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漫谈文学

时间:2021-06-13 17:34:20 随笔 我要投稿

随笔:漫谈文学

  一朵花开得再怎么妩媚,也只是诱惑路人和妆点风景,只有它的根茎才真正具有丰富的浆液——同样,在文学领域,华丽的辞藻虽然可以触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但是评定一部文学作品的优劣,绝对不能忽略掉它的中心思想。

随笔:漫谈文学

  华丽的文字只是为了恭维视觉感官,不能过分地用来填充内容上的空缺,正如韵律只是为了满足听觉的意淫,强行落实只会产生出反和谐的效果——因此,花样文学最匮乏的就是内涵,而内涵往往就在铅华的背后。

  然而,给文字润色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如同没有上釉的工艺品,不会有人花时间去鉴赏,除非它的名气非常高涨,否则顶多就是用来种草。

  或许,用文字改变世界,用哲思唤醒人类,听上去有点荒谬。但是一个苹果尚且可以让牛顿剖析宇宙,难道一部书籍的潜在价值就可以小觑么?

  文学的定位很广泛也很随和,当然,不能纯粹地将谈资拓成文字——

  文学可以是一项消遣,但不能过分彰显个人主义,只在乎形式,不兼顾内涵。

  文学可以是一份工作,但不能一味模仿主流笔法,只注重发展,不追求跃进。

  文学可以是一种理想,但不能执意地和别人相悖,只强调风格,不认可模式。

  文学可以是一场革命,但不能把自己当作是英雄,只唯诺自己,不相信他人。

  自从仓颉创造出汉字后,中国文学便应运而生了。

  文字属性一般可以分为三种:强硬、委婉和中性——只有做到表面与实际分离,思维和视觉出现迥异感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擅长运用文字——譬如,把一个褒义词巧妙地用来反讽,或者是我们经常说的欲扬先抑。

  文字是有限的资源,倘若编纂成辞典,仅为绵薄的一本书——文从字顺才能让作品的身价不断攀高,并且令读者消除对写作者实力的质疑——其实,无论浑厚还是沉敛的文字都可以繁衍出哲思的渊薮,关键只在于经营它们的作家有没有一个发达的大脑。

  身为一个杰出的作家,不需要特别多的词汇,只需要足够多的词汇——正如博尔赫斯在描写处决场景时那一句“四倍的子弹”——没有一个绝对的数值,却有无穷联想的数值。

  文学作品不是由不同属性的文字简单提炼出来的,而是由不同类型的文字经过反复加工深造出来的——自然的深邃,历史的变迁,生活的无常,情感的牵绊,被不同的作家用不同的文字微妙地解读,然而对比起来的差距却远超于文字本身——因为每一个文字的张力都只有思维的若干分之一,所以连生活中的一段镜头都无法细致地还原出来——这就是文字的弊病,也可以说,抽象对具体的臣服——但是,通过巧妙的手法,可以尽量去改善,如同游标卡尺能够比学生量具更加优越。

  每一个作家都应该达成这样的共识:不能把制造轰动效应作为创作动力——所谓的商业化文学,在亲近读者的同时,也疏远了文学价值——而今,许多作家脱离了象牙塔的束缚,反而陷入了另一个混沌的黑洞——一个由时代巩固起来的名利国度——置身事外的,恐怕只是抵达不了那个境界。

  一个出色的作家最起码具备两点:

  第一、作为一个职业的文字艺术缔造者,必须切实淬砺出“力度感”——文字驾驭力,文字敏锐度和文字兴奋感。详细来说,在垒就文字宫殿时,第一时间要在脑海中拟定出清晰的文字布局,然后对同步喷薄出来的情感进行精简加持。其次在运笔过程中保持文字链条不能中断,尽量让文字都发挥出承上启下的绝佳效果。最后试图在生活中把文字当作自己的情侣,在不亲热的时候也要诱发潜意识去惦念。

  第二、作为一个优秀的文字成品生产者,不能拘泥于文体和格律,一定要打破僵化的模式,开创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否则作家只会沦落为文学作品的傀儡。而且,总是踏着别人的影子行走,一旦黑夜吞没了天光,便只能在原地上蹉跎。因此,每一个作家都应该秉承这样的信念——勇敢地朝自己心中的方向前进,不要管它在地图上有多么微茫。但是文学终究具有一定的底线,在写作时绝对不能践踏和躐越。

