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爱散文

时间:2022-09-28 06:05:25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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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爱散文

  低沉的回应响起时,犹豫着轻轻地推开了门,感觉一双犀利的眼光落在了身上,有点惶惶然,身后团政委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以伟,这是刚从某部调来的女兵清子。”转过头,政委微微笑着,“清子,这就是我们团大名鼎鼎的刘以伟,宣传股股长。”顿了顿,政委又笑了,“以伟,清子就交给你了,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兵,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政委的话意味深长,我看见以伟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心底的爱散文

  目送着团政委走出了门外,以伟转过身站在了我面前,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我们,清子。”以伟的声音很生硬,也有点漠然,极自然地,我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并没有接受我的加入,这是一个男权的世界,团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清子,你是我们团唯一的一个女兵,希望你能适应这里的一切。”团长的目光有担忧,更多的却是鼓励,团长、政委都是爸爸的老部下,而我真实的身份只有他俩才知,调函表上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兵,这是我来这个团唯一向爸爸提出的要求,我只想让别人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兵。

  看着伸在面前的手,我没有伸出手相握,只是悄悄地握紧拳头,松开,嘴角掀起一丝笑容,“女兵清子,前来报到,请指示!”伴随着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的脸上渐渐变得庄严肃穆,这是一支优秀的队伍,全军有名的团队,而我即将工作的科室在军区又是声名远播,能走进他们当中,我心足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办公室里渐渐热闹起来,我的身边围绕了热情的战友们,他们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让我感动而又情不自禁地莞然,我的到来打乱了这里的平静,因为我的唯一,更因为这里本是一个条件恶劣的边防,在他们的思维里,这里只应是男人的天下,于是,好奇和不解写满了他们的脸上。面对这一切,我没有太多解释,淡淡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而以伟,一直都在忙碌着。

  日子悠悠而又淡然,转眼来到这里已有半月了,每天上班下班,平静而又怡然,依然有好奇的目光落在身上,每每此时,总会轻轻地颔首微笑,从容地出入工作区和生活区,身边战友们忙忙碌碌,以伟的目光偶尔从身上轻轻地扫过,我的面上,始终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内心的波动,以伟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深沉和研判。而我,面上依然不露声色,尽管内心已有了悄悄的变化。黄昏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来到营外的山坡,站在山坡上,极目远眺,能看见前面茫茫的有些空旷的沙丘,一堆又一堆,在夕阳的余辉中,亮晃晃的有些耀眼,于是,这一刻,眼睛总会湿湿的。

  以伟的脚步终于停在了我的办公桌旁,手上拿着几本报刊,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冷漠,“清子,收拾一下,下午到四连采访。”说完放下手中的资料,接触到我的目光,以伟笑了,很温和的笑,看见我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报刊,解释,“这上面有小冰发表的一篇文章,听他说,这篇文章还是你帮他修改的,所以我拿过来给你看看。”我笑了,以伟转过身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十月的阳光,含蓄而又温柔,没有了七月的如火娇艳,走在连绵起伏的沙丘旁,仿佛空中有支长长的手臂伸下来,轻轻地在脸上抚摸着,又调皮地滑下,碰在身上,很舒服,轻微的风从身边穿过,很惬意,我听见一声满足的叹息声从同行的战友嘴中悠悠散开。

  到达目的地后,在边防战友们热情的簇拥下,坐在已有了丝丝凉意的营院内,听他们讲述这里的山,这里的草,还有落在这里的心这里的情,他们的话语很平淡,面上的神色很怡然,仿佛讲述的是与己无关的人和事,而这里条件的恶劣在全军都是有名的,可是生活在这里的战友们呢?没有丝毫怨言,更没有痛苦和对现状工作生活的不满,望着满天星斗,我的眼眶又一点点湿润了。

  夜深了,战友们都相继休息了,我却无丝毫睡意,心中思绪漫天飞舞,站起身,慢慢向连队不远处的山坡走去,天边除了有抹淡淡的星光在闪烁,夜色已如张铺开的大网,在山坡四周徘徊,最后罩住了我站立的这片山坡,一种冰凉如水的感觉刹时从心中漫过,四周静极了,静得似能听见不远处营房内传来的战友们均匀的呼吸声,间接夹有一两声梦呓声。

  记得有人曾对我说过,清子,你很让人难懂,有时候坚强如铁,理性得让人可怕,可有时候却又柔情似水,感性得让人难以相信,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是个怎样的女孩?我一笑置之,没有回答更没有深想,我告诉自己,我就是我,一个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在军营生活的女孩。

