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永远的远方

时间:2022-01-26 20:29:00 抒情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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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永远的远方

  抒情文就是通过文字来表达内心的想法,抒发情感。小编整理了珍惜相关的作文范文,快来看看吧。

  韩寒:永远的远方

  “远方”这个概念是相对的,现实的人往往把相对于自己的居所而言的另一个城市称为远方。于是,我们看多了诸如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的小说,那叫逃向远方,管他两个城市相距多远,哪怕坐火车过去票价都超不过五块钱。我一向认为,这些人没有远方概念,就算是上趟厕所也够去一回远方。另一种人是不现实的,从南沙群岛到漠河不能算去远方,但从漠河到赤塔就算去一趟远方了。这类人的远方概念是以国家而论的,在国境线上跳一个来回就算是打远方回来了。

  我认为,远方应该是距离上的。这个认为很废话。距离很能吸引人。别以为只有诗人歌手才会去远方流浪,其实每个人都向往远方。惟一不同的是,有的人只向往而不往,有的人向往而往。

  在今天的《南方周末》上看到一篇关于远方的文章,写得并不怎么样,文笔软得像块水豆腐,文章散得像碗豆腐花。但就是这篇小豆腐块,让我有了写篇大豆腐块的欲望。

  我向来很欣赏那些背起背包去远方的人。今年第2期的《视野》摘了《现代女报》上的一篇《野鸭与IBM》,看了颇有感触。

  IBM的创始人华特生的儿子小华特生,常常给员工讲这么一个故事:一个酷爱自然的人每年秋天都要去看野鸭南飞的景观。有一年,他大发慈悲,带了一大袋饲料,到那里的池塘边去喂养野鸭子。过了几天,有些野鸭贪吃不再大老远地南飞了。三四年后,它们长得肥肥的,再也飞不起来了。

  讲完这个故事,小华特生说,人们很容易驯服野鸭,让它们哪里都去不成,但要把它们再驯养成野鸭就困难了。

  小华特生把这个故事翻来覆去地在公司里讲,他希望员工能理会其中的含义:“超出常规的人也有价值。”

  有一次,一位员工对小华特生说:先生,你不要忘了,野鸭也是列成方阵飞的。

  小华特生说:当然,野鸭也是有约束力的,得朝一个方向飞。

  这也许是IBM企业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坦白说,这篇小文字是失败的,由野鸭而得到的含义“超出常规的人也有价值”,牵强得一塌糊涂,莫名其妙。但是,野鸭的故事却很有意义。许多看似一天到晚去远方的人,其实是缺少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不过,文中有句话算是说对了:“超出常规的人也有价值。”一个人如果活得像块方糖一样呆板方正,那么他的价值还没有一块方糖大,方糖可以让水变甜而他不能,更何况方糖还有棱角而他没有。荒唐。

  前些日子在网上读到苏童的短篇小说《一个朋友在路上》。这是近一年来惟一一篇让我读了两遍的小说。回来后,一直跟斜上铺的“蚊子”说起,说得“蚊子”春心荡漾。“蚊子”挺喜欢雪,所以追问一张去吉林的火车票要多少钱。我问他要坐的还是卧的,坐的便宜,卧的贵。“蚊子”挑了硬座,我说那便宜,两百块钱不到,只不过从上海坐到吉林恐怕已成冰雕了。于是“蚊子”挑了卧的,开始选硬卧,但望字生义,以为硬卧就像农村死了人躺在门板上一样,又改选软卧。可一打听价钱,知道自己是有去无回,便挥挥手说:“算了,不去了,等工作了再说。”我知道等“蚊子”工作了以后定会诸事烦身,再为自己找理由推托。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想去远方的人去不了远方的原因。但去不了也好,可以让远方永远在心里保持神秘感。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想去远方的原因。

  三毛:我的写作生活

  晚上七点半。外头是倾盆大雨。

  在耕莘文教院的讲堂里,原只安排两百个的座位,却挤了不下六百人,大门口是怎么都挤不进去了。文教院的陆达诚神父陪着主讲人三毛女士在前头领路,嘴里一迭声嚷着:

  “对不起,请让路!请让路!”

