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译文对照

时间:2022-06-19 19:35:39 琵琶行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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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译文对照

  《琵琶行》通过对琵琶女高超弹奏技艺和她不幸经历的描述,揭露了封建社会官僚腐败、民生凋敝、人才埋没等不合理现象,表达了诗人对她的深切同情,也抒发了诗人对自己无辜被贬的愤懑之情。

《琵琶行》译文对照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秋夜我到浔阳江头送一位归客, 冷风吹着枫叶和芦花秋声瑟瑟。 我和客人下马在船上饯别设宴, 举起酒杯要饮却无助兴的音乐。 酒喝得不痛快更伤心将要分别, 临别时夜茫茫江水倒映着明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 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 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 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 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 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 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 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 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 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 唯见江心秋月白。

  忽听得江面上传来琵琶清脆声; 我忘却了回归客人也不想动身。 寻着声源探问弹琵琶的是何人? 琵琶停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们移船靠近邀请她出来相见; 叫下人添酒回灯重新摆起酒宴。 千呼万唤她才缓缓地走出来, 怀里还抱着琵琶半遮着脸面。 转紧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 尚未成曲调那形态就非常有情。 弦弦凄楚悲切声音隐含着沉思; 似乎在诉说着她平生的不得志; 她低着头随手连续地弹个不停; 用琴声把心中无限的往事说尽。 轻轻地拢,慢慢地捻,一会儿抹,一会儿挑。 初弹《霓裳羽衣曲》接着再弹《六幺》。 大弦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 小弦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 嘈嘈声切切声互为交错地弹奏; 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 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宛转流畅的鸟鸣声, 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受阻艰涩低沉、呜咽断续的声音。 好像水泉冷涩琵琶声开始凝结, 凝结而不通畅声音渐渐地中断。 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 此时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 突然间好像银瓶撞破水浆四溅; 又好像铁甲骑兵厮杀刀枪齐鸣。 一曲终了她对准琴弦中心划拨; 四弦一声轰鸣好像撕裂了布帛。 东船西舫人们都静悄悄地聆听; 只见江心之中映着白白秋月影。

  沉吟放拨插弦中, 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 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 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 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 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 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 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 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 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 梦啼妆泪红阑干。

  她沉吟着收起拨片插在琴弦中; 整顿衣裳依然显出庄重的颜容。 她说我原是京城负有盛名的歌女; 老家住在长安城东南的虾蟆陵。 弹奏琵琶技艺十三岁就已学成; 教坊乐团第一队中列有我姓名。 每曲弹罢都令艺术大师们叹服; 每次妆成都被同行歌妓们嫉妒。 京都豪富子弟争先恐后来献彩; 弹完一曲收来的红绡不知其数。 钿头银篦打节拍常常断裂粉碎; 红色罗裙被酒渍染污也不后悔。 年复一年都在欢笑打闹中度过; 秋去春来美好的时光白白消磨。 兄弟从军姊妹死家道已经破败; 暮去朝来我也渐渐地年老色衰。 门前车马减少光顾者落落稀稀; 青春已逝我只得嫁给商人为妻。 商人重利不重情常常轻易别离; 上个月他去浮梁做茶叶的生意。 他去了留下我在江口孤守空船; 秋月与我作伴绕舱的秋水凄寒。 更深夜阑常梦少年时作乐狂欢; 梦中哭醒涕泪纵横污损了粉颜。

  我闻琵琶已叹息, 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 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 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 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 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 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 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 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 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 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 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我听琵琶的悲泣早已摇头叹息; 又听到她这番诉说更叫我悲凄。 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的可悲人; 今日相逢何必问是否曾经相识! 自从去年我离开繁华长安京城; 被贬居住在浔阳江畔常常卧病。 浔阳这地方荒凉偏僻没有音乐; 一年到头听不到管弦的乐器声。 住在湓江这个低洼潮湿的地方; 第宅周围黄芦和苦竹缭绕丛生。 在这里早晚能听到的是什么呢? 尽是杜鹃猿猴那些悲凄的哀鸣。 春江花朝秋江月夜那样好光景; 也无可奈何常常取酒独酌独饮。 难道这里就没有山歌和村笛吗? 只是那音调嘶哑粗涩实在难听。 今晚我听你弹奏琵琶诉说衷情, 就像听到仙乐眼也亮来耳也明。 请你不要推辞坐下来再弹一曲; 我要为你创作一首新诗《琵琶行》。 被我的话所感动她站立了好久; 回身坐下再转紧琴弦拨出急声。 凄凄切切不再像刚才那种声音; 在座的人重听都掩面哭泣不停。 我江州司马泪水湿透青衫衣襟! 我江州司马泪水湿透青衫衣襟!

