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行沉醉万种风情经典散文

时间:2022-09-30 03:19:51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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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而行沉醉万种风情经典散文

  三国时期,陆氏家族是江南望族。一门三代,个个英雄。今日苏州,依旧流传着许多当年的传奇与佳话。

踏歌而行沉醉万种风情经典散文

  陆逊,那个让刘备几十万大军顷刻间化为乌有的大将,养育着后辈无数的精英。他的儿子陆抗打败过西晋开国名将羊祜大军。他的孙子陆机、陆云令西晋文坛最出色的文人黯然失色。

  这样的荣耀或许也只有曹氏家族可以媲美了。只是,英雄总是带着更多的遗憾与悲凉。年轻的陆逊由一介温文尔雅的书生而成为一代名将,其间的转换充满着传奇色彩,但最终依然没有逃过悲剧的命运。无意卷入立嗣之争,却难逃政治中心的旋涡。累受孙权责罚,忧愤而死。政治游戏从来就是阴谋的较量。而年轻的儿子陆抗20岁即担当东吴大将,在东吴开始走向末路的时候,想要有所建树必定是身心俱疲的。年仅48岁病逝。英雄之梦终究没有最终实现。

  生活于名门望族的陆机,其实并没有从祖父辈那里获得更多的荣耀。或许真的是血统高贵。陆机如他的祖父辈一般,天生就是一个将才。在父亲病逝,14岁的陆机接替了父亲的统兵大权。男儿通常的建功立业的方式在吴国灭亡之后,迅速的化为泡影。陆机与他的弟弟陆云隐居乡间10年。在这十年间,他完成了从武将到文人的转变。

  最辉煌的生命总是在最灿烂的时候戛然而止。陆机不幸而生活于西晋初年的黑暗时期,他最终死于西晋王朝内部的权利之争“八王之乱”中,夷灭三族,可悲可叹。42岁的人生,短暂而辉煌。他留存的诗篇辞赋131篇,在那个战乱不断纸质匮乏的时代,可谓是丰厚的了。

  当朝大儒张华曾赞叹陆机之才:“人之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是的,他的《文赋》,依旧是今日读书人必读之文。他的《平复帖》是现存年代最早并真实可信的西晋名家法帖。他的《罗敷艳歌》第一次全力抒写女子之美貌而成为后代宫体诗之滥觞。在魏晋之际,文人辈出的时代,陆机都是一个不可不说的文人。

  “扶桑升朝晖,照此高台端。高台多妖丽,濬房出清颜。淑貌耀皎日,惠心清且闲。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

  从陆机的《罗敷艳歌》,我们看到了魏晋文人的风雅与他们的审美标准。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激情与个性追求的热望。魏晋时代,政治无限黑暗,思想极为开放。魏晋文人,有着超脱的气质,开放的思维,张扬的个性,开阔的胸怀。他们尊重自己的人格,于是尊重女子的人格。不求功名利禄,于是他们尊重生命的尊严。率性而为,于是他们张扬内心深处的个性需求。他们看待女子,就如同看待一幅美丽的图画。欣赏女子,就如同欣赏生命的最佳存在方式。

  在陆机眼中,那位居住在楼阁中的女子,就犹如居住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是那么妩媚艳丽,那么的清丽优雅。那么的可望不可即。那面容,如海边初升的太阳。那神态,如仙女下凡间。那肌肤,如柔和的温玉。那眉宇,如青鸟的细羽。那姿容,犹如天外来客,却又是那么的令人想要亲睹芳雅,秀色可餐。哦,秀色可餐,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怎样的一种神往,怎样的一种情丝。她,婀娜多姿令人顿生爱恋,仪态万千令人顿生遐思,婉转柔媚令人顿生柔情。在陆机眼中,这个女子就是一个美丽的所在,没有任何附加的成份,没有任何猥琐的杂念。被人欣赏,被人赞美,是一种幸福。只要欣赏者与被欣赏者心理同样纯净而纯粹。情趣同样高雅与脱俗。

  “暮春春服成,粲粲绮与纨。金雀垂藻翘,琼佩结瑶璠。方驾扬清尘,濯足洛水澜。蔼蔼风云会,佳人一何繁。南崖充罗幕,北渚盈軿轩。清川含藻景,高崖被华丹。”

  这样的女子,走在三月的柳堤上,走在三月的春风里,走在洛水之滨,走在游春娱乐的行列中,那该是如何的惹人怜爱,那该是怎样靓丽的风景,那该会引来多少少男少女痴情羡慕的眼神。何况,在上巳之日,成群结队的美女从眼前飘过。身处其间,怎不忘情?

