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古诗《远别离》全诗赏析

时间:2022-10-25 12:53:21 李白 我要投稿

李白古诗《远别离》全诗赏析

  《远别离》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乐府诗。这首诗通过娥皇、女英二妃和舜帝生离死别的故事,表现远别离的悲哀,并从故事中引出“尧幽囚”、“舜野死”的传说,说明人君失权的后果。

李白古诗《远别离》全诗赏析

  李白古诗《远别离》全诗赏析1

  远别离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

  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注释】

  ⑴远别离,乐府“别离”十九曲之一,多写悲伤离别之事。

  ⑵皇英,指娥皇、女英,相传是尧的女儿,舜的妃子。舜南巡,两妃随行,溺死于湘江,世称湘君。她们的神魂游于洞庭之南,并出没于潇湘之滨。见《列女传·母仪传》。

  ⑶乃,就。

  ⑷潇湘,湘水中游与潇水合流处。见《水经注》。这里作湘江的别称。

  ⑸“海水”两句意为:谁人不说这次分离的痛苦,像海水那样的深不见底!

  ⑹惨惨,暗淡无光。冥,阴晦的样子。两句意为:日光暗淡,乌云密布;猩猩在烟云中悲鸣,鬼怪在阴雨中长啸。这是比喻当时政治黑暗。

  ⑺纵,即使。补,益处。皇穹,天。这里喻指唐玄宗。窃恐,私自以为。照,明察。凭凭,盛大的意思。雷凭凭,形容雷声响而又接连不断。这三句意为:我即使向唐玄宗进谏,又有什么补益?恐怕他不会了解我的忠诚,以至雷公也将要为我大鸣不平。

  ⑻禅,禅让,以帝位让人。这句是“尧当之亦禅舜,舜当之亦禅禹”的意思。

  ⑼“君失臣”两句意为:帝王失掉了贤臣,犹如龙变成鱼;奸臣窃取了大权,就像老鼠变成猛虎。

  ⑽或云,有人说。幽囚,囚禁。尧幽囚,传说尧因德衰,曾被舜关押,父子不得相见。舜野死,传说舜巡视时死在苍梧。这两句,作者借用古代传说,暗示当时权柄下移,藩镇割据,唐王朝有覆灭的危险。

  ⑾九疑,即苍梧山,在今湖南宁远县南。因九个山峰联绵相似,不易辨别,故又称九疑山。相传舜死后葬于此地。重瞳,指舜。相传舜的两眼各有两个瞳仁。两句意为:九疑山的峰峦联绵相似,舜的坟墓究竟在哪儿呢?

  ⑿帝子,指娥皇、女英。传说舜死后,二妃相与恸哭,泪下沾竹,竹上呈现出斑纹。见《述异记》。这两句意为:两妃哭泣于翠竹之间,自投于湘江,随波一去不返。

  ⒀“恸哭”四句意为:两妃远望着苍梧山,大声痛哭,泪水不断洒落在湘竹上。除非苍梧山崩裂,湘水断流,竹上的泪痕才会消灭。

  【白话译文】

  远别离啊,古时有尧之二女娥皇、女英在洞庭湖之南、潇湘的岸边,在为与舜的远别而恸哭。洞庭、湘水虽有万里之深,也难与此别离之苦相比。她们只哭得白日无光,云黑雾暗,感动得猿揉在烟雾中与之悲啼!鬼神为之哀泣,泪下如雨。现在我提起此事有谁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呢?我的一片忠心恐怕就是皇天也不能鉴照啊。我若说出来,不但此心无人能够理解,还恐怕要由此引起老天的雷霆之怒呢?国君若失去了贤臣的辅佐,就会像神龙化之为凡鱼;奸臣一旦把持了大权,他们就会由老鼠变成猛虎。到了这个份上,就是尧也得让位于舜,舜也得让位于禹。我听说,尧不是禅位于舜的,他是被舜幽囚了起来,不得已才让位于舜的。舜也是死在荒野之外,死得不明不白。结果,他葬在九疑山内,因山中九首皆相似。娥皇和女英连她们丈夫的孤坟也找不到了。于是这两个尧帝的女儿,只好在洞庭湖畔的竹林中痛哭,泪水洒到竹子上,沾上了点点斑痕。最后她们一起投进了湖水,随着风波一去不返。她们一边痛哭,一边遥望着南方的苍梧山,因她们与大舜再也不能见面了,这才是真正的远别离啊。要问她们洒在竹子上的泪痕何时才能灭去,恐怕只有等到苍梧山崩、湘水绝流的时候了。

