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母亲散文

时间:2022-09-14 09:03:17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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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母亲散文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都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散文吧?散文是一种自由、灵活、短小精悍,表现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问题。你有了解过散文的写作吗?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我的老母亲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的老母亲散文

  我的老母亲散文1

  母亲今年七十七岁了,额头上的皱纹,把岁月的沧桑刻画得淋漓尽致满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不再平滑光洁的脸上,轮廓分明,慈眉善目。依稀可以看出,母亲年轻时长得很好看。现在,迟暮之年了,依然掩饰不了她曾经的风采。我总是不敢去正视她苍老的容颜,我怕心会莫名其妙地疼起来。

  父亲走了刚好两个月了,自从父亲走后,母亲仿佛一下子衰老了,消瘦了很多,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看得我心里非常难受。我懂得母亲的疼与痛,也理解她的种种不适应。与父亲相伴几十年时光,那份相濡以沫的亲情,要割舍肯定是有着切肤之痛吧。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满堂儿孙不及半个老伴。这句话蕴含的真正意义与真实意思,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够去深切体会的。父亲在母亲的心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他就像一棵大树,给了她依靠的臂弯与歇息的胸膛,为她遮挡了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像阳光一样,温暖着母亲颠沛流离的人生。他就是母亲的天呀,现在,母亲的天塌了,教她如何不心伤?母亲小时候是童养媳,这在当时社会也是很普遍的现象。中年时,她丈夫因病去世了,在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她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孩子又年幼,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在生活所逼,无奈之下,她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以及不理解的目光,带着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嫁给了因贫穷一直没成家的父亲,然后,又生下了我我是她与父亲结婚后唯一的孩子。她一直很感激,父亲给了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给了哥哥姐姐一份厚重的爱,弥补了他们成长过程中曾经过早缺失的父爱。我知道,母亲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珍惜自己的家庭,这是她历尽磨难后,来之不易的安宁日子。

  在我印象中,母亲是一位勤劳节俭的农村妇女,朴素的衣服,粗布的围裙,每一天都是干干净净的。额头上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盘着客家女人的标志发式,发髫让母亲看起来端庄大方,清秀脱俗她一年四季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起早摸黑地侍弄着田地。为了我们一家人吃饱穿暖,生活越来越好,母亲还想尽一切办法,把房前屋后的所有空地,充分利用起来,种上各种作物,如香蕉,玉米,花生,芋头等等家里吃不完,她就挑到镇上去卖掉,换点小钱回来,帮补家用。她还用竹篱笆把香蕉树下的空地围起来,养着母鸡母鸭,生的蛋用小箩筐储好,满满一筐时就背去镇上卖钱,再买点农药化肥回来。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天天吵着要吃鸡蛋。母亲心疼我,就偷偷地在饭锅里给我煮了一个,然后,剥好皮,埋在饭下面。吃饭时,我还不谙世事地专门拿出来,向哥哥姐姐们炫耀说:我有鸡蛋吃呢。哥哥姐姐很懂事,他们知道家里穷,鸡蛋是要换钱的,没有可能一人一个。姐姐就对我说:妹妹乖,我们家就妹妹最小了,要吃多点鸡蛋才能快高长大的。然后,她自己就着青菜咸菜配米饭,吃得很香的样子。于是,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个特殊的待遇了。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我才醒悟过来。父亲对母亲说:"对待孩子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把小的给宠坏了,咱们家里是穷,可鸡蛋都是鸡生的,你就不能给孩子一人煮一个吗?"然后,第二天吃饭时,除了父母的碗,我们都有了一个鸡蛋我看到了哥哥姐姐们吃得很欢,我也很开心,第一次体会到了与人分享的快乐与满足。

  母亲是位持家顾家的好女人,她有一双非常灵巧的手,每逢过年过节时,她总是变着花样给我们做不同的糕点。当时,由于条件所限,很多食物都是自给自足的。母亲比村里的很多婶娘都要能干,她甚至懂得很多可以吃的野菜,还会利用它们做出与众不同的糕点。正月十五元宵节,母亲为我们做不同口味的汤圆,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小屋里,尽享团圆的快乐与满足。清明节,母亲去田梗里,小路边摘回来很多艾草,再煮熟跺碎,和上自己家里碾的糯米粉,把花生芝麻压碎当馅料,做成香浓绵软的艾糍,吃后唇齿留香。端午节,母亲用一层红豆,一层绿豆,一层眉豆,一层黑豆,一层糯米,为我们包出五彩的粽子,看着非常漂亮拿出去与村里的伙伴们一比较,常常让他们羡慕得不得了,纷纷来我家,看母亲是怎么包的,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很慈爱地,把这特别的粽子分给他们吃。中秋节,母亲说:家里孩子多,买月饼买得少,满足不了我们的胃口,买得多以我们的家庭环境,也是不可能的为了给我们解馋,她就干脆自己做豆沙月饼,当时农村地方,根本没什么烘机之类的工具母亲做的月饼,都是用大锅,用柴火慢慢细心地烘到焦黄的只记得,母亲做月饼时,几乎是村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因为那香味随风飘来飘去,几乎是弥漫了整个村子。到了重阳节,母亲就要着手炒米炒花生了,她把炒熟的米用石磨碾碎,把花生捏成两瓣,再混上红糖水,压在木制模型里,做成一盘盘香气扑鼻的客家炒米饼,在阳光下晒干,用大瓦罐装起来,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供我们当零食吃,饿了就抓几个,这是我们童年时期最美好的享受了。春节,母亲会做油角,糖环,油罩糍,发糕糍等等过年的食品。用她勤劳的双手,营造浓浓的春节气氛,让我们过一个丰衣足食的新年。现在,母亲老了,很少亲手做这些食物了,而我,逢年过节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这些味道鲜美而特别的食物,总在记忆中,回味那段虽然贫穷,但却温馨甜蜜的童年时光。

  我特别地佩服我母亲,她没读过书,不会计算,可是,每到过年时,我们都能穿上母亲亲手做的花衣服。记得小时候,每到冬至过后,母亲就去镇里的布料店里,为我们挑选不同花色的布料,母亲说,买布料回来自己做衣服比买整件的省很多钱,几个孩子一人一身衣服,算下来省了不少钱的买回来后,她就开始利用晚上休息时间,为我们量身裁衣,然后,又在昏暗的灯光下,用上半夜的时间,一针一线地缝制。直到如今,我也没弄明白,母亲的窍门在哪?她是用什么方法做出我们的衣服的。她没学习过裁缝,也不认识字,更不会用笔记下我们的身高尺寸,但她做出来的衣服,不长不短,不宽不窄,都是我们刚好合身的而且,母亲还会别出心裁地,在我与姐姐的花衣服袖口或是衣袋外面,缝上蝴蝶结或花朵。在哥哥的衣服里,缝些男孩子喜欢的图案。虽然没有缝纫机,可是针线却是整整齐齐的。衣服缝好后,她就洗干净晾干,然后,再用铁茶壶,装上一大壶滚烫的开水,用茶壶底部的热气充当成电烫斗,把衣领,衣襟,衣袖等各个地方烫得平整,折起来放好。除夕之夜,我们欣喜地穿上新衣服,开开心心地与小伙伴出去玩了,看起来,我们的衣服虽然比不上别家孩子在商店里买回来的衣服花俏,但每一针每一线,都密密麻麻地缝着母亲浓浓的爱,穿在我们身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别有一番风韵绚丽了我们童年时期最美丽的风景,也温暖了我们那段天真无邪的烂漫时光。

