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痕迹飘雪后的岁尾散文
那纷纷扬扬、鹅毛飞絮般的雪景，在记忆中总是那么亲切，那么使人迷醉不醒。冬天，又已经深入人间，在祖国大地的中原北国，虽然严寒倍增，但今冬飘雪的日子却显得屈指可数。那粉妆玉砌的世界，没等持续一两天，便已经被暖冬的空气融化，潮湿些的空气和着雾霾，便代替了那干冷美丽的雪野世界。这赏雪的心愿，只有在晦叹中流失，不能尽情张扬、浪漫开怀。
可能是由于大气变暖的原因，今年的寒冬不算太冷，数九后地面上仅有的一层雪花在午后还是不断融化，使人在冰面和水迹泥泞中上街出行，增添许多不爽的心情，这是往些年很少有过的现象。自然界的规律有时可以改观，这其中或多或少地有些人为的成分。大气变暖不仅有煤炭大量燃烧的原因，还有汽车排放，地下热能转入地上等一系列高消费非环保造成的影响。伴随着雾霾的深度不断加大，整治力度的上升，收效虽有，却不太明显。这大自然就是不给力，假如来几场漫天飞舞的雪花清新一下空气，再北风一吹，横扫一切污浊，雾霾消散，严冬的雪野就会给人以往那种美好的神往意境。这老天，就是不下几场像样的雪，真不领情！
校园的后院，前两天倒还有一座不大的雪人。现在，头上的红塑料脸盆帽子已被我拿掉，一只胳膊是笤帚，另一只胳膊却是一个舀水的红塑料瓢，这些也已经被我捡回来放到走廊里；它的眼睛是塞进的两个薄皮核桃，那是园长给自己的宝贝千金带来的零食，也不知被谁早已经拿走挤开含进了嘴里；鼻子，那是一个饮水的纸杯扣上去的，这东西随着融化的雪水瘫软在地，也已经被我当垃圾捡走；一排扣子比较特殊，那是园长从后院的法桐树上摘下的带有圆刺的球果，这比核桃略小些的圆东西，被园长按进雪堆，做了雪人的扣子，倒是显眼得体。
前几天那场一公分左右的积雪中，全园老师一齐动手，在后院用锹和铁刮板废了好大劲，才收集够了这座小雪人的半身塑品，又用脸盆从远处端了两趟，把脸盆里成型的两半块雪坨扣在一起，才有了这个雪人硕大的头脑。当时弄好后大家凑在一起，笑着闹着用手机不断地拍照，还晒在朋友圈里卖萌。虽然这个雪人被楼阴挡着，又迎着通往后院的过道口，受着冷风的吹袭保护，可是没两天便融化得面目全非，成了一个不再纯白的雪堆了！今年的雪就是这么珍稀，总觉得是格外反常的天气。
然车辆的出行却曾令人担忧，通往市区的那座结冰的长桥上，遭遇了十几辆连环追尾的撞车事故，撞坏和报废的车辆顺排或斜横在桥面上。眼见时伤员已运走，碎玻璃满地都是，很是狼藉。一辆大货车车头已转向右后，车头被厚厚的水泥桥栏挡住，车身横在路中央，将道路全部挡住；一辆公交车前后被夹击过，车头偏向右前侧，首尾出现撞后的痕迹；一辆辆小汽车前后被撞伤，轻微或者严重，甚至驾驶楼全部散碎凹陷，七零八落的样子实在令人心寒惊惧，不堪观瞻……
这冬日的车祸，在不经意间便发生了，被车流夹在中间的所有车辆，除非离开距离较长的侥幸少有受损伤外，前面一旦出事，在紧急刹车中造成的追尾连环，这是车队中谁也难以逃避的。看来，宽敞的道路，快速的车阵，川流不息，车距黏连，成为受害者的导火索，个辆的事故刹车，导致大队的追尾碰撞，在其中遭遇急刹时，往往会招致更剧烈的碰撞，车毁人伤，惨剧由此而生！雪的降临以及速化为冰，难免也招致灾祸的发生！这保险公司，在这个雾霾严重，道路冰滑的日子里，随着阵阵吱吱的刹车声，轻微或者强烈的撞击声后，又无意中成了巨额赔款的冤大头。