  【创作背景】

  唐天宝年间,唐玄宗荒于朝政,李林甫、杨国忠擅权,李白忧之,故借古题以讽时事,意在著明人君失权之戒。此诗见于《河岳英灵集》,当作于天宝十二载(753年)以前。

  唐玄宗天宝五载(746年),京都长安发生了一起震动全国的大案。此案是由皇位的继承问题而引起的:宰相李林甫千方百计地企图阻止太子李亨继承帝位,有预谋地组织了一场对东宫近臣和亲友的大屠杀。以太子妃的兄长韦坚为首的一批朝臣遭到了杀身之祸,坐贬者达数十人。最后李林甫又恣意罗致,广泛株连。虽然太子想尽办法,勉强保住了储君的地位,但朝中大权旁落,政治更加黑暗,已经暗伏安史之乱爆发的前兆。这次大狱,受株连的有几人是李白的挚友,即李邕、裴敦复、崔成甫。前两人惨遭杀害,崔成甫则被放逐到湘阴,最后死于沅湘。这激起了刚被排挤出长安的李白的无比愤怒,他对朝中权臣的专横跋扈深恶痛绝,忧国忧民之心油然而生,于是写下此诗。

  【赏析】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这个传说,使得潇湘洞庭一带似乎几千年来一直被悲剧气氛笼罩着,“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一提到这些诗句,人们心理上都会被唤起一种凄迷的感受。那流不尽的清清的潇湘之水,那浩淼的洞庭,那似乎经常出没在潇湘云水间的两位帝子,那被她们眼泪所染成的斑竹,都会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所以,诗人在点出潇湘、二妃之后发问:“谁人不言此离苦?”就立即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接着,承接上文渲染潇湘一带的景物:太阳惨淡无光,云天晦暗,猩猩在烟雨中啼叫,鬼魅在呼唤着风雨。但接以“我纵言之将何补”一句,却又让人感到不是单纯写景了。阴云蔽日,那“日惨惨兮云冥冥”,就像是说皇帝昏聩、政局阴暗。“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正像大风暴到来之前的群魔乱舞。而对于这一切,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诗人,即使说了,也无补于世,没有谁能听得进去。既然“日惨惨”、“云冥冥”,那么朝廷就不能区分忠奸。所以诗人接着写道:我觉得皇天恐怕不能照察我的忠心,相反,雷声殷殷,又响又密,好像正在对我发怒呢。这雷声是指朝廷上某些有权势的人的威吓,但与上面“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相呼应,又像是仍然在写潇湘洞庭一带风雨到来前的景象,使人不觉其确指现实。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段议论性很强,很像在追述造成别离的原因: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君主用臣如果失当,大权旁落,就会像龙化为可怜的鱼类,而把权力窃取到手的野心家,则会像鼠一样变成吃人的猛虎。当此之际,就是尧亦得禅舜,舜亦得禅禹。诗人说: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亵渎人们心目中神圣的上古三代,证之典籍,确有尧被秘密囚禁,舜野死蛮荒之说啊。《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纪年》载:尧年老德衰为舜所囚。《国语·鲁语》:“舜勤民事而野死。”由于忧念国事,诗人观察历史自然别具一副眼光:尧幽囚、舜野死之说,大概都与失权有关吧?“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人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的九嶷山,但九座山峰联绵相似,究竟何处是重华的葬身之地呢?称舜墓为“孤坟”,并且叹息死后连坟地都不能为后人确切知道,更显凄凉。不是死得暧昧,不至于如此。娥皇、女英二位帝子,在绿云般的丛竹间哭泣,哭声随风波远逝,去而无应。“见苍梧之深山”,着一“深”字,令人可以想象群山迷茫,即使二妃远望也不知其所,这就把悲剧更加深了一步。“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斑竹上的泪痕,乃二妃所洒,苍梧山应该是不会有崩倒之日,湘水也不会有涸绝之时,二妃的眼泪自然没有止期。这个悲剧实在是太深了。

  诗所写的是二妃的别离,但“我纵言之将何补”一类话,分明显出诗人是对现实政治有所感而发的。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突出的标志,并且是李白当时心中最为忧念的一端。元代萧士赟认为玄宗晚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把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太白熟观时事,欲言则惧祸及己,不得已而形之诗,聊以致其爱君忧国之志。所谓皇英之事,特借指耳。”这种说法是可信的。李白之所以要危言尧舜之事,意思大概是要强调人君如果失权,即使是圣哲也难保社稷妻子。后来在马嵬事变中,玄宗和杨贵妃演出一场远别离的惨剧,可以说是正好被李白言中了。

  诗写得迷离惝恍,但又不乏要把迷阵挑开一点缝隙的笔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这些话很像他在《梁甫吟》中所说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轰震天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不过,《梁甫吟》是直说,而《远别离》中的这几句隐隐呈现在重重迷雾之中,一方面起着点醒读者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在述及造成远别离的原因时,自然地带出的。诗仍以叙述二妃别离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

  诗人是明明有许多话急于要讲的`。但他知道即使是把喉咙喊破了,也决不会使唐玄宗醒悟,真是“言之何补”。况且诗人自己也心绪如麻,不想说,但又不忍不说。因此,写诗的时候不免若断若续,似吞似吐。范梈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据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转引)诗人把他的情绪,采用楚歌和骚体的手法表现出来,使得断和续、吞和吐、隐和显,消魂般的凄迷和预言式的清醒,紧紧结合在一起,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李白古诗《远别离》全诗赏析2

