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窗外那片天日记

时间:2021-06-11 15:37:47 日记 我要投稿

故事窗外那片天日记

  病床前的日记1

故事窗外那片天日记

  2009年6月29日星期一。哈尔滨、阴雨、25摄氏度。

  六月的北国哈尔滨,一个月的连绵阴雨,使得气温一直处于25度左右。窗外那棵老柳树的枝条,在风雨中飘来荡去,没有了一点春意盎然的新意。太阳偶尔从云层中探出头来,还没来得及把光芒撒向大地,便又匆忙掩面而去,为人们留下一阵阵叹息。从江苏回乡休假的我,让这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搅得心情郁闷,家人调侃说,是我把雨从连云港带到哈尔滨的,可当下的连云港正是阳光普照的艳阳天,气温也直逼三十二度,我何从带之?暗自庆幸,多亏带了件长袖T恤和一条牛仔裤,才得以在低温袭来时临时“御寒”。

  半夜一点多钟,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猛然间听到一阵竭尽全力的呼声:“烟雨、烟雨!”声音从母亲的房间传出。不好!我下意识地感觉到,母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我霍地翻身下床,飞快跑进母亲的房间,只见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象掉进了冰窟窿中一样,浑身筛康般地寒战,抖成一团,我大吃一惊,赶紧用手在母亲额头上一试,天啊!这温度一定在39度以上,再用手摸摸母亲的被窝,被褥也早已被汗水浸的透湿。母亲在寒战中上牙嗑下牙地颤抖着,她哆嗦着告诉我到药箱里找到“速效救心丸”,含入口中十粒。也许是这药强烈的刺激气味,母亲突然大口地呕吐起来。六神无主的我,从未见到母亲发病如此严重,我立即给大哥大嫂打电话通报了情况,让他们火速赶回。

  瞬间,我想起白天时母亲的病情。前一天刚同母亲一起从秦皇岛旅游回哈,也许一路辛苦,下车时又淋了些雨,母亲似乎感觉有些不舒服,就躺在沙发上睡了。看着母亲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打算到市场去买菜准备做饭,便冒着小雨下了楼。大嫂下班回家,发现母亲精神不振,还伴有轻微发热,继而寒战,非得到医院挂吊针不可了。我们赶快做饭吃饭,然后扶着母亲来到社区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是我们的熟人,连忙为母亲试了体温,38.5度,挂上吊针后不一会,母亲发出汗了,体温也随即降了下来,精神立时好多了,晚上还跟大家一起吃了饭。大概是白天的病还没有根治,半夜才又发病的。

  大哥大嫂匆匆赶回,看母亲这种状态,大嫂十分有经验的估计,这一定是母亲“尿路感染”的老毛病要犯了,必须得到医院住院治疗了,遂征求母亲的意见,愿意到哪家医院住院。哈尔滨农垦总医院共有总院、第二分院、香坊分院三家医疗机构,这三家医院医疗条件都不错。总院离家远,来回不太方便;在香坊分院工作的二哥,担任着总院的副院长职务,工作很忙,不一定有时间护理和照顾母亲;在第二分院担任小儿科主任的大嫂考虑,小儿科与内科在同一层楼,这样很方便照顾母亲,就决定把母亲送到她那里住院。大家商量好后立即行动,为母亲穿好衣服,带上必备的洗漱用品,搀扶着母亲,打的直奔二分院。

  车窗外,夜幕笼罩下的哈尔滨,除了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还在兀自闪着幽幽的光,街面上早已没有了行人与噪声,偶有几辆车飞驰而过,第一次于夜阑人静时穿行于街市中,整个城市静寂而又神秘。有了大哥大嫂坐阵,我紧张的情绪稍稍得以缓解,精神极度亢奋过后的我,握着母亲滚烫的双手,内心充满欠疚与不安,暗自责备自己。母亲已是年近八十高龄的耄耋老人,尽管精神状态一直不错,想在有生之年到祖国的风景名胜地去观光旅游,但毕竟年龄不饶人啊,一定是我没能好好地照顾好她老人家,才导致母亲如此重病,但愿母亲吉人天象,能逢凶化吉!