去市区办事，从出租面的上迈步下车，心里才安稳下来。我的天，这娘们开车太疯了！竟然在光出溜的雪后冰面上，玩命地撒开了疯，油门一起一伏，车子打蹿般前行，不时地超越车辆。她超车不类别人从左边穿插，却一路向右边冲进，并不时地用眼的余光咂摸一下右侧的倒车镜，只要发现有尾随的车辆，就赶紧加油向前，把尾随的车子甩得远远的。前方的雾霾很大，又不能急踩刹车，稍不留神，也会闹出乱子。所以大家这五十公里的路程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面的`司机是位中年女士，头戴前束遮掩的红毡帽，容颜开始衰退，看来只顾赚钱，没时间保养皮肤，人虽貌美，却显得满脸沧桑，眼光贼快，口若悬河，泼辣机灵的利索人，嘴巴始终不带闲着的。这可能是她招揽生意的诀窍。好像前几年曾经坐过她的车，那时是一辆破旧的面包，挡风玻璃有道长纹，可是没有碎掉，她时不时还要用毛巾擦一下流在纹内的雨水，因为那是个下雨的天气。这人真凑活，把挡风玻璃碰出了一道大口子，明明已经断开在视线前面，她不等修好就又开车上路了。记得当时问她原因，却回答是被骑自行车的用拳头砸的。这说瞎话还是不带眨么眼的！骑自行车的怎么会用拳头砸她的挡风玻璃呢?就是砸，也该是通体粉碎才对，可谁知究竟是咋回事？再说挡风玻璃一般情况不会出现裂缝，遇到强烈撞击，应该是碎成粉末。那时她说是自己开车到市区运输公司上班，顺便捎脚拉个客人凑个油钱，死祈百赖把我拉上去的。就因为价钱不高，所以自己才被那吹得你天旋地转的嘴煽乎着上车的，记得在行车中，车速飞快，毫不犹豫接连超车，油门踩得非常狠。那次我有些担忧，但是一路上车子到是还算平稳，时间不久就送到了市区。可我下车后就再不想坐她的车了，总觉得这就是个车魔障，没傻没实的；又觉得这霸姐司机握方向盘的手艺也算了得，假如飙车比赛，大有可能拿冠军。但是对于坐车的客人，却不愿跟她玩出飞车的感觉。记忆相当深！
已经过了几年了，她脸上的皮肤发黄发褶，人样子不显得像前几年那样水灵了。我开始没辨认得出，等到上车后才从车速和说话语气上认出她就是那位“拼命勇三娘”，后悔也晚了。再等公交车，又怕耽误时间赶不上办事，只能听天由命，自己找个靠近司机后座的马扎子，不安心地坐了下来。在路上，这女司机又狠踩油门，飙车的架势依旧。现在是辆崭新的面包，速度极快，车身摇摆晃动，使人深感不安，已经装了五位客人，她还在不断地停车招人上车。这招手之间停车时，却又惹来了麻烦，由于刹车时路面滑，车停不稳，她的车左镜划在一辆推自行车的老年男人棉衣肩头上。这男人正在推着自行车横穿马路，因为路滑，他没骑车。正好这十字道口有等车的，女司机正打开右手的车窗招呼客人上车，这车子随着惯性，用镜子轻微拍了左侧的男人肩头。男人站住，瞪眼翻脸，用手拍打车门玻璃，不依不饶。
我想起前几年这女司机说过的车窗挡风玻璃裂口的事，担心这次是真的。同出一辙，我觉得好笑，这司机与骑自行车的是不是犯大相呢？可司机推开车门下车，几句玩笑话之后，那男人便收起怒容，转脸变笑了……不知司机用啥逗笑的话把这人打发舒坦了，还真没找茬！
“没赖账，她算是幸运了！”车内有人感叹。随后女司机上车，坐在后面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要下车，他才上车不久。司机拉呱说好话，不愿失去这个财神，可那男人二话不说，坚定地打开车门出去了，之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五元的零钱，塞到司机的车上。女司机无奈，只得叹一声：“哎！你看，这哥们，真不给拉风！他就分不出好赖人。”接着又扯着嗓子天花乱坠地从车门外叫上了两位。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开始责怪司机：“别装人了，不少了，把车开慢点！”
