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 教案教学设计

发布时间:2016-11-7 编辑:互联网 手机版

整体感知

本文是著名画家丰子恺为自己的画集所撰写的序言。“云霓”既是该画集卷首画的名字,又是该画集的题名,又被作者特意拈出当画集序言的标题。这不仅表现了作者对“云霓”的特别偏爱,而且暗示出“云霓”在画集和文章中特殊重要的位置。

“五色灿烂”的云霓本是大自然的普通景观。然而,在一个“连续两个月不下雨”“大热的苦闷和大旱的恐慌充塞了人间”的特殊时期,它却成为在苦痛中挣扎的、几近绝望的善良百姓惟一的安慰和勉励,承载着人们对它的殷殷期盼和无限希望,因为它是雨的前兆。不过,当云霓始终没有给满怀渴望的老百姓带来雨水的时候,务实的人们就对这些“虚空的云霓”不再寄予任何希望和信任,而是“只管低着头和热与旱奋斗,得过且过地度日子”;清醒了的人们不仅“不再上那些虚空的云霓的当了”,而且“不再回忆过去的旧事了”,而是开始等候那实实在在的希望和幸福--“蚕熟和麦熟”。

然而,“我”却没有忘记“旧事”,对云霓情有独钟。这是作者眼光的独到之处和文章主题的深刻之处。

尽管作者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描绘的“云霓”并不能满足“大旱时代的渴望”,仅仅这几朵“云霓”还是太小、太少,不能带来沛然大雨,但作者坚定地认为,这几朵小云霓肯定可以给“大旱时代”的人们带来过希望、安慰和勉励。仅仅这几朵云霓固然不能形成滂沱大雨,但集腋成裘,满天云霓就可能带来丰沛的雨水。所以,即使这些小云霓最终只能空空地给人玩赏一下,然后消沉到地平线底下去,作者依然坚持把它奉献给自己的民族和艰难的时代。这大概就是作者对“云霓”特别偏爱的根本原因,也是本文所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正如文中所写:“因为我觉得现代的民间,始终充塞着大热似的苦闷和大旱似的的恐慌,而且也有几朵‘云霓’始终挂在我们眼前,时时用美好的形状来安慰我们,勉励我们,维持我们生活前途的一线希望,与去年夏天的状况无异。”这里的“云霓”显然已经超越了自然界“云霓”的原初含义,而被关怀民生的艺术家赋予了社会时代风云的特殊内涵,所以作者特意给这里的“云霓”二字加上的引号,(这是全文中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云霓,是作者对自己艺术创作的价值定位和目标期许。

另外,作者以“充塞着大热似的的苦闷和大旱似的的恐慌”的时代喻指中国严峻的社会环境,充分表现出作者对社会现状和民族命运的焦虑和担忧,以及自觉地把个人的艺术创作与民族的前途命运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可贵精神和使命意识。这是值得关注和回味的。

问题探究

一、“这是去年夏天的事”在文中两次出现有何意义?

万事开头难,本文的开头是作者精心设计的。“这是去年夏天的事”,一句话单独成段构成开头,自然引起读者的阅读期待。在文章的第五段,这句话原封不动再次出现。这种刻意反复,必然引起读者思考:作者何以要旧事重提?而且作者还特意指出,农人、工人和商人等普通老百姓都“不再回忆过去的旧事了”,而开始等候“蚕熟和麦熟”的幸福和希望,作者却无法忘怀这陈年“旧事”。这说明,对作者而言,往事并不如烟,隔年旧事给作者留下深刻印象,引起作者深刻思考。

二、作者为什么选用“云霓”为标题?