  三毛依然长发披肩,黑色的套头毛衣下是件米色长裙,脸上有着淡淡的妆,素净中更透着几分灵秀。瞧着讲堂中拥挤的情况,三毛紧张了,直问人:“我要不要带卫生纸上台?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我怕我自己会先‘下雨’。”三毛是担心面对这么多人演讲时,说着说着会控制不了情绪而流泪,她却说成“自己先下雨”,倒教旁人先笑开了。

  站在讲台上,三毛用一贯低低柔缓的声调,对满堂或坐、或站、或席地的朋友说:“没想到我在台湾有这么多的朋友,尤其今晚外头的雨这么大。”然后三毛就开始演说今晚的讲题:我的写作生活。

  下雨天看到这么多朋友真好

  各位朋友:

  很抱歉今天晚了一刻钟才开始,我是很守时的人,刚刚我一直在等陆神父来带我。

  最近我的日子过得很糊涂,一直记不清是哪一天要演讲,直到前天有位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后天在耕莘文教院见。

  我吓了一跳,不过,我那时想,没关系,大概只有二十个人。

  可以随便说说,可是没想到我在台湾有这么多的朋友。

  今天又在下雨,听说这一阵台北不是雨季,可是我回来以后,发觉总是在下雨。我以为今天不会有那么多朋友来,看见你们,我很怕,一直想逃走。

  希望我的话对各位不会有不好的影响过去我教过书,常上讲台,但教书的时候有课本,现在跟各位说话没有课本,我担心今天随口所说的,对各位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我特别要提出一位年轻读者的来信,做为今天这个谈话的开始。刚回台湾时,我收到一位高中女生的来信,我记不得她的名字了,这位读者说她在初三的时候,因为升学压力太重而想自杀,在那个时候,她看了我的书,因而有了改变,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改变,可是她一直说是我的书救了她。我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笨”,因为,任何一本我的书都救不了你,只有自己可以救自己,别人不能救你的。她说她现在已是高中生了,而最近我丈夫的去世,她说她觉得人生还是假的,她还是要死。我收到这封信好几个月了,一直不知怎么回信,可是我很挂念这位朋友,因为她的信写得很真诚。希望她还是把我忘记吧,因为这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不知道这位朋友今天有没有在场,或是有她的朋友,请转告她,信收到了,并请她千万不要灰心,因为别人的遭遇毕竟不是发生在她身上。

  从未立志做作家,倒曾下过决心要当画家的妻子今天的讲题是“我的写作生活”,我实在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别人把我当作家看,这种改变,使我很不习惯,而且觉得当不起。作家应该是很有学问或是很有才华的人,我呢,做了六年的家庭主妇,不曾是专业作家,以后也不会是。

  我从来没有立志要做作家。小时候,父母会问,师长会问,或者自己也会问自己:长大了要做什么?我说就要做一个伟大艺术家的太太。“有没有对象呢?”他们会问,我说:

  “有的。”“是谁呢?”“就是那个西班牙画家毕卡索!”因为小时候,我很喜欢美术。以后,写作文的时候,我总说要做一个伟大艺术家的妻子,并没有说自己要成为艺术家。我的功课不行,数学考零分,唯一能做得好的只有国文,班上同学大约有十个人的作文是我“捉刀”的小时候,数学成绩很不好,常常考零分,有一次考得最高分是五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应该也是零分才对。我的作文好,小学五年级时参加演讲的演讲稿是自己写的,每次壁报上一定有我的作品,我的家庭很幸福,可是有一次,我把老师感动得流泪了,因为我告诉他我是孤儿,还写了大约有五千字的《苦儿流浪记》。

  进了初中以后,班上同学大约有十个人的作文是我写的。

  因为他们写不出来,我就说拿来拿来,我替你写。后来,又学写唐诗,在作文本上写了十几首。我发觉自己虽然别的事做不好,但还可以动笔,这是一条投机取巧的路。

  初二时,不喜欢学校生活,离开学校自己念书。到了大学,我跟许多高中毕业的同学一起念哲学系,发现我的国文比不上他们,大一的国文考试,《春秋》是什么时候,谁写的作品之类的题目,我都不晓得,所以国文就不及格了。后来我去找老师,我说:“老师,我是少年失学,不知道《春秋》是什么时代修的,我觉得这是文学史的问题。”老师说:“你应该晓得的呀!”我说:“对!我知道的也是国文类的,可是并不是这一类的。”后来他说:“那你要补考罗。”我说:“补考还是不会及格的,只有一个方法,我可不可以补给你六篇作文。”他问我要写多少字,我说随我写吧。

