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七日随记散文

时间:2022-08-31 21:49:02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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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七日随记散文

  题记:

住院七日随记散文

  如果不是别人问起,我常常会忘记自己曾经病过,曾经做过心脏支架,需要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不能劳累,血糖不能高血脂不能高血压更不能高。据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生命不出现意外。

  发病前没有任何症状,既不胸闷也不背疼更没有呼吸不畅。事发非常突然,突然到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就住进了医院。

  第一日(8月29日)

  我是在八个人陪护下去往北京的。

  这是我第一次以病人身份走进医院,是被家人搀扶着走进阜外医院大门。倒不是已经虚弱到需要搀扶才能走路,是要防止跌倒,防止一不小心出现的任何意外。常有人说我幸福,丈夫是外科医生,女儿是高护研究生,小毛小病不出家门就能及时治疗,我也时常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暗自得意。如今这父女俩,清楚地知道这一疾病的危险,照顾我像照顾十世单传的婴儿。我不知道主治大夫是怎样把“主干血管堵塞90%以上,病人有随时猝死的可能。去阜外医院,带着救护车走”的病情告诉家人,不知道他们当时的反应,我更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到底如何,只知道他们扶我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唯恐有一丝闪失,只知道被搀着走路意味着病情十分严重。

  住院手续办得非常顺利,一转眼我成了代号25131的冠心病患者,住在临时添加的病床上,开始了我的住院之旅。

  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翻看着手机日历上的记载:

  8月20日:

  上午十点,上楼时突感胸闷,嗓子发干,极度不适。休息后,症状消失。

  8月22日:

  去社区医院做心电图,认为心脏有问题,建议进一步检查。

  “小题大做”,“我怎么会得心脏病!”我想。

  8月24日:

  吃药后,症状没有减轻。纠结很久后,决定住院。特别不想去。

  不能告诉父母和孩子。对,朋友们也不能让知道。听说这病很可怕。

  我不会真是心脏病吧?我不能得病,对父母,还没尽孝;对孩子,还没尽责。

  8月25日:

  一个人等待检查。

  从八点到十一点,从一号患者到二十一号患者,以病人身份孤身坐在嘈杂的大厅坐在众多的人群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8月26日:

  院方告知明天介入手术。

  几天来,总心存侥幸,希望检查没有问题。但事与愿违。不再恐惧,不再纠结,不再拒绝手术。

  我想:吃五谷杂粮,得百样疾病,及早发现,及早治疗,也好。

  只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想象力太丰富,想到了许多失败的病例。

  但还是害怕,借用微信释放恐惧:“虔诚祈祷明天阳光灿烂,一切都好!”

  收到许多回复“明天有事?”“教授又有表演?”“没问题,肯定艳阳高照。”

  8月27日:

  今天手术。

  入住家乡医院第四天施行手术。我拒绝躺在手术推车上,也不敢回头看送我出病房的人。穿着肥大的病号服,在护士长的陪护下,走往手术室。

  “康姐,你一定要接我出来。”

  “康姐,你可千万记着接我出来,可不能让我下不了手术台。”

  我反复说着这句话,仿佛她掌管着我的生死大权。

  手术真的很快,从被推进手术室到停止手术真如大夫所说“十分钟左右”。手术快的让我不安。我感到一丝不祥,因为手术室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常听爱人说,为了缓解病人的恐惧情绪,手术时,主刀大夫会跟病人谈些无关紧要的话,以此释放他们的紧张和压力。可,那时,我没有听到任何对话,手术室非常安静,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睁眼看时,手术台旁只有一个小护士。

  “做完了?”

  “完了。”

  “需要支架吗?”

  “……”

  “放了几个?”

  “……”

  “不能做吗?”

  忽然感觉不妙。

  片刻,主刀大夫回来告诉我,“病情有点复杂,去北京吧。”

  “您不就是北京专家么?”

  ……

  我生病住院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会功夫,病房聚集了许多前来探望的人。九点进手术室,九点半回到病房,我闭眼躺在床上,不敢看那些焦急关切的眼神。有人把被子往上拉,想要盖住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不要,不要。”我惊慌的大声喊着,声音之大,吓得她赶忙缩回了手,不解的望着我。我想到的却是影视片中的镜头:白色被子从下往上拉,缓缓盖住了头。一会儿,被送往……

  日记又写道:

  8月27日:

  下午,老王去北京阜外联系住院事宜。

  8月28日:

  高铁站,我仔细的打量着家乡的蓝天,贪婪的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我要再感受一下家乡的热浪。因为,此去不知吉凶。

  第二日(8月30日)

  住院第二天是周日,阜外医院正常休息。

  被隔绝在白色围城里,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想,当然也可以什么都想。在寂静的病房里,一个人可以清楚的看见过往,看见自己曾经的心灵挣扎。