  母亲这一生,过得很平凡,用她的话说是,没做过什么大事,耕田种地,忙活家务,侍候婆婆,照顾孩子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内容了。而在我眼中的母亲,是贤惠善良的,形象是高大的,她的头上,亮耀着人性的光辉。她一直身体力行地用她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行为与准则,潜移默化给我们,以此来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妈妈是个孤儿,四岁没了爹,八岁没了娘,然后,被人收养当了童养媳。从来没上过学堂,箩筐大的字也不认识几个。却凭着心地善良,助人为乐与通情达礼,在村里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在童年依稀的记忆中,她常受到读过几年书的婶婶的欺负,她的大半辈子,都在忍让与委屈中度过。在当时思想闭塞的农村,传统纯朴的村民,都信奉着好女不侍二夫的道德观念。改嫁的女人,地位很低,是要被人瞧不起的。因此,母亲在婶婶面前总感觉抬不起头,低她一等。更甚的是,婶婶无视母亲的委曲求全,常常趾高气扬地在我奶奶面前怂恿,搬是弄非,数落她的不是奶奶也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了婶婶的一面之词,把家庭的纠纷全怪罪在妈妈身上。我善良的母亲,从来不反抗,造就了婶婶的变本加厉。那时候的我,喜欢看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常把爱憎分明挂着嘴边。想当书中行侠仗义的侠女角色,去保护我的母亲。在母亲又一次躲在房里默默流泪时,我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地跑到婶婶面前,用我忘了的话语骂了她一顿。为此,母亲又多了一条欲加之罪:那就是没教养的母亲,教唆出目无尊长的女儿,乳臭未干,年纪轻轻的就去与亲婶婶吵架,长大了还不是要去拆天呀。

  母亲知道后,没有责怪我,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傻女儿,妯娌之间从来是难相处,家和才能万事兴,再说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有机缘走入同一个家庭也不容易,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为鸡毛蒜皮的事闹得水火不容呢。你婶婶越看不起咱们,咱们更要争气点,不给她没事找事的机会至于你奶奶,无论她做错什么,她也是长辈,我更不应该计较了。”听了母亲这番肺腑之言后,我不再逞强地为母亲出头了,我不是怕,只是不想给她一个指责母亲教导无方的理由。我要尽力像母亲那样,做好自己,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无可挑剔,她就没机会找岔了。从此,我开始更努力地读书学习,当时读的是村小学,每个学期结束后,学校都会统计成绩表出来,把每班前三名的同学名字标上红纸光荣榜,贴在祠堂的外墙边,让全村的人看的。每一回,我的名字都会在上面。与我同班的堂姐,也就是婶婶的女儿,从来都登不上的我小小的心窝儿,不是虚荣地在乎这点名誉。而是,我真的很想给母亲争口气,证明给婶婶看,我母亲生的女儿,就是比她生的女儿更棒。她凭什么要欺负我母亲?她有什么资格来为难我的母亲?难道仅仅是因为母亲命运多磨,就成了她践踏母亲尊严的理由吗?

  为了让母亲少受气,也为了父亲少点夹在手心手背中间的为难,小小年纪的我,也学会了忍耐与忍让。尽力顺着奶奶的意愿,做她心中的乖孙女,让她找不到责怪母亲的理由我十二岁那年,奶奶病了,病榻前是我母亲忙碌的身影,端茶倒水,洗头擦身,照顾大小便,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一个人在忙,精明的婶婶躲开了。奶奶临终前,终于醒悟过来了,她拉着母亲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她的话。母亲流泪了,这是感动的泪水,她多年来,无怨无悔,默默地付出与忍耐,终于换来了奶奶的肯定与理解,她满足了。慢慢长大后,我才越来越体会到,母亲的息事宁人与忍耐,如果没有宽容的心胸以及慈悲的心怀,是很难做得到的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也不懂什么人生大道理。但她为人处事的作风,是很好的表率,陪伴着我们成长路上的点点滴滴,对我们起到了言传身教的作用她说过一句话:“凡事都有因果轮回,种善因得善果,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做人办事,最基本就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这句简单的话,教会了我们为人之道,直接影响了我们的人生价值观,这是母亲给予我们的,一笔最大的,无形的财富。

  现在,母亲老了,真的老了,尘世间多少风雨多少阳光,她都坦然纳入心怀,人生里多少寒意多少温暖,她都淡然记录在心。只是,当母亲亲眼送走父亲时,她心底里所有的痛,都化成两行浊泪,缓缓地淌下来。在人生夕阳时,母亲却要脚步蹒跚地,一个人孤独地看风景。这是怎样的无奈与悲哀?唯愿我善良的母亲,早日走出失去老伴之痛,用悠然的目光,看待未来的日子,安享幸福的晚年生活。

  我的老母亲散文2

  母亲今年快80岁了,除了一些小毛病之外身体还算硬朗。目前与我的弟弟住在一个小集镇上,平常还照看弟弟家的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

  母亲是随着解放战争的隆隆炮声,作为她家的长女(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孩)逐渐长大成人,后来嫁给我父亲。五六十年代由于人口出生多,我们兄弟几个陆续来到世界,当时家境并不好,可以想象,母亲为了把我们拉扯长大肯定吃了不少苦的。经常听故乡的其它一些女人们说,母亲有时为了不耽误劳动,时常把我们胸前抱一个,后面背一个。而我们小时候多病,经常吃一些偏方中药。有村中百姓戏谑说道:“我们村后山上的草药,都被你们家的小孩吃完了。”

