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李白所属道派探析

时间:2022-06-28 05:40:35 李白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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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道士李白所属道派探析

  在中国社会中,李白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因为从小学课本开始,李白的诗歌就成为少年们认字习文的范本。为什么他能够写出千古传颂的佳作?芽对此,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解释,但有一点却是不能回避的,这就是他的诗歌作品蕴涵着深厚的道教文化内涵。所以,研究李白与道教的关系就成为人们准确理解李白作品思想内涵的不可缺少的环节。鉴于此,学术界早已有人写出专论,例如李刚教授在《宗教学研究》1988年2-3期合刊本上发表的《李白与道士之交往》一文就是这方面的重要研究成果。此后,还有一些学者陆续发表文章探讨这个问题。从现有文章来看,学者们已不再回避李白中年之后的道士身份了。我认为,只有更深入一层稽考李白的道派归属,才能比较准确理解李白诗歌的精神。

关于道士李白所属道派探析

  李白所加入的是道教的哪个派系呢?芽对此,史料虽无具体的记载,但也并非无迹可寻。本文从李白一生所结识和交往的道士,诗文中所涉及的神仙故事、道经典故和术语中寻找到了答案:李白属于道教上清派。

  一、与道士的交往

  在李白一生访道求仙生涯中,结识和交往的道士甚多,但密切来往的却并不是很多,检点《李太白全集》、《旧唐书》、《新唐书》可发现能让李白投入感情并念念不忘且对其一生构成影响的有司马承祯、吴筠、元丹丘、胡紫阳、贺知章等道门中人。

  李白与司马承祯的相识是在出蜀不久。开元十二年,即公元724年(见郁贤皓《李白丛考》,第15页)经过蜀中二十年的天地精华养育的李白开始“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见《上安州裴长史书》),他离开了锦绣壮美的四川山河。出荆门不久,李白就在江陵认识了近八十高龄的道教大师司马承祯,因为得到司马氏的赞誉,李白曾激动地写下《大鹏遇希有鸟赋》,在后来的《大鹏赋序》中回忆到:“余昔于江陵,见天台司马子微,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因著《大鹏遇希有鸟赋》以自广”。李白为何如此激动?芽因为对他大加赞赏的司马承祯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司马承祯(646-735年),字子微,法号道隐,自号白云子,师事上清派第十一代宗师潘师正,为茅山宗开创者陶弘景四传弟子,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师。曾先后被武则天和唐睿宗召至京都。开元九年(721年)和十五年(727年)又两次应诏入京,唐玄宗亲受法箓,深得玄宗厚爱。如此的一代宗师,像李白这样一个刚刚走上社会、名不见经传的后辈能得以相见,且被夸赞为“有仙凤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实属不易,可以说这为李白后来入翰林和归入道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李白也被列为司马承祯在天下所结交的“仙宗十友”的第十位。

