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优秀散文

时间:2021-12-03 11:04:59 散文 我要投稿

周作人优秀散文(精选5篇)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都经常接触散文吧?散文的宗旨是文笔一定要优美,文章一定要流畅。“形散而神不散”。那么,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么写吗?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周作人优秀散文(精选5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周作人优秀散文(精选5篇)

  周作人优秀散文 篇1

  1

  苦雨斋序跋文。上下两辑自序代序。前后几编一收再收。上是叙由来,道新感。下是读后感,还文债。前是旧序文,新集合。后是老跋篇,重聚首。翻译编纂就首说明原本。散篇议论当时道清感情。废名小说作序专业户。平伯散文解说批评家。集此一通旧话性情毕露无余。看此一卷序跋嗔怪错过妙文。

  2

  谈龙集。文艺篇什,自己性情,批评议论兼愿想。西洋东倭,小诗俳句,移译误译有胜无。主观自我原批评真谛,解读注脚是翻译心态。悼祭西哲百年,是艺苑援引;序言故国新篡,是文学探究。废名小说,平伯散文,是自家最爱。两性神话,歌谣民歌,是文士实绩。作文切莫忘个性,批评定要记诚谦

  3

  周作人书信。山中养疴,车内闲时,奉达好友一扎;副刊邀稿,小报私谈,但去争辩一封。近身实见,偶思妙想,愿与良朋知道;劝诫条陈,古国新事,自家头脑所得。称兄一句,私事但道不妨;援君一声,故旧聊于新知。伏园兄去京走沙漠,废名兄修道隐山中。子容君乡有乌篷船,某某君文无蔷薇社

  4

  知堂文集。四知天地你我,两知当字悬砣。言而当,知也;默而当,知也。人生天地间,往来你我中。乱世活命,卖文且生。汲汲于新道德,愤愤于旧习性,逝者斯世;口耳间四寸,言行里春秋。茶酒菜蔬,摘句偷词。茫茫然大国民,锵锵然小兵卒。存乎当年。人活一世,稻粱谋;国生万民,垂永祚。

  5

  自己的园地,苦茶随笔。周作人,生活在民初,思想在明末。他拥有的特点,属于一些率性而为的真人。他也汲汲于世道人心。但大都反思过去有没有必要。他的答案一直保留到自书退出文坛。他只是在苦雨斋,苦竹,苦茶。读读散书,说说闲话。亡国,或未亡。做的文章,大抵没有用处。他对国人中官民认识很透彻

  周作人优秀散文 篇2

  苦雨斋序跋文。上下两辑自序代序。前后几编一收再收。上是叙由来,道新感。下是读后感,还文债。前是旧序文,新集合。后是老跋篇,重聚首。翻译编纂就首说明原本。散篇议论当时道清感情。废名小说作序专业户。平伯散文解说批评家。集此一通旧话性情毕露无余。看此一卷序跋嗔怪错过妙文。

  周作人优秀散文 篇3

  故乡的野菜

  我的故乡不止一个,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故乡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分,只因钩于斯游于斯的关系,朝夕会面,遂成相识,正如乡村里的邻舍一样,虽然不是亲属,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我在浙东住过十几年,南京东京都住过六年,这都是我的故乡,现在住在北京,于是北京就成了我的家乡了。

  日前我的妻往西单市场买菜口来,说起有荠菜在那里卖着,我便想起浙东的事来。荠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野菜,乡间不必说,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篮”,蹲在地上搜寻,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工作。那时小孩们唱道:“荠菜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后来马兰头有乡人拿来进城售卖了,但荠菜还是一种野菜,须得自家去采。关于荠菜向来颇有风雅的传说,不过这似乎以吴地为主。《西湖游览志》云:“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菜花。谚云:三春戴荠花,桃李羞繁华。”顾禄的《清嘉录》上亦说:“荠菜花俗呼野菜花,因谚有三月三蚂蚁上灶山之语,三日人家皆以野菜花置灶陉上。以厌虫蚁。侵晨村童叫卖不绝。或妇女簪髻上以祈清目,俗号眼亮花。”但浙东人却不很理会这些事情,只是挑来做菜或炒年糕吃罢了。