  等我们长大了些,由于祖父被错误地划为“叛徒”,又正值文革时期,所以,我们经常被村子里的同龄小伙伴白眼,甚至于侮辱,于是,我们就同他们打架,白天打不过,就在晚上到他们家偷袭。当然,损坏东西是避免不了的,有时在无意之间损失点生产队的财产,于是被扣工分,母亲只好忍气吞声,嘱咐我们不要损坏财产。但对于我们明显地被别的小孩或大人欺负时,母亲则毫不犹豫地找他们家的大人,与之论理。据说有一次在生产队做活时,就与一位小队长吵了起来。那一次,是因为我到生产队的玉米地去玩,刚好被一们女青年标兵看到了,并认为我偷了玉米,于是告到了生产队,被扣了工分或其它什么处理的。之后,母亲很是气愤,因而发生了吵架一事。听说,那位小队长想动粗,母亲则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我们上学了,先在家门口,后到离家约有几十里的外地上学,经常要趁早起走,身上扛着一点米(根本不够一个月吃饭的量)和一些咸菜,于是,母亲送送我们,到出了村口的几里时还不回去,此时天正是黎明时分,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啊,四周清冷而又格外的静寂,只有家乡的小河水声潺潺,一如母亲亲切的叮咛……记得还有一次在我上高中时,临近年底的冬天,大雪纷飞,母亲却从家里走上几十里路,送来一件棉裤,然后又匆匆赶紧回去,印象最深的是天很冷,而雪花特别的大,漫天飞舞,目送着母亲的时候,只一会儿母亲就消失在雪花之中……现在回想起这些来,可能正是母亲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们,在那艰苦而又清寒的年月里,我们才得以完成学业,才不感到吃苦,才能把所有的对亲人的思念和生活的艰苦化作学习的动力。

  高中学习结束后,我们陆续考上了大学来到外地,于是,一个个地离开了家,到了遥远的他乡并成家立业。于是,母亲最早地也离开老家,到我们的小家带孩子。母亲从没有进过城,对于城市里的`生活是不熟悉的,但她很快乐地学习并适应了城市生活。只是母亲对于城市人打电话那么斯文还不习惯,经常接听电话时由于嗓音较大,把人吓得不轻,又由于上年纪了,耳听音有些不准,经常把如“刘科长”等一些称呼听成“牛粪箕”(农村中一种专拾粪的器物)。为此,我的爱人总是要笑半天,有时还逗一下母亲呢。

  母亲一直信基督教,在她带我们的小孩时,就把她从教会里学到的故事或学会的歌教给小孩,什么葡萄园之歌呀,小孩自小就会唱了,同时好像基督教还有一些禁食规定,小孩也受了点影响,为此,爱人有时埋怨母亲不该教小孩这些,母亲听后总不做声。我的小孩长大后,心地善良或许与此有点关系吧。

  母亲年纪渐渐大了,她不能像前些年那样,来城里与我们在一起生活一小段日子。所以,我们只有前住老家看望她。其实,回家也只有在一年的岁末的时间里来老家的。母亲呢,也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倚门盼望着我们回去,她经常想我们,关注我们。而我们回去也只能带点少量的钱给她,与她叙旧一下。近年来,母亲的听力已是不太好了,与她交流有些困难,但只要说话的声音大一些,她还是能听得见的。母亲虽然老了,但舔犊之情却与日俱增。记得上几年回家时,她老人家强硬地要给我打水洗脚,而我呢,快到五十岁的人了,此时此景仿佛回到了童年,感受着强烈的母爱。这就是母亲呵!然而,每次回老家只能住上一个晚上,第二天需匆匆离开她回城。于是,母亲总是起得很早,为我烧好开水,做好早点等,待我到老家的小镇汽车站等车时,她是那么舍不得我走,咛嘱我们在外一定要注重身体,好好工作,当汽车发动离开时,她好像流着眼泪目送着我,直到她看不见汽车为止。而我,则看见母亲在清晨的寒风中,苍白的头发与衣襟任由冷风吹拂着,身体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园点,在我模糊的泪眼里渐渐消失……

  我的老母亲散文3

  母亲68岁了,渐渐老去的她,对自己的儿女更加思念。

  前些时间,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大约九点许,我还躺在床上睡懒觉,母亲打来电话说:“儿子,今天周末了,不上班吧,我地里的菜正合吃,你来拔些去吧。”

  我模糊地回答她:“那我下午去拔吧。”

  可是,那天下午,我被一些事情耽误了,竟然把要到母亲地里拔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又打电话来:“儿呀,你有空吗?我的手机时间不对了,你来帮我核对一下吧。”

  我突然想起她昨天叫我去拔菜的事。我赶紧说:“妈,好的,我一会儿就到了。”

  我赶紧骑上摩托赶过去。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来到,她忙放下手中的事,带我到里屋坐下,问我早点吃了没有。我说吃过了。她又问涛子带来的东西收到没有,问我的工作情况,问我女儿的学习情况……我一一回答了她。然后她拿出手机给我看:“喏,时间不对了啦,昨晚我自己对着电视上的时间对了一下,但还是不准。”说完把手机递给我,然后又说:“你帮我对一下,我去院子那边的菜地里拿菜。”

  我接过手机,看看时间,又拿出我的手机对了一下,母亲手机的时间快了1分多钟。我找到手机的时间设置,将钟表调慢1分多钟。

  这时,母亲抱了一大捆菜进来放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嘴里说着:你看,你总没时间来拿,菜都长老了,薄荷、茴香还可以,青菜、白菜、芹菜,边叶总得修了一些了。我说,这么多,哪能吃得完呀。她说多拿点去,冰着慢慢吃。

  没过几天,端午节到了,母亲依然像往年一样,提前忙活着,亲手包制了很多粽子,均分成若干份,老早就往我们姊妹几家,一家挨一家地送。

  每年中秋节,距过节还有两三天,母亲就要张罗着给我们打电话:“八月十五就要到了,今年中秋节么,你们姊妹几家,都来我这里过吧。”

  打完电话,她就开始忙碌了。她先在自己的菜地里转一圈,打量好拔哪些菜,吃哪些菜。然后忙着卖花生、卖扳栗、卖水果、卖月饼、卖鸡、卖鹅……乐不可支,不厌其烦,一趟一趟往街上跑。中秋节那天,忙得屁股也不落地,楞是亲手备办满满的两大桌菜饭,让她每一个儿孙都美美地吃上色味俱香幸福满满的团圆饭。当中秋的月亮微笑着升上天空,母亲将圆桌搬到院子中央,摆上她亲手蒸制的圆糕、煮花生、炒扳栗、各种各样的月饼、各种各样的水果,点亮蜡烛,带领全家老小祭拜月亮。我们密密匝匝地围坐在圆桌旁,母亲面对又圆又大又明亮的月亮,虔诚地祈祷了:一拜二拜月亮星,全家老小免灾星。二拜三拜月亮星,幸福生活年年新。末了,全家开始切饼、分饼、吃饼,吃各种糕点,吃各种水果。叙过去,谈未来,说说笑笑,一直到深夜。

  每到春节,母亲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本来我们老家有规矩,过年都兴男的做饭,况且我们都放假在家,所以都争着帮母亲洗洗菜,做做饭,母亲却总说:你们一年到头忙工作,挺辛苦的,就让我做吧。

