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是条狗散文

时间:2021-04-23 12:56:51 散文 我要投稿

笨笨是条狗散文

  晚上出去吃饭,回来已经快八点了,可今天还没给笨笨送饭呢,我们茶饱饭足,笨笨还可怜巴巴地饿着呢。安排孩子写作业,我到伙房看看,还有中午的剩菜剩面,就把菜热热,又下点面,拌好了给笨笨送去。

笨笨是条狗散文

  笨笨是条狗。

  四个月前,笨笨刚出生,在一个工地上,它的妈妈在那里看料场。听说一共生了四只,也就是说,笨笨还有三个兄弟姐妹。它们一天天长大了,在料场里里外外跑着玩,结果,它的兄弟姐妹就一只一只被路过的工人们顺手牵羊了。笨笨可能胆小,不大敢跑出来,才在妈妈跟前又多呆了两天。有一天,我们工地上的民工下班,笨笨正好溜出来玩,他们看着小狗狗可爱,就也顺手抱回我们料场了。

  可笨笨太小了,还不大会吃食呢,几个大男人一开始很起劲,买牛奶和火腿肠来喂,喂了两天就烦了,有一个脾气爆的,说笨笨天天晚上叫,吵得他睡不着觉,抓起笨笨就要扔到大街上去。老公正好过去,看见狗狗挺可爱,想起儿子最喜欢猫猫狗狗,就带回家了。

  那时候笨笨才比巴掌稍大点,是一只小土狗,短短的绒毛黄黄的,嘴巴是褐色的,最可爱的是两只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像会说话一样。因为刚离开妈妈,估计还没断奶呢,只会舔着喝点牛奶,儿子把肉夹给它,它闻闻居然不会吃,看它那可爱又笨拙的样子,儿子嚷着要给它取名,我说,看它笨的食都不会吃,就叫它笨笨吧。于是,这个并不可爱的名字就归了可爱的小狗狗。

  小孩子天生就喜欢小动物,婆婆在世的时候,家里有狗有猫,每次回去,两个孩子首先就跑去看欢欢,(欢欢是老家婆婆养的那只狗)。婆婆过世后,那只大花猫不知跑哪里去了,欢欢还一直在院子里栓着。我们不在老家住,前院后院都空着,大哥把他家的鸡全放进我们后院里,他喂鸡的时候,顺便给欢欢给点,只是,可怜的欢欢只能吃点鸡食来养命了。

  这下有了小笨笨,儿子那个高兴劲,一回家就抱着笨笨不放手,还用嘴巴去亲狗狗的鼻子,我看到说他两句,他还振振有词:“小笨笨多可爱啊,亲一下怎么了,电视里的小朋友也抱着狗狗亲呢。”小孩子的思维,真的没法说。

  可把笨笨养了,烦恼也就跟着来了。这小狗听不懂人话,第一个问题就是随地拉屎撒尿,这儿一坨,那儿一滩,我还得时时跟在它后面收拾残局。这还不算,麻烦事在晚上呢。我给他预备一个纸箱子,垫上小毯子让它睡,可它一个劲用前爪往外爬,还不停地叫着,愣是不在纸箱里卧。我终于明白工地上的那个民工干嘛要把它扔到街上去,累了一天,被狗吵得连个安生觉都睡不上,心里不窝火才怪呢。

  老公脾气燥,下去就拍了笨笨两巴掌,吓唬它:“乖乖卧在里面,再敢叫,把你扔出去。”

  笨笨虽然是只小狗狗,估计也懂事了,被老公一吓,果然不叫了。可刚把灯关了几分钟,它又开始闹,折腾得我也心烦意乱了。

  儿子从睡梦中惊醒,从卧室里跑出来,把笨笨抱到被窝里去了。我让他放下来,说狗狗会给人传播疾病,他不肯,我也实在困得不行,想想我和妹妹小时候也常把小狗小猫搂到怀里睡觉,也就没心管了,好歹,睡到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晚上,我把纸箱放到我的床头跟前,把笨笨放进去,一直开着灯看书,它一叫我就拍一下,吼它一声,熬到大半夜,它总算乖乖地睡了。而且,以后晚上再也不叫了,估计,它可能也明白了,那就是它的窝,这狗狗,其实也蛮懂事的。

