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小黄散文

时间:2021-06-24 18:17:42 散文 我要投稿

我和我的小黄散文

  我无法预见我和小黑的未来,但我和我的小黄,早被铸成历史,让我怀念,有点忧伤,让我在这异乡的孤寂里,略感慰藉。

我和我的小黄散文

  小黄是我的一条小狗。春天放学回来,他总箭一般穿过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向我扑来,狂喜的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激动。除了他,我从未见过有谁这样直露地表达过自己的情感。但我却对不起他的直露,不领情。他欢跳着将前肢扑上我的膝盖,扑上我的胸口,我总是嫌他烦,嫌他脏。“啜,啜!”我驱赶着,躲避着。他便识趣地挪开他多情的爪子,在我的面前将尾巴弯屈成半圆,晃来荡去,好像在炫耀我们的友情,一边在我的脚边嗅来嗅去,舔来舔去……然后踏踏跑在我前面,向家人报告我已回来似的。

  冬天的时候,他醒得比我还早,陪我一起去学校。月亮就在头顶,仿佛只需一架短梯,就能抓个正着。半个亮,半个淡,厚薄不均,薄薄的那半面,如被砂纸擦过。冷冷的田野有股说不出的新鲜,静得有些疹人,白得迷起眼睛。每一脚踩去,都会“喀吱”一声。我们在漫过脚裸的积雪上,留下两行截然不同的脚印,让后来的同学议论、猜想。小黄呢,时而跑在我的前面,时而跳去我的后边,每当前面有一点响动,比如田鼠跑过,野鸡飞起,他就奋起四蹄,冲过去,雪花在他腾挪的地方乱了,碎琼乱玉……

  穿过千家冢的时候,我竟生了点气概,仿佛从来就不曾害怕过,仿佛一个个被雪花掩饰的,从来就不是坟冢。这时候最有景致的是前面的十里塘,弯弯曲曲的河面上,北岸一例结了薄薄的`镜子,镜子的上面落了一层米面粉,我想捧起她们吮一口;我想掬起她们亲几下。却在对岸,绕来绕去的一片原野,我还是去年为追逐一只野兔,才无意中被引诱着踏过呢。况且我身边的南岸,也非常的有趣。虽然没有镜子样的冰,虽然没有米粉样的雪,却有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边的枯草,结了簌簌颤动的冰棱,形态各异,叮咚叮咚,月亮看着他们,闪闪射着银光。这时候,不知是岸边的哪棵古树下,每隔几秒,就“空”的一声响。小黄就警觉起来,沙沙几下,扑到我前边,两前肢曲成直角,下颔紧贴在雪地,啼听着,探视着。良久,确认对主人构不成威胁,才“腾”地跳起身,一边兴致勃勃地继续着欣赏,一边像个安全局的侦察兵,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跨过石拱桥,就离我的学校不远了。“展护卫”,请回吧!因为如果他去了学校,就不是护卫,反成了我的负累。我拦在桥心,四目以对。我嗔怒地看着他,他则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咄,咄!”我驱赶着,不让过桥……

  但我不能永远无视他恳求的目光。

  这天,我就让他过了桥:或许他两世为人,也投了个读书郎呢?真好啊,我所担心的问题,一次都没有出现,仿佛他非常的善解人意,仿佛他早就洞察我心:一节课都没有进教室。但每当我一下课,还来不及找他,他却不知从哪里蹿将出来,寸步不离。“咦——狗!狗!谁的?”开始的几天,同学们咋咋呼呼,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

  忽一日,班主任找到我,喜气洋洋,给了我一张介绍信,说,省戏剧学校来我县物色人选,千载难逢,学校推荐你去试试。强化培训、授课、文化考试,表演……当我兴冲冲从县城回家时,没有看见照例箭一般飞向我的小黄。

  “被大队里的打狗队……”母亲有些忧伤地说。

  啊?!我一下子被呛住。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无奈地意识到,这不是单个的小黄的悲剧,那年月,社员的鸡囤,都要无条件半夜接受民兵的突击搜查的。即便他日日跟着我,就能逃脱被无辜斩杀的命运吗?千千万万的人,万万千千的民……遑论一条狗!

  而今,当我在这个城市里,看到自由自在的狗,看到无忧无虑的狗,看到漫步的狗……看到各种各样的狗,我的心,似乎也应该自由起来,也应该无忧起来,也应该去幸福地漫步!

  同享太平盛世的狗们,我在这里祝福你们,向你们全体问好了!

  况且因为,我毫不怀疑,你们比同在人世的有些人,有情有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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