  在上巳之日,那些深闺中的女子,在这一天,自由的游玩,穿上最靓丽的服装,尽情打扮自己。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选择这样一个充满诗情洋溢爱情的日子,选择这样一个春光明媚百花盛开的节日,让深闺中的女子,衣带飘飘,尽显华贵,尽展风姿,尽情嬉戏。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慧,他们知道,所有的美丽只有在尽情展示中才会有意义,只有在给人带来感官享受的时候才会变得异常迷人。穿城而过的洛水,在蓄积一年的思念之后,终于迎来了这一场美丽的盛会。

  一个女子,一道美丽的景致。举手投足之间,无限风情。精良的美玉装饰,鲜艳的羽毛点缀。一袭长裙一路风情,一路欢歌一城春光。

  那洛阳大道上,尘土飞扬,那是远去的车马,承载着盛装的女子。那洛水两岸,帐篷林立,那是悠闲的去处,承载着欢歌笑语。阳光潋滟,夹岸杨柳,迎风吹拂,杜鹃花开,娇艳绚丽,山崖倒影,波光粼粼。似梦中,似幻境,似仙境。似画卷。如诗如画的美景中,有了艳丽的女子,山光为之增色,山川为之添彩。春光因之明媚,春游更增雅致。

  “馥馥芳袖挥,泠泠纤指弹。悲歌吐清响,雅舞播幽兰。丹唇含九秋,妍迹陵七盘。赴曲迅惊鸿,蹈节如集鸾。绮态随颜变,沈姿无定源。俯仰纷阿那,顾步咸可欢。”

  若只是有了这样的风致,若只是有了这样的风物,依旧还是不够的。依旧无法呈现魏晋文人的风雅与魏晋女子的浪漫。

  在山川之间,开始回荡着她们优美的歌声,开始荡漾起她们优美的舞姿,开始飞旋起她们奔放的激情。纤指轻弹,朱唇轻启,长袖善舞。那轻柔的歌声飞上云霄,那曼妙的舞姿摄人心魂,那浓郁的芬芳四溢播洒。那悠扬的琴音低回婉转。

  那舞姿,轻柔曼舞,若凌空而来行云流水。那舞步,凌波微步,若凤凰踏歌而飞行。那舞曲,百啭千回,若风行水上千变万化。那舞女,俯仰之间,千娇百媚。看她们,沉浸舞曲沉浸音乐之间。忘却外在一切的烦忧,似与春光相追逐。这些美丽的女子,尽情享受着这一日的浪漫,尽情挥霍着这一日的盛典。尽情宣泄着集聚一年的喜怒哀乐。只有在这一天,我们毫无约束的看到了生命最本真的状态,看到了深藏于心底的最火热的生命激情,看到了人性中最热烈最奔放的张扬。

  “遗芳结飞飙,浮景映清湍。冶容不足咏,春游良可叹。”

  是的,感谢这一日的盛会,感谢这一日的自由与自在,让我们可以尽情的爱恨情仇,尽情的拥抱自然拥抱生命拥抱自由。自由的迷醉在歌女的歌声中,迷醉在舞女的舞步间,迷醉在春日的柔光里,迷醉在春日的浪漫里。迷醉在裙裾间的芬芳中迷醉在春花的烂漫里迷醉在洛水的柔波中。在夕阳中,在斜晖里,在女子们散去之后的冷清中,我依旧流连忘返,依旧凝思默想,依旧想念着那远去的芳容,那远去的娇艳。那远去的热闹。在这个稍纵即逝的春日里,我分明看到了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悲凉,感叹青春不可常驻的无奈,深知红颜易逝的凄凉。年年春游当如此,来年的春日,来年的上巳之日,我还依旧可以相见今日这些女子的盛况么?还可以相见今日那凌波微步的芳尘么?

  陆机此时,一定回想起了他的那个随着东吴而去的名门望族的衰败,一定想起了随着祖父辈的离世而远去的荣光与辉煌。那种亡国之悲,故园之思,始终难忘。长吟心间。一切繁华都成过去,一切美景都将消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留住的。明白了这,也就明白了珍惜眼前景珍惜眼前人的禅理。也就明白了魏晋文人的坦率与直率。他们的敢爱敢恨,他们的率真张扬,他们的风骨风雅,都是为眼前为自己为心灵深处的渴望与渴求获得一种最及时的表达方式。当我们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当我们什么也不能祈望的时候,我们还有自己最为丰盈的内心世界等待着我们的回归。所以,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一无所有的。

  【有一种思念,是无法抵达的回望】

  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可以留下盛名的女子寥寥无几,虽然那些女子同样才华横溢。在男权社会,在以男子为中心的史书中,依旧还是有一些名字在历史的长河熠熠生辉。比如班昭,比如蔡文姬,比如李清照,她们的才华令许多博得盛名的男子逊色。她们的遭际令无数抱怨怀才不遇的男子羞赧。她们的故事令最悲情的戏剧失色。是的,中国历史,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于是生辉出彩,变得柔美而悲情,富有更多的诗情与浪漫。

