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解释的语境—意向模型论文

时间:2021-01-25 18:26:57 论文 我要投稿

科学解释的语境—意向模型论文

  对世界做出解释是人类科学实践活动的重要目的。而研究揭示科学解释的一般方法和特点、科学解释的一般标准、科学解释与非科学解释的区别,对科学解释做出认识论或知识论层面的建构和评价,则是科学哲学的中心任务之一。纵观20世纪科学哲学的发展历程,科学解释研究大致经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亨普尔等人立足于逻辑实证主义的哲学架构,从语形和语义学层面建立了科学解释的标准模型;第二阶段是范弗拉森等人在哲学解释学转向和语用学转向的背景下,建立了语用学的科学解释理论。然而,无论是20世纪中期的标准模型还是20世纪后期的语用学理论,最终都未能令人满意地解决科学解释问题。总结以往科学解释理论的成败得失,以新的思想基底整合科学解释的诸多因素和内外维度,把科学解释问题的研究推向新的阶段,这既是求解科学解释难题的出路,也是我们构建21世纪科学哲学的基础性工作。

科学解释的语境—意向模型论文

  一、科学解释的标准模型及其局限

  尽管近代认识论哲学围绕科学知识的性质、范围和辩明问题所展开的研究,实质上就是要对世界的真实理解、对世界事物的科学解释给出认识论根据,但是,把科学解释处理为一个专门的问题,并对之进行深入而系统的研究,则是随着当代科学哲学的形成在逻辑实证主义的哲学架构中展开的。

  逻辑实证主义作为早期语言哲学理论的继成者和当代的基础主义认识论,其科学哲学目标是要在语言哲学和现代逻辑所构筑的思想平台上,为科学知识建立一个客观的基础、制定出探求科学知识的标准方法论,使人们能够牢靠地获得那种超越任何特定主体而又为一切健全的人类主体必须承认的客观性知识。其方法论途径是:仅仅根据涉及直接所予的概念把一切知识领域的概念加以理性重构,“不只限于把某一门经验科学的概念系统化,而是同时还尝试着把全部经验概念纳入某种系统的推导关系中。”[1]把经验科学方法处理为规范的逻辑方法、把经验科学处理为逻辑构造系统、处理为由理想化的形式语言构成的逻辑推理系统、试图从若干记录直接所予的观察语词构造出整个科学系统,这是逻辑经验主义科学哲学的根本特征。

  这样一种基本的科学哲学框架中,科学解释问题也就自然地成为科学命题之间的逻辑推导问题;科学解释也就成为解释项(explanans)对被解释项(explanandum)的逻辑证明关系、成为以直接所予为基础的逻辑句法学和经验语义学关系;而主体的理解、意向和语用的问题则成为全然无关的东西。“这种解释模型可以和元数学中所理解的那种数学证明概念相比。……证明作为数学之理论模型的功能就在于:它通过揭示每一步之间的逻辑联系展示数学证明的合理性;它为任何被建议的证明提供评价标准;它还为严格而冗长的证明理论、可证明性、可判定性及其他相关的概念提供基础。”[2]质言之,逻辑实证主义架构的科学解释理论是要从语形和语义学层面构造科学解释的普遍逻辑图式。

  正是沿着这样的理路,亨普尔(C. Hempel)和奥本海默(P. Oppenheim)于1948年发表“解释的逻辑研究”一文,建立了科学解释的标准模型——演绎—定律模型(deductive-nomological model,简称D-N模型),并由此开启了当代科学哲学围绕科学解释问题的一切争论和演变。

  按照亨普尔的看法,科学解释必须满足如下四个条件。

  A.解释必须是一个从解释项达到被解释项的有效的演绎推理。

  B.解释项至少包含一个在演绎推理中实际需要的普遍定律。

  C.解释项必须是经验上可检验的。

  D.构成解释项的那些语句必须是真的。

  第一个条件是为了保证解释项与被解释项之间的逻辑相关;第二个条件是为了保证这个演绎推理是一个解释;第三个条件则是为了保证这个解释是科学的解释,这个条件也是逻辑经验主义的认识论要求;第四个条件是为了保证边界条件和定律的真实性。亨普尔认为,这四个条件的每一个都是科学解释的必要条件;这四个条件合起来则共同构成对特定事实进行科学解释的充分条件。满足了这四个条件的解释就是一个科学解释。