  笨笨一天天长大了,短短的绒毛闪着油亮的光,一双圆眼睛水汪汪的,似乎会说话一样。它安静的时候,就悄悄卧在门口的脚垫上蜷成一团睡觉,睡足了,衔起我们的拖鞋就疯咬,我只好把拖鞋都收进鞋柜里,把一只孩子以前玩的毛毛熊扔给它,它就拿那只可怜的毛毛熊开练,乐此不彼。

  孩子门放学回来时是笨笨最快乐的时候,听到门铃一响,它就守到门口,孩子一进门就扑上去,咬住裤脚,又跳又叫,别提有多亲热了。星期天的时候,孩子们把它带到楼下玩,小朋友们看见了,一窝蜂地拥上来,你抱抱,他摸摸,还时不时地发生点小争执,为他抱多了,她摸少了,楼下坐着闲聊的大人们也看的呵呵笑。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打开门,伸进来一个小脑袋:“阿姨,笨笨呢,我想跟它玩。”

  可这小家伙随地大小便的坏习惯,却是死活不改,而且,还专找屋子里的犄角旮旯里拉,沙发背后,床下面,伙房里,也许它也觉得这是一个不文明的习惯,要遮遮掩掩才过意得去。却害得我神经质,时不时就趴下在各屋子的床下墙角搜索,生怕有看不见的狗屎,及时清理不掉。

  我一次次教它,我相信我的耐心绝对比当时教儿子学走路还要用心。我间隔一段时间,就把它关进卫生间里,用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它说:“以后撒尿拉屎就在卫生间,听到没有?!”它歪着头看着我,等我把卫生间门一关,就使劲抓门,我假装听不到,不去理它。过半个小时放出来,它却似乎要报复我似的,跑到客厅中间就撒一滩尿,气得我干瞪眼,也拿它没辙。

  这狗狗的长速,可比人快多了,儿子从生下来到上学,含辛茹苦七八年,才长这么点大。这小笨笨养了刚一个月,个头比刚来时大了一倍,满屋子捣乱,一会把柜子扑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弄出来,一会又咬住床单不放。还有更过分的,它个长高,能爬上沙发了,经常跳到沙发上蹦来跳去,还撕咬靠垫上的花边。玩累了,就舒舒服服地卧在沙发上睡觉,这小家伙,它倒挺会享受。

  平时老公去上班,孩子们上学,家里就我一个人,又不爱出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我这些年自己都觉得语言功能也渐渐衰退了。可自从养了笨笨,我就成话痨了,一会说它别这样,一会说它别那样,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反正一天到晚对着它絮叨个没完。

  我坐在电脑前打字,它自个玩觉得不过瘾,就缠在我脚下,一会扯我裤脚,一会咬我鞋子,闹得我连打字都不安心。我拍它一巴掌:“一边自己玩去,别烦我。”它后推几步,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望着我,一脸的委屈,我回过头来再打字,它又跑过来故伎重演。我又气又好笑,也就由它折腾去,有时候想想,这狗狗还真聪明,也给我开心解闷呢。

  有时候打字累了,我就带它到小花园里转一圈,它一到楼下就开心极了,撒开短短的小腿往前跑,跑出去老远再回头看看我,又折回我脚下,似乎在埋怨我走的太慢。有一次它一下蹿到马路上,一辆车开过来,眼看把它卷进车轮里。我吓得大声惊叫,司机一个猛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住了,笨笨有幸躲过一劫,也吓懵了,傻傻地站在车前不知进退,我赶紧跑过去抱起他,给开车的人道歉。那个人凶巴巴的,从车里伸出胡子拉碴的脸,冲我嚷:“不是看它也是一条狗命,我把它碾成肉酱。亲姐姐,你也太吓人了,这一声尖叫,魂都被你吓没了!”