  在为数不多的杰出女性的名字中,蔡文姬,因为她离奇的故事,因为她惊人的才情,为古典文学的殿堂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16岁出嫁,17岁归家,23岁被俘匈奴,35岁回归中原。此后再次下嫁。她的生活始终操纵在别人手中。

  上苍对她似乎情有独钟。生于书香之家,才貌双全,博学通今,精通音律。她的气质,她的神韵,她的娇媚,令那个俘获了她征服了她的匈奴男人神魂颠倒。也令她在未来的日子里无法承受这一份生命之轻。

  上苍对她似乎钟爱有加,令她生活坎坷,以此磨砺她的思想。令她生于乱世,以此砥砺她的意志。令她生活多难,以此丰富她的诗情。若蔡文姬只是一个闺中女子,一定不会有《悲愤诗》,更不会有《胡笳十八拍》。若蔡文姬只是一个生活安逸的大家闺秀,那些,她的才华也只是作为茶余饭后怡情怡性的道具。若蔡文姬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那么,她的人生不会如此精彩,一定不会令后人对她的故事津津乐道。

  当蔡文姬不顾大家闺秀的礼仪,赤脚蓬首出现在曹操的大堂上时,那份执着一定是令那些男子震撼。当蔡文姬用她深情并茂的口才打动曹操群臣时,那份义无反顾的绝然一定令她的丈夫感激涕淋。当蔡文姬最终与董祀尽释前嫌携手山林,唱和于山清水秀的洛水之滨,那份默契逍遥也一定令无数人神往。

  只是他们的心中永远有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之下,一定会在某一个无眠的夜晚,顿起波澜,心生芥蒂。因为,他们的生活轨迹是那么的不同,他们的人生遭际是那么的迥异。

  自视才高年轻气盛而风度翩翩的董祀,只是因为摄于曹操的权势而无奈选择年近40的蔡文姬,历经生活坎坷,常年生活于北漠的蔡文姬,那种女子的神韵一定早已经被消磨的无影无踪了。常年的荒地生活一定在她的双颊刻满沧桑。此时的蔡文姬,是很难令人生出爱怜之意的吧。

  十二年的时间,其实是可以改变许多东西的。包括情感趋向,包括生活方式。此时的蔡文姬,应该适应了的北漠生活,适应了匈奴人的羊肉与马奶酒。适应了草原与风沙。适应了左贤王的宠爱,适应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就如同当年蔡文姬无法接受左贤王的宠爱一样,董祀心中一定也有着这样的伤痛。以他的少年才俊,如何会真正携手风烛残年的蔡文姬?这样的携手,一半无奈一半感激。于是,文姬心中的那根刺永远无法拔出,于是文姬笔下的伤情才会那么执著而热烈。

  历经坎坷生活多舛的蔡文姬,她内心的伤痛与无法言说的悲凉其实无人能懂。文姬走后,左贤王忧思成疾,相思成病。最终托孤于文姬。文姬走后,左贤王常于明月之夜,卷叶吹笳,声音哀婉。文姬归汉,身后是左贤王多少相思之泪。文姬被俘,身后是多少故国哀情?文姬离匈奴,身后是一双儿女多少思亲情。文姬的回归之路,实在是再次走向痛苦深渊的不归路。

  当年文姬被俘,悲剧就已经是无法改变。而文姬归汉,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在匈奴,无法忘怀家园,在中原,无法忘怀家室。

  若文姬在匈奴,情感寂寞,那么,何以令“胡人思慕文姬,乃卷芦叶为吹笳,奏哀怨之音”?若文姬归汉,心魂已安夙愿已了,那么,何以有《胡笳十八拍》的哀怨凄切?在烟尘弥漫中,在荒漠黄沙间,在干戈寥落时,文姬,一个文弱女子,随着匈奴人的马蹄声,开始了她在异地荒漠间的艰难行程。同时开始的是她一生痛苦相随的生活境况。

  文姬真正的伤痛或许不是来自她的故园之思,不是来自她的被迫下嫁,不是来自她的生活苦况。文姬心中的伤悲,从她重新踏上归家之路开始,就变得更为深长而深邃。

  虽然没有从有限的历史记载中寻找到当年左贤王对文姬的宠爱与呵护,但是,从文姬远去之时,左贤王的卷叶吹胡笳寄托相思之中,我们看到了那份深情。从文姬的“胡人宠我兮有二子”的表白中看到了那份深情。

  文姬其实没有选择。她无法选择留下,也无法选择离开。她只是被命运安排着。一切均不是她的所愿。就如同当年的被俘离汉,今日的被遣送回归。她踏上回家之路,也踏上了永无止境的思念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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