  科学解释的D-N模型提出之后在科学哲学领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争论。一方面是内格尔(E. Nagel)、萨尔蒙(W. C. Salmon)等人在接受其基本思想的前提下提出了对之进行修正和完善的评论建议。另一方面则是汉森、库恩等人分别从格式塔心理学和历史解释的层面对之进行了否定性的批评。

  内格尔、萨尔蒙等人指出:D-N模型中的定律只包括那些严格地普遍有效的定律,但科学中的许多定律并不是严格普遍性的定律,而是概率性的;而且,许多现象我们实际上无法运用严格的普遍定律做出解释。在社会科学、生物科学以及研究亚原子层次物质现象的自然科学领域,其基本定律都是统计规律,更不可能运用D-N模型进行科学解释。鉴于萨尔蒙等人提出的批评意见和改进建议,亨普尔又于1965年发表《科学解释的若干方面》,补充提出了科学解释的演绎—统计模型(Deductive-Statistical,D-S模型)和归纳—统计模型(inductive-statistical,即I-S模型)。这三种模型虽然形式不同,但实质则完全一样:都是为了把科学解释处理为一种与主体的理解无关的外在的逻辑关系,处理为本质上由定律所支配的语形学和语义学层面的关系。因为“正是定律把被解释事件与解释项中所引用的特定条件联系了起来;正是定律授予了后者对于被解释现象的解释因素(而且在有些情况下是原因)的地位。”[2]

  然而,如果说在数学证明中语言的语用维度还可以在证明过程中暂时忽略,那么,在科学解释中语言的语用学维度是决不可能被忽略的。因为解释必然要涉及到人们的信念和理解,正是理解、信念和意向决定着人们如何使用语言以及使用语言去达到什么目的。要求对某事件进行解释的那些人的信念及其理解是科学解释的一个本质性因素。这在传统解释理论的I-S模型中尤其显得突出,因为被作为定律的概率相关性是以主体的置信度为基础的;如果忽视主体的信念和置信度这些因素,I-S模型便不可能做出正确的解释。汉森、库恩等人正是立足于解释学转向和语用转向的这一基本哲学背景,对传统科学解释理论赖以建立的哲学前提展开了批判,从而根本否定了仅仅在句法和语义学层面中求解科学解释问题的可能性。库恩从科学史视角尖锐地指出:覆盖律模型“无论在其最初提出的领域中有多少优点,却完全不适用于历史”,完全不适用于实际的科学历史和具体的科学实践。[3]库恩等人要求从科学史、现实的科学实践和科学的实际应用来求解科学解释难题。

  二、科学解释的语用学转向及其疑难

  在科学解释理论的发展中最具重要意义的,是范弗拉森(C. B. van Fraassen)于70年代从语用学层面对传统解释理论所展开的批评。这种批评进一步扩张和引申了库恩等人关于科学解释问题的洞见,真正把科学解释导入了一个新的方向、带入了另一个广阔而全新的思想空间之中。

  针对科学解释的覆盖律模型,布拉姆伯格(Bromberger)和范弗拉森构造了如下这个著名的“旗杆阴影反例”。

  A.光沿直线传播。(定律)

  B.2002年6月2日下午3时太阳以45度角照射旗杆所在的市中心广场地面,并且旗杆与地面垂直。(边界条件)

  C.旗杆所投射的阴影是50英尺长。(边界条件)

  D.有两个角相等的三角形是等腰三角形。(数学真理)

  所以:

  E.旗杆是50英尺高。

  这个解释满足覆盖律模型的所有四个条件。但它显然不是关于旗杆高度的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因为它的演绎推理的前提已经引用了旗杆的高度。阴影的高度正是由旗杆的高度引起而不是旗杆高度的原因;建造那座城市并在市中心广场竖立旗杆的人们的心理意向才是旗杆50英尺高的真正原因。[4]

