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时间:2022-10-10 16:21:07 散文 我要投稿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精选16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那么,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么写吗?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精选16篇)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

  一进入腊月,母亲就开始忙年了。腊月的头一个重要节日是腊八节,如果天气晴朗的话,母亲就将家里早就备好的粳米、薏仁、红枣、黄豆、绿豆、白果、花生、豌豆等豆果粮食,从粮墩里拿出来。这些豆果粮食并不多,用小塑料袋分别装着,袋口扎得紧紧的。母亲将它们倒在簸箕里,细心拣去沙粒、土坷垃等杂质,然后摊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晾晒。那些红红绿绿、圆圆滚滚的豆果米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也照亮了我们的心情,好像腊月一到,就天天有过大年的喜气。

  腊月初七晚上,母亲将晒好的黄豆、绿豆、白果、花生、豌豆清洗干净,倒在铅盆里,加水浸泡。煤油灯下,水里的豆粒像是无数双小眼睛,隔着水与我们亲切地对望着,我们就问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熬粥啊?”母亲笑道:“别急,等你们一觉睡醒了,就能喝到香喷喷的腊八粥了。”我们就在满满期待中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初八一大早,我们是被满屋的清香叫醒的。一睁眼,看见母亲正在锅台上忙碌着,氤氲上升的热气朦胧着母亲的脸。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太多的房间,我们的床铺就搭在锅灶旁边,我们兴奋地叫着:“好香的粥啊!”骨碌碌地爬起来,围着母亲扒在锅台边,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豆果米粒在铁锅里上下翻腾着,听它们咕咚咕咚地欢叫着,我们也跟着欢快地拍手呼叫。母亲用锅铲翻着粥,笑着说:“你们快去把衣服穿整齐,把脸洗干净,等会过来喝腊八粥。”

  第一碗腊八粥要敬神祭祖的,母亲说:“给神仙先喝,来年会保佑我们一家平安的,给祖上先喝,祖上会知道子孙的孝道,也会保佑我们有米饭吃。”我们就安安分分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盛上满满一大碗,恭恭敬敬地放在灶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母亲做完这些,才给我们每人盛上一碗,一边盛一边关照:“喝腊八粥时,不许说脏话。”我们听话地点着头,每人一碗趴在锅台边丝丝啦啦地喝起来,惹得窝在锅盖上取暖的小花猫眼馋得“喵喵”直叫,母亲说:“也有你一份。”顺手盛了一勺给它。

  母亲做的腊八粥好看又好喝,红的枣、白的果、绿的豆,嵌在黏稠的米粥里,缀满春天的气息。那些平时粒粒分散的豆果、米粒,在母亲的精心调教下,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糅合在一起,幻化成香甜可口的美食,滋润着我们的身体。一碗带着母爱的浓浓稠稠的腊八粥喝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像空旷的棉袄里头加了一层保暖内衣,阻挡了寒冬的冷。这样的腊八粥,只有母亲才能做得出来,也只有母亲做的腊八粥,才一直甜在我们的心头,暖在我们的心头,一辈子都不能忘却。

  如今,母亲已七十多岁了,我们也人到中年了,但母亲每年还做她的腊八粥,我们每年还喝母亲做的腊八粥……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2

  南风一吹,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酣睡一冬的麦苗就醒过来了,疯疯地长着,那些杂夹在麦苗中间的荠菜、蒲公英、小根蒜也跟着一齐疯长,何止是麦田里,田头地尾、沟坎河畔,凡能长的地方都有野菜的影子。野菜就像乡下的孩子,任性、泼皮。

  “二月二,挑荠菜,荠菜包饺筋拽拽。”正月一过,田野地头布满了挖野菜的妇女,她们三三两两拿着铲、挎着篮、低着头、趋着步在地里寻找着。挖野菜,并不像侍弄庄稼那么严肃,倒像在田野里踏青赏春,她们一边挖野菜,一边说说笑笑,笑声被暖风荡到很远的地方,春天的气息就更浓了些。

  母亲更愿意在自家的地里挖野菜。自家地里的野菜,吃起来似乎更亲切些,味道更周正些。我家有六亩多的麦田,田里的野菜多的是,挖也挖不完。母亲一走进麦田,那肥嘟嘟的荠菜、胖乎乎的蒲公英、瘦巴巴的小根蒜都拼命向她招着手。母亲挖野菜很有讲究,先挖大棵的,荠菜和蒲公英用镰刀压根割,不能散,散了回家不好整理;小根蒜用铲锹连蒜头挖起,小根蒜的味主要在蒜头。留下那些小棵的,过几天再挖,反正是自家地里的,不着急。

  母亲挖了满满一篮野菜回家,那些野菜吱吱呀呀地挤在母亲的提篮里,随着母亲的脚步一颠一颠的,有调皮的伸出头来好奇地四处张望着。母亲一回到家,便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一根一根地精细整理采回来的野菜。荠菜和蒲公英要去掉根,只留下嫩嫩的叶片,小根蒜要扒去蒜头的外皮和须。择好洗净,便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洗净的野菜清清爽爽的,在阳光下绿得耀眼。晒干水份的野菜,被母亲分了工,荠菜和蒲公英开水里焯一下,去掉涩气,荠菜包饺子,蒲公英做汤,小根蒜则用粗盐腌制,放在小口坛子里,用薄膜纸封住口,放在床肚底下凉着,等麦口时拿出来就饭。

  母亲将野菜全部梳理好后,就开始忙着包饺子了,和面、揉面、擀饺皮,将荠菜细细切碎,再打两个鸡蛋,油锅里烙一张鸡蛋饼,切成小丁块,与荠菜一起搅拌,再加油加盐、滴几滴麻油,满屋的清香顿时就出来了。母亲将馅鲜充分拌拌匀后,放到鼻尖用力闻闻,觉得味道调正了,就开始包饺子。母亲包饺子的时候,我们就趴在桌旁看,一直等到饺子包好了下锅了。等香喷喷的饺子出了锅,我们就迫不急待地端起一大碗,直吃到肚子圆圆滚滚的,打着嗝儿出门玩耍去了。

  相比较荠菜饺子,我们不大喜欢蒲公英和小根蒜,蒲公英味苦,小根蒜味辣。父亲却很是喜欢,麦口大忙时,用小根蒜儿就饭,父亲的胃口大开,一口气能吃完三大碗面条,吃得那是风生水起、酣畅淋漓,拉起麦板车来,脚下虎虎生风。

  住在城里已经二十多年了,有时逛超市看到有卖野菜的包装袋子,就兴冲冲地买了一袋回家包饺子,可是无论如何,总是做不出母亲做的那味儿。于是,又回想起小时候母亲包的荠菜饺子了……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3

  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十多年里,每天一日三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即便没有大鱼大肉,对我而言也是鲜香可口。工作后,陪伴母亲机会少了,很多时候只能在电话里短暂问候,而回到家,永远不变的是母亲那熟悉的饭菜香味。

  母亲是一名勤劳朴实的农村妇女,她勤俭节约、贤惠持家。过去,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她一边到工厂做工,一边将我和两个姐姐拉扯大。家里烧火做饭、屋前屋后全靠母亲一人打理,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即便如此,母亲为我们做的每顿饭,总是毫不含糊,无论是大菜小菜,都是认真对待,她总是笑着说“味道不好多担待,重要的是吃饱”。殊不知,这种味道,已经深深的根植于我们的味蕾。如今,走遍大街小巷,吃过大小餐馆,最想念的依旧是母亲饭菜的味道。

