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判杂文随笔

时间:2021-06-29 11:49:35 随笔 我要投稿

关于第一批判杂文随笔

  前几日看了一辑复旦大学的公开课,大抵着意于康德哲学,然则其中所反映出的风貌,却实在是难以令人满意。也许是因由扫盲的性质,教授往往无意于言至切要处,以至于反馈到学生层面竟弥散出了轻薄地主观臆断。

关于第一批判杂文随笔

  虽如此说,然则这种主观臆断亦与近现代密切相关;为此一度对所谓现代性深感怀疑,最终却不得不承认:生在现代,只有面向现代才是面向自己。

  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连自我都无一处不被现代所塑造,再回过头去做古典的功夫,更容易轻信Jonathon Bennett多年前所执笔的说辞:“乍看之下,《纯粹理性批判》之主体已然死亡,因为它依赖于全然不可靠的理论,是故注释者的首要任务便是在这片死寂之下展露生机。”(Most of the critique of pure reason is prima fascia dead, becauseprima fascia is dependent on wholly indefensible theories, so the commentator’sdominant problem is to display the life below the surface.)

  经典哲学乃至形而上学走到如今这个进退维谷的境遇,甚或被某些人断言已然死亡,究竟是该嘲笑其咎由自取,还是为论断者的轻薄感到担忧呢?继而去面向康德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格生平及其哲学精神……实话实说,哪怕要仅仅去跟风一个“唯心”的论断,都会使我担忧自己淡忘了他曾对于唯心主义的严厉驳斥,淡忘了他曾说过的:“好一个贝克莱,将人体贬低为纯粹的幻想。”(Good Berkeley, degrading bodies to mere illusions.)

  继而还是勉强执笔了,慎之又慎地,作几篇关于第一批判的文辞。

  只希望不要系统地误解了康德的哲学精神,不要把现代的成见强加到康德定义明确的概念上。若有余力,再去尝试对于《纯粹理性批判》做一个差强人意地呈现——并非着意于所能呈现出的成色,只不过意欲稍微消弭些许哲学史所容易带来的误解。

  这种误解甚或放在西方哲学史的框架中都可以被接受,但在真正面向哲学本身的时候,纵使哲学史曾提供过相当必要性的基础知识,却终归无法对康德哲学发生足够深刻的洞见。

  譬如机械地照搬“建立科学的形而上学”这句话以为论断,倘若无法对形而上学有最基本的了解,则根本不可能与康德所言之“科学的”达成任何共识,更是遑论“将某者架构在某个基础之上”这种毫无意义的.说辞。

  如是措辞已是激切,想来暗弱如我者也还是有底线需要持守的,至少不要试图去怀疑哲学家的智慧,不要狂悖到在尚未接近其理论之内涵前就信口开河。

  哲学不是意识输出,哲学家也不是跳梁小丑。

  而康德,他曾当临的困境,是多数人在修习完成微积分后都一无所知的。

  那是源自牛顿与莱布尼兹之间的矛盾——数学分析的两大创始人,一位是专注于观测的英国经验论者,而另一位却来自于传统的唯理性主义世界;当经验与理性拔剑相向之时,两大数学家的交战也无可避免地愈演愈烈。

  为什么这场势均力敌的交锋持续了长达数个世纪?

  为什么试图缓和的种种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为什么经验与理论会不幸离异?

  待到康德拿起批判的武器时,他深刻地洞见到这场战争的最高裁断权始终在人类的理性手中——人类通过理性认知世界,所以能够认知的世界也不得不取决于理性本身的性质。

  譬如人类通过视觉系统辨别颜色,那么所谓颜色难道不是由视觉细胞带来的幻像吗?

  而人类所谓经验与认知,难道不也是由理性架构出的幻想吗?

  理性如何分析自身?

  视觉系统如何自检?红绿色盲又如何自觉其无法分辨红色和绿色?

  如是一系列比喻,虽不至浃洽,倒也还可以突出些许特质,不至于大段偏离本意。

  康德在1771年写给Marcus Herz的信中提及他对此已然有一定把握,并将他当时着手的研究姑且命名为“论感性与理性的局限”。(On the Limits of Sensibility and Reason)

  经验的边界在哪?

  理性的边界又在哪?

  如果经验没有边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偶然的幻觉”;科学的基础如何得到保障?真理的普遍必然性如何成为可能?

  如果理性没有边界,人类只要通过自身的理性就足以演绎出宇宙的全部事实;那经典物理学所演绎出的近乎成熟的理论大厦怎么可能被推翻?相对论与量子力学如何可能?

  这般浅薄的质问,必然要指向要切处的话,首先必须正面休谟的怀疑论。

  康德非常审慎地面向了休谟,他把休谟视为将自己从独断主义之谜梦中惊醒的灯塔,(I freely admit that the remembrance of David Hume was the verything that many years ago first interrupted my dogmatic slumber and gave acompletely different direction to my researches in the field of speculativephilosophy.)亦视为有史以来向形而上学发起的最强反叛之剑。(since the origin of metaphysics so far as we know its history,nothing has ever happened which was more decisive to its fate than the attackmade upon it by David Hume)但是他也洞察出了真正令人担忧地关键:这座灯塔、这把利刃,在发起反叛的同时也会彻底败坏掉哲学自身。

  因为休谟先生怀疑一切。

  这种怀疑最终也会拆解掉一切。

  它基于经验的认知,却必然走向对常识的颠覆。

  罗素将之称为“经验主义的逻辑终局”。

  何以如此呢?

  那就必须要追溯到一个更加本源的问题:经验从何而来?

  或者说,我们的经验是直接得来的吗?

  这种所谓的“直接”足够彻底吗?

  彻底到没有任何中间体吗?

  没有视网膜,能够形成视觉?没有鼻腔,能够形成嗅觉?没有口腔,能够形成味觉?没有分布在周身的神经末梢,能够知冷觉热产生触觉?

  在经验与客观事实之间,是否有名为“感觉器官”的东西从中作梗?

  这些感觉器官有没有扭曲事实?

  我们看到黄色。

  我们的视觉系统感受到最高光谱感光度约570纳米的光。

  我们称之为“黄色”。

  真的有所谓“黄色”的微观实体吗?

  我们拼尽全力,可我们的感觉器官无能为力;局限性,扭曲性,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们与事实貌合神离,那么这形貌上的苟合又能相信几分呢?

  如此浅薄的质问,当然不足以走上休谟先生怀疑论的高度,但也略见端倪,可以看得出些许激进经验论的必然倾向。至于稍有能令人惊动之处,亦是无一不带着淡淡的凉薄感,凉薄到令人对生而为人的一切感到不值。

  人究竟算什么呢?

  a bundle of perception?(一捆知觉)

  那么连所谓知觉亦不过是虚设的幻想而已。

  休谟先生看得通脱透彻,他破而不立。

  他能够在拆解了一切之后去好好地吃一顿,和朋友玩玩西洋双陆棋。

  康德则试图在这虚像之外拯救哲学,并为科学提供立足的可能。

  他要立起来,对休谟的怀疑论进行持久的抗辩。

  P:就......很浅很浅地作为引论开了个头,感觉说了点什么,又似乎并没有说什么,提到了休谟先生,却也没有把怀疑论值得观瞻处写出来,大抵之后还要继续写,至于第一批判,就触及到得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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