作者对云霓颇为偏爱,以其命名画作、画集,在为画集撰写序言时又以其为标题。在本文中,云霓是文章的文眼和题旨的关键。文章告诉我们,该画集是作者“从大旱以来所作画中选出民间生活描写的六十幅”。由此可以推断,该画集的画作大多是表现老百姓与大旱抗争的辛苦、辛酸与沉重主题的。但作者从六十多幅“民间生活描写”的图画中特意遴选出《云霓》作为卷首画,并以其命名画集,其中的原因作者在文中有清楚的表示:这不仅是模仿《关雎》《葛覃》“取首句作篇名”的旧例(其实置《云霓》于卷首是作者的刻意安排),更重要的是,作者坚信,在一个“充塞着大热似的苦闷与大旱似的的恐慌”的时代,云霓“用美好的形状来安慰我们,勉励我们,维持我们生活前途的一线希望”。这正是本文的中心主题。

三、文章的结构安排有何特色?

“形散而神聚”是散文的文体特征。本文标题是“云霓”,前半部分用较长篇幅详细描绘人们在“大热的苦闷和大旱的恐慌”中备受煎熬的无奈与辛酸,直至倒数第四段才首次出现“云霓”字样;本文是作者为自己画集撰写的序言,前面却花费大量笔墨交代“去年夏天的事”,直至倒数第二段才涉及画集。大量的文字似乎与主题无关。其实不然,这种貌似“不平衡”的结构设计恰恰透露出作者独特的艺术匠心:大旱让人苦闷、恐慌,云霓带来慰藉、希望;“现代的民间”充塞着“大热似的苦闷和大旱似的的恐慌”,作者希望画集《云霓》能成为“大旱时代”给人们带来希望的“云霓”。文章始终紧紧围绕“云霓”这一主题中心,可谓形散神不散,结构井然。

品味语言

本文语言颇为讲究,充分展示了作者高超的语言造诣。

首先是动词的巧妙使用。如“寒暑表中的水银每天爬到百度之上”中的“爬”“洋蜡烛从台上弯下来”中的“弯”“农人啖着糠粞,工人闲着工具,商人守着空柜”中的“啖”“闲”“守”等词语都非常形象、生动。文中描写云霓的词语更是精彩非常,当云霓出现的时候,“它们忽浮忽沉,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忽聚忽散,向人们显示种种欲雨的现象,维持着他们的一线希望,有时它们升起来,大起来,黑起来……”而云霓消失的时候,“它们在炎阳之下渐渐地下去,少起来,淡起来,散开去,终于隐伏在地平线下……”这一连串的动词使用得非常准确、细腻、传神、生动,充分显示了作者感觉敏锐、观察细腻的艺术天赋和非凡的语言表达能力,也传神地刻画出求雨若渴的人们随“云霓”而起伏波动的心理状态。这是本文语言方面的显著特色。

其次是语言的形象性。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形象性是文学语言的首要特征。本文在语言形象性方面可圈可点。如遭受连续多日的大旱,小河断流、池塘干涸、草木枯死、土地干硬,但作者却选用了“河底处处向天。池塘成为洼地。野草变作黄色而矗立在灰白色的干土中”的幽默而形象化的说法,增强了文章的艺术表现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是辛苦的,但也不乏幽默感,即使身处“大旱的恐慌”的困难时期也不例外。如“天公竟把落雨这件事根本忘记了!”这种来自民间生活的声音,形象地传达了农民语言所独具的幽默感。

第三是结构句意的独特性。散文避免抽象直白,力求形象具体。本文在这方面颇见功夫。如第二自然段,作者描写酷热和干旱的状况就很具体:“两个月不下雨。太阳每天晒十五小时。寒暑表中的水银每天爬到百度之上。河底处处向天。池塘成为洼地。野草变作黄色而矗立在灰白色的干土中。大热的苦闷和大旱的恐慌充塞了人间。”在此,作者使用的全是简洁精练的短句,从久不落雨、骄阳暴晒、河塘干涸、野草枯黄等自然现象表现干旱的情形,仿佛电影的蒙太奇手法,推出一个一个的精彩镜头,颇有说服力地表现了干旱咄咄逼人的严峻形势。为最后一句总括描写人们的心理状态作了很好的铺垫。作者采用了先分后总的文句结构。让人联想到“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艺术结构。第三段表现“大热的苦闷”也是先分后总的方式。先分别描述了坐凳子、按桌子、洋蜡烛、薄荷锭、狗伸舌头、人挥扇子等情形,从而形象而生动地表现了“大热的苦闷”。

