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和柳宗元

时间:2020-11-02 09:28:27 柳宗元 我要投稿

刘禹锡和柳宗元

  导语:我们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刘禹锡和柳宗元的诗歌,他们都是唐代非常有名的诗人。那么,他们彼此之间是否认识呢?下面是小编分享的刘禹锡和柳宗元,欢迎阅读!

  每当我翻阅柳宗元的文集,每当我品读柳宗元的诗文,总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个人,这就是柳宗元的铁杆兄弟――刘禹锡。

  刘禹锡虽然在群星灿烂的李唐皇朝的文坛上还不算顶尖级的人物,在开宗立派、领袖群伦方面无法与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白居易相提并论,但是,历代评论甚高。《升庵诗话》里赞之曰:“元和以后,诗人全集之可观者数家,当以刘禹锡为第一。其诗入选及人所脍炙,不下百首矣。”《四库全书总目》对他的评价是:“其古文则恣肆博辩,于昌黎、柳州之外自为轨辙。”由此可见,其诗文之影响足以了得。

  于此,我对刘禹锡的敬慕与仰望,不仅仅是因为他诗文言辞的精锐与意境的妙道,而更在于他人品的高洁与对朋友之情的真挚。因为没有他的艰苦努力与多方筹措,柳宗元文集就难以刊行于世。像《江雪》、《渔翁》、《捕蛇者说》、《三戒》、《天对》、《封建论》这样的绝妙美文,也许只能如流星一般消解在历史的夜空之中,化为随风而逝的尘埃,无法进入千家万户,成为今天学子们互相吟咏的文学范本。

  刘禹锡的身世与柳宗元极为相似,于大历七年(772年)出生一官宦人家,字梦得,洛阳人氏,祖籍为中山(即河北定州)。据资料考证,他是匈奴族的后裔,七世祖刘亮随魏文帝迁洛阳,始改汉姓。刘禹锡自幼好学且博闻强记,童年时代曾受到著名诗僧皎然与灵澈的指点,贞元六年(790年)游学长安,于贞元九年(793年)与柳宗元一并进士及第,从此,两人因同道而相识,由相识而相知,由相知而成莫逆之交。

  冥冥之中的命运之神,不知捉弄还是恩赐,将这两位文学巨匠在后来的二十多年的仕途旅程中紧紧地拧在一起。他们同登博学宏辞科,同入二王集团,同时成为朝廷命官,又同时贬为远州司马,同时应诏回京,又同时外放岭外刺史……同升迁,共沦落,命运之神的安排,使这两个萍水相逢的同路人,成了荣辱与共、患难同当、肝胆相照的铁杆朋友。

  我们知道,历经安史之乱后的李唐皇朝,已是一个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危机四伏的颓废的朝廷,到处是宦官专权、冗员沉积、官府横征、藩镇割据,百姓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刘禹锡、柳宗元等为了匡扶大唐社稷,为了救生民于水火,在王叔文、王伾的支持下,于永贞元年(805年)进行了一场气势浩大的变革运动,这就是历史常言的“永贞革新”。但是,由于革新触及了宦官与藩镇的利益,于是,遭到强烈抨击,半年后,革新失败,王叔文、王伾被逼身亡,刘禹锡贬为连州刺史,柳宗元贬为邵州刺史,被远远地逐出了长安,离开了他们施展才华与抱负的用武之地。

  命途多舛,厄运接踵而来,他们还在行进途中,朝廷又传圣旨,加贬刘禹锡为朗州司马,加贬柳宗元为永州司马。随后,还下诏规定:“纵逢恩赦,不在量移之限。”从此,“刘柳”跌至政治旋涡的深渊,从官爵显赫的红人滑变成了新政的阶下囚,成了名副其实的闲人。对此,柳宗元曾在《冉溪》一诗中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少时陈力希公侯,许国不复为身谋。风波一跌逝万里,壮心瓦解空缧囚。缧囚终老无余事,愿卜湘西冉溪地。却学寿张樊敬侯,种漆南园待成器。

  坎坷的仕途,使刘禹锡与柳宗元年轻时的那种“励材能,兴功力,致大康于民,垂不灭之声”的理想一步步破灭时,他俩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精力与志趣转移到了文学与哲学上来,认为“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于是,这对政治上的失意文人,并没有因政治的沉沦而潦倒下去,却是互相鼓励,相互支持,在文坛上撑起了另一片蔚蓝的天空。

