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人生,不必过多巧言令色散文

时间:2020-09-04 13:14:25 散文 我要投稿

文如人生,不必过多巧言令色散文

  让生命发点光

文如人生,不必过多巧言令色散文

  散文集《新村路》(代序)

  母亲曾说过一件关于我的童年趣事。

  四十年前的一天早上,我在屋子里哭闹不止。母亲突然打开房门,我发疯似地冲向门外的一口水井,拿起井边的一团泥巴,使劲拍、打、摔、揉、搓……玩累了,才心满意足回屋。母亲后来才明白,她贪玩的儿子一直惦记水井边那团还没玩完的泥巴。

  童年的我是贪玩出了名的。母亲是城郊食品站职工,干的是养猪杀猪的活。站里一头是猪舍,另一头是宿舍,安顿职工及家属。当年,与我同龄的就有十几个职工子女,大家在捉迷藏、玩泥巴中度过童年。我们把泥巴盘成碗状用力摔打到地面弄出刺耳的响声;把炮仗塞进稀泥点燃炸出泥花;捏无数的泥人和泥动物;还把泥巴扔向猪圈里的猪取乐。有一次我捉迷藏钻进了猪粪渠,让家里人找了好久。

  四十年后,我手里拍、打、摔、揉、搓的“泥巴”已换成了文字。在我眼里,文字如泥,它们像是“泥巴”,都是那么的“可塑”。写文章如“搓泥巴”——你可将文章“搓圆按扁”成任何你想要的“形状”。从写新闻到写作,与文字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使我“悟出”写文章就是“搓泥巴”的道理。常用汉字就那么几千个,它们“一视同仁”地摆在你的面前,等待你“搓”成一篇篇宏文。

  写作者花上心血浇灌,又把无生命的“泥”变成有生命的“鱼”。在我眼里,文字如鱼,都是那么的活蹦乱跳。“渔夫”要“兜拾”活蹦乱跳的文字,确要耗费一番精气神。

  我成了一个写作者,源头需从父母说起。他们是一个有趣的组合。父亲是县委报道组组长,是文;母亲是杀猪的,是武。这“文武”组合,“造就”了一个“不文不武”的我。进入社会前,我从未想过我从文吃饭,这是“不文”;自小到大文弱书生样貌,这是“不武”。但我似乎冥冥中摆脱不了与“文”的关系。父母给我安的名字就有个“文”字;幼年喜欢在母亲怀里听小人书;初中时我的作文就是班上的范文;大学时因初恋诗性大发,写下数十首现代诗;工作后当上了媒体人,吃了20多年“文字饭”。六年前,我文字的质变有了一个“爆点”——那是2010年6月华师大同学相隔20年后相聚,压抑不止的激情让我写下千把字的小文《2天,20年》。长期刻板的新闻表达早尘封了鲜活的文笔,我竟还能出像样的文章,这一下让我对文字着了迷。我自诩是当“作家”的料,居然在一年后结集十万字出了人生第一本书《兜拾活蹦乱跳的文字》。

  初涉文学,源于激情。初期的文字,留下“激情燃烧”的影子。星空、夕阳、时间、麻雀....见物抒情;房奴、墓奴、亚健康、抢盐..... 有感而发。那些文字烙下了“幼年”般幼稚。

  再涉文学,不满足于激情。我急于求成,急于实现“作家梦”。从《如鱼得水》到《很散的文》,我甚至早想好了书名——但两三年后,我真正感受到文字的“伤害”:写不动、走不出。我开始怀疑,甚至后悔走上文学这条“不归路”——直到我写了《新村路》。

  新村路是承载我童年记忆的地方。我的童年如同改革开放之初小城的童年,是那么的纯朴挚美。我根在异乡,生却在小城,它不是故乡却胜似故乡。当我把笔触逐渐深入到小城的风云岭、双凤山、鸡枕山、大岭山;城内、西街、朝阳街、东成路、情人路;鹊塱、城康、龙岗、赤草、儒林第、广裕祠、朱山下.....我发现小城一如“温文尔雅”的“父亲山”风云岭与波澜不惊的“母亲河”流溪河,徐徐打开,便是一幅“史诗式”画卷。正如《朝阳街》中写到:“那昔日的“市井”是值得怀念的',它是朝阳街上一路走来的“清明上河图”式的“前世繁华”。”

  我在追逐从化乡村史的写作中重拾了方向和自信,并找到了写作新的“爆点”—— 以“泥焗鸡”文学的形式化作从化乡土散文表达。至土致至味,文如人生,不必过多巧言令色。“泥焗鸡”文学赋予我乡土散文全新的“生命”,并让我的生命发点光。正如《龙岗烧炮》中写到:“他们逐渐在浓浓白烟中“忽隐”,又在白光闪耀时“忽现”——他们乐于让生命发点光,享受鞭炮灵魂附体的感觉。”

  莫言是中国乡土写作大家。他让自己的文学“乌托邦”——“高密东北乡”名扬世界。我也有我的文学“乌托邦”,她就是“新村路”。她是我“出发”的原点,以同名散文命名散文集是“最好的安排”。我将以“极简主义”的叙事与“毛细血管”的描写,展现小城的“惊世之美”;从“口述历史”到“乡村史记”,展现乡村的“前世今生”。

  文集以内容分类以时间为序。卷一亲情;卷二杂感;卷三乡史;卷四新闻。收录的人内容良莠半掺,但终究都是我的“孩子”;以时间为序,是记载我文字“进化”的编年史;“上阵不离父子兵”,卷四收集了家父写从化旧貌的新闻。

  最后,我想说的是,小城这片热土有我爱的人物事,有爱我的人物事;假若我的文字能彼此温暖并照亮,仅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