  吴筠(?-778年)也是潘师正的弟子,字贞节,华州华阴(今属陕西)人。他不仅著有《玄纲论》、《神仙可学论》、《心目论》、《形神可固论》等书宣扬他的求真成仙思想,而且也是一名诗人,他的诗作在《全唐文》中有记载。吴筠之被召,就与他的文章有关,《旧唐书·隐逸传》中记载到:“(筠)善著述,在剡与越中文士为诗酒之会,所著歌篇,传于京师,玄宗闻其名,遣使征之”。对于他的诗作水平,《旧唐书》中说:“与诗人李白孔巢父诗篇酬和”。《新唐书》说:“吴筠所善孔巢父李白,歌诗略相甲乙云。”可见,李白与吴筠不仅能谈经论道,而且能写诗酬唱,难怪李白在《秋下荆门》中说:“此行不为鲈鱼脍,自爱名山入剡中”,因为剡中有像吴筠这样的道士诗人在。《旧唐书·文苑列传》记载:“天宝初,客游会稽,与道士吴筠,隐于剡中。筠征赴阙,荐之于朝,与筠俱待诏翰林。”《新唐书·文艺列传》记述如下:“天宝初,南入会稽,与吴筠善,筠被召,故白亦至长安。”两书记载都是在天宝初,李白游于会稽时与吴筠相识并一起隐于剡中学道,李白并因为吴筠而能被召入长安。可见,李白能被道士皇帝唐玄宗召见,吴筠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元丹丘是李白交往最密切的一名道士,《汉东紫阳先生碑铭》中记载,元丹丘是胡紫阳的弟子。魏颢在《李翰林集序》中认为李白入翰林是得力于元丹丘向持盈法师的推荐:“白久居峨眉与丹丘,因持盈法师达,白亦因之入翰林。”从李白诗集中多达十几首与之酬赠的诗可看出,他们二人的交往非同一般,他俩不仅仅是道友,在生活中也是挚友:“吾将元夫子,异姓为天伦”(《颍阳别元丹丘之淮阳》)。郁贤皓《李白丛考》和詹鍈的《李白诗文系年》都认为李白与元丹丘的交往于李白二十岁左右在四川就已开始,李白的《登峨眉山》写的完全是游仙思想,郁先生就认为是受了元丹丘的影响,以至《峨眉山月歌》里的“思君不见下渝州”中的“君”也是指他。李白在三十岁时写的《上安州裴长史书》云:“此则故交元丹,亲接斯议”,这时就已称之为“故交”,说明他俩相交且相知的时间确实很早。对于元丹丘,李白在《元丹丘歌》中如此写到:“元丹丘,爱神仙,朝饮颍川之清流,暮还嵩岑之紫烟,三十六峰常周旋;常周旋,蹑星虹,身骑飞龙耳生风,横河跨海与天通”;《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中又说:“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丹丘生”,在李白眼中,元丹丘是个能跨海飞天而且长生不死的仙人。他们一起喝酒纵乐:“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谓我倾耳听”(《将进酒》);一起谈玄悟道:“灭除昏疑尽,领略入精要。澄虑观此身,因得通寂照。朗悟前后际,始知金仙妙”(《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他们还一起访师学道:“吾与霞子元丹,烟子元演,气激道合,结神仙交,殊身同心,誓老云海,不可夺也。历行天下,周求名山,入神农之故乡,得胡公之精术”(《送烟子元演隐仙城山序》)。并且李白将自己所学告诉元丹丘:“我有锦囊诀,可以持君身。当餐黄金药,去为紫阳宾”(《颍阳别元丹丘之淮阳》)。一起在嵩山寻仙炼丹:“提携访神仙,从此炼金药”(《题嵩山逸人元丹丘山居并序》)。因为李白与元丹丘志趣相投,所以他俩感情很深厚,以至于李白常写诗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离居盈寒暑,对此长思君。思君楚水南,望君淮山北。梦魂虽飞来,会面不可得”(《闻丹丘子营石门幽居》)。其魂牵梦绕之情溢于言表,也正因为此,他俩能“投分三十载,荣枯同所欢”(《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

  因为与元丹丘非同一般的关系,李白与其师父胡紫阳的关系也很密切。胡紫阳所属道教派系在李白所撰写的《汉东紫阳先生碑铭》中有交代:“陶隐居传升元子(即上清第十代宗师王远知),升元子传体元(即上清第十一代宗师潘师正),体元传贞一先生(即上清第十二代宗师司马承祯),贞一先生传天师李含光,李含光合契乎紫阳。”由此可知,胡紫阳属于上清派第十四代弟子。对于胡紫阳高深的道法丹术李白在《汉东紫阳先生碑铭》中亦有介绍:“因遇诸真人,受赤丹阳精石景水母;故常吸飞根、吞日魂,密而修之。”李白与元丹丘等人一起多次向胡紫阳学过道法:“延我数子,高谈混元,金书玉诀,尽在此矣”(《送烟子元演隐仙城山序》),并且因“与紫阳神交”,李白是“饱飨素论,十得其九”(《汉东紫阳先生碑铭》),这可能也是贞倩请李白为胡紫阳写碑铭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白能有长安三年生活并且使玄宗“降辇步迎,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并“置于金銮殿,出入翰林中。问以周政,潜草诏诰”(见李阳冰《草堂集序》),太子宾客兼道士贺知章的功劳不小。贺氏对其“谪仙人”的称誉使李白之后便以“谪仙人”自居。李白在后来的《对酒忆贺监·其一》中仍念念不忘:“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其对李白的影响可见一斑。贺知章所属道派在李白的《送贺监归四明应制》交代很清楚:“真诀自从茅氏得”,说明贺氏也为茅山上清派弟子。而且贺知章亦为司马承祯的“仙宗十友”之一。

  从以上这些道士所属的道教派系来看,李白在他慕道求仙的过程中主要倾向于与上清派的道门中人谈经说道,这些道人不仅为李白在玄宗身边获得三年辉煌的翰林生活作出过不可低估的贡献,而且对李白最终归入上清派道门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二、神仙故事、道经典故和术语的引用