 

  至元和十年(815年),革新人士已死伤大半,于是,“执政有怜其才欲渐进之者,悉召至京师”。从而,刘禹锡、柳宗元等人终于盼来了生命的转机。柳宗元立即打点行装,便匆匆奔向长安。一路上尽管非常劳累,但内心深处甚为欢快,扫去了心中的阴影,天地间变得开阔而祥和。他在汨罗遇到大风,船不能行,但心情还是格外的明朗。他在《汨罗遇风》一诗中写道:

  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

  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关于回京的欢快心情柳宗元在《郎州窦常员外寄刘二十八诗见促行骑走笔酬赠》中写得更为真切:

  投荒垂一纪,新诏下荆扉。

  疑似庄周梦,情如苏武归。

  赐环留遗响,五马助征騑。

  不羡衡阳雁,春来前后飞。

  元和十年(815年)春,刘禹锡也从贬所朗州奉召回到长安,看到眼下的长安已物是人非,再也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于是,心有所感,便写下了《戏赠看花诸君子》一诗: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刘禹锡的这种冷嘲热讽的思想情绪,深深地刺痛了当朝权贵,于是权贵们以刘“语涉讥刺”而不宜留在京师长安为由,宪宗皇帝只好将他们再次流放远州为官。

  当柳宗元得知自己被贬至柳州,而刘梦得被贬到比自己更远的播州时,不禁大哭起来:“禹锡有母年高,今为郡蛮方,西南绝域,往复万里,如何与母偕行?如母子异方,便为永诀。吾与禹锡为执友,胡忍见其若是。”(《新唐书?柳宗元传》)于是,柳宗元立即“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可见,柳宗元与刘禹锡二人的确是肝胆相照,亲如兄弟。

  其实,我们检点《柳宗元文集》时,也可从其相互间的题赠得到印证,柳宗元题赠刘禹锡的诗文达十篇之多,是柳文中题赠最多的人。其最具凄凉之意的要算他俩于衡阳分路时的情景。两人依依不舍,但又不能不别,只好题诗相赠,以寄心中情思。柳宗元于离别的船上感慨万千:“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歧路忽西东。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临舍翁。”(《重别梦得》)“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时的刘禹锡,内心也是同样的悲苦,而在其酬《答》中却是对柳宗元进行劝解与宽慰:“弱冠同怀长者忧,临歧回想尽悠悠。耦耕若便遗身世,黄发相看万事休”。这何尝不是血的.文字?

  衡阳一别,刘禹锡越过五岭,南下连州,而柳宗元沿湘江而上,然后再由湘入漓,最后到达柳州,从此,天各一方,只能凭窗瞭望,以书信往来聊寄相思。

  来柳州任刺史,已不再是一个闲职,而是一级行政长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实现自己的某些政治主张。于是,柳宗元大兴教化、释放婢奴、发展生产,本想大干一番。可是,由于南方气候的潮湿,以及内心的疲倦憔悴,身体日趋恶化,明显感到一天不如一天。自知将不久于人世,料想难以完成书稿的整理任务,于是,写下遗嘱,要仆人在他死后将书稿交与中山刘梦得君,并于信中说:“我不幸卒以谪死,以遗草累故人。”

  元和十四年(819年)十一月八日,遗响千古的大文豪――柳宗元就这样油尽灯灭,客死柳州任上。

  此时的刘禹锡正扶着母亲的灵柩行走在衡阳的路上,而他获知好友柳宗元病故的噩耗后,顷刻间便泪如雨下,可见他心中的悲痛之深。随后,他一边派仆人前去料理柳宗元的后事,一边含泪给韩愈写信,希望能为柳宗元兄弟撰写墓志铭,以昭其冤。并花毕生之力,整理柳宗元的遗作,然后又全力筹资刊印,使其得以问世,以告慰黄泉之下的柳宗元的灵魂。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之厚。

  刘禹锡与柳宗元之间的挚友之情,有如夜空中的明月,有如黑暗中的烛光,千百年来,一直照亮着中国文坛与政坛的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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