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老屋经年的愁散文

时间:2020-10-21 20:57:01 散文 我要投稿

最美老屋经年的愁散文

  最美老屋经年的愁,想起噙满泪花花。

最美老屋经年的愁散文

  第一声啼哭老屋里,经年住着老妈妈。

  喜怒哀乐谁不会有,老屋见证珍藏它。

  老屋是首经年老歌,甜蜜里透着苦辣。

  老屋是岁月镌的痕,沧桑描绘出的画。

  任穿越时空回了去,无法做到复原它。

  历尽沧桑三十春秋,不知多久没回家?

  时光流水般匆匆,三十年的岁月瞬间逝去,唯有对老屋的思念与眷恋经年不忘,情深深,意切切,若眼前。不知?是否每个从农村老家走出去的孩子,都会怀揣着一个梦?一个关于“老屋”情结深厚的梦,因为它永远是每一个离家的游子生命的根!

  尽管这多年来我一直生活在离故乡较远的一座小城,但从来没有忘记自已的根扎在故乡的老屋。总会想起那些曾经生活在故乡老屋的日子,想起那几间低矮狭小却承载着满满温馨与回忆的老屋。任岁月匆匆流逝,老屋流年岁月里童年的记忆,成长的快乐,美好的回忆,永远鲜活地充盈在我人生岁月深处。随时等我回家,等我推开那扇亲切熟悉的门,是父母亲最最深,最最爱的等待……

  故乡在鄄城,母亲河(黄河)过俺家。老家历史悠久,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是著名的尧舜之乡。素有“古鄄”之称。鄄城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人文荟萃,人类远古先祖华胥、伏羲、女娲、颛顼、尧、舜曾长期生活在这片热土。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3年,齐桓公先后六次在鄄城与各路诸侯会盟。公元前632年,这里发生了著名的晋楚“城濮之战”。东汉末年,曹操任兖州牧,在鄄城屯兵四十万,并以鄄城为根据地完成了统一中原大业。黄初二年,封曹植为“鄄城王”,即“陈王”。因此鄄城又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的老家鄄城名胜古迹遍布,旅游资源极为丰富。

  老家在鄄城县城南九公里的刘庄村,明朝时的鄄城县郑营乡刘庄,百余户人家都加工出售“哗啦棒槌”(手摇儿童玩具),“哗啦棒槌”是一种手摇玩具,在中空的木棒上画上人形图案,里面装上几粒小石子或沙子,然后安上把,堵住孔,摇起来哗啦哗啦响,儿童十分喜欢,故有“棒槌刘庄”之称。老家现称“旋木刘庄”,是山东省最为著名的木玩具制作之村。

  老屋,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第一声啼哭、第一个脚印、第一次奔跑跌倒、第一次背起母亲亲手缝制的小书包……

  老屋位居村子的东头,是用几层红砖垫底,墙面草泥搀和筑起的农舍,很结实,不怕风吹日晒,也算宽敞亮堂。我家的老屋共有六间,三间堂屋是主房,还有两间东屋,一间西屋是厨房,没算靠厨房北墙搭起的喂牲口简易房。面积最大算是堂屋当门的一间,是全家人的主要活动场所,并兼当餐厅、客厅。东屋除了一间住人,主要就是存放粮食、重要农用工具啥的。厨房很小,也就几平方米的样子,一个灶锅台足足占去三分之一的地,厨具、碗瓢盆一般都是摞在切菜、擀面条等常用较大的木质案板上。

  老屋离村东头的水井不远,因水甘甜,熬饭粘稠。几乎一个村子的人都舍近求远,往返不息提这口井里的水。来来往往的都要经过我家门口,所以每天一早一晚的不知说了多少诸如“吃了吗?挑水呀?来家坐坐不?……”等等客气话。屋子南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连着一片苇子坑,是我儿时经常抓鱼的好去处……

  老屋的房前屋后,长着不少果树,有樱桃、枣树、杏树、梨树……每当春天来临,那些果树的花儿便次第开放,乱花迷眼,招蜂惹蝶,远远望去,红黄相间。一片花海,惹人醉;果香弥散,沁心扉。熟了,不论是路过的行人,还是熟悉的左邻右舍,不用招呼,任由路过的你随意摘了品尝。

