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青春的印迹的散文

时间:2021-07-03 16:51:39 散文 我要投稿

寻找青春的印迹的散文

  2月28日中午,我正在万宁山根镇和万宁的本家兄弟唐东及他的一对同学夫妻吃饭,接到海南林恒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林尤仁的电话,说有个由他倡议、发起并出资的知青活动需要全程跟拍,叫我第二天去他办公室一趟。

寻找青春的印迹的散文

  我和林尤仁是老朋友,他既是海南药业界的翘楚,更是高球界的佼佼者,曾三次打过一杆进洞,我也在绿茵场上多次追逐过他的背影。“知青”一词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村就接纳过武汉和羊楼洞的知青,我家还住过一个叫田苗的女知青。而海南,曾有大批广州等地的知青在这里接受再教育。这些知青,如今有的已功成名就,多次过回海南“探亲”,也组织过高球比赛。这次,莫非是知青们又要逐鹿绿茵,切磋球技、加深感情?

  第二天到了林尤仁办公室,我才知道,是和林尤仁一起在琼中黎母山大保农场插队落户的20多名知青,忘不了当年的艰辛岁月,相约回农场寻找青春的印迹。

  3月6日上午,六部小车载着从广州、深圳、珠海等地赶来的知青,和在海南工作的知青,浩浩荡荡地向琼中县黎母山镇曾经的大保农场--大保村委会水上市自然村开进。

  大保农场原是琼中县的一个知青点,20多名知青除少部分外,基本是琼中一中和黎母山中学的高中毕业生。41年前的1975年,这群刚刚高中毕业,意气风发只有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依依不舍地离开养育自己的父母,独自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迎接崭新的生活。那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得知知青们离开知青点后近40年首次“回家”,当年扎根在农村以及与插队知青一起在大保农场工作的回乡知青,早早就在水上市村等候了。林尤仁套用当前时髦的说法,把这些无论是插队的还是回乡的`知青,或是在农场工作的职工,统统叫做“场友”。虽然这些“场友”们如今都已年近六旬,而且除林尤仁曾来过几次外,基本上是返城后第一次相见,但对于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群体的印像,却仍是那么清晰明了。一下车,男人们来了个时髦的拥抱,喊着对方的名字;女人比较含蓄,就紧拉着对方的手,将喜悦写在脸上。话盒子一打开,豆蔻年华的青春影像,立刻在容颜苍老的知青们脑海里激起了涟漪。他们一边找寻不知过了多少遍电影的往日时光,一边讲述当年活力四射的花季雨季,讲勇敢拼搏的生命音符,讲流淌过的岁月长河。他们留恋的,不仅仅是生机勃勃的青春,更是青葱岁月中的情感和印记。

  过去的农场,已不复存在。“场友”们住过的房子,也早已拆除种上了橡胶树。农场的原址上,修建了两栋平房,上面挂着大保村委会和医务室的牌子,关门闭户,外面长满了杂草。看来,这村委会和医务室,也只是曾经而已。林尤仁指着橡胶林里的一片残壁断垣对我说:“大保农场曾经是一个十分热闹的地方,建有糖厂和木材加工厂,我还担任过糖厂的会计。”

  和我同一部车去琼中的“场友”,是在珠海工作的琼中本地人。他告诉我,当年的插队知青按季节和男女性别分别从事三种不同的工作:农忙时节,他们在齐腰深的淤泥里干农活,学着耕田、耙田、播种、插秧、施肥、收割、打谷、挑谷。甘蔗上市后,他们就在糖厂把村民们收割的甘蔗集中起来,按照榨糖工序的要求,分送到各个车间。木材加工厂的活儿比较累,基本上是男知青去做。他们在农场里的身份由于工作的性质不同而变换,一会儿是工人,一会儿又是农民。这种身份相互交替的“场友”,估计惟大保农场独有。

  记得当年在我们村下放的武汉知青回家过春节,是他们父母的单位派车到农村来接,我还曾搭乘他们的车到武汉看望姑妈。大保农场离黎母山镇约2公里,黎母山镇又距县城38公里,那些家在县城的知青们,回家的问题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场友”告诉我,黎母山地区属于砖红壤、赤红壤和山地黄壤类型土壤。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村村通,从大保农场往返黎母山镇的那段路,用“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的。知青们要回在县城父母的家,得先走这段路,再去黎母山镇坐一天才两趟的班车。当时的工分值很低,一个月的工分钱,不够回一次家的路费。有时回家没有赶上返回农场的班车,只好任凭扣工分、挨批评了。那位知青感慨地说:“吃过了过去的那种苦啊,才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好。”

  车刚进村口的时候,我就发现水泥村路的两旁立着城墙似的建筑。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这里也有历史遗迹?