  母亲性格坚强、刚毅,即便处境再艰难,她依旧乐观对待。2012年2月,父亲病故,给整个家庭带来灭顶之灾,全家人都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那段时间,我、两个姐姐昼夜陪在母亲身边,和她聊天,以缓解母亲的痛楚。到了6月,我到单位报到的通知来了,即将远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亲。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虑,临行前,早早的给我做好午饭,特意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西芹炒肉、苦瓜煎蛋,并告诫我一定要好好工作,家里的事不用担心,一切有她……那顿饭,足足吃了一个钟头,也是父亲走后吃的最温暖最踏实的一顿饭。

  后来的日子,母亲渐渐的走出伤痛,并撑起了整个家。为外孙满月办置用品、重新装修房子、为二姐出嫁操办喜事……母亲在一件件张罗的喜事面前,笑得合不拢嘴。

  而生活却更像一场游戏,你永远不知道等待着你的到底是欣喜或是忧伤。今年中秋那天,母亲做饭中途,轰然倒下,昏迷不醒,经医院诊断为颅内脑动脉瘤,随时危及生命。得知消息后,我头脑一片空白,那一刻任凭怎么坚强,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往外流,脑海中不停闪烁母亲的画面,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提心吊胆。母亲送到急症室后,我待在门外,一宿没合眼,时刻等着医生的召唤。好在上天眷顾,母亲手术很成功,肿瘤被彻底切除,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手术后,我请年休默默守候在母亲身边,给她喂药、翻身子、捏背,照顾得她满脸堆笑,病自然也好得快多了。

  也许是看着儿女们都在身边,母亲像小孩子一样耍起了“小性子”,总是唠叨医院饭菜又贵又不好吃,不及她自己做的味道,为哄她开心,我们都应声答道:“是是是,现在多吃点,养好身子,以后才有机会早一些亲自下厨”。母亲出院后,没有修养几天,就开始闲不住了,便试探着给小外孙做早饭,偶尔炒两个小菜。

  前不久回家,母亲特意早早的让姐姐买菜,打算亲自做饭,即便我在电话里再三嘱咐不让母亲干体力活,但是她还是以自以为是的方式回绝。当我在家里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菜时,一股浓浓的香味汇成的暖流萦绕心间,久久不能忘怀,那是一种独特而又别样的味道。

  (作者:刘举)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4

  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当看到群里老师朋友们都在发有关腊八节的故事与图片时,我的心里竟涌起了一股想吃腊八饭的冲动,仔细想想,自己竟有将近一二十年没吃过地地道道的腊八饭了,对腊八饭的记忆还是母亲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的姊妹多,奶奶和母亲两个人总是早早准备做腊八饭的食材,我们也是提前好多天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那种感觉遥远而又亲切,以至于现在每当过大小节日的时候,我总是想起母亲,有些话总是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比如说假如我母亲活着,这个节日我们是怎么过的,有多开心,有多热闹,而且总是喋喋不休地说起少年时代的我们以及那些快乐的日子。想必是年龄的原因吧,我越来越怀旧,越来越想念母亲说过的话和母亲做过的饭菜。

  今天是腊八节,这个感觉越发强烈了,于是,我们约上陈建平老师,甘永平老师,及陆建华一起驱车到离县城不远的糜滩官路村的张泉英姐姐家去吃腊八饭。车子驶过糜滩吊桥转了一个大弯开到了靖远的北滨河路上,一路直行来到了分岔口,这里的村庄道路也是水泥路,比较平展,车子很快到了官路村。

  张姐姐抱着孙子在路口等我们呢,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她家小院里,小院内有未建成的两层楼,上面还搭着钢管脚架呢,原来张姐的爱人是个泥水匠,很能吃苦耐劳,他和张姐一个姓氏,我们来的时候,张大哥已经把我们下午要吃的臊子面的面条压回来了,他热情地跟我们每个人打招呼,朴实得就像刚从地里挖出的洋芋疙瘩,还带有浓郁的泥土味呢。他告诉我们他利用闲暇时间给自家盖起了两层楼房,已经陆陆续续盖了一年了,我们不由得感慨,现在的农村不管是交通还是建筑比城市差不到哪去,有些地方,甚至比城市都好。

  进了张姐家的上房,炉火上温着的是张姐已经做好的腊八饭,还有放在茶几上的一小盆肉臊子。在那散发着阵阵的香味,引得我肚子里的馋虫骚动不已。看着这一锅腊八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的影子,是啊,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腊八饭了?母亲以前也是这样,把肉买回来,细细地切好,用酱油和各种调料做成肉臊子,再把豆腐,胡萝卜,切成小丁儿,放上葱姜蒜就着肉臊子炒炒,等葱姜蒜香味和肉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就把事先熬好的大米和小米粥混合在一起,使劲顺着一个方向搅,然后在小火上闷一会,就做好了我们靖远人的腊八饭。

  张姐招呼我们坐好,一边舀饭一边告诉我们:“今天是我生日,我没告诉你们,是怕麻烦你们,儿子姑娘都在兰州,他们想让我带着孙子去兰州过生日,但我不肯,一是,人家都说五十九岁的生日不能过,如果过,阎王爷知道了,会早早收了去;二则,是你们几位文友要来过腊八节,我得等你们。”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碰上张姐的生日了,我们纷纷祝她生日快乐。这时,张大哥熟练地勺了一大碗腊八饭,说是给多年患精神病的弟弟的。他先送给后院的弟弟才回来跟我们一起吃,真是一个善良负责任的好哥哥啊。这时,张姐的姐姐和姐夫也来了,提着自家酿的葡萄酒来为她庆生。大家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腊八饭,一边听张姐讲她出生时的事,她说,她生下的时候,正好是1959年的腊八,我们国家正闹饥荒呢,她刚出生时,身体瘦弱,得了四六风,家里人怕她熬不过去,就用谷草把她裹了,把她扔到了荒郊野岭的山沟沟,让她自生自灭。结果,大伯不忍心又去山沟沟看看,谷草还在动!就又抱回家,家人都说她命不该绝,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六零年母亲为了养活她在公社食堂做饭的时候,就系个大围裙,故意把围裙弄湿,把胳膊挽起来,给胳膊上涂点水,把面粉粘在胳膊上或围裙上,回来后再把胳膊上和围裙上的面粉用水洗下来的面水水,没锅用瓦片烧成面糊糊,喂养她,“母亲去食堂做饭时,家里有一条饿得像骨架似的黄狗陪伴着她,狗舔着她的泪水,而她吸咽狗的口水才活下来。”身旁的大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两眼泪水充盈。是啊,当年那个被差点扔掉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奶奶,而且能唱秦腔,能跳舞,能写文章能做美食的一个全才女人了,儿女孝顺,孙绕膝前,也是一个最幸福的女人了。

  就这样,我们刚刚吃了腊八饭,张姐和她的姐姐又开始准备下午吃臊子面的食材,我们一边品着香醇葡萄酒,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她们忙前忙后,就像当年母亲做饭的时候,我们在一边玩耍嬉闹的一样,闹得疯了,母亲时不时呵斥两声。如今,张姐一边准备食材,一边和我们聊会天,聊武优善老师提出的为什么靖远腊八饭里会放臊子,聊武永宝老师写的有关糜滩的小说,聊最近靖远河靖平的冰瀑要火了,聊甘老师的网刊陇上风情,听陈老师讲靖远名人范振绪的家族故事,谈到范老的母亲也是个挺了不起的一个女性。我们就这样聊着,笑着,和张姐的小孙子逗乐着,我恍惚又回到了少年时期,那个无拘无束的年龄,那个缺衣少穿的年代,却又温暖开心的年代。是啊,如今的时代,要啥有啥,为什么大家总觉得少点什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巧手的姐姐们已经调好了臊子面汤,备好了六个凉菜,还有自己腌制的两个菜,一个是绿油油的砂葱,一个是雪白的洋姜,吃起来脆甜脆甜的。那味道,说不出来的美啊。说实在的,我也好久没吃过这两样菜了,又亲切又怀念,嗯,对,是母亲的味道,也是那个年代的味道,好像久违的一种感觉又回来了,心里暖暖的,在不知不觉中我们谈以前,谈现在,谈未来,等我们走的时候,我好像从那个年代又走了一圈,也好像母亲刚刚从身边离开,心里平静了许多,释然了许多。