  据此,范弗拉森指出,解释不仅仅是逻辑和意义的问题、不仅仅是句法学和语义学的事情,它更多地是一种语用学(pragmatics)的事务、是人们在语言实践环境中根据心理意向使用语言的问题;仅仅在事实陈述之间寻求独立于人类语境(contexts)的.客观逻辑关系,并仅仅以这样的逻辑关系来对事物进行解释不具实际的解释效用。只有把上述的那种覆盖律模型的演绎推理纳入围绕旗杆竖立者的心理意向构造的特定语境之中,比如那座城市的建造者意图以50象征那个城市的辖域、以阴影与旗杆有相等的长度象征黑人与白人的平等地位这样的语境,关于旗杆高度的那种覆盖律模型的解释才能具有意义。因此,除非我们已经考虑了科学解释所包含的语用因素、除非我们理解了做出某个科学解释的人类语境,否则便不可能真正达致成功的科学解释。

  概括地讲,科学解释的语用学理论主要包含三个实质性论点。其一,科学解释是满足人们特定愿望的一种科学应用。它不仅是科学理论与解释事实之间的逻辑语形关联和静态语义关联,而是涉及了科学理论、解释事实和在场的语言使用者的三元关系。由于“科学解释的条件主要地是由语境和说话者的兴趣所决定的”,[4]由于人们的愿望隶属于特定的知识网络、并与满足愿望的相关因素处于不同的关联方式,所以,在不考虑语言使用者的语形学和语义学层面上科学解释不具现实性。要言之,科学解释应是语言使用者特定愿望的满足。其二,科学解释的真理性依赖于语用学维度上以言取效行为的真正实现。科学解释是为了回答“为什么”的问题、是为了解决困惑和疑难,是通过以言取效的言语行为使用科学理论获取“同化疑难”的效果。由于解释场景中语言使用者的背景状况不同,由于以言取效言语行为的实现途径不同,所以,对事件的正确性解释就不只是一个,而是有多个。什么构成对问题的合理回答、构成对事件的科学解释,本质上是由语用因素实现的。其三,科学解释是把一个“未明事件”融于主体的视域、是作为主体的解释者和求解者的视界融合。而这一过程则是通过意向性地语言交流和构造经验来实现的。因此,科学解释依赖于主体,科学解释实现的过程就是解释者使用语言成功地进行交流和构造经验的过程。由于不同的解释主体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特定语言域(某人特有的词汇表、表达风格和惯用法等),一个言语行为是否构成对范弗拉森等人从语用学层面对传统解释理论所进行的批评使科学解释问题彻底摆脱了逻辑实证主义的狭隘逻辑框架,使之从句法和语义学伸展到语用学的广阔思想领域。但是,另一方面,范弗拉森对传统科学解释理论的批评却有着极端化的倾向。这就是,他在正确地批评了逻辑经验主义科学解释理论的狭隘性的同时,无限地延伸这种批评的力量,最终从语用学的维度模糊了科学解释与其他人类解释活动乃至其他人类语言活动之间的区别。范弗拉森在“解释的语用学”一文中得出的最后结论是:“在科学中不存在解释”,“解释的确是一种美德;但这种美德与以人为中心的愉悦相比仍然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美德。”[4]科学解释的语用学理论不能相对于人类事物中众多的非科学解释而阐明科学解释的实质,从而在根本上模糊了人们对事件寻求科学解释的努力和价值。这是它的根本缺陷。