  出租车在寂静的夜色中,急速向第二分院的方向驶去。

  病床前的日记2

  2009年6月30日星期二。哈尔滨、阴、25摄氏度。

  出租车一路急驰,待我们一行四人抵达医院时,已是午夜三点。我们直接到了三楼内科病房,值班张医生揉着睡眼出来接待我们,大嫂忙把母亲的病情作了简单陈述,张医生马上安排住进一间空着的三人房间。护士换上整洁的被褥、枕套及洗漱用品,测量体温,此时母亲的体温已达39.3度,病情已不容迟疑,立即用药挂上了吊针,母亲此时已停止了寒战,在高热的折磨中疲倦地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大嫂和张医生是多年的好友,在医生办公室对母亲的病情一番磋商后,估计母亲的病情与某种急性感染有关,一切都要等天亮后抽血化验决定。

  母亲是解放战争时期的老干部,在住院医疗上享受国家相关级别待遇。张医生说,内科虽有一间高干病房,但现有位老干部患者住着,估计这一两天就痊愈出院,然后就安排母亲入住。这一夜,我和大哥大嫂寸步未离,守护在母亲身边,直到天亮,一直挂着吊针的母亲,热度减退到38度左右,大家才放下心来,大哥回单位工作,大嫂到楼下买来早餐,服侍母亲喝了些稀饭,又打来热水为母亲洗脸擦身后,便赶回儿科接班。

  天亮了,下了一夜的小雨渐渐停了,窗外那片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看到母亲又昏昏入睡,我到水房洗了把脸,提了提精神,一夜的折腾,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便趴在窗户向外张望。原来农垦总局二分院的住院处,是在原铁路分局的医院旧址上翻新改造建成的,单独的一座直板式四层楼房,座南朝北。楼门口紧靠一条大街,小吃店,超市及各种社区服务设施很齐全,尤其是整个街道繁荣壮观的早市,让人大饱眼福。怪不得早晨四点多钟就听到窗外喧嚷不止,似乎车水马龙一般,从上面俯视,只见蔬菜,水果,肉蛋,海鲜、糕点无所不有,早点摊鳞次栉比,小商品琳琅满目。被连日的雨搞得斑驳泥泞的街道,此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拎蓝提袋于早市之中穿梭,选择自己如意的果蔬,景象煞是热闹,怪不得大嫂说她现有就是我们家的“采购员”呢,原来这里买蔬菜水果实在太方便了!不过在医院门前这样的噪音,似乎不大利于病员的休息。

  八点半,医护人员交接班开始,护士长带领着一群护士来查房,象一团白云围绕在母亲的病床边,旋即又象一阵风轻轻刮出门去。好久没有过医院这种氛围的感觉了,我下意识地观察着那群身穿白裙装的小护士们,她们都很年轻,也很漂亮,不象我过去见过一位女护士,她体积庞大,长相实在有辱“白衣天使”的美丽称号,笑起来大嘴一张,“洪亮”的嗓门几乎能把病号吓一跳,她真不适合做护士这种职业,还是现在的小护士好,看着也养眼。大嫂也曾和我谈起她们医院的护士,她说尤其是各科室的护士长,那绝对是即漂亮又技术高超,那也是医院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呢,果然如此!

  从半夜入院开始挂的吊针,一直持续到下午。液体输了一瓶又一瓶,从白色到黄色,最后又是咖啡色,就象是先喝矿泉水,再喝柠檬汁,最后再来杯可口可乐一样。这期间抽血化验、心电图、测量体温,痰及尿的样品快速送到总院进行培养、检验,医生和护士跟走马灯一般,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检验结果很快传了回来,张医生诊断出,母亲这病来势汹汹,原来是肺部感染合并尿路感染造成的,并告之说,由于炎症之故,高热不会马上退去,可能会持续两至三天时间,他拍着胸脯对母亲说,没关系的,这点小病保证在五天之内彻底治愈,决不让母亲受一点罪。我知道张医生是在安慰母亲,但绝对相信张医生的医术水平。母亲非常坚强,一生中闯过四道生死大关,这点“小病”好似小巫见大巫,完全有能力战胜病痛,经过精心的治疗与呵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变换着的五颜六色的液体,还在一滴滴地注入母亲的血管,我盯着输液管出神,没有一丝睡意,窗外的市场依然车水马龙般地喧闹着,窗外那片天依然阴云密布,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滴雨,就这样沉闷着。