  走出张姐家门口,天上飘起了大片的雪花,大家都惊叹,多好的日子,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5

  又是一年春来到,山川田野到处都透着绿意,花花草草点缀在各个角落,各种野菜赶趟儿似的一拨接一拨轮番登场,从乡村到城市掀起了一股野菜热,城里人更把野菜奉为至宝,昔日不起眼的野菜频频登上了大雅之堂。看着市场里人们竞相抢购野菜的场景,不禁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那是一段苦中有乐的时光印记,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母亲的味道……

  白蒿

  早春,当积雪刚刚刚消融空气中略显几分温暖时,家乡的道旁田埂就欣欣然冒出星星点点的嫩青带白的野菜——白蒿。这是家乡春季最早可采之食用的野菜。白蒿,又名艾蒿、蓬蒿、大头蒿,药名茵陈,味甘,性平,可治风寒湿痹,去黄疸、热痢、疥癞恶疮等。可在那个粮食奇缺的年代,白蒿的药用价值似乎已被人们忽略了,更多的是当成了活命充饥的粮食。记得那时白蒿一露头,母亲便欣喜起来:“娃儿们开春了有希望了,白蒿能采了,饿不着啦!”母亲一招呼,我们姊弟四个就欢蹦乱跳地跟着母亲,迎着早春还不甚温暖的阳光,挎着小篮子,拿着小铁铲到附近向阳的山坡田边去采集白蒿。那淡淡的清香味,常勾得我们直流口水,忍不住掐一点放在口里嚼起来,母亲见状,总是笑着说:“馋猫!”一个下午我们总能采到一大筐的白蒿。回家择洗干净后交给母亲,母亲就开始变着花样给我们做白蒿饭,拌上玉米面散蒸,那味道香甜,蒸成白蒿馍馍松软可口,煮熟加蒜汁凉拌清爽有味,做成白蒿汤清香怡人……母亲的厨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纵然是野菜,在她手里也能做出花样来,让我们百吃不厌。

  如今,我们姊弟几个都已为人父母,衣食无忧了,可我心里时常惦念着母亲的味道,每年春天总忘不了回家品尝母亲亲手做的“蒿菜宴”。

  荠菜

  荠菜是家乡的又一种野菜,比白蒿稍晚一些时日长出。荠菜色绿,叶嫩而有型,边缘呈锯齿状,成年的荠菜还会开出白色的小花。荠菜生命力极强,不择环境,不问贫沃,就连台前阶下的缝缝隙隙也不乏它的身影。那时候,季节性的野菜真的是甜饱肚子的希望。荠菜长成了,母亲会不停地忙着采集,吃不完的就把它晾干藏起来备用。荠菜的吃法也很多,做汤,做饼,凉拌,热炒,做馅料,蒸煮各具风味。最让我留恋的是母亲包的荠菜饺子,虽然只在荠菜里加了点豆腐,没有一点荤腥,但是那淡香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些年我吃遍了各种馅料的饺子,总觉得没有母亲包的荠菜饺子好吃,我曾试着照母亲的法子做,可怎么努力都做不出母亲的味道来。

  前些天母亲摔伤了肋骨住进了医院,还不停地念叨着:“唉,我这老腰不中用了,今年拽不了荠菜了。不过去年我晒的干荠菜还有嘞,出院了我给你们包干荠菜饺子吃!”我听了不觉潸然泪下,母亲您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如今躺在病床上还想着儿女们……

  榆钱

  仲春,家乡的另一种野味“榆钱”就成熟了。它是生长在北方的一种落叶乔木的嫩果,也叫春榆。那时我们家屋后有一棵老榆树,每年春天榆钱成熟时,我们家便热闹了起来,全村的人都赶来摘榆钱,但摘榆钱可没有采白蒿拽荠菜那么容易了,那是需要胆量和智慧的。父亲是攀爬高手,往往三五下就爬到高高的榆树上,用高枝剪刀麻利地剪下结满榆钱的嫩枝,轻轻地放到地上,大人孩子都围坐在树下说笑着摘着,一会工夫就是满满一篮子,大伙兴冲冲地满载而归。不多时,各家各户都飘出了榆钱的香味,不过还是数母亲做的榆钱蒸菜最好吃。我真佩服母亲的手艺,再简单粗糙的食材,到了母亲的手里,能做出与众不同的风味。

  虽然是野菜粗粮,可经母亲的精工细做就成了美味佳肴。正因为母亲的味道呵护了我们,我们姊弟几个并没有营养不良症,都长到了一米七以上的个头,且面色红润、眉清目秀。邻居婶子常和母亲说笑:“他婶儿啊,你可真有本事!同样是粗粮野菜,你咋把娃儿养得恁水灵?要是有鱼有肉,你该把娃儿都养成仙子啦!”我们在一旁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如今日子好了,母亲却老了。逢年过节我们姊弟几个都会买些上好的食材带回家,主动下厨替母亲张罗一桌子饭菜,想给母亲一个惊喜。我们本以为是“满汉全席”了,可母亲总要亲自动手再添上几个一直伴我们长大的“野味”。孩子们一个个都睁大好奇的眼睛问:“姥姥,您这是做的什么菜啊?我们怎么没见过?”母亲欣慰地笑着说:“你们的爸爸妈妈知道啊!”听得我们心里热乎乎的。

  ……

  母亲的味道,家的味道,爱的味道。这味道,吃到胃里是满满的幸福,涌到心里是满满的温暖……

  愿母亲的味道能陪伴我们走得更久更远!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6

  那时,母亲才三十多岁,家里穷得连肉都吃不起,于是馒头便成了我们的主食。母亲做的馒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馒头。

  买了面粉回来,倒入大盆里,母亲用她那双年轻有力、还算有着光泽的手,像做太极一样从容的搅和着水和面粉。这是一道不易的工序。水多了,做出来的馒头会有许多的小孔,一抓便像软体动物似的;水少了,馒头就会变成特别确,口感不好。不知道,母亲是经过多少的实验,才把比例做到最好。

  母亲满手都是水和面粉的混合物,我看着,便觉得她的手很脏,很粘,于是每次她和粉的时候,我都跑开,直到我渐渐长大,学校里组织劳动,每次擦洗墙角的时候,手上满是灰尘、手指甲里污黑一片,才想起,母亲那沾满面粉的手,原来是那样的干净,圣洁,充满了面粉的特有的香气。

  大约和了十几分钟,面粉和水完全的交融在一起,母亲盖上盖子,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发酵完毕,揭起盖子,呀,那团面粉变得像白玉石一样的色泽油亮,形状像小半个篮球,看上去十分的光滑。

  很快,母亲便开始揉搓面粉的形状。母亲将发酵好的面团放在撒了面粉的白纸上,双手一边压一边前后的搓着,揉力有度,不一会儿,就搓成长方形的条状,用明晃晃的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笼子里开始蒸煮。

  那红黄相间的火焰,蒸出了香喷喷的馒头。打开盖子,一股高粱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未能母亲将馒头拿出,我就伸出小手快速的抢了一个。冬天里,若是抢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在手上,烫得手指通红,馒头在手里来回跳动,就暖了冷冰冰的小手;掰开,里面是一个个飘出香气的小孔,飘到鼻子旁,就暖了鼻息;急不可待将馒头一片片含在嘴里,满口的香,满口的酥软,暖了我的心房。

