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访窄峪川散文

时间:2020-11-09 09:10:39 散文 我要投稿

冬访窄峪川散文

  说实话,要不是陕西散文学会蓝田创作基地曹林燕主任的邀约,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窄峪川,也就没有这一次充满冒险和探索的快乐之旅。

冬访窄峪川散文

  从蓝田县城出发,顺蓝小公路,过水陆庵、王顺山、蓝桥镇,也就是抽几根烟的功夫,一个高大的门楼就竖在路边,上书“窄峪川”。

  望文生义,这一个“窄”名副其实。窄峪川称葫芦型,口小里面大。在两边群山的夹缝中一条还算平坦的水泥路,一条清澈的窄峪河,引导着我们向纵深行进。

  渐渐的峪中就宽阔了起来,有了人家,有了炊烟;有了片片形状不一的坡地,或闲置或栽种菜蔬,略显萎靡的叶子,虽然泛着绿,却没有了青翠和鲜嫩,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霜;有了昂首阔步,悠悠哉的大公鸡;有了慵懒的站立在门前的看家狗,有了周末不用上学而追逐嬉戏的孩子。

  一路走来,安静、自然、闲适的感觉处处皆是,没有游客,也没碰到一辆出进峪子的车辆,冬天的山里就是一个休养生息的世外桃源。

  接待我们的刘老师说,窄峪川共有三个行政村,圪塔庙、柳坪、狮峰,分别顺着窄峪河依次而建,每个村里都有自己的代表景点,景景不同,要逐一观赏非一两天的事,只有驻下来了。

  这次的安排是狮峰村的两处景点,驴墙和石屋(我始终没搞清是驴nai,驴墙还是驴崖),车队在柳坪学校停了下来。

  对于久居霾都,呼吸在各种微尘中,生活在暖气片和空调室的人来说,山里的蓝天、白云、空气就是宝,干净、清冽、新鲜,呼吸间顺畅自然,让人心旷神怡,每天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光。

  尽管城里人装模作样的汽车限号限行,就是限人也是枉然,大山里这种天然氧吧的福利待遇,城里人只能空眼红。

  午饭很简单,几样地道的家常菜,苞谷糁锅盔馍。有点纳闷,同样的饭,电饭煲天燃气整出来的就是不如硬柴铁锅熬出来的香,而且差距很大。不管饭店里如何花样翻新的鼓吹美食美味,我是永远喜欢农家里这种默默无闻的烟火家常。就两个字:舒服!这里尽管可以咥饱,甚至吃撑,而那种奢华之宴吃撑了会让你“好看”的。

  北方的山一到冬季尽显狰狞伟岸之态,失去植被的装饰,本色尽露。松柏是依然青翠,荆棘和枯蒿像一支支射向天空的箭矢。挺拔的、歪斜的、参天的、幼小的各种树木密密麻麻,不放过任何空间,交叉伸展着。

  已届花甲之年的向导大哥带着我们走上了山,一条似路非路的小径铺满枯叶,枯叶下是腐植物,再下就是肤浅而又松散的'泥土。路边的小沟清泉跳跃而下,窄处成溪,宽处成潭。残雪在低凹处,青苔上顽强的保持着洁白。

  小径终于走到了尽头,溪水也消失了,可驴墙还不知道在哪里?向导只是靠记忆在向山顶行走。

  队伍越拉越长,后面的队员已杳无踪影。两位貌似健壮的先生也心生畏惧,折身而返。一声声胡哨在山沟不断响起,彼此打着照应。

  林燕兴之所至,站上了一块大石,双手作喇叭状,一声狮吼穿云裂帛的在山间响起。我不由佩服!这看似瘦弱,平时燕语莺声的淑女,怎么爆发出如此大的肺活量,我甚至怀疑站在前面的我耳膜受到了刺激。可惜群山不给我们美女作家一点面子,照单全收,没有任何回应。

  林越来越密,山越来越陡,山顶就在眼前,驴墙还是不见,我甚至想这会不会只是个传说?如果是真的,那这驴也未免太淘神了,跑到山顶去做墙,这不是害人吗?

  一条条藤蔓沿着树身攀附而上,高出又出轨向另一株,于是就织成了网。向导在热心的介绍着树种和枯死的植物品类,我已无心去领教。

  那就是驴墙,要看的话自己想办法上去,向导指着不远处一面峭壁说。

  上吧!鲁迅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披荆斩棘,手脚并用的到跟前了,岂能无功而返。

  捞着什么抓什么,哪有空隙能钻过去,能落脚,哪里就是路。只是别回头向下看,免得心生胆怯。

  这是一整面峭壁,无法去背面,很高很宽。原谅我是数字盲,无法准确目测出大小。我真的被惊诧了,惊诧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这峭壁中间有一道道深深凹进去巨大的槽,笔直竖立着,紧紧相连而又深浅、大小不一,各自成形,丝毫看不出怎么形成的。朱娟说像一排仙鹤或者鸵鸟,高昂着头,向往蓝天。她是诗人,所以想象总是美好的。我看着则更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匆匆间的一按,比如“九阴白骨爪”或者“如来神掌”一类的。可这跟驴有何关系?怎么叫驴墙?疑惑!