  黄花麦果通称鼠曲草,系菊科植物,叶小微圆互生,表面有白毛,花黄色,簇生梢头。春天采嫩叶,捣烂去汁,和粉作糕,称黄花麦果糕。小孩们有歌赞美之云:

  黄花麦果韧结结,

  关得大门自要吃:

  半块拿弗出,一块自要吃。

  清明前后扫墓时,有些人家──大约是保存古风的人家──用黄花麦果作供,但不作饼状,做成小颗如指顶大,或细条如小指,以五六个作一攒,名曰茧果,不知是什么意思,或因蚕上山时设祭,也用这种食品,故有是称,亦未可知。自从+二三岁时外出不参与外祖家扫墓以后,不复见过茧果,近来住在北京,也不再见黄花麦果的影子了。日本称作“御形”,与荠菜同为春的七草之一,也采来做点心用,状如艾饺,名日“草饼”,春分前后多食之,在北京也有,但是吃去总是日本风味,不复是儿时的黄花麦果糕了。

  扫墓时候所常说的还有一种野菜,俗名草紫,通称紫云英。农人在收获后,播种田内,用作肥料,是一种很被贱视的植物,但采取嫩茎瀹食,味颇鲜美,似豌豆苗。花紫红色,数十亩接连不断,一片锦绣,如铺着华美的地毯,非常好看,而且花朵状若蝴蝶,又如鸡雏,尤为小孩所喜。间有白花的花,相传可以治痢,很是珍重,但不易得。日本《俳句大辞典》云:“此草与蒲公英同是习见的东西,从幼年时代便已熟识。在女人里边,不曾采过紫云英的人,恐未必有吧。”中国古来没有花环,但紫云英的花球却是小孩常玩的东西,这一层我还替那些小人们欣幸的,浙东扫墓用鼓吹,所以少年常随了乐音去看“上坟船里的姣姣”;没有钱的人家虽没有鼓吹,但船头上篷窗下总露出些紫云英和杜鹃的花束,这也就是上坟船的确实的证据了。

  一九二四年二月

  乌篷船

  子荣君:

  接到手书,知道你要到我的故乡去,叫我给你一点什么指导。老实说,我的故乡,真正觉得可怀恋的地方,并不是那里,但是因为在那里生长,住过十多年,究竟知道一点情形,所以写这一封信告诉你。

  我所要告诉你的,并不是那里的风土人情,那是写不尽的,但是你到那里一看也就会明白的,不必哆唆地多讲。我要说的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这便是船。你在家乡平常总坐人力车,电车,或是汽车,但在我的故乡那里这些都没有,除了在城内或山上是用轿子以外,普通代步都是用船,船有两种,普通坐的都是“乌篷船”,白篷的大抵作航船用,坐夜航船到西陵去也有特别的风趣,但是你总不便坐,所以我也就可以不说了。乌篷船大的为“四明瓦”(Sy一menngoa),小的为脚划船(划读如uoa)亦称小船。但是最适用的'还是在这中间的“三道”,亦即三明瓦。篷是半圆形的,用竹片编成,中央竹箬,上涂黑油;在两扇“定篷”之间放着一扇遮阳,也是半圆的,木作格子,嵌著一片片的小鱼鳞,径约一寸,颇有点透明,略似玻璃而坚韧耐用,这就称为明瓦。三明瓦者,谓其中舱有两道,后舱有一道明瓦也。船尾用橹,大抵两支,船首有竹篙,用以定船。船头着眉日,状如老虎,但似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唯白篷船则无之。三道船篷之高大约可以使你直立,舱宽可放下一顶方桌,四个人坐着打马将──这个恐怕你也已学会了吧?小船则真是一叶扁舟,你坐在船底席上,篷顶离你的头有两三寸,你的两手可以搁在左右的舷上,还把手都露出在外边。在这种船里仿佛是在水面上坐,靠近田岸去时泥上便和你的眼鼻接近,而且遇着风浪,或是坐得少不小心,就会船底朝天,发生危险,但是也颇有趣味,是水乡的一种特色。不过你总可以不必去坐,最好还是坐那三道船吧。