  一个作家化茧成蝶,不能凭他催眠了多少精灵唤醒了多少妖孽来判断,也不能凭他吸纳了多少精华摈弃了多少糟粕来衡量——文学作品是多样化的,没有一个恒定的尺度。但是,一个写手晋升为一个作家还是有迹可循的——首先不能被文字奴役,而且要设法逆转过来,利用文字给自己代言。有时候,一部作品的尘埃落定,或许就可以鸡犬升天——但是,作家这个头衔,看起来很轻省,实际上,光是谦逊这方面,就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翻腾上几百回。

  作家不是凭恃外表俊美就可以备受瞩目的,只有笔下的文字产生出足够巨大的正能量,才可以得到读者的青睐和崇敬,慢慢地蜕变成为一个文学教主——末了,就算步屈原和老舍的后尘,也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悼念——生前被人追捧,死后被人膜拜,这样的优渥待遇,哪怕最后文学花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也可以在世界上的许多地方留下口碑——甚至是墓碑。

  当然,作家理应在幕后辛勤笔耕,而不是在镜头前频繁亮相——读者真正渴求的`是文字,而不是作家的一句问候。化用一下钱钟书先生的话——如果你捡到一只美味的鸡蛋,何必去计较它是在笼子里窝着生还是在草垛里站着生的呢,你只要想好如何去烹饪和品味它。

  其实,身为一个作家,真的不要把自己看得太神圣,说白了不就是把才华变成铅字再拓印成书籍嘛——走在大街上,谁都可以对你嗤之以鼻,然后不屑一顾地离开——用文学作品来抢占文学地位固然合乎情理,但是,用文学地位来置换社会地位便是可伐之矣。

  学校的老师常说,写文章如同种树,不是挖几个坑撒几颗种子就可以培育出参天大树的。确实,只有反复完成浇水、施肥、除虫等步骤,才可以塑造出一棵树茁壮的身躯。当然,在选取树种时一定要挑最上乘的,不能干瘪,不能皴裂,不能发胀。而且,该行业的气候因素也是举足轻重的——晴朗时,光合作用旺盛,生长得自然会繁茂。阴霾时,只要底墒充足,不会造成太大亏损。下雨时,一律都会遭殃,因此只能及时补救。

  一部文学作品的营养成分应该均衡分配,如果枝干粗花叶稀,生长出来的果实也不会硕大更不会甘甜——所以,应该从根系开始涵养,等到营养富余后,再洄流到枝叶和花萼,并且始终保持在半饱和状态,既可稀释,也可聚合——因此,种树的工艺在文学上照样是适用的,看来,大自然的造化并没有谣传中那么差。还是那句话——在文学创作上,既要完善形式,也要兼顾内涵。

  一片森林的广袤,是无数树木的贡献,其中难免会掺杂一两棵颓废的,但只要整体的和谐没有被颠覆,依然称得上是一处秒杀胶卷俘获飞鸟的绮丽风景。

  一片森林的价值,不在于组成它的树木如何魁梧,而在于它的潜在价值和后备资源是否充沛。如果满足了这两点,就算占地面积再狭隘,也是相当抢眼的。

  是山脉总会有主峰,是故事总会有主角,是句子总会有主语,是树木总会有主干。其实,文学创作还可以和建筑学挂钩——在构思方案的同时,承包后期的风险;在稳定重心的同时,协调整体的平衡;在装潢外表的同时,充实内部的材料。

  成就一部上乘的文学作品,不但要反复检阅理性分析,确保没有绝症和暗病,而且要严加斟酌适当取舍,彻底清除赘疣和腐肉。一发断而痛全身,一蚁居而溃长堤。所以,用字一定要精炼,遣句一定要顺畅,不能盲目地引笔作流水之势。毕竟这年头,孔子归隐了,李白收山了——他们绣口一吐,或二字,或五言,均可流芳百世彪炳千古。相比之下,现代作家不是堆砌就是挪用,差距十分明显,单看辞典中成语的由来便可得出。

  写作时必须面面俱到,不能只认准一个重心。譬如,比喻、排比、拟人、夸张、反问等修辞手法,都是一些小学习得的知识。当然,我不是反对应用在文学创作上,况且,它们可以产生不错的视觉冲击——只是,作家之间存在文学修养的差异,很容易会导致两极分化的局面——有的活用得透彻,有的落实得肤浅——而且,一个实力派的作家也不能反复运用已经普及了的知识,还应该尝试驾驭顶真、互文、通感、拈连、双关等非主流修辞手法——正如你拥有一把斧头,可以砍光一整片浩瀚的森林,但也没有必要把电锯闲置在一旁。