  伴随着泪水和视线的模糊,三天后,距我调到这个边防团的一个多月后的第一篇由我提笔的通讯报道在空军报上发表,文章见报后许多战友看后都哭了,而我,面对战友们的询问和一双双湿润的双眼,竟又恢复到当初的一贯冷漠,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直至有目光在眼眸中浸入。

  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电话中爸爸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严厉,多了一份担忧和牵挂,尽管爸爸在电话中没有说太多话,但我依然感觉到爸爸的欲言又止,于是,我把这段时间的感受及身体状况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在向爸爸诉说的时候我的眼前总晃动着在四连采访时四连战士们的目光,总感觉到几双熟悉的目光在无声地望着我,于是,眼泪在一刹那也流了下来,声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爸爸在那端沉默了,终于,在一声声哽咽声中,我向爸爸讲述了在四连我所知道的一切,那里的山,那里的草,那里的心和那里的情……电话那端,始终沉默着,良久,我终于听到一声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女儿,我看到了你在空军报上的文章,你终于长大了!”

  放下电话的时候,脸上泪水纵横,爸爸的话还在耳边响着,没有擦试也忘了擦掉脸上的泪痕,就这样怔怔地坐着,直到面前递来几张面巾纸才恍然惊觉,办公桌旁有人,抬起头,一双若有所思的眼光正落在脸上,一瞬不瞬。

  几天后,军区某领导亲自带队,由后勤处、军务处、干部处、装备处及医务人员组成的慰问团奔赴各部的边防进行慰问,消息传开的时候,我和以伟已在返回团部的途中。

  “清子,休息一会吧,喝口水。”以伟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用力地吸口气,转过头,一双包含了太多内容的眸子落进了眼底,里面有欣赏,有意外,有震动,但更多的却是疼惜,接触到他的目光,心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感觉心底有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

  接过面前递过来的水壶,水盖已拧开,一股清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才感觉真的渴了,不由得猛喝几大口,一时太急竟呛住了,看见我苍白的面上终于因为咳嗽而泛起丝丝红晕,以伟笑了,却又慌忙一迭声地“慢点慢点别急别急”,语气中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和生硬。

  坐在沙堆上,这才发现全身骨节包括四肢疼得难受,忍不住悄悄地吸口气,却又不敢太大声,旁边,以伟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大石头旁边,一株瘦弱的小小的身子正坚挺着,一阵漠风吹过,小小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转眼又笔直地挺立着。

  天一点点地变得灰暗,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团部,正要跨进团部大楼的时候,以伟拦住了我,“清子,回宿舍好好休息,今晚不许再熬夜!”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坚定地望着我。

  有少许的犹豫,却还是转过了身,向生活区走去,刚进宿舍,便把自己重重地放在了床上,口中也终于痛呼出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多少天没有好好地合过眼了,此时,紧张的神经一经松懈,全身的疼痛刹时充溢了全身,这段时间和以伟随军区慰问团一直奔波在各个边防哨卡,白天随队采访,晚上连夜赶写通讯稿,从进山的那一天起,心情就没有过平静,面对驻守在哨卡的战友们,心中如大海般翻腾跳跃,一桩桩一件件的感人事迹,朴实的语言,平静的诉说,总会让我们一次次无声地走出房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沉默。夜深人静时伏在桌上拿起笔,眼泪总会悄悄地爬满脸庞,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我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战友感到骄傲,为自己能生活在他们当中感到自豪!

  头有些昏沉还有些发烫,不用细思已明白,自己一定生病了,用力地撑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几片药,和着凉开水吞下转身又向床上倒去,刹时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又一声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遥远的有些散乱的声音,想睁开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感觉有只温热的手贴在了额头,接着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快,打电话到卫生队!”听到拨电话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接着,我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房内有人走动的声音,睁开眼,便看到团长在房内走来走去,旁边站着团政委,看见我睁开眼,团政委的手伸过来,“清子,你终于醒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团长一步跨过来,在床边蹲下身子,搓着双手,咧开嘴憨憨地笑着,愣怔片刻,我也笑了,从房子开着的灯光已明白,我已沉睡了一天一夜,看着团长和政委高兴而又释然的样子,我又不安地笑了。

  “清子,通讯稿已寄到了空军报和解放军报,那篇《大雪为证》和《风儿也会有答案》我寄到了解放军文艺。”以伟一边在屋内忙碌着,一边瞅空微笑着转过头看着我,我的眼光随着他不停忙碌的身影转动着,不知为什么,我竟长长地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叹息声,以伟听见了,我看见他向我走过来。

