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柳州文化不可或缺的音符

时间:2020-09-16 15:49:01 柳宗元 我要投稿

柳宗元-柳州文化不可或缺的音符

  【背景简介】在做官时期,他参加了主张革新的王叔文政治集团,推行了一系列进步措施,被朝中保守集团所反对。贞元二十一年正月顺宗即位,王叔文集团当政,继续推行革新措施。同年八月,顺宗被迫不得不将皇位让于太子李纯(即宪宗)。宪宗即位后,改元永贞,王叔文集团被迫害,许多官吏被贬。柳宗元开始时被贬为邵州刺史,永贞元年十一月又加贬为永州司马。永贞元年冬季到达永州贬所。在当时刘锡、韦执谊、韩泰、陈谏、韩晔、凌准、程异等七人,亦同时被贬为远州司马。历史上称他们为"八司马"。元和十年春,柳宗元被召至京师。三月又外出做柳州刺史。

  柳宗元被贬柳州

  唐元和十年(公元81 5年),柳宗元被贬到柳州任刺史。经长途跋涉,刚到柳州的时候,柳宗元的心情不大好。在柳州城头写下《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一诗: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惊风乱

  芙蓉水,密雨斜侵荔墙。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在柳州接触了勤劳淳朴的各族人民,了解当地人民的困苦生活后,柳宗元的心情释然了,看淡了官场的钩心斗角,下定决心在柳州做一番事业,为柳州人民办些好事。

  唐元和十四年,唐宪宗召柳宗元回京城。可惜,诏书未到柳州,柳宗元便怀着一腔悲愤离开了人间,当时年仅47岁。

  柳州人民为了纪念柳宗元,就在他生活起居的罗池边修建了他的衣冠墓。期间曾多次被损毁。直到1974年才修复,郭沫若题碑:“唐代柳宗元衣冠墓”,墓旁建有柳侯祠。

  柳宗元凄楚南回,同路有刘锡。刘锡被贬到广东连州,不能让这两个文人呆在一起。到衡阳应该分手了,两位文豪牵衣拱手,流了很多眼泪。宗元赠别锡的诗句是“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缨。”到柳州时,泪迹未干。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那是在嘲滤自己: “十年憔悴到秦京,谁料为岭外行。,,悲剧上升到滑稽。

  这年他43岁,正当盛年。但他预料,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丧葬之地。他四处打量,终发现了这个罗池,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

  他无法预料的是,这个罗池庙,将成为他的祭祠,被供奉千年。

  不为什么,就为他破IB箱筐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

  屈原自没于罗江,而柳宗元则走过罗江回来了。幸好回来,柳州、永州无所谓,总比长安强。什么也不怕,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中国,太寂寞。

  在柳州的柳宗元,宛若一个鲁滨逊。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利用着,挖了井,办了学,种了树,修了寺庙,放了奴婢。毕竟劳累,在47岁上死去。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一般被称为政绩。当然也对,但他的政绩有点特别,每件事,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并不考据何种政治规范;作了,又花笔加以阐释,疏浚理义。文采辈然,成了一种文化现象。在这里,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营筑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在当时的中国,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天地,如果多一些,该多好。

  时间增益了柳宗元的想力。他死后,一代又一代,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的文豪。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在南下的路途中,一想到柳宗元,心情就会平适一点。柳州的历代官吏,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这些,都可以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化了文人意识,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这位长沙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自然游观与政事的统一。 “夫文章政事,不判两途。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而又以游观为为政之具,乱虑滞志,无所容入,然后理达而事成,故其惠化至今。”为此,他下决心重修柑香亭,没有钱,就想方设法,精打细算,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明细账。亭建成后,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所谓“每于公退之暇,登斯亭也,江山如是,蕉荔依然,见实间花,宛如当日”。不能不说,这位府事的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

  更多的是疑问。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重重疑问,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后人苦苦思索:文字由来重李唐,如何万里竟投荒?池枯犹滴投荒泪,古难传去国神…·自昔才名天所扼,文章公独耀南荒…旧泽尚能传柳郡,新亭谁为续柑香?这些感叹和疑问,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旧石碑模糊了,新石碑又续上去。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郭沫若题,时间是1974年1 2月。当时,柳宗元变成了“法家”,衣冠基修得很漂亮。

  倒是时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他说; “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崛起,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这位副市长年岁尚轻,大学毕业,也是个文人。

  我在排排石碑间独行。中国文人的命运,在这里裸

  但是,日近中天了,这里还是那样宁静。游人看是一个祠堂,不大愿意进来。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石碑,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石碑固执地然肃立,少年们放轻脚步,离它们而去。

  静一点也好,从柳宗元开始,这里历来宁静。京都太嘈杂了,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结

  果,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唯有在这里,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中抽出,重新凝入心灵,并蔚成方圆、它们突然变得清醒,浑然构成张力,生气勃勃,与殿阙对峙,与史官争辩,为普天皇土留下一脉异音。世代文人,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三分自信。华夏文明,才不至全然黯暗。朝廷万万未曾想到,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点化了民族的精灵。

  好吧,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明天。或许后天,会有一些游人,一些少年,指指点点,来破读这些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