  上山容易下山难,当我们又历尽艰辛翻过一座山头的时候,迷路了。刚刚在山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大打折扣。向导大哥说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他也不认识路,山里人二十多年来已不再砍柴,也就没人上来,虽然不是原始森林,可也不差啥。

  感情我们今天的采风变成了探险,真够刺激的,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壮举。难道我们这群人是这几十年间唯一目睹过驴墙的人,幸运!

  海霞手里捧着一个小盆大的碗状物,在炫耀着,像法海捧着缽一样的神秘。我以为这位美女文物管理员,发现了化石或者文物宝贝,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硕大的野马蜂窝。这和林燕手里捧着的松塔还是蛮匹配的。

  太阳及时的挂在了头顶,给了我们大概的方向,向导已不见了。一帮人像野兔一样在山坡开始乱撞,忽而分散,忽而合拢,连溜带滑的走了半天,竟然错了,爬上山重新来过。

  蒸馍石(也叫石头馍)是下山时碰到的又一处景观,这应该是世上最大最硬保质期最长的“蒸馍”了,形状太吻合了。十几个人爬上这块布满青苔,长有各种天然图案的巨石不过占了微不足道的一块。

  “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这句话在网上很流行。

  山脚下一排孤寂的瓦房,门前用石材砌成了小院,放着两个大蒲蓝,里面满满地堆着玉米。憨厚的一位大嫂端着碗在吃饭。

  “你们上山去了,到屋里坐会,吃碗饭。”她主动笑着招呼。

  “好呀!”我假装不客气,走进了她家庭院。她可能以为就两个人,当后面人出现的时候,忙改口说:“休息会,喝口水。”饭,就这样泡汤了。

  大嫂穿着朴素,人很爽朗,能说能笑。我拿着手机要给她拍照,她羞涩的转身四处躲。

  只是门口的那条狗有点小家气,一直在叫。出来时林燕一声呵斥:“你再叫,我就把王老师叫来咬你。”那狗立刻闭了口,恐惧的折回了他的小窝。

  真的想不到,在这陌生之地,我还有这威慑力。

  当冷漠,虚伪遍布城市的时候,窄峪川人依然保持着祖祖辈辈遗传的淳朴和友善。一个单身女人毫无防备的就请一群陌生人去家里坐,这不能不让生活在都市里处处设防的文明人汗颜惭愧。

  这些年陆陆续续走过大半个中国,见过各种各样的民居建筑,狮峰村的这间石屋,真的让我出乎意料。它地势险要,如果抽掉外面的两处木梯,任你千军万马也只能望而兴叹。

  他不是普通的用石材砌,也非天然洞穴加工,而是在一块巨石上硬生生凿成的,墙面笔直,光滑,屋内宽敞,还专门刻有灯台。用帅哥旭日的话说:“这是标准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这工程也太浩大了,根本无法想象要多少人?多少年?一把锤子,一把铁撬的开凿。这是又一个愚公移山的精神,决心和毅力也太猛了。

  将柳坪学校刘老师断断续续说的故事,串联起来,我终于搞清了石屋、蒸馍石、驴墙这三处景观的来历和传说。

  在很久以前,窄峪川有一名门大户审家,积善好德,为了帮乡亲们躲避战乱和土匪,经几代人的辛苦始建成石屋。这一善举感动了老天,天降金碾子于蒸馍石,希望能为善良的山民碾出黄金白银、碾出粮食、碾出财富。当然老天也有不开眼的时候,派来拉磨的驴不厚道,为了躲避劳动,跑上了山。这还了得,天庭震怒,屡屡让他回去,“犟驴”不听,大仙一掌就将驴镶在了峭壁上,怒斥到:你这懒怂,既然想躲,我就让你永远躲在这里。驴墙由此而成,据专家考证“懒驴”这一称呼也由此而来。

  蓝桥镇窄峪川在秦岭的众多峪子里并不驰名,属于小家碧玉型。正是它的默默无闻躲过了过度的开发和挖掘,躲过了那些名峪的俗气、喧嚣和铜臭味。

  “崇尚自然,回归自然。”是这些年经过丧心病狂的掠夺后,人们发出来的呐喊,是未来的潮流。

  窄峪川的自然风光、生态环境、浑然天赐,其纯朴的民风,热情善良的天性依然保持着,这实属难得。

  老乡说这两年一到夏天,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峪中就是避暑的天堂,平均气温要比山外低十几度。

  这里不光山水风光优美,还具有修复功能,让疲于奔波的身心不知不觉的陶醉,于是不念、不想、不躁、不忧、不虑,世间诸事不过都是破事,唯有这一山一水一幽境才是天堂。

  冬天是枯燥的季节,窄峪川依然处处诱人,那么春夏秋三季又是如何一个豪华盛景,想像是苍白的,唯有走进它才能领略和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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