  文学

  白居易是中唐时期影响极大的大诗人,他的诗歌主张和诗歌创作,以其对通俗性、写实性的突出强调和全力表现,在中国诗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与元九书》中,他明确说:“仆志在兼济,行在独善。奉而始终之则为道,言而发明之则为诗。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谓之闲适诗,独善之义也。”由此可以看出,在白居易自己所分的讽喻、闲适、感伤、杂律四类诗中,前二类体现着他 “奉而始终之”的兼济、独善之道,所以最受重视。

  同时提出了自己的文学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而他的诗歌主张,也主要是就早期的讽谕诗的创作而发的。

  早在元和初所作《策林》中,白居易就表现出重写实、尚通俗、强调讽喻的倾向:“今褒贬之文无核实,则惩劝之道缺矣;美刺之诗不稽政,则补察之义废矣。……俾辞赋合炯戒讽喻者,虽质虽野,采而奖之。”(六十八《议文章》)诗的功能是惩恶劝善,补察时政,诗的手段是美刺褒贬,炯戒讽喻,所以他主张: “立采诗之官,开讽刺之道,察其得失之政,通其上下之情。”

  (六十九《采诗》)他反对离开内容单纯地追求“宫律高”、“文字奇”,更反对齐梁以来“嘲风月、弄花草”的艳丽诗风。在《新乐府序》中,他明确指出作诗的标准是:“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这里的“质而径”、“直而切”、 “核而实”、“顺而肆”,分别强调了语言须质朴通俗,议论须直白显露,写事须绝假纯真,形式须流利畅达,具有歌谣色彩。也就是说,诗歌必须既写得真实可信,又浅显易懂,还便于入乐歌唱,才算达到了极致。

  白居易对诗歌提出的上述要求,全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补察时政。所以他紧接着说:“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 (《新乐府序》)在《与元九书》中,他回顾早年的创作情形说:“自登朝来,年齿渐长,阅事渐多,每与人言,多询时务;每读书史,多求理道,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为时为事而作,首要的还是“为君”而作。

  他也说:“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伤唐衢二首》其二),并创作了大量反映民生疾苦的讽谕诗,但总体指向却是“唯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寄唐生》)。因为只有将民情上达天听,皇帝开壅蔽、达人情,政治才会趋向休明。

  《琵琶行》与《长恨歌》是白居易写得最成功的作品,其艺术表现上的突出特点是抒情因素的强化。与此前的叙事诗相比,这两篇作品虽也用叙述、描写来表现事件,但却把事件简到不能再简,只用一个中心事件和两三个主要人物来结构全篇,诸如颇具戏剧性的马嵬事变,作者寥寥数笔即将之带过,而在最便于抒情的人物心理描写和环境气氛渲染上,则泼墨如雨,务求尽情,即使《琵琶行》这种在乐声摹写和人物遭遇叙述上着墨较多的作品,也是用情把声和事紧紧联结在一起,声随情起,情随事迁,使诗的进程始终伴随着动人的情感力量。

  除此之外,这两篇作品的抒情性还表现在以精选的意象来营造恰当的氛围、烘托诗歌的意境上。如《长恨歌》中“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琵琶行》中 “枫叶荻花秋瑟瑟”“别时茫茫江浸月”等类诗句,或将凄冷的月色、淅沥的夜雨、断肠的铃声组合成令人销魂的场景,或以瑟瑟作响的枫叶、荻花和茫茫江月构成哀凉孤寂的画面,其中透露的凄楚、感伤、怅惘意绪为诗中人物、事件统统染色,也使读者面对如此意境、氛围而心灵摇荡,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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