  那些纠结再一次清晰的浮现于眼前。

  你说不能告诉父母?是的,他们年纪已大,受不起惊吓。那你长时间不联系不看望,他们不起疑心?不会,我告诉他们去北京看同学了。可你们毕业三十年聚会刚刚结束啊!是的,十天前我们聚会,我告诉父母有同学从美国回来。他们信了?信了,他们从不怀疑自己的女儿。可你撒谎了?是的,我欺骗了他们,是有同学回国,不过那是八月初的事,聚会时大家已经见面。你打算永远瞒着他们?哦,不,出院回家后,站在他们眼前再告诉他们这二十多天干嘛去了。既然都瞒住了,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知道?我想听到父母的安慰,需要父母的关心。

  你也没有告诉朋友?是的,没有。难道你没有好朋友?当然不是,我有许多可以交心的朋友,但我不能自私,不能用自己的疾病徒增朋友的烦恼,白白让她们替我担心,何况,她们不是医生,治不了我的疾病。

  听说你也不让女儿回来陪你?是的,最初没有,我以为是小病,没大问题。

  可大家还是知道了?是的,都知道了。住在家乡医院,我以为,说不定是弄错了,即使有问题,输点液就会没事的。不料,主刀大夫建议去北京。你害怕了?是的,我怕了,怕疼,更怕死。于是你打电话求助了?没有,可我真需要倾诉,需要大哭一场释放压力。在你爱人怀里哭泣呀!我不能,他的压力已经够大,他是医生,知道这病的危险,那几天他天天失眠,他要联系医院联系大夫,我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我得撑着。你真坚强!哦,不!我不坚强,我是女人,是病人。那你怎么释放压力?我借助微信释放我的紧张和恐惧。

  对疾病的担忧对死亡的恐惧,使我极度压抑,我真需要倾诉,需要得到鼓励和安慰。微信发出后,昔日的大学室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力劝我即刻进京。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在那个下午,我接到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收到一条又一条的微信,有同事有朋友,有学生有亲戚,有建议有安慰,有鼓励有偏方。一时间我感受到来之四面八方的关心和牵挂,顿时,我不再感到孤单,不再感到绝望,我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跟病魔作战,我有一个庞大的后援团。虽然他们不能治疗我身体的病痛,但他们给了我巨大的精神支持,是朋友的安慰解除了我的精神紧张,缓解了我的心理压力,使我有了战胜疾病的斗志。忽然间,我明白了,一个人可能会有生病的身体,但决不能有病态的心理,一个人身体可以有病,但心理绝不能有病。

  闭上眼睛,室友陪伴住院的往事历历如在眼前,这是我同窗好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山西大学我们一个宿舍住了四年,一个教室读了四年书。那时,学完《水浒传》后,我们模仿梁山好汉排定了八个人的大小顺序,那时,我们反用周作人“苦雨斋”的书房名,给自己宿舍起名为“乐读书斋”。如今,从入院第一天开始,在大姐安排下,工作在北京的四姐妹下班后又有了新任务:到医院陪老三。

  于是,在忙碌了一天后,在倒过几次地铁后,在赶一个多小时路程后,她们来到医院,带给我许多美食,讲给我各种奇闻;于是,大姐雪琴把刚刚编好的《采桑子》送来了,二姐若云把加班炖好的鸡汤、烙好的鸡蛋饼送来了,四妹冬霞把刚刚买来的鲜花捧来了,五妹红萍翻出了好久不用的相机;于是,堆满药盒的小桌上有了芬芳的鲜花,悄无声息的病房里有了我们悄悄的私语;于是,我的住院变成了同学聚会,这使我的住院不再寂寞,焦虑的等待不再漫长,对即将到来的手术也不再恐惧。在她们陪伴下,在她们安慰下,在她们鼓励下,我丢掉顾虑卸下包袱,抖擞精神,用积极的心态迎接每一个住院的日子。

  闭上眼睛,另一个身影走进我的视线,她是阜外主任医生杨大夫,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大夫,她是受人之托了解我病情的。委托人是我的一个学生,那个毕业后联系不多的孩子,我眼中的孩子。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这一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阜外心血管专家杨主任,委托她前来了解病况。看过带来的视频资料和病历,杨主任从医学角度,用科学严谨的语言帮我分析了血管堵塞位置以及程度,讲述了初步的手术方案和比较详细的治疗步骤。杨主任站在那里轻轻地说着,浅浅的笑着,我对疾病的恐惧,对手术的担忧,随着她轻声细语的讲解慢慢消失了。那时我想,老天眷顾我,杨主任就是它派来解救我的,一定是的。

  如果说,是同学的陪伴解除了我精神的紧张,那么,是杨主任的讲解消除我对疾病本身的恐惧。此后,我快乐的过着每一个住院的日子,盼望着手术时间快点到来。

  第三日(8月31日)