  以伟探询的目光停在了我脸上,轻轻地我别过了头,“以伟,我想看看你写的那篇《大雪为证》,我想看底稿,可以吗?”咬咬唇,我咽下了没有说完的话,其实我是想告诉他,我想做他文章的第一个读者,我知道他的文章很快就会在解放军文艺上刊登,以伟,他的文字遍布在各个报刊刊物上。

  “好啊。”以伟转过了身子,我的眼光追逐着,在我惊喜的目光中,以伟拿着厚厚一迭书稿站在了我面前。

  “清子,这是我们采访的所有文字底稿,我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了,只等你休息好了让你好好看看。”伸出手,接过书稿,我的目光停在了以伟的脸上,慢慢地,笑容爬满了脸庞,以伟,怔怔地看着我,接着,我看见他的脸一点点地红了,不自然地,他咳嗽了一声,终于我大笑出声,那个以才气让所有人欣赏的以伟,那个在全军以冷傲出名让人不敢靠近的以伟,那个笔锋锐利锋芒毕露却又一脸正气让许多领导啧啧称赞的以伟哦,此刻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屋子又一下子陷入寂静中,以伟走了,又接到了新的采访任务,走时留下了所有的底稿,还有带有命令却又充满温柔的嘱咐,目送着他一点点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纹一直向上延伸,以伟,知道吗?等你下次回来时,我会送你一篇新的文稿,名字叫《牵手走天涯》。

  以伟从边防回来的那天,我刚看完所有的底稿,那篇《风儿也会有答案》的文章好多处都被以伟作了修改,看着这些被修改后的文字,我的叹息一声又一声,以伟,他的文字功底彻头彻尾地征服了一向心高气傲的我,而他写的那篇《大雪为证》更是让我自叹弗如,如果说我在采访那些战士们时是在眼泪中度过的,那么,此时,看他的文章却让我的灵魂有了一种被洗涤的感觉。

  也许,我们所采访的这些雪山哨卡比不上墨脱、昆仑的自然恶劣,可是这些地方却是充满了神秘和神圣的,也是异常艰苦的,许多地方也一如墨脱昆仑有不少的生命禁区,官兵们长年驻守生活在那样的地方,身体和精神方面都受到了挑战的极限,只有那些生活过工作过的兵们才真正领略到那种残酷,可是这些兵们呢,无怨无悔,默默无闻地坚守在那儿。以伟的文字没有过多的渲哗,更没有过多的语言渲染,有的只是兵们简单的生活细节,而正是从这些细节中我们看出体会出那些兵们在怎样的付出,为了祖国的安危,为了心中那片神圣的绿色,他们奉献的岂止是青春!

  去见以伟的时候,我的手中握着几份空军报和解放军报,脸上一直笑意盎然,看见自己的名字与他放在一起,心底里的那份触觉说不出。

  “清子,快来,快来。”快到以伟的宿舍时,老远就见一大群人挤在以伟的房门外,看见我的身影走来,有战友高声呼喊着我的名字。

  笑着也高声应着,走到房门时,人群让开了一条道,眼光扫向房内时,我听见心底轰的一声巨响,似大楼倒塌的声音,以伟,正与一个年青的女孩依偎在一起,女孩的目光一直在以伟的脸上。

  “清子。“以伟从女孩身边站起来,声音有些许的颤动,女孩的目光望过来,停在了我脸上,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有几双眼睛偷偷地在我和以伟的脸上来回巡视着。

  “以伟,有了心上人也不告诉我们,罚你请客,请我们全体战友喝酒。”我听见自己欢快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接着,我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女孩走去,牵起女孩的手,女孩的脸红了,低下了头,以伟漆黑的眸子跌在了我的眼帘深处,此时,我的眼睛亮得惊天动地。

  又坐在熟悉的山坡,看夕阳一点点沉入沙漠深处,有漠风在身边呼啸,没有动也不想动,就这样坐着,想起前不久以伟离开时曾在心底告诉自己,等他再次从边防回来时送他一篇新的文稿——《牵手走天涯》,《牵手走天涯》,怎样的一种情怀?低下头,泪珠纷纷而落。

  “清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沙的脚步声充盈在荒漠之间,抬起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面前,黝深的双目复杂而又无奈地望着我,是以伟,我慢慢地站起身。

  “清子,对不起……”以伟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摇摇头,眼睛落在以伟的脸上,努力地让嘴角的笑容向上延伸,以伟,不用说对不起,我们,是最好的战友和朋友,是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向沙漠深处涌去。

  “是,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战友和朋友!”以伟的声音渐趋于平静,而我,再次凝视这双眼,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坚定地转过身,向营区走去。

  “清子,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一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孩。”一阵风吹过,以伟的声音固执地钻进耳朵,泪珠滑落之际,我笑了,原来,风儿也会有答案的,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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