“你看，这姐们就不懂了不，多装俩，不光是给我多凑个油钱，车重点不发飘，道儿上刹车灵！光有好处没不好！我也不能全做主，听大家伙的，不装了，挣多少算多呀，够个油钱就跑！”司机很会说话，大家听后不做声了……
这一路看着桥上的追尾后的一长溜车祸，再往前走第二座桥时， 对面的反向车道上，又有追尾撞车的，车子都在原地停了下来，等待处理情况，前行不远，路边又栽着两辆肇事车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等待处理……
这雾霾严重，雪水成冰的道路，车如流水般前进，显得小心翼翼的了。此时的女司机，却超速前行，从右边的车道边抢道窜跑着……
回想刚才在车上的经历，下车后的我，顿时一身轻松，倒是有好处，小面包钻车缝急速前进，这才没被塞车堵在后面，争取了时间。在惊悚之余，还真得感谢这位性子猴急的女司机。后来想想，她凭着自己驾车的丰富经验，穿插前行，看好前面的空子，毫不犹豫地冲进，看到后面的尾随，赶紧甩掉，前后没近距离的车子，又不被夹在车队中间，是不容易被追尾或顶撞的。这老司机虽然飙车，可就是牛！
尽管这样想，在办完事后，从市内的公交车下来，在道口等回家的过路车时，有好几辆面包或轿车可以低价拼车回返。我毫无商量，一概拒绝。因为我看到了来时的路上被撞坏的横七竖八的车辆，又领教过面的司机的玩命精神，我胆怯了。觉得保险系数最高的还是大轿子公交车，车体大，司机专业，又有保险，在冰面的道路上跑车，还是叫人放心的。那天，桥上出事的有辆大客车，虽遭碰撞，人员却还安全，因为车身高大，人员没伤。
等车时间很久，却没见返途的公交车路过。却有辆路过的中巴在招呼客人，我看看午后一点儿也不见消散的浓重雾霾，又感到才有些融化的路面又开始面临着冰冻，于是不再犹豫，上车找座，踏上归途。虽然这辆车也是元旦这天的抢客车辆，没售票手续。但毕竟心里敞亮多了。
2017年的元旦，雪水成冰的道路，的士女驾驶的飞速面的，桥面凌乱的追尾车辆，以及前几天堆积的雪孩子，还有雾霾笼罩的阴郁日子，都作为一个很少能重复的梦境，烙印在之后的生活里。这天，我唯一的任务，是去医院看望一位烦人的亲人，应医生的电话要求，为他办理第N次签字手续。这通过军营门前的东西道路，两旁树木参天行人稀少，且车辆也显得稀稀落落的，十多年来的春夏秋冬，或是步行，或是坐在三轮摩托上，或是给公交车投币，从这里已经走过记不清多少次了。变化不大，只感到路旁的树荫越来越浓郁。
每一次行走时的脚步都是那么匆匆！而最近，为改善城市的环境，减少尾气的排放，政府作出决定：城市的无人售票车不再投币。于是我把以前经常用脚步丈量的两站地的运动量，改为了在市内公交车上走上挤下。我麻木的神经，在这段城市的道路上不知是清醒，还是继续麻木下去……
旬余后的今天，单位结束了阅卷工作，下午填完个人年度考核电子表格，在打印机飘出的纸张上，签名、落款同意后，旧历的2016年面临扫尾，我开始正式进入寒假兼顾年假的日子。这日子，对我来说，肯定不会悠闲，更不会快乐和幸福。
可是，我依然期盼着年关和早春的到来……
2017年1月11日星期三、午夜书于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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