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与林徽音、陆小曼、张幼仪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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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秋天扇子——张幼仪

      一把秋天的扇子,意味着可以随手拿来驱热,也可以随手放或扔,在徐志摩所有落册的女人中,原配张幼仪便是这个角色,她坦言:自己只是志摩秋天里的一把扇。

      当有人问她爱不爱徐志摩时,她的回答是:——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把照顾徐志摩和他家里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与徐志摩的7年婚姻,她从未获得过尊重和爱,当徐志摩第一眼看见她的照片时嘴角便往下一撇吐出一行字:乡下土包子。在她乘飞机呕吐时,徐志摩同样用这句话来揶揄她。徐志摩把这段婚姻形容为“小脚与西服”,发泄着传统与现代的差异,把婚姻当着雕堡一样来攻击和摧毁时,她选择忍受,她不索求,她只管爱。

      不太想得明白的是,徐志摩既不爱她,却一次次败给了肉身照样与她生儿幼女,即使在英国与林徽音爱意绵绵时同样与她同床同枕,在她怀上第二个孩子时,徐志摩担心她会妨碍他的爱情便要求她将孩子打掉,当她提出打胎很危险可能会死人时,徐志摩的回答是:坐火车还有生命危险呢,你见过有人不坐火车么?。

      她终是顺了他的心意,把爱埋进了心里,她给了他足够空间,让他自由地飞,自由去爱。她有意避开想只身前往德国,他竟连理由都不问一个便欣然同意。或者他心里原本就想打发她走的,她依依不舍地放手,他却松手得比她还快。

      徐志摩在台湾的诗集是由张幼仪筹划出版的,与她有关的诗大致也只有二首较为突出,但皆与情无关,一首是诗人因婚内的困惑写就的《我不知道风从哪一个方向吹》,另一首是解除婚姻后赠与张幼仪写就的《笑解烦恼结》。

      除了两首诗,一个成活的孩子,徐志摩留给张幼仪的还有半张“离婚通告”,和她在德国产子

      时徐志摩找来证人让她签署的那纸离婚协议。

      被徐志摩随手扔掉的这把“秋扇”硬是让自己的生命过得充盈而且光彩, 黯淡于婚姻的她,在婚内什么都怕,离婚后她却变得无所畏惧,她最终站了起来,归国后先后担任上海商业银行副总裁,云裳时装公司总裁。她赡养着徐志摩的家人哺养他的孩子,直至56岁再婚,尽了所有做人的责任,包括爱。终年88岁。

      她是徐志摩最看不上眼的女人,却又是最爱他的女人,这就是爱情的不等式。

      一朵别院的玫瑰——林徽音

      以爱的名义来放纵情感往往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诗人徐志摩便是如此. 学者胡适也曾尝言:徐志摩的人生观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徐志摩18岁便步入婚姻,24岁在异国偶遇那座康桥和才貌兼备的林徽音,从此他开始写诗,开启了他人生的另一条天河,林徽音自然成了诗人河里的那条水草,终其一生在心中荡漾。或者说林徽音更象是诗人梦里的一尊“神女峰”,他仰望在她的裙带下,“神女”只回应他一个表情————微笑,一味地微笑。

      她恰似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却开在别人园里,诗人徐志摩只好徘徊在花园的院门外,探着头向里张望,这一看就是几年。

      其实林徽音一方面消受着诗人的激情与爱,一方面又牵绊和纠葛于这份爱,徐志摩饱满的激情令她怦怦心动和欣喜,但她能撑控和分清爱情与生活区别,她明白用诗来表达的爱情多少是非理性的,当她意识到他对她的爱几近疯狂时,她择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徐兄,我不是你的另一半灵魂,我们是太一致了,就不能相互补充,我们只能平行,不可能相交,我们只有友谊,不能有爱情。

      ——不能有爱情。这行文字有太多的想象空间,“不能”并不是“不可能”,言外之意是条件不允许,一是时下徐志摩有妻她不想伤害,二是自己有婚约在身不想违约,三是彼此还是有爱的。

      如此这般,林徽音传递给诗人的信息是暖昧的,欲说还休,这缕情愫在林徽音是一份消受,在诗人则是一种爱情的趋势,他清坚决绝甚至无情地抛妻弃子,与家人反目,彻底孤单了自已。