  现在大部分的传统文学,遵循的都是同一套模式——在生活的阅历上进行艺术的雕琢。当然,这是一种原始而规范的写作技巧,因为文学和生活本来就是相通的。然而,文学创作不是原封不动地挪用实际素材,而是把详实的生活剪影浓缩成经典文字。甚至可以这么说——一半虚,一半实。有轮廓,但没有五官,有血液,但没有流向。

  其实,文学创作具有多种窍门。譬如,獭祭成文便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写作手法,尽管大部分内容都来源于成分堆砌和个体整合,但是没有一定的文学底蕴和强烈的文字辨识度,是不可能发挥出奇效的。因此我个人觉得,对一个作家而言,獭祭成文的写法只要运用得当,发展前景也可以是一片光明的。

  文学作品一般都可以划分为深度和单薄两种:

  深度的文学作品,肉眼是不能贯穿其内部灵魂的。譬如,泰戈尔的诗歌,每一个文字都是闪烁的光芒,串连成荧荧的星链,以原素材为背景,联结成一个宇宙,飞驰着陨石,旋转着黑洞,弥漫着尘埃。置身于其中,哪里都是落脚点,但哪里都是虚空的。

  单薄的文学作品,通常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后,整体思路和全局架构便可以在思维里显现出来,这样是经受不住读者和评论家审核的,俨如附丽在墙壁上的蜘蛛丝,不要以为缠绕起来就可以缔造一个迷宫,只要风用力一吹,旋即就会还原出最初的单调。

  其实,两者更显著的区分是——前者埋下了伏笔,后者公开了秘密。前者的特长是治愈,后者的强项是自诩。前者的权威无需再宣扬,后者的见解一定要声张。

  文学作品的兼容性是有限的——大众。个人。两端都不能触摸——既不能过分迎合大众,也不能极致突出个人——局促在两者之间,文字不能太锐利,但也不能太稚拙,必须要廉而不刿——开放的前提是保守,如同一座山峦,可以娶树为妻纳花为妾,但不能一味地率性多情地博爱。

  近年,伴随网络文学的兴起,糅合了色情奢靡暴力等因素的私小说大行其道,强行给读者营造出一个又一个丑陋的精神世界。然而,在经济利益的潜规则下,这些低俗的作品却有了正当的名义,不但不会轻易被取缔,而且可以大量地出版。目睹这种现状,我只能说——文学在堕落,读者在受害。

  在此奉劝某些作家:不要企图用文字毁灭文学,这个罪没有谁可以扛得起。

  摆脱商业文学的通病,必须要践行三个步骤:

  首先,在写作内容上要广泛取材——满天星光就是太相似,夜空才会显得忒单调。

  其次,在写作风格上要独树一帜——不要模仿绿道上的树,永远都面朝一个方向。

  最后,在写作间架上要根深蒂固——设定一个合理的格局,不要像荒漠里的沙子。

  在文学领域,抄袭是拙劣的行径,和盗版同样的可耻。他们都有一定的行事规律——利用别人的原著作为模板,经过自主思维的一番策划,然后进行微创修改再组装成书籍。我敢大声地喝斥——这种近似克隆的写作手法,压根不能定义成文学技巧。我个人认为,如果只会寻章摘句,在别人的作品上署名,尽管最后成为了一个文坛巨匠,也远远比不上一只蜜蜂的贡献——因此某些作家,不要以为有人给你辩护就可以有恃无恐,那只是证明你堕落到了被人同情的地步。

  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不应该山寨别人的题材,那样做很容易会导致文学领域出现次贷危机。然而,这是许多作家都存在的通病,要杜绝起来只能是一种奢望。或许,真的像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阐述的那样,我们的眼睛具有一定的距离适应性——太远,会朦胧,太近,会迷茫——因此,文学创作就是用离开生活的眼睛去发掘生活的趣味——还有,每个作家都具有不同的阅历,倘若各自采用陌生化的写法,一定可以跻身到另一个高度。

  另一方面,不加节制地引用箴言,虽然构不成抄袭的罪名,但也可以定义为一种变相的剽窃。而且,不共性的文字随意穿插,会扰乱作品原有的秩序——因此,在一部文学作品中最起码要有七成内容是原创的。盗用别人的专利文字,客套一点说,是写作上的资源共享。可是没有底线的租赁,最终只会演变成掠夺。这直接或间接,有形或无形,表面或深入,玷污了一部文学作品的纯洁,严重时,甚至会导致它出现器质性的病变。