  馒头,将小时候饥饿的岁月,飘满了意志温饱的香气。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7

  母亲的日子一年年辛劳挨过了春夏秋冬,等到日子稍微的温饱了,母亲便开始了她包粽子成瘾的生涯。

  亲包的粽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粽子。

  每年,母亲回乡时,都要叫舅舅帮她摘一大箱粽叶,她说,乡下的叶子才真正的香呢!包粽子,也是一件费神费力的活儿。母亲将粽叶放在高压锅里煮沸,彻底去了灰尘和霉菌,准备好一条条长长的粽绳。洗糯米、搓绿豆、切肥肉,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包了。

  平时里,人们都习惯于包三角粽,小小的,挺可爱。超市里卖的,也是三角粽,就连赫赫有名的潮州粽子都是三角的。超市里的粽子,很贵,难吃,填不饱肚子,没有粽叶的香味,除了一点豆沙或者一丝没味的瘦肉,就再也吃不出什么馅料来。潮州粽,用的是纯正的荷叶,一条相当于别家的两三条,里面有绿豆、花生、肥肉,糯米,被熬得软绵绵,几乎不用怎么嚼动变可吞进肚里去,由于染了荷叶的味道,粽子变得有点儿苦。

  母亲的粽子,是长方型的,是客家人特有的文化之一。姨妈包的粽子,也是长方型,可长而瘦,像极了那身段苗条的客家妹子。她用的糯米,是放了碱水的,吃起来,便没了糯米本身发酸的味道,尝起来,也算是可口的。

  母亲放的是纯真的家乡糯米,先将盐油倒入糯米中,腌制一段时间,等入味了,散发出纯真压榨花生油的香气,便放入弯成漏斗形状的粽叶里,放入去了皮的绿豆,放上一大块五层段的五花肉,中间放少量虾米、冬菇、咸蛋黄,再铺上绿豆和糯米,再围上几片粽叶,绕上几条粽绳,一条又肥又大又长的粽子便包好了,像极了唐朝的以胖为美的采莲的`姑娘们。

  卖粽子,赚的利润是很少的,因成本太高,这几年许多老字号都消失了。这不,母亲将粽子放入很大的高压锅,放入的水要过面,先开大火,煮沸后用小火煮,一煮就一个多小时,一天下来,恐怕煤气也要花上好几块。

  真情,真心,真意。还未出锅的粽香就已在整个屋子里回荡,让人垂涎三尺。两个小时的等候,我的肚子在抗议、在要求、在呐喊,母亲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条让我尝尝鲜。那特有的粽叶的香味,已熏得我迷醉,尝了一口糯米,连着花生油、粽叶、和它本身的香味,加上嚼劲十足,我的味蕾开始麻目了,我的气管开始窒息了,我的脑子除了香气,便一片空白。

  包粽子的岁月,将母亲的手磨得又硬又粗糙,每逢冬天,母亲的手便裂开了口子,痛得如撕裂般,可母亲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叫过疼。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8

  如今,日子越过越好,好东西越吃越多,鸡鸭鱼肉几乎撑破了我们的肚皮。什么都吃腻了似的。红烧肉、清蒸鱼、白切鸡、猪肉酿豆腐、咸鱼煲茄子、各种馅的饺子,甚至连大米、油、酱油都有许多牌子和品种,我想,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再引起我们的食欲了。

  回首那些艰苦贫穷、缺衣少食的岁月,不禁叹生活的越变越好让我们都忘记了曾经的奋斗、曾经的苦中作乐、曾经的属于我们每个家庭的团团围坐在一起,品尝自给自足简单而温暖的食物,忘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如今,大城市里,酒家餐厅林立,享受的是空调吹风等清凉的环境,是服务员彬彬有礼的高质量服务,是各色各样多得数不清的菜肴。有谁,还会做馒头,包粽子?有谁,还会在忙碌之余做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饭,或者早已忘记了几十年前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

  如今,工业油磨的大米、满是地沟油的暗流、污染的水质环境、超标的金黄色葡萄球菌的饺子、猪肉,让我们望而生畏,有机无污染的蔬菜、水果,成了餐桌上的主食,以前贱价的食物现在已成了高高在上的贵价食品。

  可是,无论多么的遗忘,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多么的矛盾,我们可能都忘记了幼年时母亲给我们做的一顿馒头,一个粽子,那些香气,是健康有益的香气、是苦中带甜的香气,是那个时代主流精神的香气,是母亲身上特别的香气。

  呵,原来,是母亲的味道,是母亲艰苦朴素的味道,是母亲慈爱关怀的味道,是母亲无私奉献的味道!是的,妈妈的味道,坚强的味道、安全的味道、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9

  玉米熟了,乡亲们满怀喜悦地收回家,连夜就把它们串起来缠在树杆上,或者挂在房檐下,有体力者更是高高地架在了屋脊上!

  满眼金黄色,非常耀眼,这是乡村秋天里的一道独特风景线。性子急的人家,已经用手工剥了些颗粒,铺摊在苇席上,放到阳角仡佬晾晒!玉米颗粒加工后就变成美好的食材,只有把好东西吃到肚子里才算是真正的好,干看只会让人越发的眼馋心焦,怪道人们不愿意再等待了!

  经过机器研磨加工,玉米粒变成灿若碎金的玉米糁和滑润细腻的玉米面了。用玉米糁熬制稀饭,香气四溢,如同琼浆玉液;如果与黄豆一起熬制,营养堪比牛肉!人们用玉米面打搅团、漏凉鱼、蒸发糕,味道香甜,非同一般。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觉得玉米面也是做削筋的绝佳食材。那时母亲做饭,我常常围在她的身边,不是烧火就是打水,竟然早早地就学会了做饭。

  母亲经常做削筋,先把玉米面舀到盆子里,用烧得沸腾的开水浇烫,揉光后放到一旁;又舀来和玉米面差不多份量的小麦面粉,用凉水搅和均匀,继而揉光。然后把两疙瘩面揉到一块,反反复复地揉压,最后真正的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个整体!母亲把揉好的面疙瘩放到案板中央,撒上面朴用擀面杖转着圈儿擀开,说不能擀得太薄,最好一筷棱厚!再撒上面朴,把擀好的筱筋面两边对折,用刀先切成一乍宽的长方形片,再顶刀切成筷子面一样宽窄的条。水开后,母亲先检查锅底的柴火是否充足,火一定要烧得旺旺的,保证锅里的水处于沸腾状态,下出来的面条才好吃。下面时母亲不紧不慢很谨慎,先把面条双手托起来放到盘子里端到锅台跟前,揭开锅盖等一会儿,让刚刚停止沸腾的水继续保持沸腾!一开,点水;又一开,再点水。这时,母亲赶紧把锅底的柴火褪掉,说:“不能煮太久,时间长就烂掉了!……”母亲又打着竹篾笊篱,把多余的面汤撇出去,给煮好的筱筋里倒进已经炒好的下锅菜,最多的时候就是蒜苗、香菜、胡萝卜之类的,它们都是从自家菜地里掐回来的。那些都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人们生活普遍不富裕,一日三餐多以粗粮为主,我最爱吃的就是母亲做的筱筋了。人生如梦,岁月如歌,如今我不管身在何方,只要到了玉米成熟的季节便出现了心灵感应,体内便悠然升腾起那种特殊的情愫,酝酿着、萦绕着、弥漫着,入心入肺,久久不散!