  三、语境—意向论的科学解释模型

  范弗拉森虽然在他关于科学解释的著作中多次提及语境(context),但他对科学解释问题的解决实质上并不是在语境而是在语用的界面上完成的。作为思想框架和哲学方法论,语境与语用有着根本的不同。语用实际上并不是特定的问题可以在其中展开研究的建设性理论构架,它主要地是一种语言分析方法。而语境及其分析方法则不同,它虽然囊括了语形、语义和语用的诸多因素,但语境分析本然地与特定的问题域相联系。因为它不仅是语境的分析而且是在语境中进行的分析,语境论本然地要求对问题的分析、论证、判断和解答联系特定的语境即特定的问题域来进行。[5]再则,语用仅仅指人类对语言的使用这个最一般的特征,所以,语用分析往往在语言的使用这个一般层面上模糊乃至取消所考察问题在次语言基底上的独特性。与语用论不同,语境尽管是开放的,但它无论如何都必然地是一个有着次语言边界的理论空间或问题域。要言之,相对于语用来说,语境的根本特征在于它本然地内蕴了分析和解决问题是在某个次语言思想基底上进行。例如科学解释问题。从语用的层面来看,科学解释也就是人如何使用语言满足愿望的问题,这样,科学解释相对于其他人类语言活动的特异性便在“语用”中暗淡消退了下去。所以范弗拉森从语用学得出的最后结论是:科学解释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美德”、只是“以人为中心的愉悦”问题。[4]另一方面,从语境论视域来看,科学解释问题虽然也是语言问题,但它还要求这问题要落实在“科学”和“解释”等这样的语境层面上来解决。所以在语境论中科学解释不会流变为一般人类语言行为问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语用及其分析虽然可以无限度地伸展,但它又仅仅是一种直线式或平面式的延伸,而不是立体的扩张。与此不同,语境虽然给出了思想的基底和边界(当然这个基底和边界是开放的),但它又是一个立体的架构;在这个架构中,语形、语义和语用以及其他诸多相关因素(如心理意向性等等)都能够被有机地统一进来。所以,语境是给出了稳定思想基底、涵盖了多元方法论工具、包含了诸多相关因素的立体架构。

  从我们这里讨论的科学解释问题来看,在语境这个基本框架中还必须突出和强调心理意向因素的地位。因为,不仅解释(explaining)活动本身与心理意向性密切相关,而且与解释活动直接相关的理解(understanding)、意义(meaning)等概念本质上都以心理意向性为前提,都是由心理意向性赋予的;正是心理意向性构成包括解释活动在内的任何特定语言行为的根由。其次,在诸多语境因素中,其他一切因素都是外在的、显像的、确定的东西,比如作为语境要素的文本、诸物理因素等等,只有意向性因素是一种内在的、能动的和驾驭性的因素;其他一切因素居于怎样的地位、具有何种意义、发挥何种作用都处于心理意向性因素的能动支配之下。再者,作为语境构成要素的社会背景、历史背景、指称和意义的背景关联等等都是由主体意向性地引入的;正是主体的心理意向性使诸语境因素具有了即时的、在场的和生动的意义,并从而为语境以及语境中的解释和理解展开了空间。最后,语境的运作过程实际上是诸语境要素不断调配、整合并不断把新的意义和指称要素引入进来的过程,而语境要素的整合、新语境要素的引入以及新意义的生成等等,归根结蒂都要通过心理意向网络构建新的意向性对象来完成。因此,虽然心理意向性也是语境要素,但它与其他语境要素有着实质性的不同,它在语境中居于驾驭性和能动创造性的地位。在科学解释中心理意向性的这种独特语境地位尤其显得重要。因为科学解释正是通过语言行为把特定的心理意向性内化到求释者的意向网络中而得以实现。

  基于对语境和心理意向性作为科学解释架构的上述把握,我们给出如下的语境—意向论的科学解释模型。

  首先,科学解释是在包括了求释者、解释者、一个Why问题、科学背景和其他语境因素构成的语境中完成的。在这一语境中Why问题处于中心地位,一切语境要素的整合、新语境要素的引入等均围绕Why问题的展开而进行。

  其次,科学解释的目标是求释者实现对Why问题的理解,科学解释过程将随着求释者达到对Why问题的满意理解而完成。所以,理解是科学解释过程的关键环节也是最后环节。把握科学解释的关键就是要揭示理解的实现过程。从心智的意向性理论来看,所谓理解(make sense)就是构建新的意向对象、“制造”新的意义并使之融合于意向网络、进入主体的视界。当然,这个实现意义的过程并不是任意的,而是在心理意向网络与诸多语境要素相互融合、整合的过程中实现的。

  第三,科学解释本质上是以特定的言语行为来实现特定的语言目的,所以,科学解释主要地是一种以言取效行为。科学解释这种以言取效行为主要地依托于特定的科学文化背景来完成。