  病床前的日记3

  2009年7月1日星期三。哈尔滨、阴、26摄氏度。

  病房随处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床单是白的,墙面是白的,护士们的裙装也是白的,让人感觉仿佛进入到一个科幻世界,在这种即莫生又曾相识的环境当中,一改往日的生活规律,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的我越发亢奋,身心虽倦得躺下就能睡着,但眼皮却硬得连闭上的功能都丧失贻尽。

  母亲手臂上的吊针在经过近十二个小时的输液后,终于拔了下来,母亲艰难地翻了翻身,按着那个已经发黑了的针眼轻轻舒了口气。我拿起护士留下的体温计,再次为母亲测量体温,不错,体温已恢复正常的36度,心中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再高烧了!然而就在下午五点左右,母亲的体温再次升至38度,大嫂在临下班前嘱咐我:晚上可能还会高烧,你警醒一些,不行就找医生处理,我点头告诉大嫂让她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我整理着医生为母亲开的那十几种药,生怕母亲会因药的繁杂而搞错。有治肺部感染的,有化痰止咳的,有提高胃机能的,有尿路系统消炎的,还有退热高效的安宫牛黄丸,天啊,有的药要求饭前服,也有要求饭后服,有的早晚各服一次,也有一日三次的,这不注意岂不服乱套了?不管怎样,赶紧找出现在就需要服的药服侍母亲吃下。

  晚上八点,母亲的体温上升到38.5度,九点时已达39.4度,母亲再度陷入昏睡之中。心急火潦的我,走马灯似的连续几次到医生那报告病情。值班医生先让服半颗安宫牛黄丸,半小时后看看没有任何效果,又让加服另半颗,仍没有效果,立即又开始挂上吊针,我用冷毛巾敷在母亲额头上物理降温,病房里的灯一夜未熄,就这样足足折腾了一夜,直至天空泛出浅浅的青光,母亲的高热才又一次降了下来,一场无声的与高热抗争的战斗方才告一段落。

  早上接班,张医生关切地看望母亲,他知道母亲也是医生,所以每下一次医嘱,都来征求母亲的意见,按照检验单上的“耐药比照表”及时调整用药,并和大嫂通报所用的药物情况。大嫂笑着说:这是你的病人,你就看着治吧!张医生中等个头,慈眉善目的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尤其是那对整齐的小虎牙,给人印象极深。他有点结巴,一说话总是挺使劲地眨巴着双眼,看起来很滑稽,但对工作是相当尽责尽心的,所以我十分庆幸他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张医生说,今晚再也不会出现高热的情况了,一般来说这种急性肺感染合并尿路感染,最多高热三天。他还是那么自信地拍着胸脯说,他下的药量很猛,已发起了“总攻”,保证母亲五天之内痊愈出院。听了他的话,我感到一阵轻松。

  不一会,护士来告之,高干病房收拾干净了,可以随时入住。我收拾了一下物品,扶着母亲来到高干病房。这是一间约十几平方的病房,有彩电、衣柜、卫生间,开水房就在对面,条件果然比普通病房强了许多,母亲在靠里侧的.床上躺下,对这间病房的设施很满意,至少上厕所能方便一些。经过三天三夜的高烧,母亲显得憔悴消瘦多了,精神很差。 再次化验的结果显示,母亲的炎症虽然得以缓解,但血色素极低,总量只是正常指标的四分之一,难怪母亲一直嗜睡,萎靡不振,张医生再次找到大嫂进行磋商,询问血色素过低的原因,大嫂认为这可能是因糠尿病限制饮食造成的严重营养缺乏症,如果不及时纠正,势必对母亲的身体造成极大影响。