  在李白留存的近千首诗歌中,有一百多首与道教神仙信仰有关,其仙道思想或直接表现于游仙诗中;或蕴于山水诗中;或潜藏于送赠诗中。表达方式便是大量神仙故事、道经典故和术语的运用。这些诗,或者正是破译李白所归属道教派别的解码。

  先来看看神仙故事的引用。李白诗中有一支浩浩荡荡的神仙队伍,对于他们他多是点到即止,惟有《上元夫人》例外:

  上元谁夫人?偏得王母娇。嵯峨三角髻,余发散垂腰。裘披青毛锦,身着赤霜袍。手提赢女儿,闲与凤吹箫。眉语两自笑,忽然随风飘。

  这首《上元夫人》的材料来自《汉武帝内传》:上元夫人降尊于刘彻处。帝因问王母:“不审上之何尊也?芽”王母曰:“是三天上元之官,统领十万玉女名箓者也”。俄而夫人至,亦闻空中箫鼓之声,从官文武千余人,并是女子。夫人年可二十余……头作三角髻,余发散垂至腰。”《汉武帝内传》的宗旨是要宣扬道法的崇高和矢志求道所能获得的美好前景。文中所写西王母、上元夫人及诸侍女在上清派所信奉的神灵中都可找到相应的位置,而且文中所涉及的女仙名字大多列入茅山宗开创者陶弘景撰的《真灵位业图》中,上元夫人为上清派所供奉的女高仙。李白此诗作应是读后感,他后来写的《江上送女道士褚三清游南岳》,对女道士褚三清的描写也正是得自《汉武帝内传》中那些对仙子们刻画的启示。由于上清派所供奉的多是女仙,李白受其影响,其诗集中写与女性有关的诗很多,而有人不理解,就不屑地说:“李白诗十九不离女人与酒”。其实是后人不知李白受上清派的影响有多深才如此妄加评语。

  再来看看道经典故的运用。“我闭南楼看道书,幽帘清寂若仙居”(《早秋单父南楼酬窦公衡》),李白因为广读道书,所以他谙熟于道经典故,并且常常用丰富的想象力将这些道经典故融于他的诗作中。现列举一二:

  寻仙向南岳,应见魏夫人。(《江上送女道士褚三清游南岳》)

  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送贺宾客归越》)

  这两首诗中的“魏夫人”、“黄庭”都与上清派有关。魏夫人即魏华存,晋代女道士,被尊奉为道教上清派第一代宗师,称“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夫人”。“黄庭”即《黄庭经》,包括《上清黄庭内景经》和《上清黄庭外景经》,据说《上清黄庭内景经》为魏华存所传出,后两经合称《黄庭经》,是上清派所重之经,“是曰玉书可精研”,被称为“金书”,或“玉篇”。“黄庭换白鹅”讲王羲之写《上清黄庭外景经》换取山阴道士刘君鹅群的故事。这首诗是李白送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贺知章的诗歌。从《李太白全集》中多首与贺知章有关的诗来看,贺知章对李白的影响还真不小。

  最后看看道经述语的运用。在李白学道游仙诗中出现许多道经术语,如“蕊珠”、“豁落”、“琴心三叠”、“紫霞”、“紫烟”等。

  “学道北海仙,传书蕊珠宫。……七元洞豁落,八角辉星虹。”(《访道安陵遇盖寰为予造真箓临别留赠》745年。为此诗作时间,参见詹的《李白诗文系年》,下面三首诗所列时间同参此书。)

  身佩豁落图,腰垂虎盘囊。(《留别曹南群官之江南》753年)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庐山谣寄卢侍卿虚舟》760年)

  朗咏紫霞篇,清开蕊珠宫。(《至陵阳山登天柱石酬韩侍卿见招隐黄山》761年)

  “蕊珠”,上清境之宫阙名。《黄庭内景经·上清章第一》:“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足见李白诗歌中的“蕊珠”意象是有所本的。至于“豁落”之说,也可找到上清派的根据。今所存《道藏》中有《上清豁落七元符》,收录日、月、岁、荧惑、太白、辰、镇等七元符,“用杂色书杂彩绢上,受而佩之,”能辟邪镇魇。