  古诗原文:

  [南北朝]吴迈远

  生离不可闻,况复长相思。

  如何与君别,当我少年时。

  蕙华海摇荡,妾心长自持。

  荣乏草木欢,悴极霜露悲。

  富贵貌难变,贫贱颜易衰。

  持此断君肠,君亦宜自疑。

  淮阴有逸将,析羽不曾飞。

  楚有扛鼎士,出门不得归。

  正为隆准公,仗剑入紫微。

  君才定何如,白日下争晖。

  注释:

  【1】长别离:属《杂曲歌辞》,诗中怨叹夫妇离别。

  【2】宜自疑:劝夫暂且想一想以下诸事。

  【3】逸将:指汉初淮阴侯韩信。

  【4】析羽:以鸟为比,言韩信终为刘邦杀害。

  【5】不曾飞:指不能再自由飞翔。

  【6】扛(gāng)鼎士:指项籍。

  【7】隆准公:指刘邦。

  【8】入紫微:指登皇帝位。

  【9】白日下争晖:比喻绝对办不到。

  赏析:

  诗的开篇四句,诗人用充满感情的浓郁笔调,采取层层递进法,将思妇离别的痛苦,刻画得一层深似一层,强调出离愁的不堪忍受。自古人们都将离别看作最大的痛苦,以至于即使听到他人的离别,亦会引发自身感情上的共鸣,何况自己要亲身经历,痛苦之深不待言亦可知了。

  首句将思妇离别时的情感变化浓缩入“生离不可闻”五个字之间。但这种离别时的痛苦无论如何深刻,毕竟只是暂时性的,很快就会过去,给思妇带来更大痛苦的,却是别后的相思之情。这种相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宛如虫豸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啮噬着思妇的心。这种煎熬,比起离别时那种爆发时的苦痛不知道要难过多少倍。至此,应该说思妇的离别相思之苦写尽,但诗人仍要备极冥收,将思妇的这种凄苦更推进一层。“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盛年韶华,正值爱情焕发光彩的时刻,却偏偏面临离别,使思妇的痛苦更深一层。三层递进,抉剔入微,将思妇心灵深处的离别相思之苦痛剖露无余。

  “蕙华”四句,继而通过比兴,具体描绘思妇独处相思的情景。春色荡漾,风光旖旎,恰是人们嬉游的好时节。然而思妇心头,却凝结着离别相思的苦楚,对于人人陶醉的打好春光视若无睹。“妾心长自持”一句,不仅向丈夫表明不为春色所动,无心游冶,也借以表白自己的坚贞操守,不为外物所动,亦包含了不为外人所动的因素。在封建时代,此种表白对于妇女是至关重要的。看到春草萋萋,欣欣向荣,思妇不禁联想到自己囿于深闺的寂寥与苦闷,连草木都不如。草木之属虽然冬枯春荣,一年之中毕竟尚有春风得意之时,而自己幽居深闺,四季皆宛如霜凌露侵,萎靡不堪,以致于积忧成疾。“荣乏”二句通过对草木荣枯变化的对比,形象的描绘了思妇独处的凄凉与苦闷。

  诗的最后八句,一气贯下。思妇将三位古人史实连环引用,以期望说服从戎在外的丈夫回心转意。“淮阴”二句写韩信。韩信是淮阴人,具有出奇的军事才能,所以称他为“逸将”。他曾为汉高祖伐魏举赵、降燕定齐,又围项羽于垓下,逼项羽自刎乌江,但后来却被吕后用阴谋杀死;“楚有”二句写项羽,“正为”二句写刘邦,项羽勇冠三军,曾与刘邦合力灭秦,最后又被刘邦所灭;“仗剑入紫微”即是说刘邦是用武力统一天下。在思妇看来,韩、项二人起始抛家离乡,投身从戎,本想成就一番事业,而实际上不过是不自觉地为刘邦统一天下打基础、作垫背,反过来都又因此而丧身,是两位悲剧性的人物。这是如何透辟的人生观!透过复杂纷纭的表面现象,道出了事物的本质问题,是思妇希望沉迷于功名利禄的丈夫能因此觉醒的一方清凉剂。“君才定何如,白日下争晖。”才如韩、项,尚且落至如此悲惨下场,那么无韩、项之才而有韩、项之欲的人,结句会当如何,不是不言而喻。一个有力的反诘,促使丈夫不能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抉择。萤光与白日争辉是徒劳的,这就是根本上否定了其丈夫获得成功的可能性,亦是促使其丈夫回心转意最有效的手段。

  诗人通过历史典故,在诗中表达自己的看法与感触,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仅能丰富诗的内涵,使读者深入领会诗人的意图,而且使诗人的表达方式也显得更委婉、更符合诗歌的艺术要求。这首诗的用典又有与众不同的特点,它不雷同于一般的用典方式,将几个互不关合的历史典故并列起来,加以简单的对比,而是将三个互相关入诗中,这样使诗人所表达的思想观点更深刻、更完整,因此也更具有说服力,是这首诗在用典方面的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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