有关资料

一、作者简介

丰子恺(1898-1975),原名丰润(丰仁),浙江崇德(今崇福)人。17岁入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师从李叔同(弘一法师)。1921年赴日本学习西洋绘画与音乐,同年冬回国,任教于上海师范专科学校、春晖中学、立达学园等校。抗战时期在桂林师范、重庆艺术专科学校等校任教。1952年起任上海文史馆委员,1954年起任中国美协理事、上海文联副主席等职。1927年出版了中国第一本漫画册《子恺漫画》,并从20世纪20年代起开始写作散文,先后出版散文集《缘缘堂随笔》(上海开明书店1931)《中学生小品》(上海中学生书局1932)《随笔二十篇》(上海天马书店1934)《车厢社会》(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子恺近作散文集》(成都普益书局1941)《教师日记》(上海万光书局1944)《率真集》(上海开明书店1946)等,还有《猎人笔记》《源氏物语》等译著。他长期从事艺术教育,早年接受过佛教影响,亦关心民间疾苦,故早期散文以描写儿童生活与探讨社会人生问题为主,多赞美儿童的纯洁心地,以反衬成人世界的恶俗;多从日常生活琐事取材,让纷纭世界的一鳞半爪点染生活的情趣与哲理,讲求趣味,给人以飘然出世之感,但有时失于琐细。抗战时期的散文创作则渐次贴近现实,写了一些关怀民生的力作。从总体上看,其散文情感真诚蕴藉,笔法自然洒脱、形式灵活多样,能于平凡琐细处寓深意,在淡泊飘逸中见真情,并兼有诗情画意与幽默情趣,在现代散文中别具一格。

(选自《中国散文大辞典》,中州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标题是编者加的)

二、丰子恺散文的艺术风格(杨占升)

早在青少年时代,丰子恺受老师李叔同(弘一法师)的影响,皈依佛门。他的思想既有超尘出世、静观人生的一面,又有爱国忧民、面向现实的一面。他的漫画、书法自然潇洒,风韵别致,称誉艺坛。他的散文,先后结集出版的有《 缘缘堂随笔》(1931)、《车厢社会》 (1935)、《缘缘堂再笔》(1937)、《率真集》(1946)等。他厌恶人世间的虚伪、卑俗、自私,赞美儿童的真诚、纯洁、聪明,儿童在他“心中占有与神明、星辰、艺术同等的地位”(《儿女》)。对孩子体贴入微的爱怜,是他散文的一个突出内容,为人们所称道。他的许多散文写的是日常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但他善于从纷纭世态中选取一鳞半爪,加以巧妙传神的点染,表现一种清幽玄妙的情趣,给人以雅逸愉悦之感。不过有时又失于过分琐细和趣味主义。抗日烽火的颠沛流离的生活,改变了他冷观人生的态度,走上面向现实的道路。《辞缘缘堂》《还我缘缘堂》痛惜美好故乡的遭劫,控诉日寇的暴行,爱僧极为鲜明。《贪污的猫》《口中剿匪记》讽喻国民党贪官污吏祸国殃民的丑行,谈言微中,诙谐峭拔,成为他散文中寓意最强的篇章。丰子恺的散文感情真率自然,语言朴素洒脱,形式灵活多样,信笔所至,妙趣横生,于平易琐细中寓深意,在淡泊飘逸中见真情,如同他的漫画、书法一样,写意传神,别具风采。

(节选自《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文学Ⅰ》,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版,标题是编者加的)