  长大后我成了厨师,十五年前在军区招待所打工时,我们班组二十多人的伙食由我来负责。记得刚过完八月十五,油腻丰盛的伙食令每个人的胃口大减。都不想吃饭了,还怎么干工作?领导找我商量,说尽一切可能变着花样让大家吃好,我思酌一会儿后,就说:“那你到库房给咱领些玉米面过来,我做一顿大家伙都没有吃过的饭吧!”

  于是我凭着记忆,按照母亲做削筋的步骤和方法,给他们做了一大锅。结果到后来竟然连汤都喝完了,饭后大家伙纷纷夸赞,说味道真是好极了,记得有一个渭南的徒弟非常好奇,诡秘地问我:“师傅啊,那是啥子面食,你怎么没教过我们呢!……”我随口就说,那是家乡的味道,别人怎么能学会呢!后来大家伙又想吃了,采购部图省事就去面条店买了些筱筋回来,烹制的工艺和方法跟着自然也就上了一个“档次”,用了一些像香菇、西红柿、木耳、豆苗、耗油、鸡精之类比较高档的菜蔬和佐料,不料想效果却适得其反。饭后大家纷纷说没有上一次的好吃了,虽然配菜丰富、调料高级,却淡而无味、如同嚼蜡。到最后锅里剩了有一大半削筋面,非常尴尬……

  厨师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自己做的饭菜得到大家认可,被食者吃得一光二尽。自从那次受挫后,我就一直在暗暗思索,是他们的心境变了,还是口味变了?或者是母亲做削筋有什么独到之处,我还是没有发现和掌握?

  有一次,来了一个大型的会议自助餐,与会者大多半是宝鸡人,他们点明要求,主食必须是西府地区家喻户晓的“细面打汤”。于是,领导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命令提前几天下菜单,以便让他们采购食材和必要的炊具!

  我问过就餐人员的基本情况后,就提笔开写:四个不锈钢大煲汤桶,五只白斩鸡,二十斤大骨头,三十瓶香醋,四十斤五花肉丁片,辣椒面、香料包、黄花菜、豆腐干等等。总之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一张十六开纸竟然没有写下!一切准备就绪,就餐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餐毕竟然好评如潮,食客们夸赞说相当不错,说得我不由得心旌荡漾!后来也就捞了一碗面,细细地品味自己呕心沥血的杰作,记得当时第一感觉就是少了一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从此,我每次回家,总是特别留神母亲调制饭食的基本方法和调料。看得多了,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觉得母亲的方法很落后,她竟然连味精都不使用!

  那年正月间,家里来了好多拜年的客人,母亲忙里忙外准备着、操持着,想做一顿“细面打汤”招待。调汤的时候,母亲只放了些食盐、红醋、肉臊子、油泼辣子和用于提香的蒜苗漂菜沫子,看着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就给完成了!我舀了半碗品尝,咸酸适中、入口生香,当时的感觉确实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事后我曾经问过母亲,她说做饭其实没有啥巧道,只要真心实意,做出来的肯定也是最好的味道!母亲大字不识一箩筐,不善言辞,却在烹饪饭食的时候,用实际行动形象地阐述了大美至简的人生哲学!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了,母亲的味道,其实就是朴实的味道,诚恳的味道,简约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0

  又是一年桂花飘,山地里父母种下的芝麻也熟了。下班回家,母亲正在门外把那些刚挑回来的芝麻分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再在场院的地上铺上塑料薄膜,把它们晒在上面,自然风干。一阵阵芝麻香味淡淡地飘散在场院里,不禁勾起我许多陈年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姐弟仨都在念书,一辈子只会在土地上谋取收成的父母为了让我们每个人都读上书,成年累月勤扒苦做,恨不得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要掰做两半儿花,能给我们带来美味享受的只有自家种下的芝麻了,它总是那样的香甜。

  每年端午之后,天气开始变得热燥起来,雨水也开始淅淅沥渐了。收了麦子之后,乘着雨后的山地比较松软,父母亲在地里撒上了芝麻种子,要不了几天,就会从土里钻出一片绿油油的芝麻苗。它们大约到了长到筷子高的时候,父母样就会在周末领着我们,扛着锄头,给芝麻间苗捎带除草。临近暑假,芝麻就开始拔节扬花了,地里的芝麻花儿一簇一簇地,顺着芝麻杆儿,一节节地往上开,开完一节就结出一圈嫩嫩的芝麻夹,那里面,孕育着细小的芝麻粒。这个时候,父亲就会让我背上二三十斤尿素,小心滴化在水桶里,一颗颗地给他们施肥。然后再除一遍草,就可以等着收成了。每当那个时候,看着那些一节节往上开的芝麻花儿,我心里总盼着它早点成熟,好能吃上香甜的芝麻粉儿。

  等到农历八月,山地的芝麻开始成熟了,一棵棵缀满饱满的芝麻夹的芝麻开始掉叶子的时候,就是我们跟父母一起拿着镰刀到地里收获的时候了。每到这时,母亲都要带上一块很大的薄膜,在地边找块平坦的地方铺上,父亲把一棵棵芝麻小心地割断,再轻轻地放到薄膜上,生怕掉下一小粒,母亲用棒槌先轻轻敲一遍,再仔细地捆上,然后挑回家,把它们分成两手合拢一把大小的一小捆一小捆,架起来,让它们在院场里风干。在等待芝麻风干的日子,母亲每天都会仔细地检查一遍,收拢那些从芝麻夹里掉落的芝麻,用簸箕簸去里面的叶子和杂质。直到每一根芝麻杆儿再也敲不出一粒芝麻,才算完全收获。

  之后,母亲总会用很多方法把它们整理得干干净净,晒干。然后装进密封的塑料袋子。偶尔,会在周末的晚上,拿出几大碗来,烧热灶膛,把芝麻放进锅里,炒得喷香。这个时候,我就会找出量米用的升子,把擀面棍抹得干干净净,等那些在锅里开始轻微炸响的芝麻被母亲起出来后,放进升子,用擀面棍细细鼓捣,直到把那些炒干的芝麻捣成粉。然后母亲会拿出积攒的糖罐儿,在芝麻粉里拌上几勺子,香甜的芝麻粉就成了我们最好的美味了。但我们总是吃了几口就舍不得吃,母亲会把他们分装在三个罐头瓶里,密封好,装进我们的书包。这些就是我们在学校住宿时改善生活的最好菜肴了。偶尔,母亲还会拿出一个油瓶子,给我们带到学校拌饭的腌菜滴上几滴用芝麻换回的香油,香喷喷的,直至今日,那带着香油味儿的腌菜仍是我的最爱。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从学校毕业了。但母亲仍然每年都坚持种上一些芝麻,做些芝麻粉或者换些香油,逢年过节给我们换一下口味。每一次,当一家人一边吃着芝麻粉,一边互相笑话对方满脸的芝麻粉的时候,母亲总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分明带着芝麻开花时的安然。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1

  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兄弟给我电话,说是国庆放假回家,想到我家里吃个饭,他馋母亲做的腌菜了。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有点咸又有点香的腌菜下饭,忍不住就咂吧着嘴巴刺激他说:“咱妈现在没有当年做那么多了哈,想吃赶紧回来,听听,我现在吃的啥!”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咽口水的声音:“那跟咱妈说说,给我留点,回去我想带些出来慢慢尝!”

