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隐没的村落杂文随笔

时间:2021-07-01 14:52:23 随笔 我要投稿

快要隐没的村落杂文随笔

  有一个小村落,几村相连,叫什么名字?现在已说不准确,只知道它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处。

快要隐没的村落杂文随笔

  最近的一次去这个村落是春节祭祖,夫家离我幼小生活的地方较远,娘家现也已移居,住别处,汽车只能行到山顶,我们到时天色已渐暗,好在山顶有亲朋,我们就当作了走亲戚。在亲戚家借宿一晚,次日清晨,我们从车后背箱里拿上准备好的祭祖用品,从山顶开始踏上那曲折的羊肠小路,大山虽大,山路还是较缓的,村里的路径依然保持原来模样,清晨从高处俯视,连绵的大山间薄雾萦绕,或高或低的山头半遮半掩的被晨雾托起悬于半空,好一幅人间仙境。来到丛林间的小路,森林里的树木大小不一,好多树都已长成了参天大树,要不是因为熟悉,会有去往原始森林的错觉。

  山腰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三两户人家,错落于村的房屋,有的也已因无人居住而开始倒塌,村落从前的盛况已不复存在。你说这留下的几户人家日子过得清苦?错也!

  这三两户留下的人家,有一人曾是位老值教,儿女如今都落居于城市,在城里工作。他为赡养父母而回居于此,不值教后也就再没离开这土生土长的地方。还有一户是利用这山清水秀的村落作猪牛羊养殖,他们拥有丰富的猪牛羊养殖经验,猪养得不是很多,牛羊却不少。在这整座大山里,他们也是能排上名的知识分子与富贵家庭。养殖的人说,这座大山是他最自如的金钱来源,他离开了这座山,也就离开了能让他维持幸福生活的整个运程。老值教也曾言,他不喜城里的喧闹,看透了若近若远的父辈子女关系,在自己身体尚能运动的时候,可以体会“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方式,在这里也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所带来的自在逍遥,守得一份老年的宁静,不为儿女们空添烦忧。

  不管是养殖户,还是老值教,都因我在这里生活过而识得,见到我,他们采柑橘沏茶请吃饭,很是热情。临走时,还为我讨来自家的时令蔬菜,我掏点钱算是为他们的盛情给个回礼,可他们却要求我不用计较,老值教说,“这些全当是强身健体,自己待着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养老钱也能撑到直至自己不能下床动弹,这里的蔬菜,种类不如城里多,但它的药水也不多!安全!”满腹的热心话,一语击中要害!

  打我记事起我念书在外婆家,不在这个村落,在这里生活也只有寒暑假期以及少数的礼拜天,在那个时候时起床是不用靠闹钟的,五更天,只闻农家“喔,喔,喔……”的鸡鸣,母亲就披上衣服点亮煤油灯,(那时其实已经有了现在的电灯照明,但母亲持家不舍得拉开开关)然后举着煤油灯,迈过堂屋,有时候我也会醒来,带上课本陪同母亲,母亲便会把煤油灯放在吃饭的木桌上,我坐在木条凳子上,借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朗朗晨读,她在旁边熟练的生火,然后徐徐炊烟回旋上升,慢爬至屋顶。

  村里的房屋与城里的房屋不一样。它们有的全是土坯,有的以石为基础,其结构一致。土坯房是全土坯墙壁,相对低矮较为多见,而以石为基础的房屋,却更加牢固也相对高大,石墙用石六七十公分宽,九十公分乃至一米二左右的长短,一层一层往上垒,垒到约一米多或两米的高度加上点土墙与纯土坯房相结合,采用大小差不多的树干作支架,用古老的树干,经木工师傅改造成有一定厚度的木板,平铺于支架上敲牢固定,外围再加土墙,上梁,加隔板,盖黑瓦。不管是全土坯房屋还是以石为基础的房屋,夏天住起来似乎都没有那么燥热,冬天住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阴冷。

  村落里最热闹的要数大小红白喜事,大小红白喜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小时候多病,身子弱,白事这样的场面家人自然是不会让我参加的。喜事嘛,家家都想跟着乐,譬如看新娘。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看新娘是十五六岁时,小姑的出嫁,那时小姑穿着一身大红的古典婚服,缕缕青丝经盘发师作过造型后挽于头顶,头插一走随动的步摇,美极了!