  每一次我们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亲手做的`满桌可口的饭菜。母亲就会无比地欣慰和自豪。

  去年冬天,很少落雪的新平下了一场大雪,我穿上鸭绒服也感觉到很冷了。我想起了远在外地学习的女儿,便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多加衣服,注意保,然后挂了电话。那一瞬间,心脏突然猛地一跳,脑海里闪现出母亲的身影,想起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刚要拨打,电话响了。是母亲。我赶紧接通电话,喊了声妈,便听见电话那面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林儿,雪好大,天气也着实冷了,你们要注意身体,多穿点儿啊,千万不要冻着。”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答应着母亲,同时也让她多加衣服,注意保暖。她说她会注意的,不用担心她。她还告诉我,红、琼、涛、苏、慧,她也都一一打了电话了,叫我不用担心他们。挂了电话,我的眼睛模糊了。

  随着我的长大,母亲渐渐老去,但她的心里却永远装着她的儿女,就像我们儿女的心也永远装着自己的父母一样。她总是念叨着她的儿女,思念着她的儿女,惟愿她的儿女们幸福、平安、快乐,这就是母亲的心。

  我的老母亲散文4

  去年的二月二十日,农历丙申年正月十三,中午十二点多,一百零三岁的老母亲安详地离去了。对于老去,她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只是一直念叨着:“不要生奇出古样的毛病”。对于这个无疾而终的愿望,老天还是十分眷顾于她的。这天正准备用午饭的时候,四哥突然发现老人家平静地离世了。她紧握的左手松开了,很久不曾离掌的小手帕从她的手心里滑落下来,她真的撒手人寰了,离开了曾经辛酸也曾经幸福的这个家,这个世界。

  我正在外面办事,接到电话匆匆赶去。进门第一件事,就用手去探摸她老人家。她的额头还是热的,而她的手显然已经见凉。她的面容十分安详,似乎不想打扰所有的人,悄悄地走了。哥哥说,她昨天才擦了身,换了衣服,今天上午又排了便。也许她心里非常明白,这个世界对于她已经无法留恋,她要干干净净地离开。

  母亲姓毛名荷毓,一个充满美好的名字。荷,或白或粉,永远是纯洁的。依托着绿叶,面向着蓝天,她一味地平和。毓,一个人名中才能常见的美好的字。生育,养育,是它唯一的意义。她生养了我们兄妹七人,五子二女,民间意识中拥有儿女的最美好的.数字。

  母亲是浙江岱山东沙镇人,出生在这个海岛的一个渔民家庭。她诞生于1914年6月28日,农历闰五月初六。乡间认为闰五月不好,所以改生日为六月初六。母亲十六岁出嫁到上海,仅在老家读过两年私塾,“没文化”便成了她一生念叨的遗憾。但她四十多岁读扫盲班,上夜校,靠着读报,几乎已识得所有的常用字。因为她问你的永远是那些很少用的字,或者是新词汇。

  我的父亲早早离世,那时母亲还未满四十,她独自撑起了这个家,她瘦小的肩膀有多么坚强。母亲一生体质都不强壮,加上打早裹了小脚,承受着封建制度对妇女的残害,以此身躯挑起这副家庭重担,格外的艰难,但她毫无怨言。父亲出殡那天,母亲跪地大哭了一场,之后她再也没有这般哭过。

  母亲一生勤劳节俭。她用双手操持着一家人的吃穿。每天大清早挎个大菜篮上菜场,回来才叫醒我们,寒冬腊月也不例外。缝补浆洗也是她一手操办。过年了,她给我们几个小的裁制新衣裳,可她自己从没见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大哥是她最重要的帮手,所以每天晚饭他独自享用母亲煎的荷包蛋,全家都得靠他的工资生活呢。我们虽小,也只是抬头瞅一眼,从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她自己每顿一碗饭外,连菜都很少吃。有时饭馊了,她洗一下烧热了自己吃,却总让我们吃新鲜的。她从不买零食吃,但水果倒是经常买的,当然都是食品店里处理的便宜货,剜了洞的梨呵苹果之类。当然最差的一定她自己吃,好一点的才分给我们。后来几个哥哥相继参加工作,家里经济条件好一些了,但她这习惯也从没改过。

  记得1991年暑假,我带儿子去北京玩,母亲也在哥哥家。我陪她去圆明园玩,因为那地方她没去过。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带儿子出去玩,每次回来她都会乘一碗桂圆汤给我,里面兑了熬好的红参汁,我却浑然不知。后来她到鹰潭我家住,才告诉我。说红参是别人送给她吃的,知道我不怕热,所以熬给我吃了,怕我不吃才没说。真是慈母深情啊!

  二十日下午,妹妹一家匆匆赶来,正在住院的二哥来了,远在外地的三哥来了,大侄儿卡良也来了。大家心里都十分沉重。商量后事,联络等待,老人家辛苦一生,应该让她安安心心地走。晚上,母亲的遗体送往殡仪馆寄存,我们才分头去准备后事。

  第二天上午,我赶到淮海街道组织科,请求街道派代表参加后天的追悼会。因为母亲的工龄是从58年参加生产组算起的,而母亲实际上参加工作是在居民委员会,她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居委干部中的一个。但那时的里弄干部,除了居委会主任,都没有编制。在社会变革巨大的那五年里,她思想进步,表现积极,从一个家庭妇女成长为最基层的干部,先后担任过治保主任、妇女代表、居民小组长,直到参加街道工厂当生产组长为止。所以在她退休单位的档案里,并没有这五年的记录,但街道的存档中一定少不了。

  我人生的起步阶段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除了家务外,经常在居委会忙,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连我报考小学她都没时间带我去,让只大我两岁的姐姐陪着。居委开会是经常的事,她还参加过区里召开的妇女代表大会。有时人还端着饭碗吃,弄堂里就叫起来:“毛大姐!”,她应承着就下了楼。每次弄堂里大扫除,她总是提前下去带头干。居委会组织的各项社会活动她都积极参与,生怕落后。作为解放初的居委治保主任,她对我家所在的荫余里错综复杂的各色人事非常熟悉,所以人事外调经常到我家来找母亲了解情况。这样的事,一直到我上山下乡离开这个家,没有断过。

  街道组织科的同志答应,请示领导后会派人参加。追悼会那天,他们真的来了两位代表。我想,组织上是认可的,这对于母亲来说,一定是极大的慰藉。

  二十三日上午,在宝兴馆四楼的德园,为老母亲举行了隆重又简约的追悼仪式。全家人都来为她送行。亲友们来了,岱山舅舅家也来了人。母亲的一生是普普通通的,又是了不起的。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也为她的工作为新社会奉献了自己力所能及的精力。她用一生书写了一个巨大的“人”字,从某种意义上说无疑于一座丰碑,起码在我的心里是如此。