  挂了电话,我跟母亲说:“阿磊过几天回,他想吃你做的腌菜了,还说想带点去。”“这么多年还惦记着这个啊?外面好吃的多着呢,他怎么就想吃这个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母亲脸上溢满了慈祥的笑意,忽然觉得她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头发也基本全白了,眼角不禁有些湿气氤氲起来。

  母亲出生在抗战胜利的那一年,解放后,外公家因为田地多了两亩,再加上他勤扒苦做经营了一个土榨坊,就被划为富农。但母亲常跟我说,其实那哪叫富农啊,只是做得比别人更多,花销比别人更节约些而已。十来岁,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得第天放牛放羊,上山砍柴,下地帮大人干活,至于上学堂,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以至到嫁给父亲,还目不识丁,但她绝对是个干农活、料理家务两不误的好手。

  小时候农村还是大集体,家大口阔,记得有一年过年,全家唯一的荤腥味儿就是生产队分的六两牛皮,加上青菜野菜熬了一大锅汤算是年夜饭。母亲还总把自己那份夹给家里最小的我。及至熬到我上了小学,大集体时代才结束了,一大家人分成了若干小家。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照顾好小家庭的生活,母亲打小就给我们灌输一个居家过日子的秘诀:腌菜是当家菜,少不得。于是一年四季,从架豆,洋葱,黄瓜,黄豆,辣椒,泥芋,生姜,四季豆甚至韭菜白菜帮子,都成了母亲泡制腌菜的原料,母亲想尽办法进行搭配,隔三差五从腌菜缸里捞一盆上来,切得匀匀的,用少许的菜油炒了,滴上几滴香油,一端上饭桌,那灿黄灿黄的颜色和扑鼻而来的香味儿,最能勾起我们的食欲。于是,母亲做的腌菜一直是家里餐桌上固定的菜谱。

  在我读初中高中的时候,是寄宿在学校的。每周一大缸子腌菜就是我一个星期的下饭菜。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人都在上学,是母亲泡制腌菜的最高峰的时期。家里有一口大缸,能装四五担水。但母亲总能想办法让缸里的腌菜保持一个深度,足够我们三人带到学校。每个周末,我都会帮母亲从缸里捞起满满一瓷盆腌菜,母亲就着昏暗的灯光,切上半个小时,然后用大火炒热,分装在三个大号钵子里面,仔细地压实,抹干净钵子边儿和底,再拿出精打细算换回的半葫芦瓶香油,每个钵子滴上几滴,装到布兜里,供我们带到学校当下饭菜。

  从初中到高中,我们住的都是那种很简陋的大宿舍,吃饭的时候,同学们纷纷拿出各自的腌菜钵子,就着饭盒,分享着母亲们的手艺。我带去的腌菜总是最先被消灭掉的,那切得一般均匀的豇豆,咸咸的,掺杂着带点酸味的白菜帮子,外加黄艳艳的辣椒片儿,偶尔,还有几粒腌黄豆鼓鼓涨涨的,吃下去咸味里透着香,特别受到同学的喜爱。后来母亲知道同学们都喜欢吃她做的腌菜,每次给我装腌菜的时候钵子压得更结实,让我带到学校和同学们分享。而她一有空闲,就会腌制更多的腌菜。我高中到大学同寝室的兄弟阿磊,就是那时跟母亲的腌菜结下缘分的。

  及至我们姐弟全都毕业了,成家了。母亲的那口大腌菜缸才光荣退役了。但母亲依然每年会腌制一些腌菜,供家里换换口味,只是大缸换成了半大的罐子,可腌制的腌菜更精致了。尤其每年夏末秋初的时候,母亲总会精心挑选一些一般匀净的嫩豇豆,还有滑亮的红辣椒、白辣椒,再加些生姜,习得干干净净的,晾干爽了,再仔细拌上盐放进罐子,拿几块不知用来压了腌菜多少年的早就光溜溜的青石头压着,盖上盖子,过半个多月,夹起一碗,切了炒熟,拌上香油,依然是全家最抢手的当家菜。阿磊自打毕业后去了深圳,每次回家都会跑到我家来,就着一盘腌菜,狂吃三碗饭,撑个肚儿圆,有时还顺手牵羊从罐里捞些带上。

  而我二十多年来,已经深深的恋上母亲的腌菜,在外面应酬吃饭,都会点上一份腌菜,要不然还真觉得饭吃不香,吃不饱,而吃着吃着,总会想起母亲,想起母亲腌制的又咸又香的腌菜。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2

  周末,母亲打电话问我回去不,还说如果我累了就别来回跑了。我撒娇说:“当然要回去,我想吃您做的饭了。”我知道,母亲说不让我回去是假,实际上是想我了。

  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和面,旁边的炉子上熬着稀饭,黄蓝色的火苗调皮地舔着锅底,锅里的绿豆小米们惬意地翻滚着,一边吐着热气,一边发出咕嘟咕嘟的笑声。

  “妈,是要烙油饼吗?”我高兴地问。母亲烙的油饼外焦里嫩,一层一层的,百吃不厌。母亲看着我笑了:“今儿烙卷饼,知道你天天吃米饭吃腻了。”卷饼是我的最爱,可是,卷啥菜呢,母亲看出了我的疑问,她向左边一努嘴,我看到案板上一盘碧绿的青菜,仔细看,竟然不认识是啥菜。母亲和好面,边洗手边说:“今年雨水足,地边的枸杞子苗又嫩又旺,早上出去掐了好多嫩尖儿,吃不完你带回去点让孩子吃,这东西明目……”

  接着,母亲开始把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剂子,擀面杖在她手里像魔术棒似的,才一会儿功夫,一张张薄饼就擀成了。我说:“妈,你这绝活我怎么就学不会,擀的时候老打皱?”母亲笑着说:“你才擀过几回!”就这样,母亲擀着,我烙着,很快厚厚一沓薄饼烙好了。

  开饭了,我一边和母亲唠着家长里短,一边喝着香喷喷的绿豆小米汤,吃着卷了葱丝拌羊肉、香油枸杞苗的卷饼,惬意极了。

  吃过饭,我给母亲剪脚趾甲。太阳照在院子里,照得人懒懒的,忽然母亲说:“先别动!有一根白头发!”边拽还边小声嘟囔着:“这么小就长白头发了,咋回事?”我笑了,母亲以为我还是小姑娘呢。印象中总觉得母亲是49岁,告诉母亲时,母亲的脸笑成了花:“呵呵,我觉得自己才30多呢,可老天爷不愿意啊。”

  城市生活像拧紧发条的闹钟一样,每天都绷得很紧,可是,只要一回家,我所有的紧张感全都消失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家里到处都弥漫着亲切、安宁、温暖。这,都是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3

  已有好多年没有去过那一幢泥土墙的老屋了,听曾经一起长大的伙伴说,老屋塌了。过年,趁着到妹妹家玩,我们兄妹几个去了一趟老屋。

  老屋已全部倒塌,只剩前排的一堵墙和大门。老屋总是充满温暖幸福的感觉,但那温暖那幸福里总有浓浓的忧愁和沧桑!

  我们转悠在这成废墟的老屋。父母住过的房间,我自然地会想起母亲。那张雕刻图案的老式大木床,应是这个房间最漂亮的物件。很多时候,坐在床边踏板上的母亲纳着鞋底或是缝补着我们因顽皮而扯烂的衣服。那时候,家里穷,人口又多买不起鞋。于是,母亲为我们做了一双又一双的布鞋。母亲做的布鞋平整而柔软!我们穿的粗布衣服,总是老大穿了老二穿再是老三。补丁叠着补丁,母亲用她的巧手细心地修饰,在几个小补丁的上头加上一个大补丁,于是小补丁不见了,看上去只有一个补丁。也许是因为经过母亲的手,穿在身上总觉得温暖而舒适!