  瞎编的故事竟把老师感动哭了后来,我写了一篇三万多字,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童年生活,从我的祖父开始讲起,中间还有恋爱故事,其中我伯父并没有恋爱,是我编的。

  老师要求我用毛笔写,我写不来,就用签字笔写成毛笔字的味道。这篇写得非常好,故事有真有假,还有情节,老师看了,把我叫过去,说:“你是我的学生中最有才华的。你写的关于上一代的事,都是真的吗?”我就说:“真假你还是别管吧,这篇作品你还喜欢吗?”他说:“老师看了很感动,一夜没有睡觉,老师都流泪了。”

  我很幸运,打小学到现在投稿没被退过这件事以后,我发现自己从小做什么事都不对劲,不顺利,最顺利的事就是写文章,因此,在大学里我就开始写文章,但也不是很勤的。我有一个很光荣的纪录是从小学开始投稿,到现在还没有被退过稿。

  我的青少年时代出了一本书《雨季不再来》,这本书是被强迫出版的,因为如果我不出书,别人也可以把那些文章辑成一个集子出书,而我连版税都拿不到。其实那些东西都很不成熟,都不应该发表,是我在二十二岁以前发表的文章,文字非常生涩,感情非常空灵,我不喜欢空灵这两个字,但那是那个时期我写时所不能伪装的一些感情,这是我的第一本书。

  毕淑敏:你是晴空的流云

  关于非洲,你了解得可多?恕我问你几个小问题。

  你可知道非洲的全名?

  当我如此发问时,听到的朋友先是一愣,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非洲不是就叫非洲吗?难道还有其他名字?

  我说,亚洲的全名叫亚细亚,欧洲的全名叫欧罗巴。南美洲叫南亚美利加洲,北美洲叫北亚美利加洲。以此类推,非洲也应该有全名的。

  朋友怔了一下,缓过神后说,那不一定。凡事皆有例外。比如南极洲,肯定没有另外的名称。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看我固执决绝的样子,该人假装认真思忖后说,非洲的全名,莫不是“非常之洲”?

  非洲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之洲,但它的名字不是来自这个说法。我纠正道。那就真是不晓得了。请告诉我吧。朋友妥协。

  在非洲度过了几十天,实在是走马观花,浅尝辄止。不过我的若干误解,渐渐地被澄清。愿把这些心得,与更多的人分享。好吧,地理概况暂且说到这儿,以后我找机会再卷土重来。现在坦诚交代我为什么要去非洲。

  所有的旅行都是有前因后果的。那种所谓“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基本上都是对旅行的敷衍了事和不求甚解。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旅行。越是无缘无故说走就走,原因越是隐藏很深难得破解。  2008年我乘船环球旅行,走的是北半球航线,主打人烟稠密的亚洲、欧洲、美洲。对于非洲,只是轻轻掠过了北部,通过埃及的苏伊士运河。本老媪决定在有生之年,去一次非洲,趁眼已花耳未聋这当儿,瞻仰这块神秘大陆。

  一个想法就像一枚橘子的种子。可惜没有魔术师,不能让橘子籽立刻长出绿叶,挂满金灿灿的橘子。咱普通人对于心底念想,能做的事儿只有积攒盘缠和等候时机。

  等待这事儿,不能太着急,也不能太懈怠。太着急就容易仓皇,太懈怠了就容易碎弃。我于是开始呼风唤雨,每日兴起法术——呼风就是天天早上都想想要去非洲这件事,期望吸引力法则,让我心想事成;唤雨就是高度留心和非洲有关的一切信息,集腋成裘。

  自我大兴法术之后不久,收到一家旅游杂志的电话,说他们看到我在新浪上写的一篇博文,内容是在加拿大寻找北极光的事。他们说很想采用这篇博文在杂志上刊出,征询我的同意。此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我自然忙不迭地表示赞同。临放下电话的时候,对方说,毕老师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儿?我很没出息地说,除了寄样刊,记得付稿费啊。我正在攒去非洲的盘缠呢。