  从小母亲就教育我要好好读书。我童年时,白天她没有时间,晚上她陪着我做作业。我懂事了,每次拿回成绩报告单,她的微笑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也是一种鼓励。我们兄妹一个个都上了大学,在八仙桥的近邻中,这是绝无仅有的,我想这一定是她最感骄傲的。

  八仙桥的老房子动迁了。我们搬到了浦东,不幸大哥病逝,大嫂要去照顾孙子,她一个人住楼上,但她从不抱怨孤单,不愿意拖累晚辈。从周一到周五,报纸就成了耄耋之年的她白日里唯一的伙伴。每天晚上,我上楼陪伴她,这是她最高兴的时候。新公房不如老房子,邻里间不那么近乎,但她总会告诉我一些白天的信息,对面的人家有一个老头呀,哪边今天放了爆竹呀。她还跟我讲过去的事,讲岱山老家的事,讲兄妹们各自家里的事,如数家珍一般清楚。报纸里看到的,是最新鲜的话题,国家的大事她关心,国际上的事她也会问。读到一些新词汇,她问我是什么意思。难字不认识,她问我怎么读。暑假了,有机会我把她接下来,到小区外面逛逛,她也特别高兴。我一只手搀着她,走一段累了,歇一歇,书报亭外边有凳子,坐一会儿继续走,她兴致很浓。

  可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重现了。写就了快一年的文字,总感到不满意,改了又改,心还在跳跃,血还在涌流,总得有一个搁笔的时刻呀。愿母亲在天国过得安心!

  我的老母亲散文5

  世界上最美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但丁

  我的母亲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平凡而朴实。她未读过一天书,却能熟背三国、隋唐,未拜过一位师,却精通中医针灸。我佩服母亲的博闻强记,我更庆幸母亲赐予我一个健全人格。在母亲的教诲下,兄长大学毕业后成为一位教师,而我则一直从事理论宣传工作。两个出身贫寒的儿子都在各自平凡的岗位上尽忠尽责,报效着养育他们的土地,执着于心中热爱的事业。今年,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六年了,她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物质财富,但她却用她一生的爱和美德影响着我,我觉得,这比太阳更光辉,比黄金还珍贵。

  今天,焚香撰文,寄予天国,倾诉感恩母亲心声,聊慰怀念慈母之情。

  母亲,每当孩儿想您的时候,我都在回忆您那满含北方家乡泥土气息的粗糙而亲切的双手,闭上眼睛,仿佛从我脸上拂过,轻轻擦掉我孤独的泪水,告诉我要坚强面对;母亲,每当孩儿彷徨的时候,我都在默念您讲过的话,“人到万难须放胆,事当两可要平心”,如拨云见日,坚定着我的`信念,荡涤着我的思想;母亲,每当孩儿成功的时候,我都在怀念您烙的饼做的发糕,告诉我“路遥知马力,不为小成而喜”。您用您那没读过书的眼睛,用靠记忆累积的智慧,鞭策我不断奋进,继续前行!

  母疼儿身,儿知母心。慈母的牵挂,是儿手中的碗,是儿身上的衣;慈母的牵挂,是儿居住的城市,是儿手中握的香烟,杯中倒的烈酒,是儿心中的喜乐与忧愁;慈母的牵挂,是长沙的天气和饮食,生怕儿出门未带伞,辣椒吃不惯;慈母的牵挂,是儿前面的路,脚上的鞋,是风霜雨雪,是春夏秋冬;慈母的感恩,是每一双在困难时帮助过儿的手,是每一片在烈日下为儿遮过荫的云。

  母亲,我深深怀念的老母亲。想起您,总是您那一头白发。我拜托风儿,轻轻撩起它,让我看清您盼儿的神情;母亲,我深深怀念的老母亲。想起您,总是您那依树而立的身影。我拜托明月,照亮您的梦境,让您看一看儿寻觅您的眼睛。

  母亲,孩儿想您,想您到长沙住住,好让儿为您洗洗头,为您捶捶背,为您炒个菜,然后,咱们再备上一壶家乡的老酒,母子对饮,给您谈一谈儿的心得体会。

  母亲,孩儿想您,想您就在身边,能陪您聊聊天,能陪您散散步,能给您读一读我写的每一篇诗歌论文。

  母亲,孩儿想您,想让您看一看您的小孙女儿,她那稚嫩的语言,迷人的小眼睛,一定会让您乐得合不拢嘴。

  母亲,我失败过,但从不敢气馁;我成功过,但从不会骄傲。我知道,您的要求是更加坚定更加努力,好为他人分忧,好为百姓干事。您说,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做一个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母亲,您是孩儿面前的镜子,让我在找到不足中前行;

  母亲,您是孩儿脚下的梯子,让我在一步一个脚印中不断攀登;

  母亲,您是孩儿头顶上的鞭子,我怎敢懈怠,一定只争朝夕,克己容人,求真务实,风雨兼程。

  母亲,我深深怀念的老母亲。

  我的老母亲散文6

  门外的鸟又叫了吗?年迈的婆婆撑起破旧的伞,走出门。那只褐色的小鸟啾啾的叫唤着,沾着水珠的翅膀无力的垂在两旁。婆婆颤巍巍的蹲了下来,一只手将鸟儿捧在手心里。雨停了,婆婆把喂好食儿的鸟儿放了出去,那鸟儿便头也不回地往深林里去了。“都是没良心的啊。”婆婆摇摇头。一步步回屋,坐到床上。“国庆到了,”她想“宝儿回不回来啊。”她那双黯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

  她从床上起身,打开老旧的黑白电视机,“嗞——嗞——”电视机有气无力的叫唤着。

  婆婆又出了门,坐在院子里,靠着那棵大榕树,望向远处的大路。“不回来了吧。”她不禁又想,“老伴儿啊”婆婆对着榕树说道,“咱家宝儿有出息了,在城里买了大房子,结了婚,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婆婆笑了,目光中却又露出悲凄,“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都不回来看看我。”泪水自她昏花的眼中沁了出来,流过一道道岁月的沟渠,滴落在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上,“要是你还活着该多好,还能陪我说说话儿。”

  远方的天际飘过一丝薄云,夕阳又落下去了。那远行的孩子啊,如今到哪里啦。

  婆婆熟练地做好一道道家常菜,摆在起了皮的大方桌上,再用大些的碗扣上,免得一会儿凉了。

  她依旧坐在大榕树下胡思乱想着,已经两天了,她的眼中却还是有着期待。“儿子会回来的,”她告诉自己,多少年了,都没回来看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来吧。