  你如坐船出去,可是不能象坐电车的那样性急,立刻盼望走至。倘若出城,走三四十里路(我们那里的里程是很短,一里才及英里三分之一),来日总要预备一天。你坐在船上,应该是游山的态度,看看四周物色,随处可见的山,岸旁的乌柏,河边的红寥和白苹,渔舍,各式各样的桥,困倦的时候睡在舱中拿出随笔来看,或者冲一碗清茶喝喝。偏门外的鉴湖一带,贺家池,壶觞左近,我都是喜欢的,或者往娄公埠骑驴去游兰亭(但我劝你还是步行,骑驴或者于你我不很相宜),到得暮色苍然的时候进城上都挂着薜荔的东门来,倒是颇有趣味的事。倘若路上不平静,你往杭州去时可下午开船,黄昏时候的景色正最好看,只可惜这一带地方的名字我都忘记了。夜间睡在舱中,听水声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们犬吠鸡鸣,也都很有意思。雇一只船到乡下去看庙戏,可以了解中国旧戏的真趣味,而且在船上行动自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觉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乐法。只可惜讲维新以来这些演剧与迎会都已禁止,中产阶级的低能人别在“布业会馆,等处建起“海式”的戏场来,请大家买票看上海的猫儿戏。这些地方你千万不要去。──你到我那故乡,恐怕没有一个人认得,我又因为在教书不能陪你去玩,坐夜船,谈闲天,实在抱歉而且惆怅。川岛君夫妇现在1山下,本来可以给你绍介,但是你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恐怕已经离开故乡了。初寒,善自珍重,不尽。

  一九二六年一月十八日夜于北京

  鸟声

  古人有言:“以鸟鸣春。”现在已过了春分,正是鸟声的时节了,但我觉得不大能够听到,虽然京城的西北隅已经近于乡村。这所谓鸟当然是指那飞鸣自在的东西,不必说鸡鸣咿咿鸭鸣呷呷的家奴,便是熟番似的鸽子之类也算不得数,因为他们都是忘记了四时八节的了。我所听见的鸟鸣只有檐头麻雀的啾啁,以及槐树上每天早来的啄木的干笑──这似乎都不能报春,麻雀的太琐碎了,而啄木又不免多一点干枯的气味。

  英国诗人那许(Nash)有一首诗,被录在所谓《名诗选)(GoldenThePoetry)的卷首。他说,春天来了,百花开放,姑娘们跳着舞,天气温和,好鸟都歌唱起来,他列举四样鸟声:

  Cuckco,jug—jug,pee—wee,to—witta—woo!

  这九行的诗实在有趣,我却总不敢译,因为怕一则译不好,二则要译错。现在只抄出一行来,看那四样是什么鸟。第一种是勃姑,书名鸠,他是自呼其名的,可以无疑了。第二种是夜莺,就是那林间的“发痴鸟”,古希腊女诗人称之曰“春之使者,美音的夜莺”,他的名贵可想而知,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乡间的黄莺也会“翻叫”,被捕后常因想念妻子而急死,与他西方的表兄弟相同,但他要吃小鸟,而且又不发痴地唱上一夜以至于呕血。第四种虽似异怪乃是猫头鹰。第三种则不大明了,有人说是蚊母鸟,或云是田凫,但据斯密士的《鸟的生活与故事》第一章所说系小猫头鹰。倘若是真的,那么四种好鸟之中猫头鹰一家已占其二了。斯密士说这二者都是褐色的猫头鹰,与别的怪声怪相的不同,他的书中虽有图像,我也认不得这是鸱是1还是流离之子,不过总是猫头鹰之类罢了。几时曾听见他们的呼声,有的声如货郎的摇鼓,有的恍若连呼“掘洼(dzhuehuoang),俗云不样主有死丧。所以闻者多极懊恼,大约此风古已有之。查检观颓道人的《小演雅》,所录古今禽言中不见有猫头鹰的话。然而仔细回想,觉得那些叫声实在并不错,比任何风声萧声鸟声更为有趣,如诗人谢勒(Sheller)所说。

  现在,就北京来说,这几样鸣声都没有,所有的还只是麻雀和啄木鸟。老鸹,乡间称云乌老鸦,在北京是每天可以听到的,但是一点风雅气也没有,而且是通年噪聒。不知道他是那一季的鸟。麻雀和啄木鸟虽然唱不出好的歌来,在那琐碎和干枯之中到底还含一些春气:唉唉,听那不讨人欢喜的乌老鸦叫也已够了,且让我们欢迎这些鸣春的小鸟,倾听他们的谈笑吧。

  “嗽哳,嗽哳!”

