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歌曲《关雎》的艺术审美观

时间:2020-08-27 15:08:17 诗经 我要投稿

古诗词歌曲《关雎》的艺术审美观

  古诗词歌曲《关雎》是作曲家赵季平依据《诗经・周南》创作而成,作曲技法娴熟、精湛,从乐思上成功展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热烈而真挚的爱情,是当代声乐作品之佳作。

古诗词歌曲《关雎》的艺术审美观

  一、《关雎》文本美学观

  《关雎》乃《诗经》的开篇之作,从思想内容、艺术特征来看,可谓是中国古代爱情诗篇的一个国粹典范,是孔子儒家推崇的诗教主张。先秦时期的情歌《关雎》,处在高扬主体理性的人治历史时期,构建了以宗法血源观念为核心的一整套伦理道德体系,因此美学观念也相应地被侵染了浓厚的伦理道德色彩。如儒家学说以“和”为美,把主体的道德作为终极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了人的自然性。这种观念体现在爱情审美价值上,就是《关雎》闪耀的那种“和”美与人性美的特点,在肯定了人的自然性的同时,又以社会伦理作为自觉要求,强调了伦理道德观念,体现了作为社会人的理想爱情观的审美价值取向,即“不偏不倚,勿过不及”的审美观。

  和谐的美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人与社会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也是人与自我内心的和谐。和谐的爱情,是幸福、美好的最高境界,当然这种和谐既是两情相悦、互相爱慕的双向自由选择,又要符合一定的社会规范、伦理道德要求。《关雎》所反映的爱情之美正是自我克制、温柔敦厚的中和之美,是和谐爱情的典范。

  诗中的“君子”谦和有礼,文质彬彬,才思敏捷,温润如玉。据王国维讲:“金奏之乐,天子诸侯用钟鼓;士大夫鼓而已”。“君子”追求“淑女”的方式比较特别,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粗俗的行为,举止高雅,以“琴瑟、钟鼓”来陶醉对方的心灵、以音乐的形式来倾诉高尚的爱情。由此看来,“君子”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身份的才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遵守社会道德规范,可谓“乐而不淫”,而“淑女”也算得上佳人,“君子”和“淑女”的爱情可以说是中国爱情文学史上“才子佳人”的模式源头,代表了传统中国式的爱情理想。

  其次,“君子”充满激情而又理智,爱得深入而又有节制。诗中没有泼墨重彩地描述“君子”对“淑女”的热烈追求过程,而是把笔墨重点放在“君子”追求不到“淑女”后的两个典型行为上:一是想念,想念的程度很深“寤寐思服”,即日思夜想;想念的时间长,“悠哉悠哉”;二是痛苦,“君子”因饱受思念痛苦的折磨,“辗转反侧”,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通过描述“君子”“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诗句,可以看出“君子追求的辛苦、执着,又可以看出他爱得深入、理智、规矩,可谓“衰而不伤”。当“淑女”拒绝了“君子”追求,“君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抱怨,反而继续“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表现出他自我克制、重视道德修养的人生态度和善解人意的宽广胸襟,可谓“发乎情,知乎礼仪”。这是典型的东方式的、中国传统而含蓄的爱情表白方式,就如现在一位男子手捧一束玫瑰献给他所爱的女子,“君子”不仅把“淑女”当作他热切追求的恋人,还渴望和“淑女”结为秦晋之好。

  总之,《关雎》能够称得上经典的文学作品,在于内涵的深邃和艺术手法的独特性。它隐晦曲折的写作手法迎合了中国传统的爱情标准与接受美学的审美趋向,因此是不朽的'、精粹的。

  二、《关雎》演唱审美观

  《关雎》整首诗歌充满了极强的浪漫主义色彩,是浪漫主义者通过满足个人内心情感表达的需要而创作的抒情诗。赵季平先生根据诗词的艺术气质,通过精妙的写作手法,在音乐中塑造了一幅幅唯美、幽静、细致、浪漫、热情的场面,这些画面的用声,需要不断调整歌声音色与音乐表情才能表现音乐内在的浪漫主义气氛与人物的内心情感变化。

  (一)古曲《关雎》的声音观

  古典诗词歌曲《关雎》对演唱者唱技术有极高的要求。这首歌曲从整体作曲风格来看,现代旋律意识较强,所以不能用通常的古曲吟唱方式去表演。演唱者不仅需要甜美通透的音色,同时还要具备歌唱的戏剧张力。按歌曲整体来看可分为三个不同的音乐情绪和三种不同的音乐思想,为此就需要有三种不同的声音表情在歌唱中穿行。歌曲开始第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音乐以滩头水畔的一对雎鸠鸟的叫声起兴,然后道出自己的一片情思,这一句对整首歌曲来说,起着媒介、比喻、联想,以至象征的作用。演唱时声音要平直连贯,歌声庄重典雅,引出谦谦君子的形象,具有缓缓诉说的感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达主人公想起美好有修养的女子,这句演唱时声音要有所控制,音色中要尽显柔情甜美之意。“君子好逑”的“好”字有一个八度的跳跃,在演唱时注意胸腔声音向头声的自然转换。诗句“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之”。这两句诗词是整个音乐作品的高潮之处,演唱时寻找气息支持,声音要有戏剧性地夸张,以表达主人公强烈的爱情向往。总之:古曲演唱者要有驾驭声音、气息控制的能力。