  关于母亲的记忆在这一刻如潮而至,清晰而完整!走过堂屋,是母亲喂鸡喂鸭,清扫地面的情景。走进厨房,便是母亲洗菜做饭忙碌的身影……。

  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怀念母亲炒的辣椒炒豆角辣椒炒茄子。辣椒豆角茄子出来的时候,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中午,一般就吃稀饭。早早地母亲煮上一锅绿豆粥或玉米粥。当粥凉到差不的时候,母亲就切上青青的辣椒,准备好豆角或茄子。在辛辣的呛味中,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做好了。开饭了,一家人或坐或蹲,“哧溜"一大口粥,和一筷子豆角或茄子,吞下去,说不出的美味和惬意!每次,我吃得撑不下去为止!对我来说,母亲炒的这道农家小菜无疑是我生命里的美味!

  这是一道及普通的小菜。可是,自从母亲走了以后,我再也吃不出这种感觉这种味道!妻子也很会炒菜,我也常教她学母亲的样子炒。可是,无论多少次也炒不出母亲那种味道。曾经吃过酒店餐厅,却也吃不出母亲炒的味道!有一次在姑姑家吃饭,刚好姑姑也炒了辣椒炒豆角和辣椒炒茄子!但吃了也平常。我就问姑姑,为什么你们炒的辣椒炒豆角和辣椒炒茄子都没我妈炒的好吃?姑姑笑着说,你妈炒得好吃吗?不就是怕人多不够吃,多放了点盐多放了点辣椒。……

  难怪那时候总听嫂子说菜太咸,难怪常听姐夫说菜太辣!而对我们来说,这也许就是母亲的味道!渗进血液,长在骨子里。

  只剩一堵墙的老屋大门上还挂上了一把锁。记忆中的大门白天一般都是敞开着的。也许在母亲的一生中,大门是她站立守望最多的地方。对于我来说,读完小学后我在家的时候并不多。上初中的时候是离家十多里的镇中学,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自带菜米油盐。星期六下午放假,回家是赶不到饭点的。很多时候,回家时总能在家门口看到母亲,等着为我热饭热菜。第二天,为我准备好菜米油盐,送我出门。上高中离家三十多里,一个月回一次家,也是自带菜米油盐。

  在我的生命里,母亲的味道,是守在家门口的那份不舍那份牵挂的目光!是我回家时,那份欣慰那份欢喜的笑脸!

  母亲的味道,是生命里最初的味道!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拟!

  可惜母亲走得太早,在我离开校门的第三个年头就因病离我而去。母亲病的那年,我和二哥都没成家,躺在床上的母亲把大哥二哥和我叫到床前,母亲拉着我和二哥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咛着大哥:弟弟们还小,以后你要多照顾他们,帮他们成家……。那眼神那语气令人心碎!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很多次离家的时候,我都要回头看几眼。很多次回家的时候,我目光总要在家门口搜巡一遍。我知道,母亲己走了很久走得很远很远,走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只是我再也无法改变!依稀里,母亲仿佛还在,那回头里母亲的目光,那搜寻里母亲的笑脸!那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永远的依赖和思会!

  我们走的时候,老屋只剩一堵墙。在我们心里,老屋永远在,从来没倒过!就象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4

  今年又上毕业班,每天的忙碌让我不得不打紧安排时间,我几乎很少与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家的温馨了。

  母亲今年六十一岁了,身体还比较硬朗,只是两鬓的头发比以往白了些许,睑上的皱纹如沟壑状,走路的姿势也比去年蹒跚了许多。

  仅有一天的假期,回到家,不仅要忙着打扫家里的清洁卫生,还要给上幼儿园的儿子彻底清洁。每当儿子裹着浴巾,躺在床上露出柔嫩般的肌肤时,孩子的母亲总会用手挠挠他的小脚丫,用鼻子闻闻他身上的味道,伴着儿子咯咯的笑声,说上一句“有一股洋洋味道”(洋洋是儿子的呢称)。刚满5岁的儿子此时也从床上站起来,学着妈妈的样子,在妻的头上郑重地闻上一下,回敬一句“有一股妈妈味道”。

  “妈妈还没洗头呢,臭着呢!”妻子说。

  “才不呢,真的有一股妈妈的味道,好香哦!”儿子认真地说。

  “香啥哦,香臭都不分呀!”妻随口一句。

  “好好香的妈妈味道哦!”儿子一本正经地说。接着,从我身后传来的是儿子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妈妈味道。”我细细品味着儿子的语言,他说得是那样的贴切有味,像一团心底的棉花,软软的。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又何尝没有这种悉心的感受呢?

  在我有记忆的童年里,清晨一觉醒来,身边的母亲早已下地干活去了,望着静悄悄的房屋,童年的惧怕充满了整个心灵,狼外婆的故事此时会变得更加真切。用不动,不出声,屏住呼吸,来抵挡儿童时的危险,似乎都无济于事,但只要抱住身边的空枕头,让它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耳畔,此时,我嗅出一股熟悉的味儿,那就是妈妈的味道。它犹如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奇的力量,瞬间会沁人肺腑,让我静心安神,转危为安,由弱小变得强大起来。既使有再大的危险,也还有母亲相伴呢,我便不再害怕了。脑际中闪现的狼外婆也会慢慢转变为成丑小鸭,依旧是那么的可爱和美好。这就是妈妈的味道,一股温馨超人的力量。

  这种味道一直伴随着我一个人独睡不再害怕。时间的流逝让岁月慢慢变老,可味道却经年难忘。

  “妈妈的味道,像糖。”我回过神来,看着儿子翘着老高的小嘴,我对儿子的深情地说。

  在儿子那双纯澈得能够照出人影的大眼睛里,儿子分明向我昭示着他适才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他没有撒谎,更没有为了讨好母亲故意说一些取悦别人的假话。

  “妈,我也给你洗洗头吧!”望着在堂屋旁边晒着太阳的母亲,我也渴望回味一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要不是儿子的话语提醒我,我可能会遗忘这种浸入脾肺,伴我成长的传承不衰的味道。

  木梳轻轻地梳理着母亲稀疏的头发,想想自己从山里走出来的那些艰难的岁月,看看失去了往昔光泽的头发,那每一根白发的后面可能都蕴藏着一个有关我的成长的故事。头发虽代谢掉了,可故事却如老酒一般,愈稀疏,也愈精典。我试想,天下所有儿女闻一闻母亲头上的味道,绝对都是一次灵魂的洗涤,次数愈多,心灵的净化愈纯。看着儿子翘着老高的小嘴,我对儿子竖起大姆指,用力地点点头,肯定着儿子的感受。

  站在镜子的面前,我对照着认真审视,在心里告诫自己:再忙,也别忘了母亲的味道。如果暂时遗忘了,就应该彻底温习一遍,把它珍藏在心底的最深处,让它时时新鲜,时时光洁。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5

  斜风细雨伴春归,立春之后的日子,变得温柔妩媚了许多;没有了冰雪的禁锢,山川河流在春潮中开始萌动,柳芽吐绿,春江水暖,故乡渐渐有了“年味”。

  风尘仆仆的游子,一个个从远方归来,村头等待的老娘,眺望的眼神变成欣喜的泪花,很久没有见到父母的娃娃,紧紧拉住从远方归来的亲人的手,久久不放,生怕一松手,爸爸妈妈又会走掉,“年味”在老家的院落里,随炊烟飘荡。

  有人说,年味是从第一场飘雪之后,母亲问寒问暖的那声问候开始的;也有人说,年味是从迈开回家的脚步开始的;还有人说,年味,是从故乡的村庄,升起的袅袅炊烟中,飘出的香味开始的

  北雁南归,年味装在鼓鼓的行囊中,当春天的第一缕春风,从城市的发髻间掠过,思念里便开始萌生了浓浓的年味,在亲人的相互问候里,在拥挤的人群中,在回家的匆匆步履下,年味开始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挥之不去,年味掺杂在淡淡的乡愁里,一点一滴在弥漫。