  婆婆等着,等着。太阳落下了山,天际一片通红。“唉”她叹息着,“不会变了吧,就我一个老婆子守着这屋子。”

  她起身往回走。

  “奶奶!”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她如遭雷击,回身却早已是泪眼婆娑。

  “妈,我们回来了。”宝儿拿着大包小包进了大门。“回来好啊。”婆婆笑了,那双晶莹的眸子重又有了光彩,那是一个老人最深切的欣喜。

  她急着蹒跚的脚步拉孙子,孩子进了门。揭开碗,菜还冒着热气。“快吃吧,还热着呢。”那皱起的脸庞透着喜悦。

  “妈,我们以后年年回来。”宝儿笑着给婆婆夹菜。“恩。好啊”婆婆笑得眯住了眼。

  风还在呼呼的`吹,今晚夜凉如水,可这老屋子里,却是似那阳春三月,吹暖了榕树的心。

  那远行的游子啊,可一定要回家看看,看看老母亲,老父亲,别让城市的繁华冲昏了头脑,把那颗赤诚的孝心丢在了自己的家庭,忘了还在家乡盼着你归来的双亲。

  我的老母亲散文7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如果要我理智地说,我担心她会突然离开。

  “妈妈住院了。”爱人带着哭腔说:“心肌梗塞……下了病危通知……”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确定我已不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回去的路上,除了想到母亲的后事,我祈祷一件事:等等我,让我再见一面。

  因为交通不便,坐火车,转飞机,见到母亲时,已经第二天晚上。母亲吸着氧,脸黑得严重,通身瘦得皮包骨头,后来我知道母亲的神智也是不清的。

  我说:“妈,我回来了。”

  母亲慢慢睁开眼睛看我:“三子……那么远……不要急……我么事……”

  我说:“妈你不要怕,我陪着你。”

  母亲说得低,但很连贯:“我不怕,你也不要怕。”我看见母亲的眼角流出一道干涩的泪。

  姐夫和姐姐一直叮嘱我不要在母亲面前哭,母亲不能受刺激。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哭,可是我怎又能撕得开心口久积的那些堵呢?

  十四岁,父亲病故,我的家庭生活便精简成了母子二人的生活。

  “要供孩子念书哩,这是个正经出路。”

  “识个一文半字,够过庄户人日子就行哩。”

  母亲说:“我就是柱根棍讨吃,也要叫你念书。”

  母亲除了种家里三口人的几亩地,还收种了邻居家不种的地。至于母亲是怎么种的,怎么锄,怎么浇,怎么收,我几乎只能通过想象,或者用仅有的节假日来窥一管而见全豹,但这种方式注定是不能看得全面,想象得透彻的。

  忙完了一整个秋,陕北的冬天就雷厉风行地窜了出来。我想着母亲终于可以围着炉子过一个暖冬了,她却提前向春天走去。

  2000年寒假,我回到家时,母亲要我和她进一趟城。我怪母亲总不能闲着,春天还好远。

  母亲说:“一到了春上,事情多,管顾不来。”

  第二天,我和母亲进城买车轮。我提议坐公交车,母亲定了定,眼珠转了转,说:“好。”公交车从北关出发,一走一停,一快一慢,很快母亲就晕车了,呕吐不止。我和母亲下了公交,步行到南关五金门市。

  买好车轮,母亲高兴地说:“咱去喝一碗粉糊糊。”

  母亲经常说起粉糊糊,说大路洞旁边的一家粉糊糊特别好喝。我也曾喝过一回,但不习惯那种味道。

  我和母亲要了两碗粉糊糊,两根麻花。母亲喝得很快,我能看出她对这种食物的欣喜和热爱。母亲喝完时,我的那一碗还没有动。我担心母亲会认为我舍不得喝,所以端起碗喝了一口,告诉母亲不好喝,递给母亲。

  “我们那会儿(母亲不止一次给我讲起吃灰菜吃到胳膊腿发肿的岁月),能喝上一碗粉糊糊就是过年了。”母亲说。

  喝完我的那一碗,我提议带一碗回去,母亲说再来时喝。

  从南关到北关车站,一路上我和母亲轮换着扛车轮。因为一直在县城读书,我显然吃不惯苦力活,强撑着走百十米就要停下来歇一阵。母亲看我吃力的样子,硬从我手中夺过车轮,扛在自己的肩上。一路上我让她停下来歇一会,我来扛,她只是一个劲说:“么事,么事,我惯了。你么做惯营生,身子受不了。”七八里路,凛冽的冬北风中,母亲的步子越来越慢,清鼻涕吸溜吸溜往外窜,额头上开始啪嗒啪嗒掉汗珠子,却怎么都不让我扛。

  母亲的黑发开始掺白,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皱纹里黑色的尘土还是煤渣完全洗褪不得了。母亲的腿脚也开始痛,我在或不在的日子里,一到晚上母亲的风湿疼让她满炕打滚。母亲的衣兜里、炕沿边总放着去痛片和膏药。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永远都这样倔强。

  2002年秋天,我考进了神木中学,母亲逢人便夸。那个时候,我无法懂得母亲除了因为儿子而骄傲以外的东西。现在想来,母亲更多的应该是欣慰,是对自己既当爹又当娘、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状态的承认和继续支撑下去的信念。

  报名那天,母亲送我到学校。父亲在时,母亲很少进城,加之不识字,对县城并不熟悉,几乎是没有方向感的'。

  我办理报名手续时,母亲站在操场上看着我的被子、箱子。偌大的操场里,母亲一个人,全是陌生的人。那一天母亲忘记了家中的地,抛开了圈里的猪,一点都不显得着急。

  办好所有入学手续,母亲把我安顿进了学生宿舍。母亲告诉我要和同学好好处,招呼宿舍里的同学和我好好处,千叮咛万嘱咐。

  母亲返回时,我本打算送母亲到车站的。刚出了校门口,母亲便不再让我送,说她能找得到,来时都记在心里了。第二天我就后悔没送母亲到车站,担心她是不是真能找得到车站,万一找不到,会怎么样?家里没有电话,刚开学,不敢请假回家,我只能希望母亲记得来时的路,已经顺利回到了家。

  一个月后,国庆长假,我心急火燎回到家,终于见到了母亲。母亲笑我笨,说:“又不是不张嘴着,寻不上就问么。”

  后来母亲开始捡破烂了。村外的沟坡上、砖厂或者煤矿的垃圾场,纸箱、矿泉水瓶子、烂塑料、拉煤车上颠下的螺丝或者碎铁块,我突然发现空着的一眼窑洞里,塞满了各种破烂。

  母亲营务好地里的庄户后,不分早午晚,挑一对担筐,搭一条毛巾,走村串巷,有时会做一次饭分三顿吃。每一次回到家时,母亲的眉眉眼眼、裤子袖子上爬满了各种灰尘和油污,同时笑容总挂满了双眼。