  第四,因为科学解释这种以言取效的言语行为是围绕Why问题展开的,所以,科学解释不是也不可能是脱离理解的句法和语义程序,而必定是在语境中完成特定的语言行为、取得特定的语言效果。例如,对于“为什么天空是蓝的?”(而不是“绿的”)和“为什么天空是蓝的?”(而“星体”却是白的)这两个需要解释的问题,从句法学和逻辑语义学上来看,二者并无区别;但是从言语行为的界面来看,二者要求的显然是不同的科学解释。所以,科学解释这种语言行为更加直接地呈现出心理意向对语言意义的“颐指气使”特征。

  最后,科学解释过程是主体在特定语境中通过心理意向来建立新的语境性关联的过程。从语言行为的心理模式来看,Why问题本质上就是要寻求两个或多个语境要素之间的理解性关联。这种关联的建立是通过把其他相关因素不断地引入到语境中来实现的。有时只需引入一个要素就可建立问题要素的可理解性关联,有时则需要引入多个要素才能完成这种关联。新要素不断地语境化,并且在语境化过程中不断地生成新的意义,新要素和新意义又不断地进入求释者意向网络之中,使其意向网络发生整合、调配和建立新的意向性关系并最终实现建立问题要素关联的意向状态,实现对求解事件的理解。这就是科学解释的本质所在。

  首先是求释者对“T”与“L”之间的关联发生疑问,他想对“T”与“L”之间的关联求得一种理解,而在他已有的意向网络中“T”与“L”之间不能建立起令他满意的关联。解释者援引相关的科学背景因素K1和相关的社会文化背景因素S1通过自己的意向网络使之进入解释语境,解释者运用自己的意向网络对K1、S1进行整合后把它们作用于T—L问题,试图对T—L问题给出解释;解释者所做的解释通过语言表达形成意义并传达于求释者的意向网络。因为K1、S1是经过解释者意向网络整合的,所以在它们通过语言表达作用于T—L问题时又有其特定的形式K1’和S1’。最后,进入求释者的意向网络的那些意义因素被求释者意向性地吸纳并与其他意向网络因素相互作用,经过意向整合和心理操作后,求释者最终形成表征T—L问题的特定意向状态;这种意向状态有被满足和不被满足两种情形;如果这个意向状态所指向的事态是其生活世界的实在事态并与其他意向网络内容融贯一致,那么求释者就会满意于这个解释,解释过程完成;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求释者不满意于这种解释,求释者将提出新的Why问题;这个新的Why问题被再语境化之后便进入三阶解释语境,三阶解释语境将再次通过类似于二阶语境的那种运动方式生成新的意义和新的解释;这样的意义和解释运作方式可能会进行多次,直到消除疑惑,达致皮尔士所说的那种心智的确信状态。

  四、结语

  语境—意向论的这种科学解释模式既不同于传统的语义—逻辑型解释模式,也不同于以范弗拉森为代表的语用—文化型解释模式。它把语义和逻辑因素吸收进来作为科学解释的一个重要维度,但又不把科学解释局限于语义和逻辑的刚性界域。它把语用和以言取效作为科学解释的一个重要方法论原则,但又以科学解释语境对之无限流动性倾向加以制约。它虽然以科学作为其解释得以实现的重要背景,但并不因此排斥社会文化作为解释语境因素的重要性。它虽然强调科学逻辑推导和科学语义相关的重要性,但又认为这种关联性是在特定语境中才得以具体实现的。要言之,其根本特点在于,它以语境这个稳定的基底和框架克服了语用论解释的无限制流动性,同时又以心理意向克服了传统逻辑型解释模式那种外在主义的强硬刚性,从而使科学解释得以在主体的语言实践世界中现实地展开和完成。

  参考文献

  [1]斯太格缪勒.当代哲学主流(上卷)[M].王炳文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401.

  [2]Hempel C. Two Models of Scientific Explanation[A].Balashov Y,and Rosenberg A. Philosophy of Science[C].Routledge, 2002.49,52.

  [3]库恩.必要的张力[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15.

  [4]Fraassen B.The Pragmatics of Explanation[A].Balashov Y,and Rosenberg A.Philosophy of Science[C].Routledge,2002.66,64,69,69-70.

  [5]郭贵春.论语境[J].哲学研究,19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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