  今天再一次接受介入手术。

  早晨查房,所有陪床人员全被请到了楼道,病房里只剩我一人。在这难得的清净里,主治大夫拿来厚厚一沓手术风险单,要我签手术同意书。接过那些决定我生死的纸片,我不敢认真阅读,眼睛扫过之处,看到的全是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主治医,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此时,我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荒原,前不知出路,后没有退路,眼前没有同学可以商量,身边没有家人可以依赖。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菩萨也得靠自己;我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必须亲手签署生死契约。于是,我像慷慨赴死的英雄,郑重的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与家乡住院不同,术前检查有家人跟着,有同学陪着,有医生用轮椅推着,有导医带着来往于各科室。感动之余,也真切的感到自己是个病人,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病魔的威胁。

  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焦虑不安了八个小时后,我被包成一只粽子,推到手术室外再次等待,楼道里寂静无声,电子挂表的滴答声显示着时间的流逝。我一秒一秒的数着溜走的光阴,无奈又无助。

  等待不堪回首。手术同样不堪回首。不叙也罢。

  第四日(9月1日)

  术后第一天,被固定在床上,手脚失去了自由。能活动的只有眼睛和思想。在炎热的夏季,躺在洁白的床上,透过窗户那狭窄的缝隙,打量着窗外的自由世界。

  盛夏,天气晴朗,阳光从窗户射入,轻轻巧巧的从我头上走到腿上、脚上,一会儿功夫,那束灿烂的光线照到病床、墙壁,斜斜投射的光里,有飞动的尘埃。躺在床上,只看到窗外纵横的树枝婆娑的树叶,仔细辨认,竟是银杏,那扇型的叶子,片片舒展,嫩绿油亮,发闪着勃勃生机。这是夏日,万物生长的季节,树枝树叶攥足了劲向上生长,屏住呼吸仿佛能听到它们扩张的声音。躺在床上,上看不到树冠下看不到树根,只见一段粗糙的树干,只见树干上一只淡黄色蝉蜕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常说秋天叶落,可夏天叶子也会掉落,常说黄叶飘落,可青叶也会飘落。在我用目光抚摸叶片的时候。一枚嫩叶悠悠下降,那飘飞的身影旋转灵活轻盈洒脱。也许有风,那嫩绿的叶片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自由的在空中翻飞。在万物生长的季节,本该沐浴阳光吸取雨露不断成长的叶片,是什么终止了它的生长?是风吹雨淋还是虫咬病变?离开树之母亲叶之集体,它有没有哀伤会不会孤单?

  看着那枚夭折的树叶,忽然想起昨日拒绝手术的少年,不知他现在情形如何?昨天,我和几个即将手术的病人等在手术室外,没有说话声,没有走路声,只有电子挂表的滴答声显示着楼道的寂静。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叫主任来,凭什么先给他做?我可来的比他早”,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不可遏制的愤怒。“插队的孩子不到17岁,情况非常严重,可他一直拒绝手术,现在终于愿意做了。给他做完马上给您做,好吧?”另一个解释的女性声音,满是温柔,语气里包含着对这男人的歉疚。可那男声仍然不依不饶的说着自己该先做的话,说着自己亲戚是某某官长的话。片刻,楼道再次响起说话声,“24床放弃手术,送回病房”。隆隆的推车声就由远而近,经过我身旁又渐渐走远,走出这楼道。护士窃窃私语声使我知道了这病人的情况。这就是那个男孩,先天性心脏病,再有三个月才满十七岁,四岁做过手术,十岁又做一次,这是第三次手术,术前准备已经做好,可已经躺在手术床上的男孩儿突然决定放弃。“我不做了!不做了!我害怕!”他凄厉的哭泣声久久回响在安静的楼道。

  疾病面前不分年龄。

  人与树叶何其相似啊。如果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那便是少年、青年、中年以及老年。如果以树叶对应人生,那么刚刚长出的嫩芽可算婴儿,有了脉络算作青年,长出纹路可做中年,那慢慢变黄的叶片该是人生的老年。