  母亲把捡到的破烂认真分类,装进化肥袋子,或者用各种线绳串起来,垛进空窑洞,开始等待收破烂的来。

  母亲对她的破烂心中有数,杂料有多少,矿泉水瓶子有多少,废铁分几个等级,甚至它们各自应该有的价格,就连收破烂的秤上有没有猫腻,母亲都心知肚明。以至后来,母亲专门买了一杆秤,每一次卖破烂,都用自己的秤称重,让收破烂的怨声载道。

  在破烂所得的钱上,母亲是锱铢必较的。收破烂的往往会以“七毛八毛不够一块”的理由省掉零钱,母亲却非得从他的手中要过来,哪怕找他一毛两毛。时间久了,收破烂的送了母亲一个外号——鬼精老婆(pe)。

  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捡破烂的,我几乎不能清楚地记起,只是直到我读完了大学,我都没出现过因为生活费的问题而一顿不吃抑或只吃馒头不吃菜的情况。

  参加工作一年后,我张罗着结婚。我自己想结婚,让我们的家大一点,更温暖一点。母亲希望我早点结婚的督促,在我很快就结婚生子的日程上起到了不小的促成作用。

  母亲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管自己。”

  这个时候我可以准确地理解母亲这样说的意思:她完成了在她看来必须完成的任务,同时母亲又十分欣喜地看到,我能够支撑起生活了。

  事实上,母亲并没有因为我的独立而“不管”我。母亲还要种地,还想喂一头猪,甚至几只大雁,几只公鸡母鸡,而我是根本无法阻挠的。母亲说:“你让我整天闲在炕上,还咋个活法?”是一种质问的口吻,请求的语气。

  我工作三年后,生活有了不错的起色。

  20XX年秋季,回家探亲,再一次和母亲进城。本想“请”母亲好好吃一顿,吃点母亲没吃过的,没见过的,但始终拗不过母亲,终于我们进了一家小餐馆。母亲不要肉,也不要面。

  “我想喝一碗沙盖拌汤。”母亲说,“我就稀罕这东西。”

  我发现店里还有“粉糊糊饭”,就给母亲叫了一碗。母亲说浪费,她吃不了那么多。

  母亲吃饭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说:“咱现生活么压力,你就不能吃点好些的?”

  母亲说:“不是钱的问题,我一辈子就好点沙盖、粉糊糊。”

  去年春天到夏天,母亲还一直在劳作,我只能偶尔说两句“闲着吧”,到底功用却微乎其微。一入冬,母亲本该闲下来了,却突然病倒了。我是远没有料到的,母亲自己也没想过。就是在中秋节前几天,我还和母亲一起收秋,她还是那么硬朗,上梁、下山,精神充沛。

  事实上母亲病了,已经住进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医院里,我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实在撑不住了,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医院的楼梯处,也顾不得挂在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猛吸了几口,胸口就被塞进去一块更大的石头。终于,我悄无声息地流完了那一窝眼泪。

  现在,母亲在两个月里住了两次院后,终于稳定些了,她又表现出了想要干活的种种迹象。我用“辞职回家干活”来吓唬母亲,母亲表面上答应了我不干活,只是她的心里怎样想呢?我的吓唬显得那么残忍,只是我的心是悬着的,担心突然的某一天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如果还是要我理智地说,我会说:“母亲能多活一天那就是一天。”

  我的老母亲散文8

  我慈祥的老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五年之久了,最近经常做梦见到我慈祥的老母亲,梦见老母亲在故乡潮湿而又昏暗的老屋西边搭建的黝黑的灶台前烧火做饭,梦见自己吃着老母亲给我们做好的可口的热饭香菜,梦见小时候,我家老屋堂前,每年脊檩子上都有燕子来垒窝,每年都可以见到它们从筑巢到小燕子羽翼丰满、展翅离去的全过程。

  老屋,听起来好像挺庄严挺神圣,其实只是坐落于我的故乡风景秀丽的枫株湖畔的四棚三间五米高破旧的砖木结构的瓦房。青砖构筑的墙,灰瓦盖的房顶,杉木与杂木混合支撑的梁柱子。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老屋显得有点昏暗。虽然这样,它在我的心里也是珍贵无比的。因为它不仅是我父亲母亲结婚的新房,还是我们兄弟姐五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它的里面既留有父亲母亲辛苦劳累的脚印,也留有我们兄弟奋发苦读的身影。我仿佛还看见了我们兄弟几个学习用的方桌,桌上边还有我们苦读的身影;我也看见了方桌边上那几个一坐上去就吱呀作响的板凳,它们的吱呀声不知扰乱了母亲多少甜美的梦;而方桌上的那盏看不清颜色的煤油灯更是让我记忆深刻,它是那时暗夜里的一盏指路的灯。

  老屋就像一个容纳万象而又宽厚睿智的老人,容纳着我们家的喜怒哀乐,也包罗着我们家的悲苦情愁;它还是一个能见证历史的智者,见证着我们家一步步地从艰辛中走过来,也亲眼看着我们从闭塞的乡村走进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迷人,但它却装饰不了我的梦;我的身躯虽然生活在繁华热闹的城市里,可我的心却留在了乡村,点缀我梦境的也是乡村的那片红土地和那座潮湿而又昏暗的老屋。

  老屋虽破,却是我童年生活的幸福摇篮。那时上学,我总是在村子的上空飘荡起阵阵炊烟时跑回来,我看着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淡淡的炊烟,总想分辨出哪一缕是从我家烟筒里冒出来的。炊烟的颜色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我家烟筒冒出的炊烟里有我母亲浓浓的爱。所有的母亲都在爱,可我母亲的爱里又比别人多了几份辛苦和艰辛。那时候的贫困,母亲为了让我们少一些吃不饱的日子,每年秋收过后都要去捡拾别人落在地里的粮食。母亲每天都是很早就出去,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母亲每天都要走很多的路,却只捡回来很少的粮食;母亲的路越走越远,可捡回来的粮食却越来越少。母亲是一个乐观知足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付出的多收获的少而气馁,也不会因为自己空走了许多的路而懊恼。我到至今都想象不出,家乡的那片红土地还有哪里没有被母亲的脚步涉足过,我也想象不出,简单质朴的母亲走在静寂的田野里时,神情该是多么的恬淡安然! 这就是母亲,为我们的童年撑起一片天的母亲!