  有了这次教训,我以后就不敢带它靠近马路走了,万一哪一天它真的被车碾死了,那血淋淋的场面,如何让我承受得起。

  或许是我整天和笨笨呆在家里,习惯了它的味道,另外我嗅觉从小就不灵敏,对异味也辨别不太清楚。可是老公鼻子尖,一进门就说屋里味道难闻,有一股子狗臭气。我整天开着窗户,用檀香熏,用空气清新剂喷,那股味道也散不去。加上笨笨不讲卫生,拉屎撒尿没地方,也让家里的空气更加不好,惹得老公成天埋怨。

  那天笨笨犯浑,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它也跳到沙发上来回蹿,老公一声喝,它吓得跳下去跑了,一会又狗胆包天地进来,在客厅里撒尿,这下,它可撞枪口上了。老公翻箱倒柜,找出一根细绳子,套在笨笨的脖子里,把它栓到卫生间去了,任它怎么叫,都不许我们去把它放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送孩子上学回来,看到老公正抱着笨笨往车里放,我跑去拽住他的胳膊,问他把笨笨抓去送哪里,他说拴到料场里去,养家里太脏。我不依,非要把笨笨留下,他瞪我一眼关上车门就走了。我没办法,也只好随他了。

  往日进门,笨笨早就活奔乱跳地扑上来了,今天屋子里却突然静悄悄的。收拾完屋子,坐在电脑前打字,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笨笨在的时候嫌它烦,一旦它在我的视野里消失,才发现它不知不觉地融入到了我的生活中,成为了我情感的一部分。这些日子以来,有它的陪伴,我寂寞的日子也多了几分情趣。

  中午孩子们回家,没看到笨笨,满屋子找。我告诉他们,笨笨被你爸爸送到料场了,你们吃完饭过去看,给笨笨去送饭。

  料场离我们住的小区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孩子吃完饭就去看笨笨了,回来后儿子小嘴吧唧吧唧地说个不停,说笨笨好可怜,看到他们就使劲叫,用舌头舔他的脸,给的饭不吃,他们回来时走了很远还能听到笨笨叫。儿子问我,可不可以求求爸爸,把笨笨抱回来。我想想还是算了吧,就他爸爸那脾气,抱回来过两天还是照样给弄出去,惹恼了他,说不定给扔到大街上去。

  偏偏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猛烈的雨点敲打在窗户上,落水槽里的水哗哗地淌。听着这恼人的雨声,我的心里开始一阵阵不安,担心笨笨被雨淋坏了,它还那么小,万一淋雨生病了怎么办?老公说,他把笨笨栓在屋檐下呢,上面还码着好多木夹板,根本就淋不上雨。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笨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孤零零地呆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又遇上这么大的雨,小家伙该多可怜多害怕啊。真后悔白天应该听儿子的话,把笨笨抱回来,长大一点再送到料场里去。

  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笨笨,又想起我家从前养过的那些狗狗。人的思维真的是很奇怪,有些事,刚刚经历几天,也许就忘得一干二净,可有些事,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记忆里的第一只狗,叫阿黄。其实农村里那时候养狗,是不取名的,农村人没文化,连自己孩子的乳名都懒得取,有些人家的娃直接就叫阿毛阿狗呢,谁又文雅到给一条看门狗取个名字。偏偏我从小矫情,另类,非要给家里的猫猫狗狗取个名叫着才舒心。

  阿黄在我家生活了几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它在我刚刚记事起就已经养了。那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狗,散养着,满村子跑,一到晚上,到处都是汪汪汪的狗叫声。早些年大多数人家都是几间土坯房,没有院墙,全靠狗看家呢。

  阿黄是个特别有灵性的狗。记得那年妹妹才四五岁,老舅来我家看妈妈,走的时候我们都跟出去送。妹妹淘气,哭着喊着要跟舅一起去,拉住老舅的自行车不放。妈妈还没说小妹呢,随我们一起出来的阿黄急眼了,跑过去咬住妹妹的一只脚丫子就往回拖,尖尖的牙齿扎进妹妹的脚面上,鲜血直流。从那以后,妹妹再也不敢跟别人走了,她不怕妈妈,怕阿黄。