  老屋院子里,牵牛花、夜来香、和一些叫不上名的小花,五颜六色盈满庭院,与母亲种下豆角、葫芦、西红柿、丝瓜、黄瓜等缠绵一起,沿着墙壁或架起的树枝,杂乱无章的随意攀爬。最喜欢是收获的过程,摘下自己种下的希望,吃在嘴里,甜蜜在心间。

  老屋的冬天有点冷,尽管透亮的窗户糊上了报纸或钉上了塑料布,可墙缝也会透着冷风,母亲只好用破了的棉絮或碎布堵了又堵。老屋檐下,寒冬里结满垂下的冰凌,多像今天景区看到的钟乳石。有时淘气的我,还会用一根长棍子敲击下来,放到嘴里吃,龇牙咧嘴的叫喊着:“好凉啊!好凉,哈哈……”满地都是雪,三五成群,精瘦了许多的小鸟叽叽查查地叫着在雪地里觅食,撒把秕谷会引来更多的鸟儿。捕鸟的家什早已备好,看着饥寒交迫的鸟儿,动了许久的心思便烟消云散般,早没了结果。

  那时的夜,没有电灯照明,照明灯火,是用一个不大的小瓶子放一根棉花条做成的简易“洋油”灯,燃料是花钱在乡里供销社买来的“洋油”。昏暗的灯光下,总见善良的母亲缝啊补啊;或坐在她宝贝似的机床上,来回穿梭织棉布;或坐在床沿上纳鞋底;或席地坐着“嘤嘤”的纺棉花……

  过年守岁,父亲总会在老屋的堂屋中央,用一个铁盆燃起不息的柴火,全家围一圈驱寒取暖烤。火盆里稍微有点潮湿的柴火,不时“啪啪”燃烧炸出的声响里,会伴着一股青烟,熏得我两眼流泪,用手背来回搓揉不止。有时我会精选一块个头不大的地瓜放在火盆里,还会捡几根较粗的粉条燎着吃。往往这个时候也是父亲发压岁钱的时刻,钱不多,大约就是5角或1块钱的样子。钱到手,便喜不自禁的,屁颠屁颠的溜出老屋的家门,到隔条胡同的远门大娘家称回一两花生,藏在棉袄里面早让母亲另缝的布兜里。明天年初一,全靠它解馋!花生好吃,可不能一股劲儿吃完的,往往是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把手伸进布兜,在兜里就要剥去了皮,摸出一颗花生米做贼似的快速塞进嘴里,还生怕张嘴爵出声音来,熟花生米咀嚼出的香,会飘出好远好远,绷着嘴细细的品,让香甜的馋,全部裹在嘴里,漾满心间……

  儿时家贫,多是粗茶淡饭。腊月二十三,母亲就早早的蒸好了过年的面食,大多是玉米黄面蒸的豆沙馅馍;杂面萝卜素馅包子数最多,母亲说吃包子不用菜还省心,其实我知道,那个年代里除了老屋院里种的.时令菜,哪还有其它季节吃的菜,多是自己腌制的咸菜“萝卜条酱豆”;嘴馋的馒头花糕鼻,母亲也会蒸一些,加上油炸的丸子酥肉,总共也就一竹篮子,母亲总是宝贝似的把它悬挂在房顶垂下的铁钩上,离地少说也有两米高!不只是怕放地上被猫呀狗的叼去了吧!还是防着馋嘴的我等不到过年会偷吃?

