能接请帖的人家,再分门别类安排合适的人去下帖子,然后再统计出发出去的帖子,最后汇报给父亲,由父亲安排上门闹红火的路线和时间。接到请帖的人家,要准备好鞭炮和香烟,在红火到来时,放鞭炮,给闹红火的几盒香烟。

  妈说,年好过,日子难过。那时的我无法体会父母的感慨,只看到过年的这些天,所有人似乎都很开怀,因此,当时,我期盼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