三、丰子恺散文的佛道色彩(王兆胜)

梁遇春随笔更多是一个青年对世界、人生和生命的发问与思索,并带有某些困惑迷惘;丰子恺随笔则表现出一个中年的成熟、冷静和达观。在丰子恺这里,人生和生命都被固定住了,升华了,而且被赋予了哲理的形而上意义。就如有的学者所言:“丰子恺的散文在艺术上很有特点……在婉曲的叙述中又夹以言论,因而于素朴与隽永中含有哲理的意味。”(林非《现代六十家散文札记》)丰子恺随笔往往能在凡常人事中发现意义,体会到非常态的“禅味”和“道心”。

《渐》是一篇充满“禅意”的随笔。作者目光所及不外乎是:孩子到青年又到老人;时间由秒、分、时、日、月到年;琴键由do到re。但正是在这人所难察的渐变中,生命悄然流逝,人事随之变动。由此生命的渐变,作者明白了“使人生圆滑进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渐’……这真是大自然的神秘的原则,造物主的奥妙的功夫!”与“渐”的内涵相统一,丰子恺行文笔调舒缓从容。《缘》也是具有佛性的随笔。万事随缘,丰子恺的“缘缘堂”和《缘缘堂随笔》即可作如是观。

丰子恺随笔常引佛经句子,常有去蔽通透、明达知理的感悟。作者还将自己的年岁增长与四季对应,从中体会出,“天地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灭,有无之理”,“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死灭”(《秋》)。“佛”令丰子恺随笔有较高的境界,超脱那种世俗陈规和人本主义障蔽。在人本主义者看来,世间的一切动物、植物,甚至一沙一石都是为人而生而在。人是万物主宰,是天地自然的精灵,一切“物”都是为“人”所用。于是对生态的破坏,对动物和植物的虐杀,其人心没有任何畏惧。然而丰子恺随笔却对此进行思考。《忆儿时》实际是讲了三个故事:一是养蚕,二是吃蟹,三是钓鱼。三个故事作者都娓娓道来,并内含深蕴。比如养蚕,作者说,“现在我仔细想觉得不好:养蚕做丝,在生计上原是幸福的,然其本身是数万的生灵的杀虐!”作者站在人性高度呼吁说,“安得人间也发明织藕的丝车,而尽赦天下的春蚕的性命!”作者一面回忆儿时的欢乐,“一面又使我永远忏悔”。以一颗善良之心去体恤世间的万物生灵,包括一草一木,从而使人类自己,也使人类与这个世界之间都处于和谐之中,这一信念与丰子恺随笔以佛为心有直接关联。

对童心和美的赞赏也是丰子恺随笔的重要特点。丰子恺随笔当然也有悲剧性感受,但远无梁遇春那么强烈。在丰子恺看来,美是世界的本初存在,而丑则是对美好世界的异化。他说:“艺术家要在自然中看出生命,要在一草一木中发见自己,故必推广其同情心,普及一切自然,有情化一切自然。”(《颜面》)

丰子恺随笔也是絮语式谈天说地,也属于西方式的essay。如《怜伤》写“我们围坐在炉旁闲谈”,“但到了夜阑人散,火炉旁边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继续吟味刚才的话题”。只是与梁遇春的高谈阔论不同,丰子恺随笔显得比较宁静,用低调絮语着,其笔调是平实、轻松、趣味和亲切的。巴金曾谈到他读丰子恺散文的感受:“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感到亲切的喜悦。”(巴金《怀念丰先生》)

与梁遇春随笔强烈的西方化、纵横捭阖的放谈、丰富的知识和戏谑的笔法不同,丰子恺随笔多了些中国化特点,也多了些沉思默想和达观自然。这样他可以充分地沉思、体悟世界和人生的奥秘,那对每个人都有些玄虚的“禅”和“道”。

(节选自《论中国现代随笔散文的流变》,《学术月刊》2001年第9期,标题是编者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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