  儿时少不更事,那里体谅父母的艰辛和无奈。“哼哼,不让吃,不让吃吧!……”母亲将它挂起的那刻,我便动了偷吃馒头的心思。晚饭后,我早早的把家里的高凳子先放在挂着白面馒头的房间,趁父母不注意溜进去,爬上凳子够到馒头,拿一个迅速揣在怀里,再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把凳子移回原处,回到自己住的床边,掏出馒头塞进被窝,夜里蒙上被子偷着吃。直到年初二,要去走亲戚,被母亲发现时,我已偷吃了至少三个馒头。那时都不富裕,走亲戚串门礼很轻,一般就是拿十几个馒头,再加上两包或四包点心,往往是亲戚象征性的留一点,大多给返过来,就这样来回走动着扯也扯不断的亲情。

  儿时大多乐趣与馋有关。馋了,叫来小伙伴,在老屋前阴凉的的大枣树下,横立起两块砖,挑拣几块细长的地瓜,燃起火,撅起屁股“噗噗”的吹着风,满心欢喜地盼等烧熟地瓜吃。有时还会挑拣几颗豆角密稠的豆棵架起来,用较细软的柴火炸豆,噼里啪啦间炸熟的豆香飘出好远好远,能解馋。吃的香甜,灰沾满唇脸,还不忘互相嬉闹逗着乐,招来“咯咯叫”的小鸡和摇着尾巴的小狗赶过来凑热闹,没炸熟的豆子和吃剩的熟地瓜皮,也在不经意间解了它们的馋!

  尤其是紧挨着老屋的那棵大枣树,丰硕的果实压弯了枝条,栆熟的季节,搬来个小凳子爬上去,不用踮脚,就能够到可口香甜的枣儿吃。哈哈……谁也别笑话谁,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谁没穿过漏裆裤子?谁不馋!

  解了馋,便摆上军旗、象棋厮杀一番。玩够了,就腰里别上自制的“洋火枪、弹弓、水枪……”真枪实弹的干上几仗;玩完仗,再回到老屋树荫下比赛“弹琉璃蛋、打纸片、推铁圈……”;偶尔也去村头田野空旷处放风筝,老屋树下荡秋千……到了晚上,在院里架起的门板或打扫干净的地上,铺上凉席躺上面,听母亲讲“黄鼠狼如何拉鸡的故事……”我便知道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典故。有时也会淘气的模拟诸葛孔明般摇着扇子,吼几句越调唱词指点江山;或不停地数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经不了困虫的诱惑,带着童真的心思入了梦乡……

  最爱吃母亲从田间挖回的苦苦菜,洗净加上捣碎的蒜泥,放上醋油盐,多美多爽的菜!还有把地瓜加少许面蒸了吃,叶梗炒了,都是我经年喜欢的菜。母亲也会和好地瓜面,放在带排排小孔的厨具上,用劲按压出“蝌蚪”状面团,熟了加点汤,放盐浇醋,是那年月里我好吃的“漏漏子面”!

  日出的温馨中,戓傍晚夕阳的余辉里,老屋前那棵枝繁叶茂的枣树下,蹲着吃饭的左右邻居,攥着盛满辣椒的窝窝头,把玉米粥喝得香里透着甜。谁家能炒的菜里放点香油,那香味能漂洋过海般飘出老远老远……眼巴巴的馋,差点豁光碗里的饭,馋嘴的我不知吃了人家多少次飘油星的菜!大人们闭不上的嘴巴闲不着,说着些陈谷子烂芝麻往年俗事,照样把你乐开怀,笑翻天。

  那年,爷爷八十岁去了另一个世界;2009年,一百零二岁的奶奶,带着她一生的勤劳善良离开我们,离开老屋。后来,我和姐姐妹妹先后离开了家乡的老屋,搬到了工作的城市居住,都有了自己的新家。

  如今,家里老屋年久失修,老屋老矣。屋内墙体斑驳寒酸,泥灰涂抹的外墙面也几近脱落。曾多次提出翻修,父母不允,经年居守,不舍离开。也一次次下决心把父母接来城里与我居住,每次提起,父母都以家里饲养的鸡羊无人照看,或以不习惯城里喧闹生活为由,婉言推却。可我知道,父母是舍不了老屋,怕给儿女们添了麻烦……

  老屋承载了我最多最美的愁,有经年居家父母亲最深情的等待,我经年离家远在故乡外,两头连着的都是最真切的爱。

  我们一天天长大,父母亲却渐渐老了。不论再忙,隔段时间,我都会携妻儿一同匆匆赶回故乡的老屋。抖落一身风尘,敲开熟悉的门,用最深情的陪伴,来回报父母最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