  依然是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场友”,给了我答案:大保村委会水上市自然村,有过比当年的大保农场更为热闹,更为辉煌的日子。400多年前的明万历年间,明王朝为安抚黎民,在这里设置“水会守御所”,修筑城池,故有了“水会所城”。《万历琼州府志》记载:“水会守御所在琼山县林湾都水蕉、大会二营之中”。

  这座估计一直使用到清代的所城,东达万宁、陵水,西通儋州、感恩(现东方市),往北是琼山和定安,商贸繁荣,人来人往,为中部的交通要冲。所城内,还设有守御所、社学。至此,明代海南的军事体系变成了“一卫十二所”的新构架。“一卫”即“海南卫”(今海口境内),“十二所”即卫内的“前所”、“后所”、“中所”、“左所”和“右所”,卫外东路的“清澜守御所”(今文昌境内)、“万州守御所”(今万宁境内)、“南山守御所”(今陵水境内)和西路的“儋州守御所”(今儋州境内)、“昌化守御所”(今昌江境内)、“崖州守御所”(今三亚境内)、“水会守御所”(今琼中黎母山镇境内)。明王朝此举,不仅对稳定社会和维护统治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更使黎母山地区历史性地进入了繁荣时期。

  在那位“场友”和林尤仁的陪同下,我来到了那块写着“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水会所城”的石碑前,仔细地搜索遗址。总长1180米的古城墙,处于一片地势较高的山丘之上,城墙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辨,高约1米的土墙一眼望不到边。“那个年代,工厂、学校、生产队和村民都争相拆取城砖回去盖猪圈、校舍和民房。我们年龄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文物保护,既然要建知青点,也就跟着拆城墙搬回去盖房”。说起当年不懂得保护文物的往事,林尤仁还有点不好意思。

  “看,那口井还在!”随着一位知青的惊呼,“场友”们都来到了这个惟一可以找到当年印迹的地方。这口井,是当时的大保农场所有“场友”们饮用、生活的水源。大热人,男孩子们在井边打水洗澡,一桶水从头上浇下去,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惬意。现在,村里都用上了自来水,这口井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任务,但村民们并没有忘记它的功劳,用铁链子串着几根小龙柱,把它围了起来。

  关于这口水井,还有着两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现在林尤仁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当时是个小姑娘,不认识这位比她早几个月进农场的兄长。小姑娘去井里挑水,但身体单薄,力气又小,把水桶放下去打了几次都打不上水。看到林尤仁在井旁,就怯生生地问:“叔叔,你能帮我一下吗?”回忆那时的情景,林尤仁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被人叫作叔叔,而且还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子,挺过瘾的。”

  海南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不允许女孩子下到水井里。一名随父母从广州下放到琼中、现在深圳工作的女知青回忆说,她有一次到水井打水,不小心让水桶沉到了井底。当时,她可是急得跳脚:没有水煮饭,知青们干完活吃啥?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拼了。她快速潜到井底,把水桶捞了起来,灌满水后立即挑到厨房,也不向任何人提起。直到这次故地重游,她才讲了出来。

  生命是循而往复的轮回,“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人生真正的青春,只有一次。青春记录着成长光阴中的点点滴滴,是人生旅途的印记。人去青山在,当我们一天一天老去,坎坷的一生即将谢幕,躁动的心灵开始安息的时候,或许最放不下的,就是曾经溜走的青春给予的快乐与温暖。林尤仁说,这次近40年后的重聚,不仅仅是为了联络“场友”们之间的感情,给现在仍在农村的“场友”送红包和慰问品,更重要的是寻找青春的印迹,深情祭奠已逝的青春和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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