  至于老屋脊檩子上的小燕子,那是我童年时代再熟悉不过的了。燕语呢喃,叽叽喳喳,我们通常都叫它“小燕子”。每年春天花儿还未落尽,它就早早地飞到枫株湖畔这里来了。在我的记忆里,小燕子们飞来时,通常是在老家门前的池塘上飞来飞去。“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累了,它们就在旁边的小树上小憩,并排地站着,长长的两绺,还真的分不出“啄春泥”的是“谁家新燕”。在那大好春光里,“泥融飞燕子”,家家户户的小燕子们都在忙碌,都在欢快地经营着各自的安乐窝。

  等我自己长大了一点,由于少时懵懂,见到小燕子每天在堂前穿梭,特别好奇,便想出一些恶作剧来,想逮只燕子玩。于是想了一个高招,找来一根细长的竹条,守在大门楣下,燕子进到堂前要飞出去必经大门,当燕子快离开时,我便将竹条在大门中间连连划,越划划快,燕子受到惊吓,只有冒险往外出逃,不巧正被竹条划中,跌落于地,我很兴奋地抓起燕子。此时母亲正好出现了,见状大声呵斥,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燕子也是一条生命,是人类的好伙伴,人不能伤害它,快放下燕子!”我不舍地放开燕子。还好燕子没有重伤,只是受到惊吓,被竹条击晕了,过一会缓过劲来了,迅即飞向天空,幸好没闯下大祸,如果这燕子不能活了,整窝的燕子都面临灭顶之灾,那我就造孽了。

  在大人们看来,小燕子是一种吉祥鸟,它能在你家筑巢,说明你家是兴旺之家,而且它的到来,会给主人带来好运。小燕子大概算得上与人类最亲近的鸟儿,“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每到桃花带雨的时节,小燕子便驾着春风,在空旷的天空上下飞翔,呢喃细语,仿佛向故地诉说着别后的思念,向人们表示相见的问候。当然它们很快找到各自的旧邻或确定新居的地点,它们要在这个春末夏初这个季节筑巢抚育自己的后代。

  当小燕子确定在你家筑巢时,它们会在你家堂前飞许多来回,并叽叽喳喳鸟语无数,大概在观察、评估在这筑巢的安全性。我们这些孩子们当然不知道小燕子说什么,只知道它们很友善的样子。大人们说,小燕子呢喃声是和房屋的主人们打招呼,那声调很像在说:“叽咕叽咕我燕子,借你堂前孵窝子”,小孩子们便学着燕子的声调对语起来。

  小燕子垒窝的确很辛苦。一双燕子要不停地来回穿梭,衔着一点点泥浆、草梗,一点一点垒,大约七、八天时间,一个半球型的巢就垒好了。又过了数天,窝内便有了燕子蛋,孵蛋期间燕子一刻也不离开,也许是雌雄轮流孵化,因为它们之间很难区分出雌雄,亦或是雄燕子负责觅食带回巢穴。大约二、三周时间,便听到叽喳小小燕子的声音,每窝有四、五只,当它探出头至巢外时,那样子可爱极了,眼睛还未睁开,头的比例偏大,黄黄的嘴,褪色的下颌全身光溜溜,只有几根绒绒的灰白色的毛。每当燕子从外面捕捉了昆虫回来,小燕子就早早将头探出巢穴,叽叽地叫唤,嗷嗷待哺,那争抢食物的场面十分有趣。不过,大燕子并未因叫声的大多喂,而是轮着喂,直到将它们分别喂饱,安静入睡。

  记得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全家正在走廊吃午饭(因为夏天,走廊过堂风比较凉爽,因此将餐桌放置在走廊上),只听厅堂传来小燕子的阵阵惊叫声,原来一只小燕子不慎从巢穴中跌了出来,掉在茶几的香炉上,身上的羽毛还刚刚长出,在痛苦的蠕动。母亲见状,连忙让我架楼梯将小燕子放进巢内。只见小燕子在堂前边飞边发出的叽喳声,像是在道谢!我心想,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将功补过罢了。

  等我自己长大后,每每看到空中箭一般掠过的小燕子,心里便生发出一种敬意。小燕子的`勤劳还有它的怜子之情,并不亚于人类。它们历尽艰辛,不辞劳苦,一点点筑起新巢。为了哺育后代,甘吃万般辛苦,尤其在风雨交加的时日,凌风掠雨,捕捉各类昆虫,也许为了捕捉一只小虫要飞行数里,亦或自己忍受饥饿,也不让雏燕失望,从不放弃做父母的责任,一直到后代能独立生存。

  每年的春末夏初,乖巧的小燕子如约而来,堂屋的脊檩上它们的老巢仍在,依然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显眼。但我不知道,它们筑好了窝儿为什么还要离开,而且一走又是那么长的时间,真是让人等得好苦啊! 岁月匆匆,往事如昨,一切都成了过去。人世沧桑,物不是,人更非。无可奈何花落去,永别了,老屋!那似曾相识的小燕子呀,记不清有多少年你已经不再来,久违了,小燕子!随着老屋的几经变迁,当年那黑发少年而今早已是两鬓斑白。记得朱自清先生的《匆匆》里曾说:“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老母亲啊!老母亲,我如今千遍万遍呼唤着自己的母亲,每每想起您,我的脸上都会露出浅浅的笑,而心中却是隐隐的痛。我笑的是,您的爱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我,指引着我前进的路;而我痛的则是,我已经五年叫不应我一声慈祥的老母亲。五年,在我匆忙的脚步中,是何等的短暂,又是何等的飞速!这就是伟大的母爱——世界上唯一的一种只有付出不求回报的爱!老屋让这种母爱有了可以施展才华的舞台,故乡的红土地又给了这种母爱可以延续生命的空间。故乡的红土地,那片生生不息的红土地啊!它养育了我的先人,也养育了我,它还在承载养育后人的使命。它比老母亲和小燕子的胸怀更宽广,比老屋的深沉更久远,它牵动着每一个游子的心,使漂泊在外的游子总是在做回故乡的梦!

  故乡之所以让我如此的魂牵梦萦,不仅仅因为它是我出生的地方,还因为我敬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就埋葬在那里。有人说,母亲生活的地方就是故乡。这话说的虽然有点牵强,但却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不论我们走到哪里,母亲都是我们永远的牵挂。当然,让我牵挂的还有故乡的那座装满我童年记忆的老屋和老屋脊檩子上的小燕子。

  也许人类自然比鸟类进化得早,进化得快,但人类的不幸在于进化快,分化得也快,有对亲生子女宠爱有加,甚至溺爱,以至于他们要依靠大人们的荫蔽,否则不会独立生存。也有一些人相反,他们极端自私,身为父母,毫无责任之心,甚至发生弃婴事件,此情可悲可叹!

  如今的乡下,有很多地方已听不到小燕子的呢喃声了,人类追求物质文明,使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现代工业化的代价让许多生物遭到灭顶之灾,我不无担心,过于聪明且过于贪婪的人类,会不会有一天将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破坏殆尽,人也成为濒危物种,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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