  此时,窗外的天空仍是半阴天,空气中湿度较大,但与南方的阴雨天相比,少了些许烟雨蒙蒙的感觉,能见度极高,几只鸽子低低地盘旋在医院的大楼顶上,高大的杨树上,听不到南方知了那嘈杂的鸣叫,凉爽的夏风随意地吹进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我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暇想着。

  病床前的日记4

  2009年7月2日星期四。哈尔滨、多云、29摄氏度。

  人常说,有母亲的地方就是家,这话一点不假。不论离家多远,家这个概念永远牢牢地扎根在我的心底。此次回乡探亲,看到母亲的点滴变化,我时常被一种隐隐的痛所缠绕,母亲脸上的皱纹深了,后背也不象过去那么直了,走路的姿式也有了蹒跚的感觉,有时看着电视就靠着沙发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噜声。这一切都让我不止一次地浮想联篇,酸酸的泪,顿时盈满眼眶。生命的脚步终究会停止在某一时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家,哪里还是我的家呢?

  三天三夜守候病床前未曾合眼的我,今晚因大嫂夜班而得以回家休息。抓紧时间折洗了母亲的床单被褥及走时换下汗湿的衣服,认真彻底地打扫完整个房间,看看时间已是半夜十二点了。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想着母亲前几天和我谈过的话:“等我要走的那天,你一定要在我身边,给我穿戴得干干净净的,好去见你爸爸!” 母亲的话让我大为伤感,喉头一阵哽咽,不知该如何宽慰母亲。人大多都具有两面性,一面是坚强,一面是畏惧,然而经过枪林弹雨、戎马一生的母亲却能坦然地面对生死,这不禁让我大为感叹。

  入院后的第四天,母亲没有再出现过高热现象,各种症候表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张医生果然医术高明,在他强大的药物攻势之下,肺部感染及尿路感染得到了及时控制。然而“血色素”过低的问题又迫在眉睫,医生们经过磋商后,制定了补充血小板的治疗方案,很快,从血库调来500cc新鲜的血小板,医护人员迅速做好了一切滴注前的准备工作,那两袋桔黄色的血小板以250cc/15分钟的输入量,快速滴进母亲的血管。我心中再一次暗自祈祷,愿母亲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如初,早日摆脱病魔的困挠!

  此时,十天前订好的返城车票日期已在眼前,我不得不收拾行装准备回连。告别母亲的时刻到了,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和母亲在病床前道别。张医生笑着和我说,你放心吧,我保证老人家周日前一定能出院回家,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母亲不停地嘱咐我,带上这个带上那个,多买点路上吃的,到家一定快点来电话,从母亲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老人家很希望我在家多住一段时间,好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同样让我挂念,内心时常充满忐忑与不安,尽管我感觉为母亲做了很多,仍然有太多太多的不够与遗憾。也曾想过把车票退掉,等母亲病好出院后再走,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老人,她约定好明年一定来我家住几个月,到那时,我一定好好陪母亲游览连云港美丽的港湾山水,好好弥补一下女儿为母亲未尽到孝心的遗憾。

  动身那天,天气出奇的明朗,气温达到29摄氏度,北方夏季的动感,让哈尔滨这座美丽的城市焕发出奕奕神彩。当我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棵老柳树,映入眼帘的不是雨中的落寂,而是轻盈地翩翩起舞,大概是多日的阴霾已经离去,大概是久违了的阳光又重新惠顾大地,窗外的一切都生动鲜活起来。列车一声长啸向南奔去,但那份深深的牵挂却留在了哈尔滨,留在了家乡这块丰沃的大地,一路忧心,一路牵念,绵延千里。当我两天后风尘仆仆地回到连云港时,得知母亲已平安康复出院,压在心头那块沉重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烟雨真情地祝母亲永远平安幸福,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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