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与琵琶行的比较异同

时间:2020-09-21 14:01:10 琵琶行 我要投稿

长恨歌与琵琶行的比较异同

  《长恨歌》和《琵琶行》 是白居易在两个不同时期创作的在我国是个史上评价很高的诗歌,历来深为人们所喜爱。虽然对这两首诗有很多的研究和赏,但对它们进行比较研究还是不多的。

长恨歌与琵琶行的比较异同

  《长恨歌》和《琵琶行》相同之处

  首先是这两首诗的相同点。白居易在自己的诗进行分类时,将它们都分在了感伤诗中。这两首诗都是诗人有感而发创作的诗。诗中都以女性作为主角,虽然侧重点有所不同,但都一定程度上抒发了诗人对古代女性问题的思考和对男权桎下女性没有自主权的同情。不论是“老大嫁做商人妇”的琵琶女,还是高高在上集“三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她们的不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屈从男性的安排和选择。

  另外,这两首诗也都属于叙事诗。诗的情节曲折,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后呼应。同时,这两首诗的抒情笔调都较细腻,写情入微.诗人更是将写景、叙事、抒情交互穿插,用景造情,缘事生情,层层铺垫,为点题蓄势。加以绘声绘色的铺排描写,多方面烘托。音节和诗情的联系很深,凡是转到伤感的地方,必改用仄声韵。全诗富有流转和谐的韵律声调。这两首诗都善于侧面的环境描写,“峨眉山下”,“西宫南内”,“夕殿萤飞”等把玄宗相思孤独的心情衬托得相当突出;《琵琶行》三次描写“江月”,也很好地衬托了全诗的气氛。 虽然这两首诗有一定的相同点,但它们还是有许多的不同点。

  《长恨歌》和《琵琶行》不同之处

  在创作背景和创作动机方面。《长恨歌》的创作背景是:唐宪宗元和元年(公元806年),时作者35岁,任周至县尉。陈鸿的《长恨歌传》是这样说起这次的创作原有的:当时诗人和陈鸿、王质夫三人一起到仙游寺游玩,偶然间谈到了唐明皇与杨贵妃的这段悲剧故事,大家都很感叹。王质夫提议说“夫希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则夫希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则与时消没,不闻于世。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如何?”。于是,白居易做《长恨歌》诗一首,陈鸿做《长恨歌传》一篇。当时诗人是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而授县尉的,可以说在官场上有一定的作为。但与之相对的是《琵琶行》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背景是诗人因上书要求追捕刺杀武元衡凶手,但因为他平素写讽喻诗得罪了许多朝廷的权贵,于是有人就说他官小位卑,擅越职分。再加上有人给他罗织罪名,于是贬之为江州司马。在中唐时期这个职位是专门安置“犯罪”官员的,是变相发配到某地去接受监督看管的。可以说,《琵琶行》是诗人在官场失意的情况下创作的。带有一定的现实感伤。

  创作动机方面,有人说诗人作《长恨歌》,不仅是因为有感于李杨的爱情,更是因为从中想到了自己和湘灵的爱情悲剧。因此,此诗的创作主要是男女之间的情感占主导。而《琵琶行》的创作动机主要是由他的“迁谪意”感同于琵琶女的身世引发的。他的“迁谪意”表现为孤独和思乡。

  诗人内心的孤独之苦,一是由于故旧的疏阔、亲知的乖隔、生活环境的不习惯等,这是浅层的孤独。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改变,这种孤独会减轻。二是由于他突然被抛落在政治和事业的圈子之外,强烈的济世情怀一时又无法消退,感到恬惶无依。这是深层次的孤独,更使诗人痛苦万分。 和强烈的孤独感一样,浓烈的思乡之情始终萦绕于江州司马的心头,自春到夏,自秋及冬,无所不在,无时不至;而且感物伤怀,触目惊心。思念故园,既有对故乡亲人的想念,也有对精神家园的怀想。所以当遇到有着凄凉身世、不得志的琵琶女时,就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 其次是诗歌的主题,《琵琶行》一方面表达了对“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悲惨命运的同情,揭发出封建社会摧残女性的罪恶,同时也寄托了对自己遭贬的郁、愤之情。这是历来为人们所接受的主题。但《长恨歌》的主题的确定的比较艰难,学术界至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大致有三种说法,即讽刺说、爱情说和双重主题说。讽刺说认为这篇作品是讽刺唐玄宗迷于色而不悟,既是成国家的灾难,也造成个人的悲剧。爱情主题说认为这首诗描写并歌颂李杨生死不渝的爱情的。作者对悲剧的主人公——李杨是同情的,对他们的爱情是赞美的。双重主题说自然是结合了两种说法。我比较赞同双重主题说。诗人是个忧国忧民的人,特别是对底层百姓遭受苦难更是同情。而因为唐玄宗因沉溺于和杨玉环的缠绵悱恻,荒芜国事,致使国家动乱,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所以诗人对李杨的这种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而没有担负起责任的爱情有一定的讽刺意味。但同时,从人情和人性出发,诗人对两人的爱情又抱有同情和赞美的态度。他们两人爱情的真挚是人间少有的,跟何况是在帝王家。诗人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又为他们最终不能够在一起感到惋惜。而且从诗人自己的情感经历中,我们也能看出端倪。诗人与邻家女子湘灵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他们的爱情却遭遇了门第观念极重的母亲的强烈反对,最终未能如愿。白居易一生中,曾几度写诗表达对湘灵的思念与爱恋以及不能与湘灵在一起的遗恨。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留给了他太多的伤痛与思索。