      可结果是,他离婚了,她恋爱了,恋爱对象却不是他。

      当徐志摩把张幼仪送至德国回英伦寻找林徽音时,她留给他的只是一封短信:我走了,带着记忆如锦金,里面藏着我们的情,我们的谊,已经说出的和还没说出的所有的话走了。又说,上次您和幼仪去德国,在与你们送别时,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你和幼仪把头伸出窗外,在您的面孔旁边,她张着一双哀怨、绝望、祈求和嫉意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颤抖了,那目光扯进我心灵的底蕴,那里藏着我的无人知晓的秘密,她全看见了。其实,在您陪着她向我辞行时,听说她要单身去德,我就明白你们两人的关系起了变故。起因是什么我不明白,但不会和我无关。

      林徽因、徐志摩与泰戈尔

      林徽因趁机逃出了徐志摩的视线,从英国归国后便排除了徐志摩的干扰,与梁思成丽影双双常出没于北海公园、清华学堂,看梁思成参加的音乐演出,和他一起逛太庙,刚进庙门梁思成就失了踪影,她正左顾右盼地诧异时,梁思成已爬上大树喊她名字。那段时光对于林徽因来说是灿烂温暖的。后又因梁思成车祸加速了他们的相融,再后来一起留美结婚。梁思成以宽容和爱获得了林徽音的爱,在众多追求者中,梁思成大获全胜,当他问及林徽音为什么是他时,林徽音回答说:我要用一生来慢慢回答。22岁的林徽音毫不犹豫地嫁给了梁思成,与他在建筑史上交相辉映,是星边月和月边星的相互依存。梁思成用一个男人的宽容和爱给予了林徽音最大限度的自由,婚后林徽音在家举办的“太太客厅”徐志摩也是可以自由进出的。后来徐志摩坠机,他依了林徽音去坠机现场拾了一块未燃尽的飞机残骸,悬挂于自己的卧室让林徽音终其一生地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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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探知林徽音心底的最爱,却可以肯定最爱她的人既非梁思成也非徐志摩,而是学者金岳霖,他穷其一生与林徽音毗邻,视林的孩子为已出,且终生未娶,他以一个学者的观念颠覆了通俗意义上的爱情,在他看来。爱情或者就是一朵自己钟爱的花,每天能够看上一眼便可足够。

      想想,林徽音这朵玫瑰一生芳芬了三个男人,丈夫梁思成日日为她浇灌,学者金岳霖侧立一旁为她守护,诗人徐志摩则是一个爱情舞者,似庄周梦蝶,虚无且美丽地盘旋于她的玫瑰花丛。林徽音给不了徐志摩一份真爱,但拒绝得不够彻底,任由他翩然起舞,直至舞上了云端。

      一束璀灿的烟花——陆小曼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一成不变,诗人徐志摩的爱更是应验了这种说法。

      陆小曼在婚姻的窗内渴望着窗外的激情,诗人徐志摩是时在林徽音的恋爱外徘徊和失落,他们

      于偶然中相遇,却是必然的相恋,他们爱得热烈且无可阻档,恰似两个匍匐于二条战壕的战友,为了同一份爱的救赎,各伸一手相向着艰难地一步步靠近直至最后牵手对方。她成了他爱的真神,他用一首首灼热的诗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她激动地吮吸着这份爱的琼浆,回应得也异常热烈,给足了他的诗源和灵感。他说:“我的诗魂的滋养全得靠你,你得抱着我的诗魂像母亲抱孩子似的,他冷了你得给他穿,他饿了你得喂他食———有你的爱他就不愁饿不怕冻,有你的爱他就有命!”

      徐志摩把对林徽的那份爱和盘托给了陆小曼,徐志摩的:“我之甘冒世之不韪,于茫茫人海中,访我灵魂之伴侣”,陆小曼的“真爱不是罪恶,在必要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争取”。

      这一应一合,他们爱得刀光剑影,每一个回合都光彩夺目。在林徽音那里要不来的,陆小曼都大方地悉数给予,诗人终于拥有了爱情的秋季。

      最终陆小曼争取到了丈夫还她的自由,他们突破层层阻力终于走进了婚姻,,尽管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用了不太好听的婚礼祝词,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幸福,最初的几个月内他们幸福无比。徐志摩曾在一束日记地说,得到了陆小曼,是他从苦恼的人生中挣出了头,比做一品官,发百万财,乃至身后上天堂,都来得宝贵。