  在文学创作中,可以适当变通每个句子的先遣后续,没有必要死守学校那一套写作模式,说什么主谓倒装必须斧正过来,说什么成分缺失必须增添进去。譬如——谁惊扰了芦苇丛中的水鸭一群,阳光正一束束无声地戳破湖面——原本这样一个充满诗意的句子,经过某些老师或者作家的修改,只会产生出逆向质变的反效果——一串串阳光无声地戳破湖面,惊扰了芦苇丛中的一群水鸭。

  因为经济时代的蓬勃发展,文学领域随之出现了严重的断层——小说占据了主导地位,并且逐渐在削弱散文和诗歌的势力,意图扩充自己的统治范围。

  小说的意境一般比散文和诗歌深邃,可以简单归纳成四类:

  高山飞瀑——伫立在制高点上,以全知视角通览全景,垂一发之力,坠千钧之势。

  平地流水——在源头处集聚,以恒速度流淌,沿途上没有礁石,击不起一朵水花。

  石罅小涧——徐徐的,被突兀的卵石过滤掉一部分,形美而质淳,不时漾起漪澜。

  向心漩涡——徘徊在同一片水域,指向同一个中心,潆洄着,扩充着,不可端倪。

  因为每个作家都具有不同的个性和风格,所以文学创作便应运而生出无数的笔法,但是在结构框架上普遍都遵循两个定律:

  一、点共鸣,线串连,面璧合——将个体拼凑成整体,再由整体引出个体——实证可以参详韩寒的《一座城池》。

  二、面涣散,线分叉,点离散——将整体切割成个体,再由个体组成整体——实证可以对比铁凝的《哦,香雪》。

  每一部成功的文学作品基本上都有三个共同点——在师承模式的同时凌驾于模式,在兜销自我的同时超脱于自我,在取悦读者的同时启智于读者。

  每一部合格的文学作品基本上都有一个相交点——触发读者与作家的共鸣,也就是作家与读者隔空互动。情感是火药,文字是引线,在纸上分散爆破。

  文章不是现成的,要经过深度臆想——高二时,我曾经在一篇名叫《文学刍议》的随笔上写过,一篇文章出类拔萃的关键主要集中在五点:

  ——立意。即主旨,在写作前就必须构思完毕,但无须过于严谨,只要有一个总体去向或者基本轮廓。不能盲目地跟随笔尖去勾画,必须抢先半拍腹拟出草稿,否则作品发展的趋势便可能出现和预期截然不同的表达效果。

  ——命题。题目是文章的眼,一定要新颖,绝对不能随意。正如张僧繇蘸墨一点,可以让浮雕幻化成龙。何况题目设定后,可以对立意的范畴和文字的部署作出明确的指示。因此,只要命题恰到好处,所有的文字都可以获得一份腾飞的资本。

  ——内容。即素材,情节一般是独家的。正常情况下,只要立意明朗,内容便会放晴。因为后者是前者的扩充表达和细节描写,也就是说,前者是源头,只负责主流,后者为支干,广泛式分布。但是,两者必须是亲密关系不能中断,否则人为赋予的名字就会失陷。

  ——风格。可以简单定义成写作爱好或写作套路,主要是针对内容,但同时又对整体起到磨合的作用。风格是抽象的,如同每个人握笔的姿势存在细微的差异,最后一样能挥斥出遒劲的书法。只是别人在评价时,通常会出现两个极端或多个立场。

  ——措词。即遣句,文字不能只唯诺主观臆想,还要听从客观思维的调配。当然,在一般情况下,措词是自发调节的,不需要强加控制,只要求在思考和动笔时保持清醒。笼统一点说,就是拥有足够多的词汇量,可以随时进行鉴定和筛选。

  文学创作不能只专注于笔尖,既要瞻前,也要顾后。悦目、赏心同步发展,才是花样文学和内涵文学的完美结合。

  最后声明一句,坚决不要将文学作品简单定义成填字游戏——前者强调的是风格,后者推崇的是模式。

  两年来,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在中国有三种文学体系是比较强势的——以莫言为代表的魔幻主义文学,以韩寒为代表的黑色幽默文学,以郭敬明为代表的温暖疼痛文学——当然,我希望有一天,我苦心经营的缥缈反思文学,可以和这三种文学体系争宠。

  一个作家究竟发挥出怎样的水准,才算真正到达了文学创作的巅峰——我想只要你还没有封笔,记录便会一直刷新下去。

  ——冬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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