  我记忆中的年味是在母亲的忙碌中开始的,当故乡的小巷里,传来爆米花老头嘶哑的吆喝声,还有伴随那吆喝声,爆开的香喷喷的玉米花,故乡便开始有了年味,这时候,母亲会让我端上一瓢玉米,一瓢大米,爆上两斗米花,如果不受潮的情况下,一直吃到过年,都是香喷喷的

  在故乡的年味里,能让我感到过年脚步越来越近的,就是母亲的忙碌了,早早地从地窖里,扒出储存一个冬天的地瓜,洗净,然后熬制地瓜糖,待地瓜糖熬好,加入大米花,炒熟的花生米,冷却后,切成方块,香酥甜脆,地瓜糖是春节拜年,孩子们的最爱了,母亲熬制的地瓜糖,不苦,火候正好,是邻里小朋友们的最爱。

  我的家乡在苏北鲁南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虽然远离城市,但是,古老的京杭大运河从村庄的东边蜿蜒流过,涛涛不息的古运河水,给了故乡青山绿水和苏北鱼米之乡的美誉,有人说,上苍是公平的,它给了你现代化舒适的生活,也给了我们污染和繁荣带来的灾难,而这方贫瘠的土地,却因为远离市区,才有了故乡今日“渔舟莲歌”,“梦里水乡”的盛景;年味的浓与淡,与母亲赶集的频率有关系,靠家乡近一点的集市有两个,一个是如今的乡镇有七里地,另一个是过运河后,不远的里圩子,大约4里地;一早,母亲总是早早做完饭,挎上篮子,步行去集市赶集,那时,能跟上母亲去赶集,是我的一个愿望;尽管步行要走很远,但是,由于要坐船,母亲怕是危险,一般是不会带我去的,其实,即使在家,母亲总会从集市上给我买来好吃的,但是,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热闹闹的大市场,还有琳琅满目的美食,对我的诱惑还是不小,每次母亲去赶集,总是要和我斗智斗勇,实在摆脱不掉,才带上我,小时候的我,母亲赶集归来,曾是我一天中最为美好的期待春联,鞭炮,花生,瓜子还有一些过年的年货,母亲赶年集,买年货,我就觉得,年味越来越浓了。

  过年了,肯定要磨上一锅豆腐,在我小时候的乡村,豆腐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美食,头晚母亲便泡好豆子,第二天一早,就在磨上推,然后在锅里煮,最后用石膏点,做豆腐的过程中,母亲总会给我盛上一晚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那是母亲特意为我留下的。由于父亲在煤矿上班,家里条件要比一般的农村家庭,好了许多,家里每年养一头猪,别人都卖钱,我们家肯定要杀掉,除了部分的送人,卖掉,剩下的猪头下水,肯定是过年的美味,母亲会用两天的时间,把这些处理的干干净净,然后煮上一锅的肉,围着大锅,馋猫们肯定要先饱餐一顿了。

  炸丸子是我们鲁南人家必备的美食,一是因为,丸子的确好吃,另外也有团团圆圆的象征,母亲做的萝卜肉丸子,是最拿手的,一个个肉丸从母亲的手指间挤出,滑进油锅里,几经翻滚,酥黄娇嫩,香脆可口,吃可以,但是,母亲炸丸子的时候,是不允许我们乱说话的,据说这是对灶王爷的尊重。母亲在小年这一天,会在灶台前点上香,我问娘为何在灶台前点香磕头?年说,这是灶王爷要上天上去向玉皇大帝回报去了,让他说点人间的好话,“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然后大年初一,我们再把灶王爷接回来,一辈子勤劳善良的母亲,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知道贫穷饥饿的滋味,此刻也只能把美好的心愿,寄托给灶王爷了。

  年味在母亲的操劳下,越来越浓,而我,也在母亲的呵护下,渐渐长大,当年少的我带着母亲的嘱托,独自一人开始了背井离乡的求学路时,每到年末,那浓浓的年味,就弥漫在我的身边,有时飘进我的梦里,城市的喧嚣和浮华,抹不掉我心中对年味的期盼,回家,成为千千万万和我一样,远在千里之外的游子,每年不变的主题,无论多忙,旅途多远,都要准时回家,故乡的年味,已经化为思乡的情愫,于是在母亲的殷殷期盼下,我体味着一年又一年,故乡的年味,回家过年,这份回归,成为我的一份依恋。

  母亲河水,年复一年地流淌,而母亲却一天天的老去,不知道何时开始,日渐衰老的母亲,已经不能再亲自为我烹制美食了,但是,那份守候和期盼,已经成为年味的一部分,于是,常常把年老体衰的父母,接到城里过年,虽然没有故乡浓浓的年味,但是,陪在母亲的身边,这份静静的守候,已是我最大的满足。

  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母亲的身体日渐赢弱,终于在三年前,过完春节后的初八,离开了我,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也跟随我来到城里,故乡的家便成了一个破败萧条的院落,没有母亲的家,是那样的寂寥和荒凉,除了母亲的坟茔,回家过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没有娘亲的家,已经不再是个家,没有娘亲的年,那还有年的味道?

  又是新春佳节,年味正浓,而我,时常遥望故乡,怀念陪伴娘亲走过的每一个春节,没有了回家的渴望,没有了娘亲的期盼,回家成为一种奢望,祭扫娘亲的坟冢成为我回家的唯一理由。

  远方飘来袅袅炊烟,爆竹声声,年味正浓,此刻,我才深深体会到,“年味”,其实就是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经典散文 篇16

  看了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每一种美味背后的故事让人落泪。尤其看了第四集《家常》,一种久违的泪流满面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每一种家常菜,母亲来做,面对的食材可能是最不丰富的,母亲的手艺也不是最精湛的,烹饪的过程也不是最为繁复的。然而,经过母亲的一双手,我们对那些家常菜却也钟情不已,人生的历程里,常常成为我们回味无穷的记忆。

  仔细想来,在于母亲不管在哪一种饭食里,她都在用心去做。简单的食材,不很复杂的烹调过程,母亲有着足够的细心和耐心。每一个环节她都不会马虎,甚至每一个细节,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一些需要研制的咸菜酱菜之类,她更是有着不厌其烦的细致和耐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对子女对家人无与伦比的爱意。

  我是北方人,出生在渭北高原上一个小村里。童年的时光就是在那个最为困难的日子里度过的,现在,每每回忆起家乡的记忆,母亲的家常饭菜成为永不褪色的印记。高粱面饸饹,玉米稀饭,搅团鱼鱼,苜蓿菜馍,麦面糊糊,槐花疙瘩,鸡蛋面片,甚至冬天的腌萝卜白菜,洋芋饼子,都让人记忆犹新。粮食短缺的年代,野菜成为最为重要的果腹的食材。即便如此,母亲也想方设法满足我们。不会忘记,雨后野地里嫩嫩的地软,鲜美的蒲公英,不会忘记,冬天炕洞里烧熟的洋芋块,用瓦片烤熟的干馍馍——

  我们长大了,因为母亲的家常饭食,我们变得强大了。然而,我们却不无悲哀的发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些依偎母亲身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当母亲竭尽所能,满足我们的肚子和味蕾的时候,她却在渐渐老去。而我们满含幸福和满足的家常菜味也是渐行渐远。我们走过了东南西北,我们奔波在海角天涯,甚至于漂洋过海,留在记忆里最顽固的最真切的味道依旧是母亲的家常味啊!

  所谓的山珍海味,所谓的脍炙人口,当我们吃得太多的时候,自己的味蕾也变得麻木,这才是最可悲的。游子的世界里,我们可以变着法子做出和母亲几乎乱真的饭食,但是已经没有了那种包含着母爱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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