  (二)古曲《关雎》演唱接受美学观

  《关雎》作为《诗经》的开篇之作,以极其含蓄、雅致的方式,抒发了一个青年男子对美丽善良姑娘的思慕、追求之苦。纯真的爱,爱的纯真,毫无淫邪之思,“发乎情,止乎礼义”。体现出“和谐为美”的审美原则。孔子曾评价《关雎》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1]诗歌的情感不但要具备道德上的纯洁性和崇高性,而且要受到理智的节制,讲究适度、平和,不能过于放纵、任其泛滥。《关雎》表达的正是中和之美,欢乐而不放纵,悲哀而不伤痛,一切情感的外现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乐记》中讲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2](《乐本篇》)用这段简洁凝炼的语言及“物-心-声音-乐”这样一种结构关系来说明“乐”的产生和实现过程。演唱《关雎》这首歌,首先要把唱者思想置身于一个特定环境中,用理性去感知、分析,要做到“感于物而动”,歌声演唱一定要由人的内心情感而发,由作品的需要而唱,“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的表现对象――人的内心情感的产生这一基点上”。[3]这首作品从音乐审美来说,演唱时声音的使用一定要有音乐中的情感体验、中和之美,不可使用过度音量,声音和情感需要加以节制不能放纵。   (三)古曲《关雎》韵腔观

  在古曲唱法中,“润腔”是一种特别重要的演唱技巧,如明代王骥德在《曲律》中讲到“乐之筐格在曲,而色泽在唱”,[4]从此语言中可以看出:歌曲的风格特色之精华在于唱腔的修饰。尤其此曲,润腔是演绎此曲成功与否的一个关键因素。

  1.以字寻腔

  中国古诗词歌曲演唱首要审美标准就是准确清晰的歌唱语言,也就是说“以字行腔,字正腔圆”。“声乐艺术自始至终贯穿着语言的咬字发音;要解决技术问题、表现问题、音乐形象的雕琢等等,都必须立足语言、咬字、发音的重要环节上,语言无疑是歌唱艺术的灵魂。”[5]《关雎》这首歌是作曲家严格按照中国民族音乐写作方法以字寻腔来进行创作的,因此,需要在咬字、吐字上精心设计,寻准行腔规律,做到字与腔的统一、语感与乐感的统一。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关关”叠字;“窈窕”叠韵;“参差”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这些字在歌曲演唱时尽量用吟唱的方式去处理,做到声音连贯,在吐字中行腔。《关睢》第二章第二句“左右流之”的“流”和第四句“寤寐求之”的“求”,按音律来说两个字皆属平声,演唱时吐字应给以重读、声音向外送得多一些,形成渐强减慢歌唱表演形式,烘托出青年的缠绵悱恻之情,直率地表现出自己的追慕之心和相思之苦。

  2.以情带声

  中国古诗词歌曲的唱法是以独特的行腔韵味为精髓,而这些皆源于“情感的抒发”。歌曲《关雎》的情感层次展开如下:抒景→青年见到一位漂亮的姑娘,从而引起的爱慕的感情和求婚的愿望→青年求婚,苦于无法,求之不得,因而朝思暮想,寝食不安的苦恋情形→青年结婚成梦,梦想成婚的欢乐场景。唱腔的情感线上下起伏,层层推进,深刻表达了青年人强烈的爱慕之情。

  “润腔”也就是音乐表情,是这首歌曲表达韵味的关键所在。如元・燕南芝著《唱论》讲到:“凡歌一句,声韵有一声平,一声背,一声圆。声要圆熟,腔要彻满。”这段话主要是讲演唱中需用不同歌声的迂回来解释所演唱的作品。这首歌曲演唱时:“关关雎鸠”歌声的进入需要有一个小倚音带上滑音的装饰,主音站稳后声音需要平直缓慢地诉说,歌声展现一个高雅、谦谦君子的形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唱时把“窈窕淑女”这四个字用朗诵的方式声音连贯渐弱唱出,“君子好逑”的“好”旋律有一个八度跳跃,声音保持平直推渐强,表达青年热烈的爱慕之情,如此就使得整个歌曲的旋律既符合语感又符合歌曲的情感。在此曲演唱中要做到声与情的相互统一,以情为中心,根据情感表达的需要对曲调进行润腔修饰,促进词与曲、声与调之间的和谐。

  总之,中国古诗词歌曲文辞考究、音乐精美,是音乐与文学的统一体,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是中国声乐艺术中的瑰宝。赵季平先生创作的诗经《关雎》,更可称为上乘之作,要想把歌曲《关雎》演唱到位,就需要过硬的声乐演唱技术,更具有广博的文化知识修养等,还要有音乐、诗词、演唱细致入微的分析,才能把歌曲演绎得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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