  “嘎嘎!”

  一九二五年四月

  初恋

  那时我十四岁,她大约是十三岁罢。我跟着祖父的妾宋姨太太寄寓在杭州的花牌楼,间壁住着一家姚姓,她便是那家的女儿。伊本姓杨,住在清波门头,大约因为行三,人家都称她作三姑娘。姚家老夫妇没有子女,便认她做干女儿,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住在他们家里,宋姨太太和远邻的羊肉店石家的媳妇虽然很说得来,与姚宅的老妇却感情很坏,彼此都不交口,但是三姑娘并不管这些事,仍旧推进门来游嬉。她大抵先到楼上去,同宋姨太太搭讪一回,随后走下楼来,站在我同仆人阮升公用的一张板桌旁边,抱著名叫“三花”的一只大猫,看我映写陆润痒的木刻的字帖。

  我不曾和她谈过一句话,也不曾仔细的看过她的面貌与姿态。大约我在那时已经很是近视,但是还有一层缘故,虽然非意识的对于她很是感到亲近,一面却似乎为她的光辉所掩,开不起眼来去端详她了。在此刻回想起来,仿佛是一个尖面庞,乌眼睛,瘦小身材,而且有尖小的脚的少女,并没有什么殊胜的地方,但在我的性的生活里总是第一个人,使我于自己以外感到对于别人的爱着,引起我没有明1的性的概念的对于异性的恋慕的第一个人了。

  我在那时候当然是“丑小鸭”,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终不以此而减灭我的热情。每逢她抱着猫来看我字,我便不自觉的振作起来,用了平常所无的努力去映写,感着一种无所希求迷蒙的喜乐。并不问她是否爱我,或者也还不知道自己是爱着她,总之对于她的存在感到亲近喜悦,并且愿为她有所尽力,这是当时实在的心情,也是她所给我的赐物了。在她是怎样不能知道,自己的情绪大约只是淡淡的一种恋慕,始终没有想到男女夫妇的问题。有一天晚上,宋姨大大忽然又发表对于姚姓的憎恨,未了说道,

  “阿三那小东西,也不是好东西,将来总要流落到拱辰桥去做婊梓的。”

  我不很明白做婊梓这些是什么事情,但当时听了心里想道,

  “她如果真是流落做了婊梓,我必定去救她出来。”

  大半年的光阴这样的消费过去了。到了七八月里因为母亲生病,我便离开杭州回家去了。一个月以后,阮升告假回去,顺便到我家里,说起花牌楼的事情,说道,

  “杨家的三姑娘患霍乱死了。”

  我那时也很觉得不快,想像她的悲惨的死相,但同时却又似乎很是安静,仿佛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已经放下了。

  (十年九月)

  周作人优秀散文 篇4

  《沪评弹宣传队莅京花絮》中,记张鉴庭买老棉鞋一事,说在前门大街买了一双北京特制的老棉鞋,鞋头双梁,鞋底厚寸许,估计这双棉鞋在家里拖拖,可拖上五六年。清初鲍冠亭的笔记中有“翁鞋”一则云:

  北人冬月履纳棉絮,臃肿粗坌,谓之翁鞋,李空同集中用之,当是老人所着,故名。

  这种棉鞋制作精粗很不一样,有的缎面细线切花,单梁纸底,穿了也很轻便,抗战前内联鞋店所制,售价三元,亦颇不廉,以前士大夫只着云头鞋,所以觉得它粗俗罢了。廉价的自然也有,黑布面布底,也更笨重得多,却是使用得更普遍,俗称老头儿乐,所谓翁鞋大概就是这名称的文言译语,可是把原来的那幽默感全没有了。

  又有一种毡底毡面,圆头无梁,作香灰或鼻烟色的,俗称喇嘛鞋,普通都买比脚大的来穿,真是只能拖拖走,却是暖热得很,那或者可以称作真正的老头儿乐吧,因为除了老年人外的确很少有人穿,从前只要一块钱一双,真是便宜实用,虽然看去不大美观。北方瓜类中也有叫老头儿乐的,大约是冷饭头瓜之类,但市上不曾见,或者因为不好吃的缘故,所以渐就淘汰了吧。