  假定由青变黄是树叶的一生,那碧绿如水柔弱娇嫩的叶芽该是人生的少年时期,此时它们迎着阳光沐着雨露,卯足劲儿生长着,在有限或者无限的空间中积攒着力量,充实着自身,也许会有大风吹过,有暴雨浇过,有病虫咬过,有人手折过,可不管遇到什么,这树叶都不会放弃生长。那圆润挺括的叶片该是青年,此时它已长成,大风没有吹折它,暴雨没有浇毁它,病虫没有咬死它,连人的手也没有砍断它,它已是叶之青年,在树枝在天空,它迎风飞舞;在雨中在雪中,它跳跃欢呼;在树的丛林里,它尽情舞蹈,如年轻人潇洒展示的青春之美,无拘无束,自由而任性。那墨绿厚重的叶片便是人生的中年,他们经过风霜遇过挫折,经过旱季跨过雨季,辉煌过落魄过,有成绩有失落,人生五味已经品尝,人生经验早已积累,成败得失无法左右其情绪,功过荣辱无法改变其态度,它就那么按照自己的规律生长着,不为物喜不为己悲。那艳黄或枯黄的叶片该是老年,那纵横的脉络粗糙的纤维,该是老人坎坷的遭遇,它得过阳光雨落的滋润,也受过狂风暴雨的蹂躏,遭过害虫的噬咬,也受过疾病的侵蚀,纵横的枝干是它的身体,宽阔的天空是它的舞台,在这舞台上,它走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播种过耕耘过收获过,希望过失望过,如今,它该安详的回味过去,即使离开树干,回归地面,也该无怨无悔吧。

  黄叶落青叶也落,老人生病年轻人也会生病。“命运面前,遑论公道。”史铁生这样告诫世人。是的,命运面前没有公道可言,疾病面前同样没有公道可言。

  第五日(9月2日)

  术后第二天,疼痛逐渐消失。

  没有疼痛的感觉真的好爽,没有恐惧的心情真的好爽。

  健康真好!活着真好!

  第六日(9月3日)

  今天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日,大阅兵,全国放假三天。

  同病房的大姐都已出院,一个人的病房显得空旷寂寞。在这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我第一次认真的思考着人体的奥秘,感受医学的神圣。

  我在想,疼痛难忍不需支架,需要支架的却没有疼痛,人与人的差异真是奇怪;我在想,如果人体构造能够简单,只需主要脏器,那生病的人该减少多少;我在想,如果人体能够安装皮肤拉链,哪里有病,只需轻轻打开即可彻底检查,该有多好;我在想,如果所有医生都有透视眼,望一眼便知疾病位置疾病轻重,给出治疗方案,病人该少受多少罪,少化多少钱;我在想,如果这些都能实现,该减少多少医患矛盾呢;我又在想,现代医学真是神奇,一个小小的支架就可以打通狭窄的血管,解除患者的病痛,这医疗水平真的好棒。

  追想这一年,有许多征兆分明在提醒我、警示我,那冬天也会出现的大汗淋漓,分明在提醒健康出现了问题;那上课久坐后的麻木,分明在暗示血液循环不佳;那春节时突如其来的烦躁分明在警告我,应该去医院就诊。可我一向标榜坚强,自诩懂医,不在意,不就医。忽然想起,去俄罗斯旅游,同伴准备感冒药防暑药,而我带着的却是救心丸。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心脏早已不堪重负,早已用各种方式提示我,警告我;直到现在,我才清楚,貌似健康的躯体蕴藏着可怕的疾病隐患;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以为是的做法差点丢掉性命。

  往日熙熙攘攘的医院走廊,不见了大夫和护士忙碌的身影,不见了病人和家属疲惫的身影,就连阳光明媚的医院大院,也有了少见的宁静。

  大夫护士终于可以休息了。阜外大夫们每天平均手术15台。那天,我做完手术已是下午六点半,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可在我后面,还有十一个病人静静的等着主任继续手术。那天,女大夫杨主任的手术是17台。我常常想,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最危险又最崇高的职业,那一定是医生,一定是外科医生。为了尽早解除病人的痛苦,他们常常加班加点通宵工作,常常顾不上吃饭顾不上休息;面对疑难杂症,他们连夜查阅各种资料,寻找最佳治疗方案;面对危重病人,他们既要解除患者身体的病痛,又要做家属的心理疏导。他们太伟大太需要得到人们的尊重和理解了,他们太辛苦太需要放松了。也许,不用工作的医生们正和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也许,不用做手术的大夫们正在观看阅兵式。病房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在这隆重热闹的庆祝活动中,身在首都却无法前去观看,遗憾之余只能借助想象,完成对大阅兵的想象式观看。

  第七日(9月4日)

  今日出院。

  走在北京街头,恍如隔世。看到阳光倍感亲切,看到树木倍感亲切,看到店铺倍感亲切,看到陌生的行人更是倍感亲切。

  病愈小记:

  醉过才知清醒好,病过才知健康好。苏轼词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是啊,既然天都有不测风云,月都有阴晴圆缺,那么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现实中,我们无法选择不生病,但我们可以选择积极应对疾病,我们无法逃避困难,但我们能选择勇敢的面对困难解决困难。史铁生说过:“生病的经验就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明白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我终于明白,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任何灾难前面都有可能加上一个更字。”

  是的,我们是幸运的,我是幸运的,发现了疾病又及时治好了它,因此,每一天对我都是全新的,在或晴或阴的日子里,我都会怀着感恩的心情说:

  “太阳 ,你早”!“春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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