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春天散文

时间:2022-04-22 20:39:30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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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春天散文

  春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灰色的春天散文

  她是灰头土脸地来的,来得很狼狈,被风沙裹挟着,从西北到东南,从内陆到海边。漂亮的春姑娘,不幸与这没头没脑的沙尘暴遭遇。

  柳叶鹅黄了,花草也松动了筋骨,甚至准备含苞待放。突然间,一夜间,一瞬间,黑天昏地,柳丝狂舞,花瓣委地,似乎明白了苏东坡《水龙吟》里面的“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的含义。如果东坡先生彼时彼地吞吃了大量的尘沙,他还会这么的闲情逸致地来写杨花吗?“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这么美的杨花,会是在风沙中飘落的吗?又觉得自己误解了东坡先生的原意。

  春天从尘沙中出脱了出来,她依旧是那个“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春天。她甩掉了身上的仆仆风尘,准备忘掉这短暂的狼狈。

  “南平血案”的猝然发生打乱了她的脚步。她本该给这个世界带来欢笑,带来美丽,她却发现不管自己做出什么努力都是徒劳。在血淋淋的场面前,在赤裸裸的恶行前,在肮脏脏的灵魂前,她吓白了脸庞,惊慌失措。福建南平的春天是红色的,是血腥味的,十几条人命、花儿般的人命,就在那一瞬间,危在旦夕。听那嘶喊的声音,听那无耻的笑声,听那同仇敌忾的声讨声,汇合成了一曲嘈杂。

  就像一连串“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一样,这个春天,从此时开始,莫名其妙的怪异了,彻头彻尾的灰色了。

  虽然杨柳摇摆出了往年的苗条,花树羞怯出了去年的风骚,温度也攀爬到了上年的高度,女生也穿起了让自己风姿窈窕的衣服。然而,这个春天,还是莫名其妙的怪异了,彻头彻尾的灰色了。

  在那遥远的地方,在我国西南的广大区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抑或天灾与人祸的双重袭击,竟然蒸腾起来旱灾。多少天,不知道前后有多少天,天上始终是一朵高温的太阳,蒸烤着华丽的西南,也考验着人们的焦渴。本来应该铺满油菜花的土地龟裂了,不知道上面画着的甲骨文字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本该奔涌欢腾的河流奄奄一息,终于在某一个时刻宣布最后一滴水被旱灾掳走;本该清澈见底的湖泊变得更加的安静,好像被鞭子抽打了几千几万下,留下了斑斑的伤痕。于是,本该华丽的大西南萎缩了、龟裂了,人们的面庞也被刻上了焦急无望的皱纹。站在月球,我看到了赤裸的黄色抽干了这里的美丽,我看到了森林在冒烟,是愤怒,还是向持续的高温所作的无奈的投降?

  这里没有春天,这里是酷热的夏季;这里只有荒漠,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供我们欣赏和游玩。可爱的喀斯特地貌,蒸腾着石漠化般的绝望。

  山西也没有春天,山西的春天在“小窑老空水”这个陌生的名词横空出世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与时间争夺生命的比赛。全中国的目光集中在这里,全中国的期望投射到这里,全中国的援助也降临在这里。这里的春天是紧张的,是黑色的,甚至有可能变成死尸的颜色。可是,被困的矿工们渴望春天,渴望再次见到地面上的春天,于是,坚持,用前所未有的毅力和勇气坚持。当第一位矿工被安全地抬出险境,地上的众人眼泪哗哗的,泪光闪闪的,这时候,地面的春天的颜色是泪光的颜色,声音是哽咽的声音。人们暂时不再追究到底是谁的失职,他们给予绝大的宽容,是为了给遇难矿工的生命增加一份砝码。

  然而春天还是在中华大地上坚强的开放着,像往常那样开放着,在树上,在地上,在天上,有条不紊的,依然故我的开放着。她故意无视人间的一切,她是天神,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应该冷漠无情的绽放自己的美丽。于是,看守所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人,她视而不见;于是,教授换了妻子后巧舌如簧地为自己辩解,她还是装作听而不闻;于是,哪个官员列出了自己新的一年的“性计划”,她还是轻轻的吹着春风;于是,哪里的孩子接种了不合格的疫苗,生命轻易地消失了,她依然静静地流着清澈的河水……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春天?地震一轮又一轮的让人恐惧2012的到来,房价嗖嗖的气焰嚣张地往上涨,“铁公鸡”等基础设施建设在疯狂残吞着所剩无几的天然,各个城市都乌烟瘴气地建设什么新的建筑,你说,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春天?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春天?当我走在冰冷的空气中,冰冷冷的雨声中,当我走在狂风乱舞的风沙中,我看到冰雹从天而降,我听到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天气情况:黑龙江下起了暴雪,西北也砸起了大雪,甚至黄河以南在最近几天里会疯狂地降温,听说还会下雪,在阳春三月,在本来莺飞草长的春天。

  燕子别回来了,大雁也别回来了,这个春天,不是你们心里的春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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