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康桥》的抒情结构

时间:2020-09-18 13:18:09 再别康桥 我要投稿

《再别康桥》的抒情结构

  寄托情感寻求解脱的诗歌有个共同的抒情特点,其抒情结构大体表现为:“物我相对”──“物我相融”──“物我相对”。读者在诗的开头往往能看到一个清晰的抒情主体,因某种现实原因而面对着一个或物象或情境的客体。然后,因出神于这些物象或情境,使抒情主体融于客体中,或神与物游,或物我皆忘。当神游或忘我到达极致后,不能继续维持这种物我和谐时,抒情主体会幡然回到与客体的相对之中。这种抒情结构常常被诗人用来表达失意之后的虚幻寄托、抑郁京怀的短暂解脱。

  本文以徐志的《再别康桥》为例来说明这一抒情结构的特点。

  从意象上看,全诗有一个由括到具体再到括的过程:从第一节的“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到第二节“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再到第三节“软泥上的青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意象逐渐地由大到小,由括到特写。而第四、五节的寻梦放歌进入了更具体的意象特写之中。然后由第六节的“悄悄是别离的笙萧,夏虫也为我沉默”到第七节“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逐渐由具体的特写回到括的大景之中。这里,不愿打扰康河的“我”因金柳艳影荡入心中而走近康河,看着向自己招手的水草,竟忘了不愿打搅的初衷,想象自己成了一颗康河的小草,进而飘向自己如诗如梦的遥远青春。于是此时不管是撑长篱漫溯还是载星辉放歌,都已是景中有我、我中有景,康河就是我,我就是康河。游梦的极致为放歌,放歌却让自己走出了梦境,于是又开始走向大景,走向主客互为呵护的相对画面。

  从情感抒发上看,与意象变化相对应,有一个抒情主体与客体之间感情交流的由浅到深再到浅的过程。由第一节的“轻轻的我走了”到第二节的“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再到第三节的“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逐渐由较浅的交流到较深的交流。再由第五节的“寻梦”“在星辉斑里放歌”倒第六节“夏虫也为我沉默”,再到“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正是一个由深入交流到较浅交流的过程。全诗开始的交流,一个在天上是彩云,一个在地上是康桥,与其说是遥相交流还不如说是一厢情愿。当金柳艳影荡入我心中,是原河走向了我,进入了两相交流的尽情约会。随着我走向水底青并愿做一条小草,而陷入最深的交流,此时已忘了“再别”,忘了“轻轻的来”和“轻轻的走”了,于是进入了我心即底河、康河即我心的寻梦与放取的境界。一声放政或许惊醒了康河,或许惊醒了诗人,由情景化一重新回到主客相离、各自收敛激情,于是只轻轻地互祝安宁,周永远保存那份美好的情感记忆。

  从审美境界来看,全诗则是一个“物我相对──物我相融──物我相对”的过程。这一过程,与意象的由括到具体再到括和情感寄托的由浅到深再到浅正好吻合。意象的括和交流的浅泛,正好反映出抒情主体客体不得不面对分离的现实,并且要轻轻地、悄悄地离别,离别这只能在今后波长岁月里遥相思念的康桥。为了排遣这种离别的感伤和寂寞,作者又凝神于具体意象和深挚的情感交流,不知不觉回到了当年的情境,寻梦神游,放歌星辉,进人物我相融的境界。然而放歌却又打破了寻梦的和谐神游,只好再次回到现实中来。面对难耐的漫长分离,只愿保存完整的美好记忆,这美好的青春记忆绝不愿散谈成若隐若现的时光残片,因而轻轻地来悄悄地走,在物我相对中,完整地保留这段美好的时光。但保留不是封存,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新体验那魂牵梦绕的境界,这体验尽管非常短暂,但却是完整而主客相融的生命体验,在这短暂的神游中却产生了永恒的意义。

  这正如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首尾处于清醒的物我相对的现实中,中间彻底忘却一切经验中的感受,尽情体会那些从未体验的非经验感觉,借以表达自己寻求忘却和寄托之情。还有白居易的《琵琶行》首尾为自己伤心,中间忘我地欣赏琵琶曲而获得暂时的忘却,同样体现了这种生命体验的审美意蕴。就连散文《荷塘月色》也是如此。荷塘上的月色、月色下的荷塘的无我之境,难道不是朱自清寻求暂时寄托,哪怕是一瞬间的寄托的努力吗?这种抒情结构往往是那些自伤自怜、寻求精神独立式寻找灵魂家园的诗人的欣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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