  村落里的婚礼那时候都是在自家操办,不像现在改在了酒店,前来道贺的人,主人家都不计较其贺礼的多少,一升稻谷,十元、二十元礼钱,“礼轻情意重”也就成了乡亲们最合适也最美好的祝福。酒席是两餐,大婚头一天晚餐,男女双方各自同招待自家客人,但第二餐女方则是早上男方则是中午,(因为男方来接亲女方就有人送亲,男方正酒办于中午,是便于送亲人用餐完后返回),一大早,男方邀请的唢呐乐队就吹着《喜庆》来到了小姑家人面前,唢呐杆长22—30厘米,形如喇叭花,“喇叭花”花冠上绑着红绸飘带以示喜庆吉祥。一行人到了小姑家,共同用过最早的餐点,这早餐既代表尊敬也代表接纳。早餐后,小姑家在选定的吉时鸣炮发亲,姑姑姑父一同拜谢父母恩,唢呐乐队一曲《经典名间唢呐喜庆吹打乐》合着鞭炮噼里啪啦声,响遍整个山谷,小姑抹泪迈出了娘家门,也迈向了她人生的另一一个幸福之门。

  姑父家是对山的另一个村落,去他家要经过山谷里的`那条河,奏乐的人来到小河沟边会用唢呐吹响那首《纤夫的爱》,送亲的人便会借此机会停下来把脚歇,新郎官是不能歇脚的,此时他要掏出香烟加红包打发送亲队伍的一行人,俗语称“给利是”(给利是就是给红包讨吉利)。新娘过河也讲究,凡碰到有桥的地方不能自己走过去,要等新郎回过头来背,新郎打点好利是,回来背上新娘一同过河,送亲队伍见这般情形,一般都是一阵欢呼,算是送于祝福,接着《抬花轿》唢呐再次响起,队伍又开始出发。

  在对山的小半山腰处可以看到蜿蜒在河流上游隐没处,有一地势险峻的悬崖,悬崖是不是因村民搭建房屋采石而巧夺天工?我不曾细问过祖辈。悬崖陡壁上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树,每当桂花花开时节,花香随风飘散于山谷的角落,在山谷里闻桂花花香,花香沁人心脾,几个沿山相连的小村落,也被外界的人合在一起雅称了“桂花岩”,“桂花岩”这名字的得来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缘由?追溯起来可能也不会有准确答案。

  悬崖壁高约三四百米,不知是何人请来观音菩萨,大慈大悲的观士音菩萨雕刻于石壁,雕像虽不如现在所见这般细致,但村民们对她却很是敬仰,一直都以她作为神的代表,像姑姑结婚这般喜事,那个时候婚前也必定会去祈福。观士音菩萨的石壁下隐隐约约有一条永远流不干的山泉水,村民们为这泉水安名为“圣水”,当然这处悬岩以及这里的村落,也被人们安以了另一个称呼——“观音岩”。

  观音岩没有梵音缭绕,也没有香炉烛台,人们逢年过节也都只是捎带点农家特产,外加一挂鞭炮和一叠纸钱,虔诚地跪拜于菩萨脚下,祈福家人身体安康,子女人中龙凤。随着“退耕还林”、“建设新农村”等号召,村落里的村民慢慢迁移,村落也就慢慢萧条下来,所以来参拜观音菩萨的人也渐渐少了。听父辈们讲起,观音菩萨曾因此托梦于一个从这里移居出村的村民,让他逢年过节再为其续燃三年香火,必保他家发大财,这村民本就信佛,坚持了三年,三年后果然发家,为了感恩观士音菩萨大德,他传开了这个神奇的梦,再为其通路,并搭建烛台,以方便别的信仰者前来参拜。观音岩直到如今,香火依然鼎盛,这里的香火也为这个村落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如此古老而神秘的村落,不必究其信奉佛文化,是否真会带来健康与财富,把它作为心灵的胜地,理想与信仰落于生活,修行落于当下。现在大多数人相伴群居,集结于城市,老值教与养殖人向观士音讨得一处雅舍,独独享乐于这快要隐没的村落,安静的村落,隐没不了的是对故土的依恋,坚守的是对乡情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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