  另外在艺术特色方面,《琵琶行》给人留下极深印象的是诗中对音乐的传神描写。从"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开始到"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结束,诗人用极富想象力的语言再现了琵琶女高超的演奏技术,曲调未成情以先出,是对音乐气氛的很好烘托,而弹的过程更是撵词摘句,活用比喻来描写音乐的进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仿佛使人能够再次听到琵琶声一样,"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更是给人以无尽的想象,带入到文字和音乐无法描述的空间,"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可谓点睛之笔,从音乐和哲学角度表达了至高乃无的学问,短暂暂停之后便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由静入动,如同万匹野马,同时出动,万丈瀑布,瞬时倾泻,"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观众还沉浸在意犹未尽的音乐中琵琶女已经停止了演奏。

  而《长恨歌》更长于肖像描写和心理描写。诗人对杨玉环的形象塑造就选取了典型化的肖像描写方法,先用“天生丽质”淡淡地勾画一笔,给人一种浅淡而朦胧的美,进而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来描绘出其绝世之美。“ 侍儿扶起娇无力,云花颜金步摇”极写其美丽娇憨。“宛转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描绘她死时的凄美动人。“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离别时的寂寞酸楚和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一起涌上心头,这般楚楚动人让人看了顿生怜悯和疼爱之心。这些肖像描写着墨不多却能细腻传神。作者配合着情节的发展,在关键时刻加以精彩的点化,从外形中传递出贵妃内在的气质,神韵,使肖像的描写典型化。白居易对杨玉环外貌的描写,既上承《诗经》“眉”、“凝脂”的'细腻笔法,又能从肖像中传递出人物的风情神韵,使得一位惊为天人、色艺双绝,同时又对爱情一如既往的杨贵妃形象如生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在对唐玄宗的心理刻画方面,也可谓是细致入微。入蜀途中、回京路上及回京后对杨妃的刻骨思念,用了32句。 写马嵬坡杨贵妃之死一场,“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把唐玄宗那种不忍割爱但又欲救不得的内心矛盾和痛苦感情,都具体形象地表现出来了。从此,这心中有了长久的离痛、长久的怀念、长久的悔恨,处处触景伤情,夜夜对枕难眠。“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住在行宫,回想起当年与贵妃在此促膝赏月的情形,怀念之情油然而生。再想到她被绞死的情形,肝肠寸断。“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两句,写尽了唐玄宗内心的孤独和思念。

  当然,这两首诗的而不同,不仅仅就在于以上内容。另外,如题材方面,一个是历史题材,一个是现实题材。作为白居易的两首传世之作,我们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去分它们。

  《长恨歌》和《琵琶行》独到之处

  最后,还有一些两首诗的独到之处。如《琵琶行》中,他把歌咏者与被歌咏者的思想感情融二为一,说你也是说我,说我也是说你,命运相同、息息相关。琵琶女叙述身世后,诗人以为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诗人叙述身世后,琵琶女则“感我此言良久立”,琵琶女再弹一曲后,诗人则更是“江州司马青衫湿。”风尘知己,处处动人怜爱。《长恨歌》在写情方面:触物伤情,如“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借景传情,如“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融情入景。如“西宫南苑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写作技巧方面,《琵琶行》成功地运用了“延”的写作技巧, 如“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乐曲已然结束,可听众的心依旧沉浸在那还没有结束的结束感之中。这里不仅是乐曲的停顿,而且是停顿造成的心理凝聚效果:在宁静的月色下,在茫茫的寒江之上,诗人陶醉于琵琶女的演奏之中,琵琶女亦沉浸于自己演奏的余情里。此种宁静的延长感,绝对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魅力的积聚和张力,可诗人用一幅图画将其显现出来,就让读者想象无限了。

  这两首诗都是白居易的辉煌之作,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历来为人们所称颂,以上只是从创作背景和动机、主题、描写特色等方面做了一些比较,但还可以从更多的切入点去解它们,从而得到更多不同的见解。这两首诗中所蕴含的艺术信息是丰富的,需要我们慢慢去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