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盘糕点-心情随笔

时间:2021-06-12 19:15:32 随笔 我要投稿

年是一盘糕点-心情随笔

  旧历年的脚步近了,街市上充满浓浓的“年味”。匆匆的车流和人流,打乱了前行的步履。喧嚣和着轻寒,那些“候鸟”带来南方的暖意和微笑,把城市装点得格外鼎沸。我也穿梭其中,像攀援流年的纤索。

年是一盘糕点-心情随笔

  我想象那一张张笑脸,老人、儿童或是青年,每一张笑脸的深面,都是此刻期盼的团聚。无论日子曾经多么无奈、多么忧伤、多么凝望,远行人的梦中总有装不满的故乡。短短几天的相聚,跋山涉水、餐风露宿,就是为了一种身心的回归和依托。

  故乡的山是不是更绿?故乡的水是不是更清?故乡村庄的炊烟是不是更浓郁?故乡久违的街道是不是更宽阔?还有,故乡眺望的父老乡亲是不是更苍黯?

  我不是远行人,日复一日的生活多少有些麻木。麻木归麻木,基本的感知还是明敏。年来了,春到了,岁月的流水簿涂鸦的笔画多了。于是有几分淡淡的惆怅在心中充斥,像沧浪之水盈盈濯过脚踝,回望处一片苍茫,怀念的烈度就开始浓了起来。

  怀念少年的时光,腊月开始就计算年来的天数。“二十四,索鱼刺;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年办毕;二十八,家家炸;二十九,家家有;三十不见面,初一出来大摆手……”这些少年时代记住的歌谣,其实就是对年的期盼。期盼添一件新衣服,期盼能够吃一块可口的年糕,期盼有一角、两角压岁钱,然后买几个小火炮噼里啪啦;期盼穿上新衣服和母亲去走亲戚;也期盼长大,像一只鸟儿飞出村庄。而母亲们,也可用一个儿歌揣测心中不安的轨迹——“年来了,是冤家,儿要帽子女要花。奶奶要的是炭火,媳妇要勒子走人家。”这是贫穷年代人们对年的畏惧,当然不是儿童。想起那些年的寒夜,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皲裂的双手一针一线纳鞋补袜的情景;想起那些年的寒夜,在呼呼的北风声中,纺线车“吱吱”的叫声;想起那些年的寒夜,母亲哈欠连天也要坚持缝补新衣扣子的干劲;想起那些年为没有一件满意的上衣或是袜子过年而放拽哭闹的日子,现在想来每一刻都是美好的时光。而时光的永续里,只有残留却无法存放。母亲的白发早已经摇曳在黄土岗的苍草中,那些堆起的微笑只能在记忆中回味,回味的日子让人唏嘘。

  怀念青年的时光,年华锦瑟,天地花繁。新年到了,和妻女一起回家,坐在油腻腻的大桌子上,一家人杯盘狼藉,酒酣梦呓之后,那些一年中的失落和成功,那些一年中的辛苦和庸碌,被一顿团年饭一扫而空,总是相信明天的太阳会更加耀眼,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未来。父母亲即使再艰难,也会倾其所有,让日子一天天茂盛。离开家时,吃的,喝的一大包,有时还不耐烦。想象母亲倚在门前的目送,像一棵古树目送飞鸿。那个时候,内心思考的少,行为恣意的多。后来听说“年”其实是一只上古的怪兽,专门戕害,人们“守岁”为的是驱逐。自己何尝不是父母的一只怪兽,专门索取父母疼爱的怪兽。中年以后,父母一天天苍老,孩子一天天长大,身上的担子一天天沉重,总有些奢望不能满足,于是“年”在心中一天天淡薄,过年的欣喜和盼望也索然无存。总感觉年华不再,咕咕的流觞开始畏缩。

  是什么让我们开始对年满怀畏惧?是什么让我们对年学会并有意辜负?是什么让我们开始对鞭炮、对春联、对守岁,甚至对拜年不再执着?一些奔跑的云朵将时光的天际暗淡得如此迅捷!已经记不起村庄的样子,记不起屋前潇潇黄竹咝咝作响的.歌唱,记不起溪流的清澈,记不起翠鸟的唧鸣,同样也记不起左邻右舍健在或消弭的笑脸。那些笑脸随着童年的影子已经弥散。

  无须隐瞒。某个时候不经意的沉静,抚摸内心的枷锁毛骨悚然。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释放,张开的臂膀在江湖流荡,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蜷缩在街市的某个角落,汪汪的眼睛渐渐远离,空洞的灵魂不着边界,一些衰败的叶子落在身上,疲惫并且虚妄。

  杜审言说:“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惊异物候新的不仅仅只是宦游人,所有苍凉忧患的芸芸众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感知,像一滴水诧异于冰泉,像一棵荒草诧异于土地,像一朵花诧异于残枝。在时序的雨水中彷徨四顾,一切疑惑必然于旧事旧物相逢。相逢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丛林之深,我又想到了“年”那只怪兽,在幽暗的洞识中,气息飒飒作响。所有的流光到最后只是一盘吃过的糕点,摊着摊着,香就散了,品着品着,味就淡了,残存的粉末在时空中舞蹈,像蝴蝶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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