  平时我和妹妹出去玩,阿黄一直跟着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们没什么玩具,玩的游戏也简单,要么藏猫猫,要么就是相互追着跑。我们追别的小孩时没事,可要轮到别的小孩追我们,卧在一边晒太阳的阿欢立刻把头抬起来,紧紧地盯着我们。一副随时准备冲上来的样子。有次妹妹在前面跑,一个女孩后面追,妹妹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了,那女孩刚好伸手去抓妹妹,一下子也压倒在妹妹身上。一边卧着的阿黄以为那女孩打妹妹呢,“汪汪”地叫着就冲上去,把人家棉衣撒开个大口子,若不是我赶紧跑过去把阿黄拦住,非闯下大祸不可。

  那女孩哭着回家告诉她爹了,她爹是村里出了名的“活阎王”,在村里当队长,平时尽干些欺负乡邻的事。晚上我们一家正坐在院里吃饭呢,他拎着一根木棍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抡起棍子就朝阿黄劈架脑地打,阿黄惨叫着躲进狗窝里,他还不依不饶,扬言非要把阿黄活活打死。我和妹妹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和哥哥拦在狗窝前,才保住阿黄一条命。

  可没过多久,阿黄还是惨死了,在一天晚上被人投了毒。那天晚上的月亮跟明镜似的,阿黄在院子里呜呜地低叫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嘴里流出混合着血水的白沫,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我们围在四周,妈妈赶紧让哥哥掰开它的嘴,把半碗醋灌进去,可是阿黄已经不行了,渐渐不出声了,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眼睛里流出两行长长的眼泪。我和妹妹跪在地上抱住阿黄的头哭个不停,一家人都是又气又恨,哥哥攥紧了拳头,妈妈站在门前扯破嗓子骂了大半夜,可没凭没据,也不能去找人家理论,只是可怜的阿黄,就这样含恨而死了。

  后来,又养过几条狗,忠心耿耿的阿花,为我们看家护院近十年,后来病死了,它生下的小白又接替了妈妈的位置。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出了一伙盗狗贼,村里人家养的狗一条条在半夜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后来人们传言,是被村里几个痞子伙同一些惯偷抓去杀了吃了。尽管我们小心翼翼,把小白栓在院子里,不让出去,可还是难逃劫难,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我们听到小白一个劲狂吠,出去看看没有人,可第二天早上,就只剩下半截拴狗的绳子,小白已经惨遭毒手了。在那以后的几年里,方圆几十里村落里的狗,几乎被灭绝了。

  若偷狗只是为了吃肉,那就大错特错了。在狗狗们被灭的同时,农村里盗贼猖獗,先是丢猪丢羊,后来连农民的命根子耕牛也一头一头被盗。贼们的聪明,绝对是一流的,他们把人家牛圈墙上取个大洞,直接把耕牛就牵走了。我家先后丢了十几只鸡,一台新买的录音机,年三十晚上,妈妈喂的一口大肥猪也被偷了。派出所里天天有人报案,镇上领导也没法子,就号召各村组织巡逻队,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天天晚上吓得不敢睡觉,妈妈夜里要去牛圈里看上好几趟,我经常做梦都梦见小偷趴在院子的墙头上,每次从恶梦中惊醒,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这样恐怖的恶梦,我一直持续做了好些年。

  和狗狗一样遭殃的,还有可爱的猫咪,而猫的灭绝,源于老鼠药。那时农村里走村串巷做小买卖的开始多起来,经常有人骑一辆破自行车,车把上装个小喇叭,一进村就开始吆喝:“卖老鼠药喽!”那声音拖得老长老长,比唱歌还好听。有些不养猫的村妇们,听到声音就会出来,花一元钱就能买好几包。一个废纸折成的纸包里,装着十几粒用红红绿绿的药水拌过的麦粒。可放老鼠药的结果是,老鼠没毒死几只,村里人家的猫吃了中毒的老鼠,却一只只送了命。

