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夏晨的散文

小村夏晨的散文

　　七月的乡间，早晨来得特早，人们都还在熟睡之中，夜色便撩开了眼皮儿。

　　经过了一夜甜甜的酣眠，当人们陆续地醒来，每家每户的屋内都已经透进了清亮亮的晨光和乡间清爽的空气。窗外，橘红色的阳光，方有一两缕，攀过了山顶，直直地打在了茅草的屋顶，屋前舍后的老杨树，以及小园中条形的苞米叶子上，村庄中的景物全都因此而有了阴阳。村外，浑圆的山形倒下了淡淡的影子，印在村里。

　　村庄很潮湿，粘裹着山间的晨露。雾气已经收敛殆尽，四野开始变得澈亮清晰，处处洒满金色的阳光，只有村西的草甸中尚且笼着一团氤氲的雾气，在河塘之上白卷卷地滚动着，像一群绵羊。

　　四、五百斤重，身子扁得像鲫鱼一样的老母猪，饿了肚子，早早地就从土圈里爬起来，哽哽唧唧，到外屋的门口来叫门，用鼻子一下下“咣铛、咣铛”地拱门，没得逞，就在院子之中团团地来回走动。

　　鸡架里很溽热，故门没有挡。天一擦亮，鸡就陆续地跳下横杆，踱到院子中来。几只草鸡，在园墙根下的一条胶皮车带割成的猪槽与一只破缸腿里觅食。有一只芦花，“扑楞楞”地一跃上了园墙边的二缸，站在缸沿儿之上，潜着身子，一口口地啄食里面沤的猪菜。

　　屋舍的远近，数不清的公鸡，正站于不同的农家院里，此起彼伏，遥相呼应，高一声，低一声地“喔喔”蹄鸣。或苍老，或稚嫩的狗叫声夹杂其间，成了这鸡的乐曲中的鼓点儿。村庄因此而恢复了白日的生气。

　　在这鸡鸣狗吠之中，一柱柱的炊烟拔地而起，摇身变成了丝丝缕缕条形的蓝瓦瓦的浮云，横在了山腰或是村子四外林子的顶端，久久不肯散去。在这炊烟晨雾的遮掩中，村子周围的青山往往只剩了一顶岛子似的山尖，若隐若现。

　　在这所有的背景里，村庄开始变空。成群的羊与三五头的牛，被从村路上苏苏地赶过，驱往村外，随之传来牧人粗犷的吆喝声。

　　我爱这恬静的乡村，我爱这乡村的透明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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