  “琴心三叠”,其典亦见于上清派系的《黄庭经》。“琴心”,喻至诚、至静、至专的心境。“三叠”,指上、中、下三丹田。《黄庭内影经·上清章第一》:“琴心三叠舞胎仙。”意指以至诚、至静、至专的心境,凝神于三丹田,则可以形成胎息,炼就金丹,结为圣胎,以至脱胎出神,达到很高的功能境界。李白写此诗时六十岁,入道门已十五年,应该是“道初成”,差不多快“成仙”了,所以他在这首诗中还说:“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紫烟”,指目光气,亦称神光。修道之人认为目光是人体阴阳和合之气和焕发出来的神妙之光。《黄庭内景经·上清章第一》:“神盖童子生紫烟。”《上有章第二》:“紫烟上下三素云。”李白诗集中亦常用此词。“紫霞篇”即指《黄庭经》。考《黄庭内景经·上清章第一》有“上清紫霞虚皇前”之句,李白诗句所谓“紫霞篇”当承此而来。按上清派之看法,《黄庭经》“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黄庭内景经·上清章第一》)。

  从李白745年加入道门,写《访道安陵遇盖寰为予造真箓临别留赠》诗叙说拜北海高如贵天师为师,高天师在“蕊珠宫”给他传授道法,并授“豁落图”,到761年他61岁写《至陵阳山登天柱石酬韩侍卿见招隐黄山》时依然在“朗咏紫霞篇”来看,李白是上清派虔诚的弟子无疑。因为《黄庭经》的传授有严格的规定:“黄庭内经玉书畅,授者曰师受才盟。云锦凤罗金纽缠,以代割发肌肤全。携手登山歃液丹,金书玉景乃可宣。传得可授告三官,勿令七祖受冥患。”(《黄庭内景经·沐浴章第三十六》)此经不仅只在师徒间进行传授,而且要慎之又慎地仔细挑选所传弟子,并经过一系列的重盟仪式之后才传,足见《黄庭经》在传授过程中的郑重其事。

  除了从以上李白对神仙故事、道经典故和术语运用的情况可证明李白属于上清派外,罗宗强先生在《李白的神仙道教信仰》一文中曾从李白所炼外丹和内丹方面推证他与上清派具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本文在此不再赘述。

  三、李白为什么加入上清派

  正如许多方家所论,李白的一生具有强烈的建功立业之心,但他没有参加科举考试,而是以访道成仙作为他入仕的突破口。道教为唐朝的国教,尤其在唐玄宗时期,掀起了崇道的高潮,玄宗亲受法箓成为道士皇帝。在其示范作用下,王公大臣、公主嫔妃纷纷效仿。宰相李林甫请舍宅为观,太子宾客贺知章请为道士,玉真公主成为持盈法师,杨贵妃也被度为太真宫女道士。李白在道教朋友的合力推荐下,曾获得过让他夸耀的三年长安生活,无奈理想与现实是有矛盾的,他的“功成、名遂、身退”的道家理想在当时的太平盛世并无多大用武之地。而且以他狂放不羁、恣肆汪洋的“谪仙人”的性格也不会容于现实,惟有道门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加上司马承祯大师曾说他“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这并不是简单的应酬之语,而是从道教相术来说,是对李白能否归入道门的权威鉴定。李白最终入道的行为也验证了司马大师看法的准确性。

  只是在当时还有楼观道、天师道等道派存在的情况下,李白为什么选择加入上清派?这是因为上清派的许多高道频频受到唐朝李氏皇帝的召见和敬重,上清派已成为当时道教的主流,并在全国建立了嵩山、王屋山、茅山、天台山、京畿、蜀中等几个大的传道点。唐皇室成员也以受上清派的茅山道箓为荣。同时,许多慕道之人也都受到茅山宗所传的上清经法的影响,远在蜀中的王玄览等人曾不顾路途的险阻而前往茅山访道求法。既然李白将访师学道作为求仕、成仙的途径,他应该不会把自己放在当时的主流道教之外。况且上清派茅山宗的宗师大多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擅长著述,像司马承祯的《坐忘论》、《天隐子》和吴筠的《神仙可学论》都是神仙道教理论的重要著作。这对于拥有文人气质的李白来说,其吸引力肯定要大于别的道教派别。再就是茅山上清派的宗师们熟谙政治,对政治具有较强的敏感性和活动能力,陶弘景被称为“山中宰相”;他的弟子、上清派第十代宗师王远知历经齐、隋、唐三朝更替而能恩宠不衰;之后的上清派弟子潘师正、司马承祯、吴筠、李含光等都备受唐朝皇帝的宠信。加入此派也正可以帮助李白实现他参与政治的强烈愿望。其实,李白加入上清派就是他“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536页)的过程中有意接触上清派道门中人和学习此派经集丹法道术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