  对方很周到地说,稿费虽微薄,一定会速付,请放心。同期杂志上也有关于非洲旅行的信息,您可以留意。

  于是,盼着那期杂志。不是为了自己的文章,而是为了非洲的资讯。杂志终于到了。相关的文章是介绍一列叫作“非洲之傲”的火车,顶级奢华,终年驰骋在非洲大陆上,有多条线路可供挑选。最精彩的是它有一趟一鼓作气穿越非洲的旅程,两年发一趟车。我一边看,心跳一边加速,好像那火车喷出的白烟,已经弥漫眼前。文章结尾处,留有一个用于联系“非洲之傲”中国总部的电话号码。

  我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拨通后准备一诉衷肠,不料对方是电话留言。

  我踌躇了一下,主要是思忖好的话,都是对人说的,不知道面对机器说什么好。最后便结结巴巴地留言,说我对“非洲之傲”的旅程很有兴趣,把电话号码吐露给了那部机器。

  放下电话,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一本杂志的发行量多大啊,一定有很多人看到这则消息,一定会有很多电话打过去。这个机构肯定忙得头昏脑涨。

  晚上,我突然收到一个电话,来自新加坡。一个很悦耳的男声,说他是“非洲之傲”在中国的总负责人,名叫金晓旭。他听到了我的电话留言,因为正在国外公务,现利用在新加坡转机的短暂时间,与我联系。

  我一时语塞,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完全没想到这家机构的负责人会如此敬业,对一个普通的咨询电话如此尽责。我原来准备好的一连串问题,一想到人家在国外的机场,花着高额的电话费,就问不出来了。我只是强调说,我对“非洲之傲”很有兴趣,很想多了解一点儿这个项目的情况。金先生正好要登机了,他告诉了我“非洲之傲”的网址,让我先看看。如果有兴趣,等他回京后再与我联系。

  我放下电话,立刻打开电脑,进入了“非洲之傲”的网页。点开首页上的五星红旗标志,进入了中文界面。我一边看,一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喘气力大了,吹走了好不容易得来了的消息。看到每两年举行一次的从南非开普敦到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的行程,原文中一句——“这是一次史诗般的旅行”。

  让我顿觉喉咙口喷涌一股腥甜气息。多年以来,每当我心潮澎湃之时,就会有这种心脏位置上提动脉热血迸射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渐渐老迈,甚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了什么事情而高度激奋,没想到这一个非洲之行的页面就让我血脉偾张。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一瞬,我下定了非洲行的决心。无论要花费多少金钱,不管要经历多少繁杂手续,不怕山重水复瘴气横行,我都要去非洲!

  之后的准备工作,果然层峦叠嶂非同小可。实在说,比环球旅行还复杂。环球旅行我走的是北线,主要是在第一世界发达国家转圈,各方面的沟通和安排,都比较成熟顺畅。非洲则是第三世界的节奏,急不得恼不得。规则常常莫名其妙地作废,意想不到的变故乃是家常便饭。除了节哀顺变,预留出更充足的时间和将耐心磨打得更柔韧之外,别无他法。史诗并不是那么容易吟诵的。到非洲很远。比到北美和欧洲都远。万里迢迢,就是坐北京到南非的直航,也要飞行15个小时以上。我为了节省盘缠,买的是中途转机的票,加上在机场等候的时间,差不多要近30个小时。非洲诸项接待条件差,但旅行开销并不便宜,几乎和我全球游的费用旗鼓相当,要几十万。再一点是非洲相对危险,除了战乱和治安方面的问题,还有闻所未闻的传染病。我有一个朋友的弟弟公干非洲,在当地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脑炎,人事不清地运回国,虽经大力救治,还是在昏迷了一年之后与世长辞。  非常感谢金晓旭先生,他渊博的知识和勤勉的工作态度,给予了我巨大的帮助。如果没有他,我的这趟“史诗般的旅行”,刚起笔第一行就得夭折。特别是当我疲于奔命实在应对不了规划旅途的无数繁琐细节,准备放弃某些重要项目的时候,他的苦口婆心和谆谆告诫,类乎指路明灯。他温暖的提点,让我重新燃起希望。他周密的安排,让我对这趟未知的旅程增强了信心。在某种程度上说,没有金晓旭先生,就没有我的非洲之行,也不会有这本书的问世。对此我深深感谢并铭记心间。

  终于,一切准备停当。我注射了预防黄热病的疫苗,口服了预防霍乱的丸剂,怀揣着治疗恶性疟疾的青蒿素,带着各种驱蚊剂和药品,加上简单几件行装,一咬牙一跺脚,出发啦。目的地——阿非利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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