  人和动物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我们伟大的祖先驯化了这些野生的动物来家养,牛耕地,马拉车,狗看家,猫捕鼠,鸡生蛋,祖祖辈辈延续下来的风习,一旦被人为的恶意破坏,承担这个恶果的,必定还是人类。

  猫的一天天消失,换来老鼠们欣欣向荣的天下。在我们小时候,家里是没断过养猫的,所以也很少看到屋子里有老鼠,偶尔看到一只小老鼠探头探脑从墙角钻出来,若不幸被咪咪碰到,准保成了它一顿美餐。

  可是,我家的咪咪也难逃厄运,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疯狂地长成了一只只硕大的肥鼠,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招摇过市,肆无忌惮。村子里人人谈鼠色变,家里的粮食物件统统遭殃,每天晚上屋子里“咔擦”,“咔擦”,四处都是老鼠们欢快的咀嚼声。而那些被小贩们吹得“神乎神威”的老鼠药,却再也毒不死那些生命力旺盛的老鼠。这时候的人们,才一次次念叨起忠心耿耿的猫和狗们,怀念起它们在的日子里,那些无忧无虑的梦境。

  幸亏人们的智商,一样高的惊人,看到盗贼猖獗,鼠霸天下,一些精明的买卖人开始从外地收购一些狗和猫来贩卖。三轮车上装一个大铁笼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狗或者猫,价格从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这时候的人们,怎会在乎那几个小钱,一车狗或一车猫拉进村里,半天功夫就全被抢光了。商贩们赚的腰包鼓鼓,村民们也买个今后心安,这不起眼的猫猫狗狗,又成了人们眼里的宝。

  于是,几年以后,村子里又处处都能听到狗叫声,每户人家的院子里,也都有一两只胖胖的大肥猫悠然地躺在屋檐下晒太阳。那些持续了好多年的恶梦,才渐渐在恐怖的夜晚中消失。

  一夜无眠。

  雨下了整整一晚上,送孩子上学后,我从冰箱里拿了两根火腿肠,几块切碎的肥肉,打着雨伞,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秋雨中到料场里去看笨笨。

  工地上的活干完了,工人们都回家了,料场里静悄悄的。我刚打开大门,就听到笨笨急切的叫唤声,赶紧走过去,笨笨看到我,又叫又跳,一根细绳子拴在它的脖子里,困住了它的自由。

  “笨笨,冷不冷?饿不饿?”我蹲下身子抱起它,它呜呜叫着,用舌头在我脸上乱舔,那个亲热劲,就像离家的孩子见到了亲娘。

  我把它放下来,剥开一根火腿肠,掰一段给它,它一下子咬在嘴里,边吃边还往我身上扑。老公给它放了一个木箱子做窝,里面垫了一件旧衣服,栓它的地方也很干燥,能避开风雨,看来,这儿还能适合它生活。

  尽管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也心怀愧疚,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把笨笨留在料场里。楼房里养狗的确也不好,家里脏不说,孩子们长时间跟狗狗接触,也容易生病。不如就这样,每天过来给它送点吃的,看看它,笨笨挂念着主人,我们也依然爱着它。

  “笨笨!”推开大门,我一声轻唤。

  皎洁的月光下,一人,一狗,一情缘……

  若偷狗只是为了吃肉,那就大错特错了。在狗狗们被灭的同时,农村里盗贼猖獗,先是丢猪丢羊,后来连农民的命根子耕牛也一头一头被盗。贼们的聪明,绝对是一流的,他们把人家牛圈墙上取个大洞,直接把耕牛就牵走了。我家先后丢了十几只鸡,一台新买的录音机,年三十晚上,妈妈喂的一口大肥猪也被偷了。派出所里天天有人报案,镇上领导也没法子,就号召各村组织巡逻队,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我们天天晚上吓得不敢睡觉,妈妈夜里要去牛圈里看上好几趟,我经常做梦都梦见小偷趴在院子的墙头上,每次从恶梦中惊醒,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这样恐怖的恶梦,我一直持续做了好些年。