      但是宿命里的爱情有时往往弄错方向,当身体近了爱情却远了。婚姻并没有按徐志摩的推算在理想中落定,而是似烟花般在空中漫散,美丽了,也沉寂了。

      导致他们这栋爱情大厦倒塌的根本应该是陆小曼的病痛和徐志摩经济的窘迫。应该说陆小曼是爱徐志摩的,她悄悄打掉与丈夫王庚怀有的孩子与志摩结婚,不慎落下了一身病痛,导致终身不育;她抛弃了原本非常丰厚的物质生活,婚后却又始终得不到徐志摩家人的认可,精神上十分忧郁。

      当他们移居上海时,陆小曼便开始了随意挥霍,捧戏子,进舞场,后因要缓解病痛经又吸起了大烟,陆小曼的随性而为慢慢褪色了爱情的温润,之于徐志摩大小都是份折磨。他一味容忍只因为他想证明爱,延续爱,坚守爱,他梦想着有一天她能够醒悟和改变,来做好他的灵魂伴侣。

      徐志摩就因了这桩婚姻被父母断了经济上的供给,苦撑着这种局面,为了满足养优处尊的陆小曼,他租上好房子,请14个佣人进进出出服侍她,而自己舍不得购置新衣,有时竟穿着有窟窿的衣服上台给学生授课,间或兼做着房产中介赚取佣金,他凌乱不堪地生活,断了诗情断了理想,有的只有挣扎,在处于极度惶惑时,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我们都在堕落.....他不习惯于上海的生活想去北平,可陆小曼并不随同,于是争吵,他便只好南来北往飞,陆小曼依旧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脾气也是异常的暴躁,与徐志摩的争吵成了家常便饭,有时一上火竟会拿着烟枪敲打徐志摩的头,或用烟缸甩向他,徐志摩的金丝边眼镜有时也会被砸得掉在地上。

      当爱变为伤害时,不知道这种爱叫做什么。

      或当爱情烧旺了要焠火时,怕也只有一雾白烟。

      他们激烈地作了最后一次争吵,徐志摩搭乘邮机飞往北京,为的是去赶一场林徽音的重要演讲,因飞机遇上

      大雾坠毁在山东上空,致此,这场恩怨宛如在黑夜盛开的烟花的样子,一片一片飞散,一簇一簇坠落。他跟着烟消云散。

      一场空难,她弄丢了他,或许他在碎片得以跃身,幻化成了她天空里的一朵云。至少她是这么希望的。

      她从此素服,从此无爱,很长时间足不出户,唯一支撑她精神的是,每天对着卧室墙面悬挂的志摩巨像看得入神,夜深了便撑一盏心灵的孤灯,一幕幕地象掀看书本重温着他们过往的炽热,还有他对她所有的放纵和包容,他待她的好。她喃喃自语着:他是为我死的。她基本面无表情,唯有一份痛的抽搐让她知道自己还在活着。终一天,她打起了精神,她想为他做一些事,于是她把29岁以后的生命作了安排,她要为他整理文字,把他的文字象珠宝一样串串连起,来重编他们的爱情,她知道这世上已无志摩,但她坚信灵魂的永在,她感觉志摩一直在她的天空里俯身,微笑地看着她活着的样子,她确信她做的一切都是经过志摩默许的。她期望能死后和志摩一起合葬,她渴望最终能做上一朵云,也能随风。为此,她活了63年。

      在陆小曼63年的生命中,用了35年的生命在追忆志摩,在寂寞无助,不知道这份爱情到底象不象烟花,如果象,那它也是最璀灿的。

      突然想到,单就生命的长度,徐志摩终年35岁,张幼仪终年88岁,陆小曼63岁,林徽音51岁。数字一横排便分明感觉到了上帝的用意,将徐志摩的生命冥冥中延长给了张幼仪。莫非一份爱情的缺失竟会用一段生命来给予补偿?有时天意,还真让人不得不信。

      徐志摩,这个随风而逝的男子,让三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以三种不同的方式在生前深爱,在死后祭奠。他的生命虽短暂,但他的爱情却一如长歌,让无数有情人和声清唱------

      这么想着,他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