  周作人优秀散文 篇5

  活在民国年代,战火纷飞中一不留神,小说中血肉横飞的情节就会在自己身上上演。谈起那时文人的为人处世,虽说的确需要积极面对与投身变革,但在某些时节沉郁淡泊些或许能活得相对“轻松”和“舒坦”些。

  这是我读罢《周作人早期散文选》的第一感受。

  说起文才笔法,周作人未必逊于其兄鲁迅,甚至某些方面有所超越,却因对事物看得极为透彻的眼光以及生来易于烦躁激动的性格,字里行间总是透出一股独特的幽怨郁愤之气。其实他也曾做过鲁迅那样斗士般的文人,以满腔热忱毫不留情地一次次直戳时代、社会或人民的痛处,为的是大众听到这些呼喊与击打能有所反应、想法甚至行动。而从这本书中,我恰好看出他蕴含着的或激愤或淡然的复杂情感。从头读过,通篇带着闲寂恢诡的日式幽默与变革时代的批判思想,彼此从思想上似乎是对立的,读来却顺理成章。

  倘若排除时代与社会因素,饮茶听雨、尝鲜品酒、谈鬼说蝇,不经意间天南海北的零七碎八已经被周作人摹了个遍。以掩藏于温吞之下的犀利目光扫视着埋藏在家常里短中的风花雪月,然后将其转换成袅袅婷婷的文字,宛若一叶随波荡漾的小舟,不紧不慢地掠过一处处山川草木,总要在某处有所停留,幽雅地打个怜惜而玩味的转儿,待吸够了香气、尝遍了滋味再悄然前行,于不经意回眸间又在某处风景留下一道浅而雅的痕。

  这恐怕正是周作人前期的闲适杂感散文风格受到诸多好评的原因所在。从《初恋》中对“她”的“淡淡的一种恋慕”,到《喝茶》中“瓦屋纸窗下、可抵十年陈梦”的“清泉绿茶”;从《乌篷船》中充满旧江南风趣情味的明瓦乌篷船,到《谈酒》中感到喝酒之时“怀着‘杞天之虑’,生恐强硬的礼教反动之后将引起颓废的风气”,无不以怜惜品味的态度、丰润雍容的京派笔法雕琢着每一个本不腴润的平凡物事,从中提炼出庸人体会不到的不平凡来。

  比起平和冲淡来,周作人的犀利浮躁之风格同样老辣痛肤,尤其在涉及封建礼教之愚昧、国民性格之丑恶及军阀统治之暴虐等方面,愈发激烈敏感,其思想深度也愈发深入骨髓。如《风纪之柔脆》一文中,看到报上“因有关风纪而查禁女孩入浴堂洗浴”的小新闻,即知封建道学者之变态堕落至于“非禁止女童入浴堂而不能维持这‘更嫩更脆,像骄养的小儿一样愈加怯弱下去’的风纪矣”,的确是“深可寒心乎哉”;又如《头发的名誉和程度》中,见到“因剪发女生投考者程度不佳”而不取剪发女生之大谬新闻更生发了“乌云覆顶则经书烂熟,青丝坠地而英算全忘乎”的痛怒感问……诸如此类,读来实在惊心震慑,让人心寒不已却无从反驳。

  以比谁都清醒的状态看待当时黑暗的沉重,恐怕正是这样才造就了周作人内心幽怨郁愤的情感,反映在文字上就成了平淡与激越交织的独特风格。平和冲淡,老辣犀利———仿佛在地下贮藏了多年的陈酒,留在敏感味蕾上的是交织了辛辣的醇厚。这些文字就像反光强烈的镜子一直高悬墙面,以便那些自以为醉生梦死的人们随时随地从中映照出真实的自我。

【周作人优秀散文(精选5篇)】相关文章:

1.高一优秀散文精选

2.优秀散文随笔精选

3.席慕容优秀散文精选

4.梁实秋《雅舍小品》忆周作人先生

5.秋分优秀散文

6.优秀散文随笔

7.林清玄的优秀散文

8.归园田居优秀散文

9.优秀散文随笔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