  和狗狗一样遭殃的,还有可爱的猫咪,而猫的灭绝,源于老鼠药。那时农村里走村串巷做小买卖的开始多起来,经常有人骑一辆破自行车,车把上装个小喇叭,一进村就开始吆喝:“卖老鼠药喽!”那声音拖得老长老长,比唱歌还好听。有些不养猫的村妇们,听到声音就会出来,花一元钱就能买好几包。一个废纸折成的纸包里,装着十几粒用红红绿绿的药水拌过的麦粒。可放老鼠药的结果是,老鼠没毒死几只,村里人家的猫吃了中毒的老鼠,却一只只送了命。

  人和动物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我们伟大的祖先驯化了这些野生的动物来家养,牛耕地,马拉车,狗看家,猫捕鼠,鸡生蛋,祖祖辈辈延续下来的风习,一旦被人为的恶意破坏,承担这个恶果的,必定还是人类。

  猫的一天天消失,换来老鼠们欣欣向荣的天下。在我们小时候,家里是没断过养猫的,所以也很少看到屋子里有老鼠,偶尔看到一只小老鼠探头探脑从墙角钻出来,若不幸被咪咪碰到,准保成了它一顿美餐。

  可是,我家的咪咪也难逃厄运,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疯狂地长成了一只只硕大的肥鼠,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招摇过市,肆无忌惮。村子里人人谈鼠色变,家里的粮食物件统统遭殃,每天晚上屋子里“咔擦”,“咔擦”,四处都是老鼠们欢快的咀嚼声。而那些被小贩们吹得“神乎神威”的老鼠药,却再也毒不死那些生命力旺盛的老鼠。这时候的人们,才一次次念叨起忠心耿耿的猫和狗们,怀念起它们在的日子里,那些无忧无虑的梦境。

  幸亏人们的智商,一样高的惊人,看到盗贼猖獗,鼠霸天下,一些精明的买卖人开始从外地收购一些狗和猫来贩卖。三轮车上装一个大铁笼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狗或者猫,价格从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这时候的人们,怎会在乎那几个小钱,一车狗或一车猫拉进村里,半天功夫就全被抢光了。商贩们赚的腰包鼓鼓,村民们也买个今后心安,这不起眼的猫猫狗狗,又成了人们眼里的宝。

  于是,几年以后,村子里又处处都能听到狗叫声,每户人家的院子里,也都有一两只胖胖的大肥猫悠然地躺在屋檐下晒太阳。那些持续了好多年的恶梦,才渐渐在恐怖的夜晚中消失。

  一夜无眠。

  雨下了整整一晚上,送孩子上学后,我从冰箱里拿了两根火腿肠,几块切碎的肥肉,打着雨伞,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秋雨中到料场里去看笨笨。

  工地上的活干完了,工人们都回家了,料场里静悄悄的。我刚打开大门,就听到笨笨急切的叫唤声,赶紧走过去,笨笨看到我,又叫又跳,一根细绳子拴在它的脖子里,困住了它的自由。

  “笨笨,冷不冷?饿不饿?”我蹲下身子抱起它,它呜呜叫着,用舌头在我脸上乱舔,那个亲热劲,就像离家的孩子见到了亲娘。

  我把它放下来,剥开一根火腿肠,掰一段给它,它一下子咬在嘴里,边吃边还往我身上扑。老公给它放了一个木箱子做窝,里面垫了一件旧衣服,栓它的地方也很干燥,能避开风雨,看来,这儿还能适合它生活。

  尽管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也心怀愧疚,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把笨笨留在料场里。楼房里养狗的确也不好,家里脏不说,孩子们长时间跟狗狗接触,也容易生病。不如就这样,每天过来给它送点吃的,看看它,笨笨挂念着主人,我们也依然爱着它。

  “笨笨!”推开大门,我一声轻唤。

  皎洁的月光下,一人,一狗,一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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